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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的故事不长,到此就结束了。
初次接触这类事件的陈辉一副欲求未满不上不下的样子,似乎憋得难受。在他看来,这一段灵异隧道事件怎么说也得有个什么飘来飘去的鬼,或者染血的诅咒什么的,结果谁知这么平平淡淡。
李伟也看到了大家的错愕,摊了摊手,苦笑一声。似乎在说:我早说了,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从这短短的描述中,我还是抓到了几个点。
首先,这铁路的消失肯定不是人为,否则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完成。
其次,这次事件如果说是厉鬼作案,在我看来基本可以排除。厉鬼通常是为了害命,不会留下什么活口,也不会简简单单让人消失这么简单。
最后,铁路为何会消失?这东西对鬼来说没什么用吧……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几个问题,我想那边的刘老也想到了。
果不其然,刘老那边沉吟片刻,将我的观念说了出来:“看来很可能不是厉鬼,也不是人为。这铁路……我还暂时不确定对方要了有什么用途。”说着,他看向李伟:“你们停工多久了?”
李伟回道:“整整两个星期了。”
刘老摸了摸胡子:“这样,你们从今天开始恢复工作,那段路,你们继续铺。”
李伟:“可是……”
刘老摆了摆手:“没事,你们铺你们的。到了晚上,我会进去看看。”
这不……又无视我和林雨晴了。
李伟很为难,这样的事情他一个最底层的工人肯定无法做出决定。最后,还是陈辉和铁路的人打过交道后,这才让久违的铺路工作重新开始。
工人们铺路,自然没我们什么事了。
刘老在铺路工作开始后,就去了现场,打算现场勘察一番。
我倒是被这一路刘老的无视弄得兴致缺缺,看这山头村风景不错,有山有水,野花也开得不错,干脆就带着雨晴在这里转悠着。
和安然对战过后,那只夜鹊的诅咒着实让我倒霉了两天。
不是被这位女士扣了点肉下来,就是吃饭不小心呛到,最危险的一次还是和雨晴做晚饭后,明明关了煤气,谁知道开关坏了,夜里差点没被毒死。后来我总结了一下规律,规律很简单:做什么,倒霉什么。
可是,从今天开始,似乎夜鹊的诅咒弱了不少,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不过我可不会这么乐观的认为只也去的诅咒真的弱了,毕竟当时就三两滴黑雾就让我那一战差点败北,这一整只五米大的夜鹊钻进了我的身体,千百个怨魂在我腹中徘徊,我还是挺相信安然做出的判断:我会倒霉一辈子的。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今天我没倒霉。
为什么呢?
我思索了半天,不禁悲观地得出一个不好的结论:倒霉也分大小,我做小事肯定就是倒倒小霉,可现在做的事情不算小,这次恐怕要倒大霉。所以夜鹊这家伙,是在蓄力吧?!
想到接下来还有未知的大霉等着我,我不禁苦笑出声。
“怎么了?”林雨晴注意到我的失态,说着,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关心,于是换了个口气,揶揄道:“在想着怎么同时追求我和安微微?”
“什么跟什么嘛。”我哭笑不得,这小妮子怎么什么都吃醋。
“我和安微微真的没什么,只是那次石村碰上了而已,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我刮了刮雨晴的鼻子,笑道:“再说,我看起来像花心大萝卜吗?我想追的就只有你一个!”
林雨晴俏脸微红,但口上还是说道:“哼,不见得。”
说着,她瞥了我一眼:“老实交代,你和那个什么孙局长是不是也有一腿?”
“我去,哪怎么可能!”我“惊讶”说着,心里更是惊讶:女人的直觉真他妈可怕!
“哼哼,别以为我没有注意到。从那天回来开始你们就不对劲,以前她多不待见你啊,现在呢?哼,我都瞧见她偷偷瞟你几眼了!”林雨晴哼哼唧唧道。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感叹女人的心细程度,特别是恋爱中的女人心细程度简直逆天!个个都是福尔摩斯!
我心知说不过,赶紧转换话题,余光瞧见一个村妇在簸箕里整理的野花,惊讶道:“哇,你看,这花好漂亮!”
我的表情很夸张,虽然水分不少,但不得不说,这花确实很漂亮。
野花不大,枝叶不多,花朵形似玫瑰,但小了一号,通体湛蓝色,花蕊则是淡雅的乳白色,看起来颇像是传说中的蓝色妖姬。
林雨晴看过去,顿时移不开眼了,也忘了我和纠缠,小跑过去,问道:“大娘,这是什么花啊,好漂亮!”
大娘看小姑娘可爱,笑眯眯,用几分本土口音说道:“小幺鸡,他们都这么叫。大娘给你说,这花啊不仅长的好,磨碎了泡茶还能提神安魂,好些人专门跑我们这里来买咯!”
“大娘能给我一朵吗?就一朵。”林雨晴可怜兮兮问道。
“小姑娘真俊,来,这花大娘多的是,这几朵比较好,都给你。”大娘很热情,从簸箕中拿出最完好的几朵给林雨晴。
“这季节还有这么好看的花看,真是幸福啊!”林雨晴捧着花,闭上眼轻轻嗅了嗅,一脸满足。
“小妖姬啊,说起来也奇怪哈。这花不分季节开,就是一阵一阵的开。”
“一阵一阵?”我有点好奇。
“就是一阵一阵。有时候吧一年都不开,有时候能一开开一大片,谁也说不准。现在不少城里人都知道这花,好些个大小伙子小姑娘专门来这里拍花,有时候一等就等一两个月呢!”
我隐约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于是继续问。
“那最近有没有人来拍照?”
“这个啊,我还真没注意。最近半年都挺少的,好像没有吧……”大娘努力回忆着。
“二婶,你忘记了,上个月不还有好几个小伙子过来吗?在铁路那边一通找。”旁边有位妇女提醒道。
“哦哦哦,是哦。那群孩子啊,为了拍个花,还带了好多好多仪器来。不过待了没多久,第二天就没看见他们了。”
“这样么?”
我喃喃自语,心中隐隐觉得有点奇怪,不过终究没有什么线索,推演不下去。
到了晚饭时间,陈辉也从市里回来这边,刘老则没有回来。
在山头村草草吃完饭后,我们三人也去了铁路那边。
去了后才知道,刘老回了市里,说是晚点过来。我还以为是调查到了什么眉目,结果听工人们碎碎念中才知道,那家伙居然是因为伙食不适应,这才回了市里,打算吃完饭再过来。
这刘老,真是……
我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时,铁路工人也忙了起来,我们也帮不上忙,干脆三个人在旁边坐着。年轻人哪受得了寂寞,无事可做下,陈辉去村里拿了副扑克,三个人干脆找了个没人的地打起了斗地主。
一直到晚上十来点,刘老这才开着辆奔驰姗姗来迟。
一下车,看到路旁有光亮,刘老急匆匆赶来查看,这才看到打着手机灯光玩斗地主的我们。刘老顿时冷哼一声,说了句“成何体统”就走了。
这段小插曲弄得我们尴尬不已,也没什么打牌的欲望了。看了看手机,也都十点左右了,工人们今天加班估计也快下了。
“走吧。过去看看。”
我们收拾收拾,便向事发地点走去。
顺着铁路走了几十米就到了隧道口,隧道不长,一百五六十米的样子。里面现在灯火通明,但是嘈杂的声音已经消失,想必是收工了。
果不其然,十来分钟后,隧道内灯光一暗,旋即七八个头戴照明灯的铁路工人们扛着器材走了出来,刘老也在队伍内,双手空空,背着手缓缓走出。
“各位辛苦了。”陈辉上去帮了帮忙。毕竟为了早点破案,今天工人们是加班加点这才将铁路重新铺进了隧道。
我和雨晴也上去搭了把手。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我这才问一旁的刘老:“刘老今晚打算怎么办?”
虽然刘老毛病很多,性格也不讨人喜,但不得不说今天人家还真比我们尽心尽力一点,于是我也算默认了让他来领队,毕竟当个领队的雇佣费也是一样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刘老心里很排斥我们。毕竟同样是工作,在他看来我和林雨晴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没点本事的人,来这里平白无故就分了钱,心里肯定不痛苦。
“今晚我们进去守夜。”虽然大家互相不喜欢,但刘老想了想,让他一个人晚上待在隧道里,万一有个意外,好歹身边有人,出事的几率也小些。
我点了点了,没什么意见。毕竟说起来,我也算是探过墓,去过忘川河,踏过黄泉路的人,一个小小的隧道还不足以让我有太多顾虑。
林雨晴点了点头,也表示同意。有祈雨玉在手,她身上的保命手段不一定比我少到那里去。
倒是陈辉尴尬了,苦笑着指了指自己:“那我要不要也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