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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那个龙灵浆是真的吗？”凌玉一只手撑着下巴，将正在发呆的某人从回忆里拽出来。
“与其说是洗澡水，不如说是天地精华之物。”凌风笑着说，“此物确实有些作用，却远远达不到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最多也就是在死亡边缘将人拉回来而已。”
“哦哦。”凌玉点头，不过心里头还是不信，这种超越科学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啦。
某人完全没想到自己就是非常不科学的存在。
“这龙灵浆确实稀罕，紧要关头确实是能够救人一命，我只知道燕王府有龙灵浆，就是不知道，那珍宝阁是不是与燕王府有干系了。”凌风心里却觉得奇怪，这珍宝阁……以前是没有的。
悠闲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快，凌玉很快就要启程去星月楼了，收拾了一些东西后，她就对这小奶虎的去处有些忧愁，小奶虎也没长大多少，还是需要人精细地照顾，她已经决定带夏荷去星月楼了，留在家里给下人们照顾她也有些不放心，毕竟是一条小生命啊。
小奶虎仍然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叫人舍不得抛弃它。
凌玉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将小白虎放在家里，于是抱着小白虎去找娘亲商量，然而这遭到了凌夫人的强烈拒绝。
“不行！”凌夫人看着那小白虎，冷漠地拒绝了这个请求。
“娘~”凌玉撒娇，“就放着嘛，家里下人多，也好照顾一下。”
凌夫人瞧了她一眼，冷漠一笑，“行啊，让我留下也行，不过就是不知道哪天我心烦了，直接将这小畜生掐死。”
……
凌玉怂哒哒得缩了缩脖子，咽口唾沫，干笑：“娘亲不是这样的人的。”
小白虎在她的怀中，嘤嘤地叫了一声。
“行，这小崽子瞧起来还挺可爱，我可以养着。”凌夫人话语忽然一转，目光流连在小奶虎身上，笑吟吟地接着说，“听说这小白虎是你用五百两换回来的？”
“恩恩。”凌玉点点头，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凌夫人。
后者也接收到了这眼神，满脸笑容：“确实是赚了呢，等这小畜生长大了，喂得厚实些，然后将皮剥了，做一身衣裳，多暖和，肉煮了吃，虎鞭什么的拿去卖，别说五百两了，一千两都值得。”
“那、那我还是带走吧……”凌玉捂紧了小白虎，快步走出了娘亲的屋子，生怕下一秒对方就追出来，把小老虎捉走剥皮。
最后还是欲哭无泪地将小白虎拎去了星月楼。
这在郊外的星月楼真不愧是花了好长时间建造出来的，据说原本是一个富甲的屋子，后来犯了事，屋子被收，人也被拿去充军，于是这块地也就空了下来。
星月楼在一座山的脚下，后边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这水上边没有居民居住，所以不必担忧会出现喝别人洗澡水的情况。
在郊外，星月楼的占地实在不小，而且建起的房屋有好几栋，这里边有原本富甲留下的屋子，还有新起的，屋子划分了好几个区域，还有专门的一大块地方是用来养鸡鸭猪牛羊，简直就是一个□□农场，养马的地也划分了一块。
还有什么炼丹房啊，藏书阁啊，最叫人无语的是，还有几十亩田，在南边，走几十米路就到，凌玉心里头吐槽，这老道士不会是要打算自给自足，弄个世外桃源吧。
打量完了这星月楼，她就去找老道士了，这么大的地方，养一只小白虎应该是可以的吧。
对小白虎的到来，老道士表示了热烈的欢迎，还给小白虎专门腾了个地界，小白虎懵懂地又换了个环境，好奇地爬来爬去。
小白虎还是交给夏荷照顾了，夏荷办事还算精细，换个人照顾小白虎也不好，怕小白虎不习惯。
叫人惊喜的是，映红也在星月楼里，仍然是担任着照顾她的任务。
星月楼不比宫中，就算再辉煌也不是在天子身边，本来在星月楼这边干活是个好差事，因为当今圣上可是分外关注星月楼的，若是干得好，还会进入圣上的眼中，谁不争着抢着，这可比在贵妃身边干事强多了。
可星月楼出了宫，落在这么个地界，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也没了，星月楼的差事便有些遭人嫌弃了，但大家也不敢明说，就推着让身份低下的人去。
映红在宫中的处境其实不错，从一开始她能够为凌玉贴身伺候就已经显出来了，能在宫里过得顺风顺水的，哪个不是人精，但是映红却从不在凌玉面前显露自己的精明，只是安安静静地当一个伺候周到的侍女。
凌玉挺蠢，但是也知道映红来到星月楼是放弃了在宫中的机会，她心中有些感动。
“姑娘劳累奔波了一整日，可要去泡泡温泉？”映红将她的裘衣解下，问道。
“温泉？”凌玉逗了逗小白虎，听到这话眨眨眼，“这里有温泉？”
“这温泉是从山上引来的，是国师亲自命人挖的。”
老道士新年时就被命为国师了，但是他不乐意在宫中呆着，不喜欢宫中那些复杂的规矩，于是就和圣上请旨，移到郊外来。
那玉牌随意出入宫中的功效倒还是在，作为星月楼主人之一的象征，而且这雕刻精致的玉牌，凌玉也舍不得交回去，这全都是钱啊！
温泉是在澡房里，并且是露天的，凌玉一个人洗澡惯了，也不想让人伺候，直接叫人放下东西就让他们走了。
夜阑，星月楼已经点起了灯，说是星月楼，倒不如说是个山庄了，因为房屋众多，需要很多人办事，他们便雇佣了附近的佃农，让他们来打理鸡鸭牛羊，还有田地里的事情，这时候鸡鸭牛羊都已经进了栏。
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行走在走廊里，最后走进了一间屋子，将门关上。
“师傅，你叫我？”鹿蕴问。
老道士坐在桌边，左手敲了敲桌子，点点头，“坐。”
“好。”
鹿蕴端正地坐下，一副乖巧的模样，表情也稍稍柔和了一些，并不是在外人面前的那么冷漠。
“蕴儿啊。”老道士叹着气，看着面容俊秀的徒弟，这徒儿自小跟在自己身边，什么模样他一清二楚。
“你什么时候找个媳妇啊？”老道士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让鹿蕴一懵，他方才还以为师傅要说什么大事情，没想到竟然是问这个？
“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亲事了。”老道士叹气，眼中带着不舍。
“……师傅，徒儿十四岁。”鹿蕴提醒。
“都十四了啊。”老道士恍然，“别人家的孩子十三岁都有娃了，你也该找个人渡过一生了。”
……
“师傅您有什么话直接说。”鹿蕴脸上的表情崩裂，忍无可忍。
师傅想说的显然不是这个，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他才不会这幅模样的。
果然，一听到徒弟这么说之后，老道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萎靡了。
他抬头复杂地瞧了瞧徒儿，又低下脑袋看看茶杯里的茶水，欲言又止，这么来回好几次，就算是再有耐心的人也会被折腾得有些烦躁。
过了好一会，老道士在心中整理了好几遍想要说的话，发现说什么都解释不清，迟疑地说：“蕴儿啊……”
桌上被老道士放了一本书，这本书有些暗黄，还有些残破，显然是非常久远的藏本了。
老道士这人生活上不怎么讲究，但是对于藏书一直都是非常爱护，因为他认为这些书籍都应该传承下去，因此看到这本书，鹿蕴就知道，恐怕师傅得到这本书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这本书是师祖传下来的，你瞧瞧吧……”
书名已经看不清了，这本书似乎是曾经沾过水，上面有些字已经化了。
鹿蕴真的是一个天才，许多书本上的知识他都能够融会贯通，甚至比老道士这个当师傅的学得还快，有时候甚至不用老道士教，他自己就能够看明白。
作为一个道士，学的东西自然不少，什么种田啊，治病啊，药膳啊，各种奇怪的技能都要学，更别说是道法还有阵法了。
这本书鹿蕴是没见过的，想来这本是师傅收藏起来的，还未出库过。
他将这本书拿起来，细细地辨认上边的字，这本书上写的似乎是阵法？
这书上的阵法有许多个，在前面的字是有些糊了，但后边的那些都是好好的，翻到其中某一页的时候，他忽然盯着那一页，再也没看其它的。
直到盯到眼睛酸涩，鹿蕴才放下书册，喉咙干涩，艰难地开口：“师傅……”
“唉……”老道士摇着头，叹气，“都是债啊。”
“这书上的法子，是真的吗？”他心中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是见过了吗？”老道士说。
“您说的因果就是这个？”想到那次师傅与自己说的话，他就看到师傅沉重地点头，鹿蕴的手有些抖。
沉默许久，鹿蕴说：“您曾说过，您算出您与凌玉有师徒之缘。”
“已经没了。”老道士摇摇头，“此女非彼女，彼女与我有缘，此女与我无缘。”
屋内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两人对视的目光之中都带着沉重。
“徒儿知道了。”鹿蕴阖上双眼，“若是无事，徒儿先告退了。”
从师傅房中走出来，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才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一些，冰凉的空气吸入肺部，心中的沉重也稍稍轻了些，想起师傅那时候说的话，现在他更是觉得，果然还是待人家好一些罢。
天色已经黑了，长廊上点的灯散发出橙色的灯光，照亮了这一片区域，前方隐隐有歌声传过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个娇小的身影提着灯走在长廊上，嘴里还哼着歌。
这身影倒是格外熟悉，正是方才他与师傅谈论的对象。
女孩身上笼罩着若隐若现的黑雾，在这朦胧的长廊下，显得格外不详。
“咦？鹿蕴？”凌玉拿着小巧精致的灯笼，头发半湿不干地垂落下来，正好到小腿肚，她刚刚泡完了温泉出来的，身上还热乎乎的，没想到就在这长廊上看到了穿着道服的鹿道长。
“你在这里干嘛呀？”凌玉凑过去，欣赏了一下帅哥，饱饱眼福。
“赏月。”鹿蕴垂下眼帘，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姑娘，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伤心的地方。
赏月？凌玉走到边上，抬头往上看，星星不少，但是在这个角度，看不着月亮啊。
“那你是在看嫦娥呢还是看吴刚呢？”凌玉问，这鹿道长恐怕赏月是假，相思才是真吧。
“我在看玉兔。”鹿蕴面无表情。
……
“行了，你就看你的玉兔吧。”凌玉耸肩。
“我要回去了。”呆在外边久了，她身上的那股热乎劲也没了，现在她穿的衣裳实在不算多，呆久了可是会感冒的。
“凌姑娘。”鹿蕴的声音忽然从后边传来，叫凌玉停下了脚步，疑惑地往回望。
对方站在长廊下，有些昏暗的光线照到了他的脸上，只见他笑了笑，眼中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声音温和：“你的头发还湿着，记得擦干了再睡觉，别生病了。”
“哦。”凌玉点点头，转身回屋。
直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她才倚在门边，捂住胸口，眼中亮晶晶的。
卧槽卧槽！鹿道长好苏啊！被撩到了！
“妈妈咪呀！鹿蕴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凌玉捂住忍不住升温的脸蛋，耳朵也红成了一片。
不行不行！不能向美色低头，要知道鹿道长可不喜欢女的啊！人家对女生不感兴趣，而且他还是一个孩子啊！不能下手不能下手！
就这么安抚了自己的内心，凌玉心中的悸动是没了，但是脑海里各种脑补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鹿道长人那么高冷，肯定是需要一个小攻的，忠犬攻？狼狗攻？腿那么长，什么姿势都好玩啊！
意淫了一大堆场景，凌玉的脸又悄无声息地红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她猛地抱住被子，把脸埋在被子里，脸红得一片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