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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去开灯的姜迟,在对方说出要搭理他的时候,心底虽然很是开心,但他终究不忍让她那么害怕,只是由于时间匆忙,刚从闹剧般婚礼出来时,他为了稳定她的情绪,慌不择路的选了他一直不愿面对的一间客房,因为他知道,自尊心那么强的她,肯定是不想别人见到她最脆弱的时候。
“手呢,我牵着你,带你去开灯。”在她面前,他的心情早已算不得是他的心情,如果她愿意,他的情绪都将会是她一手掌控。
黑暗中,紧抓住姜迟不放的桑晚,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依然怕的不能自已,在姜迟打算转身带她去开灯的时候,她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是个蠢的,难道恐高症的人,别人搀着他,他就不害怕了?
桑晚就像一个袋鼠似的,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对方的怀里,听着对方浅浅的呼吸声,以缓解此时高度的紧张感,在熟悉的气息中,她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全感,只要她还有理智这种东西的话。
“桑晚,我以后叫你晚晚好不好?”自然垂落在两旁的双手,在黑暗中挣扎的向对方的腰身靠去,他突然有点恼恨自己的假正经,关键时候,总是喜欢给自己掉不必要的链子。
这话问的桑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怎么好好地就突然这么绅士了?还......还会征求她的意见了,她......
“你是别人的老公,这么称呼别人媳妇不好。”别扭的桑晚如是说。
温热的气息,顺着胸膛,一阵阵的往心头处袭来,初夏的衣装又是如此的凉爽,所以她每说一句话,姜迟的胸膛,就要痒痒的缩起一下,直到别人的媳妇,将他浇的那个叫透心凉。
“谁,冯唐?还是邹恒?”他的语气既凉又急。
起初还有些柔软的胸口,也瞬间将桑晚埋进去的脑门,连带着脆弱的鼻子,铬的一疼,他从来就只会去猜测她喜欢别人,至于再去解释,已是没有必要,桑晚忽然觉得有些累,累的快要喘不过气。
这是一个死循环,只要她不愿开口,就是一个死结,他是知道她以前喜欢他来着,可是现在他不知道,因为不确信,所以才总要想得到确定的回答,周而复始的复复反反。
姜迟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惊弓之鸟,他家老爷子所说的所有霸气充满男子气概的话,都在离他越来越远,只要在她面前就是这般,说他妇人之仁他也认了,总觉得他越来越接近女人了,非得要桑晚时不时就说出曾经喜欢自己这句话来,虽说这句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但,他还是想听,听到了才会满足,才会有动力,因为曾经的自己从来没拒绝过她不是吗?也许只要把话都说开了,她还是再会喜欢上自己的,此时的姜迟执拗的幼稚到了家,这根本就是毫无逻辑的自我安慰罢了。
“嗯,都喜欢。”迟迟不肯开口的桑晚,还是胡乱的应了姜迟一句,他开心就好,反正现在他们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心情的低落,偶然性的可能性最大,也许当时的话与事情,并不会影响到你什么,可只要过了那一刻后,可能是下一秒,下一天,下一月,下一年,突然在想起的时候,你会难过的难以自持,就像她在林家村的时候,仿佛一切都特别安好,就算想起他,也不会难过,就连在得知他订婚的那刹间,她也只是处于有点懵的状态下,本以为的不在意,没想到是如此的在意,否则她怎么说出的每一句话里,都含着自己知道的小刺?
“你,怎么能都喜欢呢?晚晚?贪心的女人,什么都得不到。”
姜迟尝试在黑暗中看清桑晚的表情,分离开的身躯,霎时带离了相互依偎着的温暖。
“我怎么就得不到了,你不还是追到了陆薇?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人家的?离开环城,我不在的时候?还是因为我死皮赖脸考上去A市大学的时候,甚至是那天我去找你,你吻了人家的时候?贯是不巴望着我好,你放心,今后没有你,我过的只会越来越好!”
她本就不喜欢黑,暂时借他抱抱怎么了?又不是把他给睡了,有了老婆的人,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桑晚咬着越来越颤抖着的唇角,隔着黑色的夜,看着一臂之隔的姜迟,即使她什么都看不到。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的姜迟,想要解释时,又被对方飞快的语速给成功打断的他,情急之下,一个快步就将屋内的灯给打开了,接着入眼就是桑晚气鼓鼓的炸毛样,顶在脑后的呆毛,翘的老高老高,呆愣愣的瞪大双眼看着他原先所在的方向。
“晚晚,你听我解释,我这辈子可能只亲过你一个人。”姜迟又以几步跨到桑晚的身边,想要拉住她的手,不拉着她,他心里不安稳。
“你当我是个蠢......好骗?可能?你的病人找你看病,你下诊断的时候,也对他说可能?庸医,还是个色眯眯的大庸医,你走开,别碰我。”桑晚是想甩开他手来着,奈何对方比她有力气,更可恨的是反应都比她快。
姜迟不知道到底该解释哪一个才好,这边有洞,那边有洞,就连脚底下都是洞,他......
“我只对你一个人色眯眯!”
这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愣,桑晚纯属是羞愤,而姜迟则是因为说出了心声,更是有点因将自己的心,完全**裸的刨在她面前而害羞,是的他羞涩了,红红的耳朵尖,有些不自然的被碎发遮掩着,虽然并没有什么效果,掌心也有点热的出奇。
“胡......胡说什么呢?”桑晚只觉得今晚的姜迟与以往她认识的都不一样。
“没胡说,也没乱说,我......我”我了半天的姜迟,怎么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我不要跟你在这里扯,包已经还你了,我要回家。”桑晚尝试着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包?没包了晚晚,你没给我,所以不能走。”姜迟早已不知道包给他丢到了哪里。
桑晚确定他绝对没有喝酒,可今晚的他怎么这么奇怪?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姜迟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回答的都是些什么,只知道今晚一定不能让她白白的走掉,该说的一定都要说清楚,说不清的话,她就真的就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包,我给你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甩也甩不开姜迟的桑晚,震惊的看着说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他。
“我不管,我没收到包。”颇为受气的姜迟,趁桑晚一个不注意,就将她连人带手,塞进了怀里,随后又轻易的将她抱到了隔壁的沙发上,显然这沙发不能坐,都有少许的灰尘了。
在姜迟抱着桑晚转身之时,桑晚的目光瞥到了什么似的,闪闪躲躲好几次后,最终将其固定在姜迟胸口的位置,这里有点让她莫名的熟悉。
姜迟对于桑晚的突然安静,非但没有好奇,相反还有点兴奋,如果她认识这里,那么很有可能她是来过这里的,那么她是在什么情况下来这里的?结果将不言而喻。
“你还闹腾吗?”姜迟的眸子逆着光,但里边的笑意,渐渐往外扩散。
此时的桑晚顿时有点蔫巴,这里让她得瑟不起来,毕竟初体验不是十分美好,尤其还是仗着对方喝醉酒,强行一波**了他。
桑晚又跟个不倒翁似的,闭口装死状的,窝在姜迟怀里,她不知道该不该信姜迟,可除了他,她不知道以后她还能真心诚意的喜欢上谁,甚至是嫁给谁,很可怕不是吗?
姜迟最终将桑晚放在了混乱的床前,这破坏的有点像,他从国外刚回来后,第一次将他睡了的时候。
她又蔫了蔫,借着余光,瞥了瞥像块石头一般,矗立在身旁的姜迟,他看起来在思考,那敲动的指尖,都快翘到了天上,桑晚实在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那动来动去的手指,许是拿手术刀的缘故,让她不安的厉害,今晚他这是要算总账了?
桑晚不安的看了看凌乱不堪的地面,她早已经没东西能赔给他了,要钱没有,要命就一条,不想触犯法律的话,想他是不会要去的,身……身体,大概……
姜迟不解的看着突然羞红了脸的桑晚,这是怎么了?这里有让她觉得不好意思的东西了?还是她……想到这儿的姜迟,莫名有点兴奋,干涩的喉咙,快速变得异常顺滑,口中的分泌液,瞬间达到顶峰,他的预感是越来越强烈了。
桑晚只觉得,此时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他安静的让她毛骨悚然,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样,腰板都比别人硬。
当姜迟再次低头看身边人儿的情绪,是否合适他展开话题的时候,他发现她突然开始闷闷不乐起来,这……刚到嘴边的话,立即被咽了回去。
“把我带到这儿,是为了看你和陆微过的有多幸福?”桑晚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转移话题的方式很奇怪,而且逻辑极其不通,哪有人秀恩爱来让别人看废墟的?
可偏偏姜迟心底本来就不确信,外加很心虚很忐忑,所以一下子就被饶了进去,眼里起初的笑意,顷刻间崩塌殆尽。
“晚晚,你确定没有撒谎骗我吗?”姜迟的双手,抓的桑晚有点疼,可桑晚也不知怎么的,并没有像之前一般,嚷着痛,而是以相同的眼神回看回去,却并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没有敢作敢当的气魄,也没有再被抛弃后,还能勇敢面对自己当初蠢事的勇气。
“那天B大,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我和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姜迟收回了手,事实的真相,好像不残忍,就不能称之为真相似的,不能触碰下去的双手,孤寂的依偎在腿边,强烈不幸笼罩下的他,略加颤抖的站在一旁,看着近在咫尺的桑晚。
B大?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那天去了?门卫?冯唐?估计冯唐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只是他为何告诉姜迟这些?难道是为了陆微?他可真看的起,自己在姜迟心里的位置。
女人柔软的心肠硬起来,哪有什么合理性,否则也不会被说成情感动物了。
“你怎样才会相信我,晚晚?”忧伤的玫瑰色唇瓣,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苍白,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的姜迟,困顿中夹杂着数不尽的言语,单单盯着桑晚眼睛这一处,一瞬不瞬的看着。
桑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毕竟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是他有必要那这个骗她吗?没有理由的,毕竟他们是要结婚的人,其实说不说这个,与信不信这个都无关,不是吗?
“相信,你说的我都相信。”轻松言语中的真诚能有多少?反正姜迟是一点都没听出来。
事实也果真如冯唐所想的一样,桑晚介意他和陆微订婚,介意的要命,再此前提下,所有事实的真相都被成功的隐瞒化解的干干净净,既然结果早已注定,其中的过程有那么重要吗?说来说去,不过是留下更多的遗憾罢了。
桑晚不愿再白费力气的去追逐着飘渺不可见的东西,人的梦想与愿望不宜过多,也不宜过于强求,千说万说,他只是不爱她,如果爱也是不够爱,就像她,天生薄凉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一点她终于还是看穿了,以前总以为,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他,为了他可以舍弃很多东西,但是只要触及到他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后,她就变得异常坚固,以期望让自己达到刀枪不入的境地,因为那样的自己不会真正的受伤,说是爱人永远比爱自己少,是一点都不过分,以前,只是自己没有看清楚自己而已,现在不了,在这件事上,已经很能表现她的问题了。
姜迟的解释与他所说的事实真相,要是早一点,只要在他公布婚讯之前,她可能会真的高兴的不能自已,即使自己当时有多么的想要放弃,道德底线这种东西,一旦和原则碰到一起,再软的心肠也会让她变成铁石。
原先已经软的一踏又糊涂的心肠早已不见,现在剩下的仅仅是一滩平静无波澜的心境,她不敢问他为什么要与陆微结婚,一个能让他与之结婚的女人,她不信没有爱情的存在,在她的观念中,没有爱怎么能结婚?就算没有陈妈妈与桑爸爸那般恩爱,至少也得有相敬如宾的喜爱吧。
姜迟哪里知道桑晚是怎么想的?他明明早已解释他爱的人从始至今都只是一人而已,他以为只要解释清这一点桑晚就会明白他的心意,可他完全猜错了桑晚现在到底介意着什么。
也许,他是真的傻了,在她面前,他又何尝聪明过,上帝视角永远也不可能用在她的身上,泥足深陷才是适合他与她相处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