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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电话后,王美媛请她的两个助理把她之后的看诊都挪给其他两位心理医师,也和另外两名医师打了招呼,她一直把姚双双视作亲妹妹看待,而现在自己的家里人出了事情,任凭王美媛再怎么理智冷静,也无法在短期之中正常看诊了。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情和目的,幸好两名在她那里挂诊的医师和她的病患们都非常的理解和支持她,自从开了这心理咨询所以来,王美媛还是首次感到如此的窝心。
姚双双失踪的这件事情既然都已经告知了艾华,那么警方和学校自然也要通知所有失踪人员的父母亲属来校说明此事。高校内发生这样的事情,学校必须负责,不管学生们晚上出行是基于什么原因,但只要是在校园内发生的状况那么学校就理应担当起应有的责任。
王美媛在收拾好一切赶到学校时正好碰到警方针对各位失踪的学生的家长解释一切,姚双双的父母一眼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王美媛,三个人连忙聚到了一起,姚双双的母亲紧紧地握着王美媛的手,红肿的双眼就一直没有干过,她一个中年妇女,从来没遇到或是设想遇到类似的情况,感觉天都要塌了,黄娟看其他的学生家长情况也差不多,好在王美媛及时赶到,以自己的三重身份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随着时间的推移,段晓飞、马合和另外一个原本扛设备的叫做小娄的小伙子也渐渐恢复知觉,段晓飞已经可以试着活动四肢,他费力地往姚双双的位置挪,期望能够离她近些好试着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让她好受一些。
段晓飞现在很清楚,他们统统被关在一间屋子里面,屋子里只有一个贴近天花板的小窗户,从周围的味道可以闻出,这个地方很像一个废弃的建筑,四周充斥着杂草、泥土、灰尘及铁锈的味道,但是隐隐约约中还可以闻到一股类似消毒水的味道。
从周围的环境声音中段晓飞可以判断,这里肯定不会是医院或者诊所,因为*静了,没有一丝喧嚣。
经过一番努力,段晓飞终于成功地解开了姚双双手上的绳索,他累极了,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之后段晓飞的体力就没有完全恢复,他也在害怕惶恐,不断猜测把他们困在这里的犯罪分子们的意图,但他的身份又迫使他不断地安抚其他几人的恐慌情绪,在这种状况下,唯有抱持清醒抱持理智,尽量分析周围的环境和犯罪分子的意图,才有可能从危难中拯救自己。
段晓飞尝试着让其他人静静去聆听周围是声音,他好分析判断目前所在的位置,在成功解开姚双双的绳索之后段晓飞好像看到了希望,只要有一个人解开了,那么所有的人都能够获得四肢的自由。他们都是成年人,而且还有三个是青壮年男子,现在不比昨天晚上遇袭那么突兀,一旦分清楚形势,那么他们也可以做准备抵御甚至逃出去。
马合和小娄都静静地看着段晓飞的一举一动,段晓飞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他们紧张的情绪。
马合到此时才开始真正地后悔起来,昨天夜里段晓飞提出让大家原地等待的时候他就不该逞能,人家一个刑警在遇到不寻常情况的时候往往都会有自己的判断,如果不是自己坚持要前进,那么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教室里上课而不是被困在这里任人宰割,还连累了自己寝室的另外一个同学,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看到段晓飞成功地把姚双双解开之后,马合和小娄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成功了,至少第一步成功了。段晓飞现在无疑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精神支柱,不管是基于他遇事的冷静决断还是他的职业,大家都把他当做了生命的浮标。
可正当他们几人在为姚双双手绳解开而高兴是时候,一阵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渐渐逼了过来,那些人好像冲着他们过来了。
段晓飞心里一紧,急忙把姚双双刚解开的绳子又给绕了回去,然后示意姚双双假装自己还被绑着不要乱动,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保障自己暂时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段晓飞蠕动着身子迅速回到自己原本呆的位置,在匪徒进入房间的前一秒钟,他抓紧时间让大家装虚弱麻痹犯罪分子,在还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先保命要紧。
此次进入房间的有四个人,由于大家的麻药劲都已经过去了,再装昏迷才显得有问题,段晓飞几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进来的四个人,在看向几个人的脸时段晓飞才暗暗地松了口气。四个进入房间的人脸上都带着卡通面具,只露出了眼睛,根本就辨认不出他们的模样。匪徒戴着面具进来不但是要保障他们自己的身份不被泄露,同时也保证了几名人质暂时的安全。
进入房间的几个人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其中一个人伸出右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小娄,然后另外的两个便把小娄粗鲁地从地上拖起来,段晓飞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挣扎着起身想要阻止。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住手!住手!”
没有人回应段晓飞,马合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得差点尿裤子,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然后身子蠕动着往段晓飞的身边靠。而正在激动着想要起身阻止他们的段晓飞被其中一个匪徒的动作给制止了,只见那个匪徒从口袋中摸出一把手枪直指段晓飞。
段晓飞傻眼了,身边的马合也停止了呜呜声张大嘴巴用力地呼吸,这不是自己的配枪吗?段晓飞狠狠地盯着拿枪的那个人,眼睛里都快浸出血了。
两个架着小娄的人拖着他大步离开,只听见小娄害怕的呼喊声声不断,段晓飞颓然倒地闭上双眼,两行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此时的他恨死了自己,身为人民警察、身为一名刑警,居然这么狼狈地被困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一个一个无辜的人被歹徒从自己身边带走,等待他们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段晓飞不敢去想。
拿着枪的那个人等其他几个匪徒都走了之后,冲着段晓飞‘哼’了两声,仿佛在嘲笑他此时的无能与狼狈。
小娄被带走后,段晓飞几人刚刚凝聚起来的乐观心态瞬间被击散,马合干脆放声痛哭了起来,姚双双自几个匪徒进来的时候就害怕他们会查看自己的手,所以整个过程她都死死地咬紧了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出声,等到人都走完了她才发现,由于自己过度紧张,下唇上已经被自己咬了个口子,献血自嘴角滑落下来。
段晓飞跌坐在地上不断痛苦的自责,如果自己没有发现那个移动的黑影该多好,如果自己没有提出想要到2号太平间查看多好,如果自己坚持不让其他人同行那该多好,可是世间上有那么多如果吗?
线索的查找、拟清、排除、锁定都需要时间,黄娟和艾华耗费了一天,连个头都没有找到。
艾华还好,经过一天的排除,初步把范围缩小到一小部分人身上,但这所谓的一小部分人也是相对的,具体人数也是无法估量的,他还需要仔细查找这些人参与那九具尸体解剖的记录档案,艾华不禁长叹:时间啊!你走慢一点,让我再查查,一定会有发现的。
黄娟那边撒网广、铺点多,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反馈回来,尤其是黑市上的渠道交易,想要查清楚实在太耗时了。唯一一个值得她庆幸的消息是,邱建马上就要回来了,在得知了段晓飞出事后的邱建,第一时间从会议上撤出准备回到A市参与调查。掌舵的人就要回来了,那么自己身上的担子自然也要轻很多。
清晨的校园显得格外的有朝气,走在校园的路上艾华时不时地遇到了一些晨跑的学生,他们是那么地有活力,朝气蓬勃,不知道双双以前在学校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艾华恍惚地冲着朝他跑过来的学生笑笑,那名学生也受宠若惊地跟艾华打招呼。
“艾教授,早上好!您这么早就到学校了啊?”
艾华被那名学生的称呼给拉回了现实,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把人家看成了姚双双了呢?难道是自己没休息够?亏得美媛昨天夜里在睡前还给了自己一颗安眠药强迫休息,其实艾华自己心里也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急是急不来的,他不能倒下,姚双双还等着他的搭救。
尽管昨天晚上吃了颗安眠药,但艾华还是天不亮就起床了,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关键性的线索,他必须走在绑匪的前面找到姚双双他们,因为他知道那群绑匪的真实目的和穷凶极恶,他不能浪费一秒。
王美媛很了解艾华现在的心情,她也相当支持艾华的行动,他俩同时起身,只是王美媛想在去学校之前到姚双双家里看望一下她的父母,所以才有了刚才艾华独自一人走在学校内恍惚的表现。但人家跑步的学生已经停了下来和他打招呼,艾华也不能不理会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