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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事堆积如山,下属们崔促了我好多次,我都置若罔闻,一直呆在家中,枯等着她的到来。

    今天阳光格外美好,早早就挂到了天空,化去了清晨的寒意。

    阳光透过窗帘,射到屋子里,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光茫,我的心却是荒芜一片,到处都有着刺骨的阴凉。

    不得不承认,在最后的一天里,仍是带着期望的。

    又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便刻意刁难了她一番,才放她进来。

    她脸色有些憔悴,眼底血丝明显。昨晚,她肯定没睡好。

    不敢自作多情地把这归为伤心难受的表现。

    听原丰讲,她住进一城的家,凌晨五点时分,她儿子生病了,一城送他们去医院,由医院的小开亲自接待。

    她的漠然,与她的疏离,故意找茬似的,对她说了许多侮辱性的字眼。

    我以为她会解释,可惜她没有。她一副完全不愿与我再多说一个字的厌烦。忽然恨起她的从容与无情,在最后一次的交锋中,我再一次失控打了她。

    眼见火红的五指印占据着她的半边脸,心里的悔恨没由来地强烈至极。

    她真的好狠,她连让我悔恨的机会都没留给我,继续用言语来刺激我,最后,她终于把当年的事说出来了。

    她终于想起来了,却是在分手时才说出来,可惜这又有何用?

    她解释说因为撞破了头,失去了短暂的记忆,所以才一直没有记起来。

    她又说,昨天她才偶然想起来的。

    脑海里忽然回想着*刺进她肉体里发出灰白的青烟,皮焦肉绽带来的刺鼻味所致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及她冲出车外撞到石头,头部流出鲜红的血液---

    心脏紧紧地缩成一团,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

    头部糟到重创,会影响记忆的运转,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有时,太过痛苦的经历,确实会让人体大脑自动产生抗拒性回忆。

    在这一场报复与反报复中,我们双方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可在她平静的呈述中,我知道,我确实伤她至深。

    她还笑着说:“是啊,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现在,你终于报复我了。你让我没了婚姻,没了家,也没了名声,更没了尊严,这下子应该消气了吧/”

    我拳头握紧,沉默着。

    最后,她还说,如果还没能让我消气,那就一命抵一命吧。

    我瞳孔紧缩,那个无缘生出的孩子,将会是一生的隐痛。

    可是,我这才发现,她比我想像中的还要聪明。

    在经历了那么痛苦的折磨后,流产的事,她居然能做到隐忍不发。

    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坚强与思虑的周全。

    她可能已看出我舍不得放她离开,便使出个厉害杀招---她哪会不知道我内心对孩子的流产的心痛。

    不得不承认,她看似大而化之,神经又大条,其实内心却非常细密,为了得到自由,居然隐忍到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呢?

    到了最后,她连她最重的“报酬”也不要了。

    对我说:“乔一鸣,我真希望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她眼里刺目的恨意把我惊呆住,我抓着她的手,最终仍是放开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我的生命。

    原来,她想要离开我,我是没办法阻止的。

    就算我用尽了心机,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在这一场名为游戏实则是爱情的游戏中,我输了,输得彻底。

    临近年关的寒风,吹得我撕心裂肺地痛,仿佛要把世上的所有一切都要摧毁。

    我站在楼顶上,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楼顶的风异常的大,就算有阳光照顾我,仍是冰冷得厉害。

    我一个人,迎着凛冽的海风,目送她离开。

    *

    目子继续过着,像一潭死水般,无波无澜。

    临近年关,开始忙得脚不沾地,异常的忙碌让我没有时间去心痛,可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她在身畔偎着我,身体异常的冰凉,在没有她的地方,连空气都变得好冷清。

    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大家都躲我远远远的。

    大多数人也知道我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尽管她离开了,她仍是被众人提及。

    演变到最后,连仇家都知道她的大名了。

    最近行事越来越狠辣了,面对某个帮派不知死活的挑衅,我采取了有史以来最狠辣的法子---一举摧毁了对方的老巢,对方的龙头被我派出的精锐武力下,被乱枪打死,可对方的儿子却逃脱了,并扬言要报仇。

    不知是谁传出去的,道上大多数人都知道她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怕她会受到伤害,想把她带到总部里继续保护她。

    可惜,在大街上堵到她们母子,她却死活不肯上车,在母亲的干预下,她再一次从我手间溜走了。

    亲自去找了一城,我要他把她交出来。

    一城皮笑肉不笑,“她是一个人,不是物品,请恕我无法答应。”

    我杀气涌现,语带威胁,他仍是不为所动,还故意说些让我发狂的话来。

    我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最后,我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的钱给你。只要你肯放手。”

    他嗤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暗恋她,以前是,现在也是。现在有这么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如果是你,你会放弃吗?”

    我愤怒转身,真恨自己急疯了头,什么人不找,偏要来找他。活该自取其辱。

    亲自去一城楼下堵她,期间被一城发现了,他瞅着我,笑笑,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从那以后,我很少见到她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一城故意不让我与她见面。

    好不容易堵到她后,却不欢而散,并且脸上还顶着两个火辣辣的巴常。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捂着火烧般的脸,回忆起她所说的话,无声地苦笑。

    动用关系,让她仅有的幼儿园工作的也无法继续,对上她愤怒快喷火的眸子,我苦笑,很想解释,我并不想这样对她,而是情势所逼。

    那个四处逃窜的家伙至今躲得不见人影,但听说他正四处打听她的下落,我哪敢让她暴露在危险下。

    派了原非去接她,原非与龙飞一样,是我的左右手兼心腹,原非是原丰的兄长,不若原丰少根筋容易被人左右的脑子,他办事牢靠,做事一丝不苟,最难能可贵的是,在执行任务时,不会被外界的干扰所影响。

    当原非得知我派给他的任务太过简单,还露出不屑委屈的面孔。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你别小看她,她的鬼主意多着呢,你那个弟弟,根本就拿她没法子,而龙飞,都还在她手上吃过闷亏呢。”

    他稍稍收起了不屑之心,却仍是有些不甘愿。

    我原以为派办事牢靠的原非就没什么问题了,却没想到,她仍是从我手掌心下逃脱了。

    在原非去接她的过程中,我的眼皮就不停地跳,虽然医学上说,眼皮跳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迷信了数千年的我们,尤其遇到紧要关头,我仍是把眼皮跳归为不吉利的像征。

    所以当有个陌生的电话打到我的私人手机,并扬言说“我在你车上安有*,再过一分钟就会引暴,到时候,你的得力走狗原非,就只能与你永远说拜拜啦---哈哈!”我心跳慢了半拍,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与惧意。

    我立即发电给原非,厉声要他马上弃车,因为车上有*,马上就会引暴。

    末了,我再一次命令他,务必把她安全带到我身边。

    挂断电话后,我的心仍是止不住的狂跳,连坐都坐不稳,起身四处走动,却发现双腿无力,连拿电话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正准备打电话出去,原非打过来了,语带抓狂,“乔先生,非常抱歉,我没能完成你交待的任务。”

    原来,在他下车避祸时,她却趁机逃跑了,速度非常快,反应异常敏捷,他来不及捉住她,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并且,他说,车上根本就没有*。

    我闭眼,全身虚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尽,当我把刚才那个陌生号码拿去排查时,忽然发现,号码的主人,就是她本人。

    原非再也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站在我面前,深深低垂着头。

    我疲惫闭眼,这件事也不能怪他,连深知她脾气的我都上了她的当,更不必说从不了解她的原非。

    我怕她在逃跑的路上被我的仇家捉住,便派了大批人马出去找她,过了不久,得知她已经去了机场的路,看样子,已经准备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