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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大黑棺材
我没法想明白女尸坐棺的原因,也没那时间。为了不让大黑棺材靠近,姜绍炎喊了句:“大家全开火。”
我没枪,他们三支枪全有动作了,而且谁都不笨,在弹药不多的情况下,都把子弹往拉棺材的铁骑骆驼上招呼,尤其铁驴,专门打骆驼腿。
但它们身披重甲,这帮了它们的大忙了。我们的子弹,哪怕是大转轮打出来的,都被拦在铁甲、铁布外,根本打不到它们的身体。
转眼之间,骆驼拽着大黑棺材离我们很近了,他们仨枪内子弹也都打光了。我个人觉得,这大黑棺材简直跟个火车头似的,带来的压力更让我有种窒息感。
我们不可能干站在原地,那样岂不成了活靶子?姜绍炎喊了句躲。我们四个行动了。
我发现自己这次有点儿背,因为他们仨都往左边躲,我独自往右边躲。按说三头骆驼也该明白哪里人多,该追姜绍炎他们才对,实际却反过来了,三头骆驼意见统一,都奔着我冲来。
这下好,我成“引怪”的了。但我压根儿没这方面的优势。我拼尽全力倒腾着双腿,沿着灌木丛边缘玩儿命地逃着,三头骆驼却依旧渐渐逼近,把我们之间的距离缩减在十米之内。
我本来没啥目的,只求不被骆驼撞到,就把精力都放在逃跑上,但我忽略了脚下。
当我踩到一块石头时,我就觉得脚踝一扭,整个人踉跄着扑倒在地。
我整张脸都贴到地面,弄得蓬头垢面的,不过感觉不到疼。我又条件反射地扭头看着骆驼,有点儿绝望地等着它们仨从我身上践踏过去。
姜绍炎他们没被骆驼追,并不代表他们没作为。借着短暂的调整,他跟铁驴都换上了子弹,也一同趴在地上,端枪瞄准。
三头骆驼背对着姜绍炎跟铁驴,挡在腿前的铁布就失去了保护作用。他俩既默契又及时地开了枪。
子弹呼呼地全奔着骆驼腿打过来,这下三头骆驼扛不住了。我眼睁睁看着它们在离我三米开外的地方陆续摔倒。
棺材车也一下向前倾斜了,黑棺材更是借着惯性离开车体,弹了出去。
这一刻太吓人了,棺材几乎是贴着我脑袋上方飞过去的。这尺度太巧了,要是刚才骆驼速度不够,这棺材很可能飞不多远,重重压在我身上。而实际上,它也只是勉强越过我,重重地砸在灌木丛里,激出老大一股烟来。
另外还有个小插曲,在棺材飞过时,上面掉下来个东西,正好落在我身上,掉入我怀里。
它绵软软的,还温乎乎的。我低头一看,是坐棺女尸,她脖颈上有小孩儿嘴那么大的一个口子。
我本来就是法医,结合伤口和尸温的情况,立马断定这女尸是不久前自杀的。
我心里突然有个猜测,三个女子都这么心甘情
愿地坐在棺材上自杀,难不成是用她们的脖颈之血来浇灌棺材,让里面的东西苏醒吗?
我没法验证猜测对不对,也冷不丁觉得有点儿膈应,一下把她推开了。我又赶紧爬起来,想跟姜绍炎他们仨会合。
我们刚才开枪了,这无疑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所以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赶紧撤退,或者换地方藏身。
但我刚迈步,身后的棺材传来砰的一声响。
声音太大了,吓得我心里一抖,也扭头看了一眼。棺材盖被推开了,而且是翻了一整面,摔到旁边地上。
初步估计,这棺材盖得有个百八十斤重,让它变成现在这德行,得多大力道才能办到?
棺材里还伸出一只手来。我没法凑近细细测量,却能肯定,这手少说有我两个的大。
它就静静地举着,手掌、手臂也怪,上面跟镀了一层水银一样,偶尔泛着光。
我不急着跑了,心里有很强的危险感。这么稍一耽搁,姜绍炎他们赶过来了。
姜绍炎看我有些愣神,催促一句:“大家快换子弹!”
其他人应了一声,尤其铁驴,他换弹快,嗖嗖地往枪膛里塞子弹。
我们四个没敢离太近,稍微保持着距离,用一种类似于扇形的弧面,围在棺材和灌木丛的外围。
这次不仅是我,姜绍炎也稍微犹豫了,没急着作下一步指示,而这么一耽误,棺材里有动静了。
有人呃呃几声,猛地坐了起来。我看不太清,因为我们都没打手电筒,只知道这人很怪。
他手很大,身子同样也壮。铁驴算是一个大胖子了,站在这人面前就跟小孩儿似的,另外这人身上也被镀了一层“水银”,银光闪闪的。他大鼻子大嘴,光着脑袋,还戴着一副同样银光闪闪的眼镜。其实较真儿地说,我觉得这不是近视镜之类的东西,更应该是一种保护眼睛的眼罩,就跟击剑手戴的头罩是一个道理。
我们都有一种直觉,绝不能让这怪物从棺材里出来,不然就太被动了。
没人强调啥,他们仨全开了火,往怪人身上狠狠招呼。
大转轮威力很强,打在他身上,虽然被那层“水银”挡着,并没造成致命伤,却也让他流血了。
他疼得受不了,哼哼着叫起来。本来形势很乐观,我觉得我们蛮可以凭子弹数量取胜,只要打出去的够多,疼也把这怪人疼死了。
但我们忽略了一件事,又或者说谁都没想到,这怪人弹跳能力这么强。
他突然从棺材里站起来,嗖地奔我们跳过来。我们之间隔了少说三五米远,他竟然一个立地跳远,就很轻松地纵身到我们面前。
他没啥武器,用大手乱扒拉,而且我也发现了,他双臂太长了,要是自然垂下,弄不好都得跟刘备一样,双手过膝。
我们四个惨了
,这么单薄的体格根本扛不住他的一通扒拉,跟玩具娃娃一样,全歪歪斜斜地倒地了。
我也真不知道咋这么邪门,我们四个同时倒地,他跟那仨骆驼想的一样,只把精力放在我身上。
他一伸手,使劲抓住我的双肩,又把我举了起来。
我本来就难受,被他强行提起来,双脚离地后,有种整个身子要散架了的感觉。我不可能不抵抗,双脚乱蹬乱踹。
怪人看起来不怎么疼,也没给我太多的时间,接下来他又猛地把我放到地上,用两只大手使劲“蹂躏”我。
我用蹂躏这个字眼一点没错,他明显有要把我揉成一个大肉球的意思。我彻底晕乎了,更没见过他这种打斗方式。
我没法反抗,只能“逆来顺受”忍受痛苦。要是没外人帮忙,估计没多久我就得被他揉得骨断筋裂。
姜绍炎跟铁驴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俩知道枪没用了,这次全用起刀来。他俩的匕首可都削铁如泥。姜绍炎在上,铁驴在下,分两路对怪人发起攻击。
姜绍炎的匕首对准怪人的脖子狠狠戳过去,铁驴的匕首对着怪人的脚筋全力划了一下,他俩的身子也都在用劲。就说铁驴吧,几乎是带着整个人扑出去的力道来划脚筋的。
但怪人体表带的保护壳太强太硬了。姜绍炎的匕首只刺进去半寸,铁驴的匕首竟完全无作为。怪人被弄疼了,把我撇下,又哼呀叫着,一把抓住姜绍炎,同时也把脖颈上的匕首拽了出来。
他不会用刀,不然握着匕首对姜绍炎一顿猛戳,姜绍炎这条命就得撂这儿了。他把匕首撇了,一手扶住姜绍炎,一手对着姜绍炎的脑瓜顶使劲拍上了。
说实话,我都快看傻了,因为怪人的动作让我想起打桩机了,而姜绍炎就是那倒霉的木桩子。
怪人砰砰地拍着姜绍炎的脑门儿,这力道让姜绍炎扛不住了,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铁驴刚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怪人又留意到铁驴,一下来气了,把姜绍炎撇开,一手抓住铁驴。
铁驴也知道他对付姜绍炎的恐怖手段。不得不说,这把驴哥吓坏了,而与此同时,他也上来一股斗志与倔劲。
他轻轻喝了一声,弓身蹲起马步,双手上举,做出一种防备状。他以前练过铁拳,也肯定懂点硬气功。
他这是想借着气功,跟怪人死磕一下。看怪人拍人的力道厉害,还是他气功护体的本事更胜一筹。但怪人压根儿没想过这次还用打桩的招数,铁驴是准备得妥妥当当了,怪人却突然伸出双手,拽着铁驴的肩膀,哼了一声,把他抡着甩了出去。
这怪人甩的力道很大。铁驴惨叫着,跟个沙袋一样,横着飞出去三米多远,又重重摔到了地上。
怪人呃了一声,能听出来,他似乎对这种玩法很高兴,又大步向铁驴那里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