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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夜未央下意识反问。
“我没猜错的话”，宁时晏语气冷静：“裕清影怕是已经露馅了。”
裕清影的真实身份有没有被北阳国师察觉她暂且不知，但她们与裕清影的交易，怕是早就被北阳国师看的清清楚楚了。
北阳国师此举，恐怕也是在试探，又或许……是在给她提示？
宁时晏蹙眉，咒术类阵法，北阳国师，究竟，想干什么？
裕清影是这段时间发现的，但北阳国师，真的就是这段时间才开始施展阵法的吗？
夜未央神色也沉下，询问：“让裕清影早点退回来？”
“你把我们的推测告诉她”，宁时晏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我不做干涉，让她自己选择。”
裕清影如今在北阳国师的刻意造势之下，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若是现在悄无声息的离开，那么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为裕家平反之事，也便成了痴人说梦。
但若是她不退出来，她和夜未央，不一定能保住裕清影的性命安全。
她无意逼迫任何人，这个选择的机会，她交给裕清影。
毕竟，北阳国，实在是太过邪门。
“行”，夜未央点头：“我一会儿和裕清影联系。”
顿了一下，她又询问：“那我们这边，该如何落子？”
不管北阳国师施展的阵法是什么，又想要干什么，她们和北阳国对上，都是迟早的事。
既然北阳国师有了动作，她们也要早做预防。
“我其实有个猜测”，宁时晏神色有些复杂的低喃了一句。
“什么？”，夜未央没能听清。
宁时晏唇角却一勾，蓦然浮现出一抹笑意来：“这次拍卖会的拍品，我临时改主意了。”
既然北阳国师屡次三番试探她，那她，就给他一个答案！
她也想看看，北阳国师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未央”，宁时晏想着，已经抬手召唤出传送阵：“我现在去找程千宇，其它的事情，麻烦你处理一下。”
“诶，你……”，夜未央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宁时晏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未央抓了抓头发，第一次没能跟上宁时晏的思维：“不是，阿宁这次是想干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懂？”
难道是因为她长时间偷懒不想思考，智商已经退化了？
夜未央敲了敲脑袋，有些郁闷的去给裕清影传讯。
收到传讯的裕清影默默攥紧了玉简：“这只是你们的猜测吧？”
夜未央叹了口气：“裕小姐，说实话，劝你离开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我们没必要拿这件事唬你。
再说了，你就真的没有感觉到国师的不对劲吗？”
裕清影指尖攥紧，异常吗？
她的确感受到了。
从她和国师的第一次见面，她就能感觉到国师的不对劲。可要她离开，要她为了保全性命，放弃为裕家平反……
裕清影闭了闭眼，良久，回复了一句话：“我不会离开北阳国的。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裕家1000多条人命的血案，割肤换面之痛楚，让她就这么咽下，她做不到！
夜未央意料之中，她语气有些头疼：“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但你继续待下去的后果……”
现在她们还没有弄清北阳国师究竟想干什么，又是哪一个阵营。
裕清影的安全，她们保证不了。
当初与裕清影交易之前，她们也没有料到，会有北阳国师这么大的一个变数。
“后果我自然明白”，裕清影忽然笑了一下，眸光却平静异常：“与其苟活于世，还不如轰轰烈烈拼一把，我裕家血案，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半夏小姐，这就是我的选择，不管结果如何，就算是失败，后果我也能自负！”
夜未央沉默一瞬，点头：“好，我明白了。”
……
另一边，宁时晏已经到了零时拍卖会，程千宇满上一杯茶：“忘川阁下，请坐。”
宁时晏走过去坐下：“程公子，很抱歉我这边之前出了点小插曲，延迟了拍卖进度。”
程千宇摆摆手，并不在意：“忘川阁下客气了。”
反正急的也是那些要参加拍卖会的人，不是他。
他乐得清闲。
“那您这次来是……”，程千宇停了一下，询问。
“来送拍卖的东西”，宁时晏点头，肯定了程千宇的猜想。
“不过”，她话锋一转：“这次的拍卖品除了神器，还有一样和之前有些不同，交换条件，也是。”
程千宇一愣，反倒来了兴趣：“具体是怎么个不同？”
“我这第二样拍品不换灵晶也不换钱”，宁时晏也没有卖关子：“以物换物，不管是什么，我喜欢的，才换。”
“若是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宁时晏轻笑一声：“我就将这拍品，彻底公开！”
“彻底公开？”，程千宇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程公子可要把宣传工作准备好”，宁时晏拿出一样东西来：“至少让四国国君知道。毕竟，这是一个，可能改变四国鼎立局面的东西。”
程千宇看见宁时晏拿出来的东西，眼神凝固了：“这……这东西……你是想……”
“啊，倒是忘记问了”，宁时晏缓缓一笑：“这东西，程公子的拍卖会，敢拍吗？”
若是程千宇不敢，她也不会强求。她有的是别的渠道达成目的！
程千宇狠狠揉了揉眉心：“你让我想想。”
“嗯”，宁时晏也不急，这种情况，无论是谁，都不敢妄下定论。
不知过了多久，程千宇抬起头，眼神已然坚定了。
他无奈的笑了一声：“既然都上了忘川阁下这条贼船，程某便跟随到底吧。”
“好”，宁时晏站起身：“合作愉快，程公子。”
“合作愉快。”
……
宁时晏离开后，程千宇在原地呆坐半晌，才喊来自己的心腹：“这次的拍卖会，务必让四位国君知晓，还有守卫，多安排两倍。”
吩咐完这些，程千宇才低头看向宁时晏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叹了口气：“这是想要……宣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