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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乔一鸣说:“你说是不是很好笑,那个死王八蛋想整我反被我整惨了,哈哈,活该。”
“难道你不觉得,你那样的手段太过残忍了吗?”
我好笑地看他一眼:“乔一鸣,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混黑道的,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作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么?那小混混与我是敌对关系,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他垂睑,没有说话。
我也不说话了,心里却在鄙视他,妈的,一个混社会的,居然还对我说残忍二字,撞鬼去了。
“对了,那个---被你整得那么惨的人,你还认得他吗?”过了会,他又问我。
我耸耸肩:“过了那么多年,谁还记得清楚。”隐约记得,当初好像是听过那小混混介绍自己,但叫什么名字,真的忘了。
“你忘了?”他的神情好像我犯了个天大的罪孽似的。
我斜他一眼:“对于不相干的人,我何必花功夫去记?”
他没有说话,只是近乎怨恨地瞪我。
我纳闷了,他今天是吃错药了?居然为一个不相干的小混混与我使气,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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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四川人,对辣椒的敏感度不是很高,输了一天液后,喉咙不痛了,胃炎也不再发作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我一脸兴奋。
“你去哪?”乔一鸣脸色阴沉沉的,医生说他的胃以前就破过一次,本就虚弱,这一次被刺激过度,胃已经不堪一击,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与他的阴沉相比,我则显得快乐许多,“当然是回去啦。放心吧,我有空就会来医院陪你的。”近两天没见到我的宝贝啦,怪想那小子的。
可能胃还在痛,一个大男人*出声可能怪不好意思,有失面子,所以隐忍着不发,但脾气实在不怎么好,瞪我一眼,“滚,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看吧看吧,又来脾气了。我对前来替他做检查的主治医生耸耸肩,用眼神安慰他,希望他不要被他的怪脾气给吓跑了。
走出医院,与走进来的女子迎面相撞,“对不起。”我主动道歉。
“我没事。”对方冲我笑笑,越过我,朝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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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丰送我回去,一路上叽喳个没完。
“小姐,你应该继续陪乔先生的。”
我耸肩,医院里有那么多医生护士,饭有人送来,连洗脸水都有人打,还需要我做什么?
“小姐,这次你太过分了。难道你不知道乔先生的胃以前就受过严重损坏,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吗?”
我白他一眼,我哪知道一个生龙活虎的男人居然被小小的辣椒打倒,还真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这能怪我吗?
原丰被我的眼神弄得满脸黑线,忽然泄气,不甘不愿地恨声道:“天底下最没良心的就是女人。”
我呵呵地笑,这小子还真是护主心切,可他这句话就大错特错了,天底下最没良心的应该是男人。
与儿子去游乐园玩得不亦乐乎,我们母子俩开心灿烂的笑脸与原丰一脸不满的黑人脸形成对比。
在这期间,他不止一次提醒我:“小姐,你应该去看望乔先生。”
我装着没听到,我干嘛要去看他?我只是小小的情妇不是吗?去看望他的,应该是把他当金龟的名媛千金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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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年头,混黑社会的比大企业CEO还要吃香,乔一鸣那只禽兽的行情还不错呢,在医院里呆了不到三天,就不得不回来修养了---不是他不喜欢医院,而是有太多打着看望之名行追求之实的女人把他烦闷了。
他回来了,我的好日子则到头了。
这家伙脾气忒古怪,也不知是一个大男人当众被女人整到医院里去很丢面子,还是看我不顺眼什么的,对我爱理不理的,只是偶尔又用复杂难解的目光瞅着我,害得我连小说都不敢看了,成天在他面前扮奴扮婢卑躬屈膝的。
大家来说说,我的日子好过吗?
可外边那些女人却认为我傍了个大金龟,天天叫骂我要我退位或是滚远点。
不就是情妇嘛,大家都是同行,只是混口饭吃而已,四川人有句话叫,露天坝头的生意大家赚。有必要为抑止竞争而赶尽杀绝?
更有甚者,还有几个女人跑到我面前叫嚣,语气不屑:“你就是一鸣的情妇?”
通常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女人,都有点身家背景滴,不然怎敢出现在乔家大宅向我使威风?
这类女人,父兄那一辈用金钱堆砌出的社会地位通常都会有点稍稍的高人一等,说话当然就更不客气了。我却懒得与她们争论,她们才不会来抢我的情妇位置,人家要的是乔太太的宝座,为了赶我,损贬怒骂、威逼利诱都使出来了。
我也懒得与她们讨价还价,进接伸手:“给我五百万,我就离开。”五百万,对一般普通老百姓是天文数字,但对这些钱多到没地方花的千金小姐来说,只是零花钱而已。
一些拿不出钱来的女人一番气结,再一度恶毒损贬后,踩着高跟鞋气呼呼地走人。
乔一鸣在家修养的一段时间---不多,也不过十二天而已。我接见了六岁千金小姐,九位都市白领,三位看不出啥身份的女人,嘴里吃着各类美味营养膳食及在市面上买都买不到的水果,呃,其实这种日子也是非常舒服滴。
看在钱的份上,我就不在意乔一鸣---我的情夫兼牢头大爷那成天阴沉着的棺材脸。对他虚寒问暖,极尽侍候之能事。
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些小小的意外。
有一天,管家老伯偷偷把我拉到一边,用担心的语气对我讲:“明天先生和夫人要来,你可得做好准备。”
我愣了半晌才明白他嘴中的先生夫人是何方神圣。
乔家太上皇和老佛爷要来看望儿子了,身为人家儿子的情妇,肯定是不待见的,所以按乔一鸣的话就是:有多远就滚多远。
可惜我滚不了,离开乔家,我和儿子到哪里住去?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接见乔家两位重量级人物。
佣人全都提前忙翻了,也不过是吃顿午饭就走,也不至于兴师动众吧?这也让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位大人物并不常来这里,我原本提心吊胆的心便放了下来。等会我把皮崩紧些,尽量低到尘埃里去,应该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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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的担心完全多虑了。
听胡阿姨讲,乔一鸣的父母挺开通的,从来不过问儿子的私生活,只要不太离谱,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乔家夫妇先是看了儿子,说了些体已话,取笑了一番,又叮嘱一番,然后就移驾下楼吃饭去了。自始自终,人家也没有把过多注意放在我身上,人家连问都懒得问,更不必说聊天了,偶尔免不过去,会说上一两句:“这是你儿子?”
我点头。
“挺可爱的。”区区两句话过后,便没了下文,我也不会笨到把话题接过去。
人家也算对我留面子了,一个离异又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做他们儿子的情妇,他们没有大骂我狐媚勾引他儿子或说我赖蛤蟆妄想吃天鹅肉也算难能可贵了---虽说少不了在心里对我不以为然贬损不屑,但至少没有表现在脸上嘛。我也该偷笑了。
以前在广州,因为纪之扬的关系,也见过不少贵妇,应付起来也不算吃力。可人家哪能与张芝珏之流的贵妇相比,语气温和,但决对疏远到骨子里,态度并不傲慢,但全身上下却散发出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息,在这类人面前,低人一等倒不至于,但坐立不安的紧张却时常爬上心头。
美味可口的午饭在紧张尴尬下,如同咬蜡,乔氏夫妇对我算客气了,还允许我与他们一并吃饭,餐桌上语言少之又少,连“你与一鸣是怎么认识的”之类的问话都没有。
我一边松气的同时,又火辣辣地难堪。
有些时候,与其有失修养地贬损怒骂,还不如高贵地不理不睬,既有了面子,又把敌人羞刺到尘埃里去。
高明啊,我在心里叹息而笑。
乔一鸣的胃还非常虚弱,只能吃些流食性的令物,管家大伯把一碗熬得香咂咂的小米粥递到我手上,示意我送上去。我求之不得,与其在乔氏夫妇面前扮文雅,我情愿面对乔一鸣那只禽兽的棺材脸。
“喂我!”资本家其实也满辛苦的,外人只知道他们外表光鲜一掷千金,却不知他们在无人看到的时候需要付出更多的脑力劳动。瞧,此刻,别人在美味地享受午餐,他却只能顶着虚弱地胃看文件。我瞟了几眼,都是些财务报表及需要他亲自盖章签名之类的文件。
他很忙,忙到居然要我来喂他。
“我爸妈有为难你吗?”他问。
我淡笑:“干嘛这么问,他们像是那种人吗?”就算心里瞧不起我,也不会骂出来失贵族修养嘛。
他扯了扯唇角,乖乖地张嘴让我喂他,可能他父母来看望他,今天他的心情粉不错,居然把一整碗的粥都吃完了。并且没有对我发火---我喂饭的动作有些粗鲁,他胸前的衬衫都弄湿了。
我准备把空碗拿到楼下厨房去,他却抓着我的手:“别走,陪我。”
我无耐,这家伙吃错药了?前两天还巴不得我滚远点,怎么今天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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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但乔家屋子里的设计非常奇特,在没有空调的情况下,室内温度却比外边缓和不少,书房内布置的很是简洁,除了一个书架外,就只有米白色办公桌和几台电脑,除此之外,空无一物,以至于连翻动文件的声音都听得见。
被他抱坐在腿上,刚开始还不习惯,后来渐渐迷上这种温馨的气氛,人家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不可否认,这姓乔的看久了,也发现长得还满不错。以前主要是被之扬的英俊吸引,就对其他男人没有鉴赏能力了。如今细细观赏,才发现这家伙长得真不错,也不知他年纪有多大了,乔氏夫妇保养不错,真实年龄不怎么好猜,但通常事业有成的男人,三十岁应该有的吧,有些男人天生不显老相的。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我居然移不开眼了。
我猜,他应该没有近视眼---他在办公的时候,并未戴眼镜。我想他在外人面前之所以戴着眼镜,只是为了遮住眼底的冷锐阴狠的光茫,或是不想把自己的底牌太早亮给对手吧。
瞧他看文件时,认真又专注的模样,还真耐看。总体来讲,他真的满帅的---抛开一切私人恩怨!
腰间一紧,我揪他的胸膛:“发疯啦?”
他放松力道,眼里有着戏谑:“怎么?忽然发现我很帅?”
我点头:“对啊,这样算下来,做你的情妇我也不算亏。”
他轻哼:“你倒是赚到了。”
“算是吧。”我笑。
“你这是什么回答?”他老兄不爽了。
我坐直身子,插腰以对,搓他的胸膛:“喂,明明是你强迫我做你的情妇的,可不是我倒贴你哦,你要搞清楚。”话刚说话,身子差点跌了下去,从他腿下起身,来不及声讨他的阴阳怪气,他又开口了:“你出去吧,我要办公。”
我一阵气结,明明就是他要我留下来陪他,如今不需要了,又翻脸不认人。
男人,真是个朝三暮四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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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夫妇终于走了。
也不知他们在书房里叽咕着什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出来了,乔先生神色倒是正常,乔夫人却多看了我几眼,目光透着古怪。
我马上全身寒毛直竖,拜托,既然刚开始就漠视我,那就请一直保持好阁下的高尚情操,OK?
但乔夫人也并没说什么,只是对我淡淡地笑,淡淡地说:“向小姐是吧?我们一鸣就麻烦你照顾了。”
我先是僵硬,不自然地笑笑,再来是惊异,在心中感叹,天底下竟有这样开通的父母,还真是少见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