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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口气:“算了,这样也好。反正横竖我都得离开。”我看着她,说:“你也知道,再过两天我就得滚蛋了,可是我却没能覆行身为情妇的义务与职责,拿着报酬也拿得不心安啊。罗小姐,你就成全我吧。我照顾他,也是为也我自己打算啊。”
“什么意思?”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一鸣承诺过我,等期满后,就会送我一间公寓和一间店铺。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等了半天都等不到罗小夏的回应,抬头,发现她笑得诡异兼得意,有些纳闷,蓦地,背脊一阵发凉,我豁地转头,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乔一鸣,大叫:“你不要命了,是谁要你下地的?”
他不理会我,慢吞吞地走近我,面无表情:“原来这就是你尽心照顾我的最终原因?”
我很想点头,但他的神情告诉我,要是我点了头,说不定我就大祸临头了。
我僵硬地把点改为摇,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心照顾你的。虽然与你在一起,痛苦居多,但不可否认,你对我真的很好,所以,所以---我尽心照顾你---”
“你不必再说了。”他打断我的话,脸上仍是看不出喜怒情绪。
罗小夏上前扶住他,脸上有克制后的悲愤:“一鸣,你也别怪她。向小姐也挺可怜的,虽说---看在她辛苦照顾你的份上,你也不必太过为难她了。”
谁说女人不会演戏,女人天生就是演戏的料。罗小夏她不去演戏,实在太可惜了。
“谁说我为难她了?”乔一鸣声音平淡,看着我,说:“你也不必心急,我承诺过给你的的报酬,决不会少你一分。”
我愣住,他这么干脆康概,反而让我反应不过来。
他语气轻蔑:“明天,我会让人把一切事宜办好交到你手上。”
我再度愣住,金主终于皇恩隆宠,大肆赏赐我,我是该谢主隆恩,还是---
身体比大脑反应快,我点头:“谢谢。”
他又说:“后天就是期满的日子,你现在可以收拾东西滚了。”
他转身,上楼。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罗小夏身上传来清新茉莉花香水让我瞬间回神---我真的自由了?
转头,看向胡管家,他目光复杂,“小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说话,只是呆呆愣愣的,事情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脑袋暂时无法一时接收那么多的暴炸性结局。
“小姐,你千万别怪关先生,今天的报纸我早就看过了,是我藏起来的。我以为上边的消息是假的,少爷知道了会出面澄清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子---”
他还在唠唠叨叨地说过不停,我已没有心思去听了,我自由了,不是吗?虽然这个自由是用败坏的名声换来的。
窗外风景依旧,天边偶尔掠过一两只飞鸽,它们是自由的。
今天多云,依稀可以看到太阳的轮廓,层层叠叠地隐藏在厚厚云层里,光线与阴影重合,隐约中,又看到当初在医院门口,迎着深秋萧瑟的晚风,他对我说:“向以宁,做我的情妇,只需三个月。”
那夜,天空低暗,远方高楼大厦似远似近,仿佛全都朝我压来,我喘不过气来,他的眸子眼格外冷锐,像寒冷夜空中的一颗遥远孤星,乍寒乍暖。他说:“向以宁,为了得到你,我几乎布了十年的局。”
在酒桌场上,我不愿喝下那一杯酒,他会对我说:“喝吧,不然怎能对得起我在你身上花的钱呢?”
我借着酒意,故意打碎了他收藏室里的古董名品,他没有惩罚我,我问原因,他眼都不抬一下,说:“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在那天去见路总的路上,我不愿,他神情淡淡:“你应该知道,我从不留无用的人在身边。”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向以宁,你要记住,一分钱一分货,你从我身上得到多少钱,我就得从你身上压榨出更多的价值。”
前天晚上,我问他,当初我到底对他做了何人神共愤的事,值得他记恨到现在。他在我耳边说:“如果你对我好一点,说不定我会一笔勾销。”
就在刚才,他对说我:“后天就是期满的日子,你现在可以收拾东西滚了。”
他终于要我滚了,那么是否说明,我与他的恩怨,就到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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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乔一鸣正与罗小夏说着什么,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来收拾我的行李。”我的衣服在这个房间里相连的衣橱间,珠宝首饰在梳妆台里的抽屉里。
乔一鸣没有说话,冰冷的眸子里散发出不敢直视的气息。倒是罗小夏,温婉一笑,起身说:“没事,你尽管收拾吧,我和一鸣出去晒晒太阳。”
衣橱间里大多都是我的衣服,有我自己买的,也有乔一鸣替我订制的,有穿过的,也有还从未开过封的。有的折叠整齐,有的挂在墙壁上,摸索着这些高档面料,心里感叹,有钱真好。
可惜,再漂亮的衣服总归是身为金主对情妇的赏赐与奖励,就算带出去,也穿得不安心。总有被圈养的耻辱感觉。
大力关掉衣橱,我恨恨地骂道:老娘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一族嘛,只要身上有钱,还怕买不到吗?
梳妆台上有零星的珠宝,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红木箱子,里边全是乔一鸣赏赐给我的首饰,有漂亮的耳环,项链,戒指,手链脚链镯子等,材料有用钻石打磨,还有珍珠,翠玉祖母石等,应有尽有。如果拿出去典当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可惜上边都刻有字,卖不了几个钱。
想到这里我就气,那姓乔的太卑鄙了,他可能已经料到我不会带走衣服,只会卖掉贵重又好携带的珠宝,为了让我肉痛,或是防止我全都带走,全都在上边刻上了字。
在盒子里翻了半天,都没能翻出一款没有刻字的珠宝,我又气又恨,恨恨地关上盒子,四处张望,这个房间我算是熟悉了,海军蓝的床单是我换上的,海洋般的窗帘也是我命管家装上的,小几上还有我从小店里淘来的小玩意,四处散放着,乔一鸣曾经笑这些俗气,登不了大雅之堂。
这些小玩意当时新鲜,但时间久了,便不感兴趣了,一看到这些奇形八状的玩意,我可以猜出它们在我离开后的命运。
拿了个用泥人制作的草头娃娃,经过数天的辛勤浇水,已经长出了浓浓的青草,当时我还开心了好一会儿呢,乔一鸣笑话我,“幼稚。”
床头柜上摆放着南瓜造型的小篮子,里边插了些土,再加些水,插上两枝从花园里搞来的花儿,可以飘香三四天。当时我向乔一鸣现宝似的让他欣赏,他看了会,语带不屑:“如果你真喜欢花,就去园艺公司搬些盆栽来,包你玩得舒服。这些算什么,像玩家家酒一样。”
液晶电视下,小茶几上,还有窗台上,都有我的“杰作”无不被乔一鸣鄙视过。当时我还嘲笑他不懂欣赏,不懂生活,如今我懂了,不懂生活的是我,没有品味的也是我,不然我不会如此狼狈地被他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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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屋内所有的小玩意统统放到垃圾桶,就算我不这样做,也自有人去做的。我自己的物品,就得自己处理,决不假他人之手。
打开房间,我两手空空地出来,又转到展程的房间。
保姆阿姆正在陪展程识画认物,展程看得认真,不时呀呀自语的,见到我,欢呼着朝我奔来。
我接过他,在他脸上印上一吻,对保姆阿姨道声谢,然后陪他玩了会,直到没有兴趣后,我再找了衣服替他穿戴整齐,环视小房间里充满童趣的摆设,及日光室里数不尽的玩具,心,猛烈抽痛。莫名的,还有复杂的疼痛感。
母亲在这时打来电话,气急败坏:“以宁,张芝珏那死老巫婆居然向人民法院起诉,说要要回展程的监护权。真是岂有此理,展程又不在我手上,她凭什么向我要?”
我怔住,还真是多事之秋。
“妈,你冷静一点,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母亲说,张之珏为了得到展程,又在找不到我的情况下,居然向成都人民法院起诉我母亲和我,要夺回展程的监护权。母亲借口孩子不在她那里,而是随着母亲去了外地为由拒绝出庭。
那张芝珏不依不绕,居然派人天天骚扰母亲,惹得她连觉都睡不安宁。
母亲在电话里又气又恨的,“以宁,你别回来,就算拼了我一条老命,也不会让那女人得呈。你安心呆在香港,暂时不要回来。我倒要看看,她能派人一辈子监视我不成。”
母亲是宁折不弯的人,张芝珏这套做法只能逼她宁为玉碎。
但我不敢掉以轻心,安慰她:“妈,不要小看那老巫婆的手段,你就直接告诉她,我和展程都在香港。”
“那怎么行,那老巫婆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断,我都住到你舅舅子家,她都找来了。”
“我知道她很厉害,但香港是法治社会,不比内地。她想打官司,必须在香港立案,香港律师费可是很贵的,再加上消费和其他交通费等等,不剐掉她一层皮,也会让她疲于奔命。她若真有本事,就在香港与我打官司好了。”乔一鸣对我还算大方,我至今的户头里已躺着几百万的现金,如果他真的兑现诺言,那么凭借那一间黄金地段的商铺租金以及一套公寓,足够我和展程吃香喝辣了。到时候她真的找来香港要与我打官司,大不了我带着展程去全国旅游就是了。反正只要手上有钱,去哪里居住都可以。
母亲挂断电话不久,一城也打来电话,“以宁,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
我握着手机,没有啃声。
“出来一躺吧,我的肩膀给你靠。”
一城语气诚肯,再加上他是我在香港是唯一的朋友,我抱着展程出去了。
乔一鸣与罗小夏在楼下温室里。
温室与客厅相连,只是中间隔了道玻璃。
我抱着展程下了楼来,看到了玻璃那边的二人,二人对坐,正在下棋,乔一鸣背对着我,他身上穿着蓝白相间格子睡袍,罗小夏不时说着什么,笑意盎然,她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是温婉的,耐看的。她的眼角眉梢,有着幸福的色彩。她旁边有一个窗子,窗外有枝叶伸了进来,与她粉白肌肤相互映衬,有着奇异的和谐。
她发现了我,抬头,原来笑吟吟的眉眼变得冷厉,很快,又恢复了如初的温婉的笑,迎着那一室的绿意与怒放的鲜花,花团锦簇般的诱人,清新!
深吸口气,我跨出了客厅大门。
管家老伯从后边追上来,“小姐,你就这样离开?”他盯着我空空如矣的手。
我说:“嗯,明天我会回来一躺,向你主子要最后的报酬!”
“那---你的行李,需要替你打包么?”
我摇头:“算了,全都扔了吧,或是拿去当了捐出去也行。”本来想说送人,但上流社会的人哪个没有钱,谁会要别人穿过的衣服?
“---小姐明天还会回来吗?”
那是自然。
行李倒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乔一鸣给我的报酬还没拿到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