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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数学课上孙老师宣布要数学测验并开始讲解新课,已过大半节,突然孙老师手指靠北墙的张米说“你给我站起来”我望过去,是张米站了起来,孙老师说“我全看见了,你要跟你同桌说话,你同桌根本就不理你,你一个人还在偷偷摸摸的跟她讲话,影响旁边的人”然后张米一直被罚站,孙老师继续讲课。
我自从昨天想到我死后,被她嚼舌根,我看她怎么看怎么别扭,到时我死后,就是她先对一些同学说“我早认识她了,她在初一初二交的朋友都是不入流的,我们这种人是根本不会和她们这种人玩在一起的,被我们看不起的”然后同学听了她说的话,觉得我现在高一也是这样,其实初一初二表现的还比高一好点,可是她们才不管呢,她们一致认为我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然后,小圈子传到大圈子,大圈子传到全班,全班再传出去,全学校的人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然后反馈到樊英和陆石那边,樊英和陆石一个说“坍台”一个说“坍灶水”,真是太可怕了,当年就是因为樊英和陆石一直骂我留级生,读书笨,陆石一直找机会打我,随后我读书被老师欺负,被同学打,没脸回家跟她们讲,怕她们知道了更加看不起我,怕陆石打我更凶,谁叫我丢脸丢到班级里了呢,熬了多少年,怎么可以阴沟里翻船呢,“好死不如赖活”古人留下的话都是有道理的,有时书里的知识在现实生活中没办法应用,但是有时书里的知识理念是对的。
后来张米站的时间太长了,我又想:孙老师只是不知道张米的情况,她是何许人也,能言善语,口才好得不得了,眼光也凶的不得了,又钻营姚月又钻营徐倩,忙也忙的不得了,要是孙老师了解她,只怕也舍不得这样对待她,她过去不但是老师的掌上明珠,还说话有人听,做事有人夸,哪里会因为这么丁点的芝麻大的事委屈她。后来又想徐岭磊要是和姚月同桌,他们要是不对峙,要是徐岭磊因为了解姚月反而喜欢她,那不是助纣为虐吗?不但不为我报仇,还让她们在一起牵手。想到这里,我心里感慨:越远越好。
中午,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霍丰聊天,我总是想找个扶手来支撑我,可是找谁呢?要找棵大树来挡风雨,徐岭磊太远,够不到他这棵大树,霍丰矮小又没有强大的精神,但是总要找个人来亡羊补牢吧!但是靠我受伤的脑袋瓜牵强的亲近霍丰,霍丰每次和我谈话最后都是带着沉重和不解看着我,今天还是这样,我先开口问他“霍丰英语单词背了没有?”霍丰说“马虎看了一下”我说“怎么办呢?我看也看不进,背不出来”霍丰说“都一样的,我们都在为读书而战”我说“我不是,我在为理想而战”霍丰说“只有不现实的人才为理想而战”我忘记了他就是他的家境和生意,这样的人怎么能跟他讲理想呢?谁叫我脑子不好使呢,我就应该象姚月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该多好!没有俗人俗事打搅我,从来不用心,旋转的陀螺,弹开所有人,只剩下自己在旋转,而且舞姿优美,霍丰在继续说“忙于应付理想的人是不会成为名演员的,因为她不现实,不切实
际,与社会规律背道而驰的人,活着是艰难的,她不会成功,难道长大了,还在寻找梦中人,梦中事,以及梦中的自己吗?理想会在现实中碰壁,与社会唱反调的人会怎么样?”我傻傻的说“不知道”现在许多事我已经不是装傻了,是真的很傻,不是装傻,为了解释这个,我现在自己也傻傻分不清。霍丰说“与社会唱反调的人会最后生活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说的太对了,我有时觉得霍丰也很了不起,为什么现在我不如任何一个人呢,冯青胡玲还有同桌呢,比我还猛!我现在只剩下什么了,一颗破碎的心,一颗垂死挣扎的心。
这时潘芬走过来,和我坐在一起,我笑说“你我同桌就好了,我们那时才坐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活活拆开了”潘芬张嘴笑,脸如白蜡,颚骨突出,身型小如麻雀,就象没有发育过的孩子,却勾起我的博爱来,怎么看怎么喜欢她,一个小错位,改变了我现在的命运,这时她同桌赵芳来了,看到潘芬在我这里,也过来和我们说话,冯青看到了我们这里热闹,也跟着过来了,但听到赵芳说“我哥哥读高中后曾说过,高中没有真正的朋友,他的朋友基本都是小学和初中的,能够彼此坦诚相待,更容易接纳新事物的是孩提时期,高中人大了,想法多了,摸不透她们,人的防护意识也加重了,所以很难敞开心扉,让人很难走进去,她们都有一份完整的自我,尤其女孩子心思重,所以我更喜欢和男生玩,喜欢和男生交朋友,他们……”我暗想:在同性面前出众靠智慧,在异性面前潇洒靠女人味,和男生做朋友,说明赵芳没有能力,这时,我还真有点看不起赵芳。但是此刻我虚假的陪笑说“男人大气,女人小气,和女的是难交……”我话还没有说完,冯青条件反射的说“什么女人,女人,都是女孩,一个小姑娘动不动来一句女人,难听吗?”我虽然来气,但面上未露于形,只笑说“说惯了,一时改不了”冯青说“坏习惯,快点改掉,碰到我就是不行,成天听你说‘你这只女人’听了我一点都不舒服,你非改不可”我差点脱口而出“王敏以前也这样说的,有谁说过她,她还不是如鱼得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这话难道还要看谁说的,她说就行,我说就不行?”想想她们又不认识王敏,没办法说出口,但是越想越来气,连句话都要挑人说的,想到这里,我没好气的说“爱听不听,随便你”后来想想那么多人看着我,就转口说“以后改掉好了吧”冯青笑说“早就应该这样”这时,我感觉好多人都松了下来。
赵芳说起黎明的演唱会说“刚去了一个刘德华,现在黎明来上海开演唱会,火爆的连票子都难买,座位好的大半赠送给了对演唱会不感冒的老头,老太,真正的发烧友……”,这时,陶浜拿着一只笔写字,笑着说“我现在认真,晚上荒废,陆华,你现在玩,晚上认真”我自知学业荒废,也急着揪心,哪里经得起陶浜这样一句话,慌忙转头说“我回家从来不看书,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都来不及,哪里有那么多精神泡在书里,现在当务之急还没解决呢”陶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什么事?”我说“吃饭问题都
没解决呢,怎么管吃好喝好?”陶浜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这么深奥!”我冷哼了一声“世人又有几个了解我?我这里人性都没解放呢!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面,一坐就坐到解放前,我要是被人了解了,我又怎么会这么孤独呢?”陶浜说“高人呢!”我突然想起:高处不胜寒,书里说的一点没错,这个就是高处不胜寒啊,我虽然寒,可我又站在什么高度呢?姚月才配的起这句话呢,我估计她现在打败天下无敌手,处在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孤独求败!可她现在多么逍遥自在,她内心不孤独吗?她内心真是死水一潭,一点波澜都没有?也没感觉高处不胜寒?现在陶浜霍丰和我一问一搭还理会我,等姚月来这里,我连配角都不是了,还主演呢,那时候又何其难堪,难道为了报复陶浜和霍丰见风使舵,不理不睬他们,可是我为了报复他们,到最后,这个小地方都没有我容身之地了。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会反弹到我身上,在时机尚未成熟时,我不可能不理陶浜霍丰,我虽然有许多不服,许多不甘,那又能怎么样呢?又想到现在混得和冯青陶浜平庸之流在一起,不禁又伤感起来,这时我又想起顾琴,顾琴在就好了,星期六不是要和她见面了吗,好期待啊!她一直象大姐照顾小妹妹一样的关爱我,她热情洋溢让我没有距离感,她不带有色眼光来看我,没有相互交往中的压抑,她要我东西,是直接抢的,直接说的,爽的不得了,根本没有猜忌,没有患得患失,没有精神上的折磨与自卑,顾琴会教我该怎么做,怎么说,受她庇护,安于两人的世界,我跟着她一直很开心,也不需要违心交往我不喜欢的朋友,也不需要硬着头皮做与本性相反的事,比如去主动找人攀谈,还谈不进去的事。事实上,我这种恶性循环将会让班里所有人看不惯,可是本能的生存需求霸占了我的整个身心,姚月就象个漏洞,让我不停的找外围人,或装愚到最后真的变成愚人,或去刻意讨好别人,或去和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人随便攀谈,却一个不成功,种种失败,写满我的人生,而且这个漏洞越来越大,根本补不了这个漏洞,我现在需要在朋友嬉闹中快乐,我现在不快乐,我要朋友,和陶浜玩不起来,和冯青胡玲快乐不起来,与姚月相处过于文明,热情不起来,顾琴,顾琴,你肯定过的很好?为什么只有我爬不起来,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象我这样差的人,我象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只凭直觉在乱撞,头破血流,徐岭磊幸亏不在身边,不然从头到尾看清我的无能和愚蠢,真是寒碜,他是我心里唯一一根支柱,他要是倒掉,真是不敢想象,……幸亏他离开我们远,看不到我现在的嘴脸,我庆幸他在远方,让我远远观望和欣赏,不让他了解我的可怜,做个隐形人吧,如今更适合我,那个最黑暗的洞穴才是我的归宿,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害怕自己的思维不停的扩散,我用手拧了自己,让自己疼的忘记痛苦,我对自己暗念“人为财死,想那么多干嘛,我要为财死,而不是自杀,自杀是愚蠢的,而且死后还有很可怕的流言蜚语,我绝不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文亚就是太愚蠢了,我要为财死,才是最正常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