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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机动西域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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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叶荣叶枯。

    期间,风伊也见到了自己的长姐风俐,得知了来自遥远的河西消息,奥林匹斯和罗刹宗的军队在西域对峙,四家年长的兄姐们在皇室的率领下前往河西探察情况。

    一年前,云焕被唤入皇宫,据传言有大宗师级别的高人亲自出手收徒,已不在授武堂听课了;雨楠忙着领悟绝世剑法,闭关在不知名之地,也不复前往武堂;只剩下霜冰依然稳定在武士境界,平稳无奇地生活着;而明明不用再去授武堂的风伊因着不可名状的原因,依然坚持同霜冰一起去授武堂听课,家人也听之任之。

    一年来,前后桌的风玉两人也频频接触,从不大熟悉到如今亲近自然,尤其是两人拥有共同的探险经历、守护着同一个不为外人言、不为外人信的“秘密”。

    然而生活不仅仅只有快乐,平淡充实的生活总是很快结束,随着宋历十三年的钟声,西州另一半玉家族人也已经完成了举家南迁之事宜,更带来了西域的近况。

    西域,自敌西来,整整六载。

    西域诸国经历大小阵仗上百场,宗师阵前放对厮杀,武师级高手带队冲阵。战线不断向东推移,而今的西域诸国已然是名存实亡,几乎是孤城而守——而这城,城便是大罗刹宗主堡垒:罗刹堡!

    罗刹堡,地宫密室中。

    “父亲,我们当真要走到这一步吗?”黑暗中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

    “孩子啊,从你太爷爷诞生之日起,中土神州就已经衰弱了,而我罗刹宗也从一个武林门派一跃而成为西域实质上的主人。但一代代先祖都不断谆告后代:神州强盛,西域当顺神州;神州衰弱,西域方可自立。西域永远不能妄图挑衅强大的神州!”

    “……”

    “你是不知道啊,三十年前,大周世宗君临天下,平藩镇、败异国、抑道灭佛、武林束手,北至草原,南抵大江,武功赫赫,威震八方;逐回鹘、破契丹、宰割漠北、划分神州,东起辽河,西至天山,四大战神,战无不胜。”一个略显衰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当时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周宋息兵,但这一切就如同汉末三国一样,或早或晚,中土神州将重归一统,郭氏周廷当大兴天下。届时,我罗刹宗当重归武林宗门,不可生叛逆自立之心。”

    “话虽如此!”苍老的声音被当即打断,“两年前,奥国大军压境,我等已遣使告知周廷,但周廷至今还在议论争执,摆明了是坐等我大罗刹灭宗啊!”

    “当今之世,纯阳宗、金山寺、梵天宗,和我大罗刹宗并称于世,传承上古大神法门,皆有武圣坐镇,被奉为一国教尊,同享国运。然,十大天神兵半数不显于世,我大罗刹宗却独掌其二,谁不畏惧非常!”老人话语低沉沙哑,却透着浓壮的骄傲与豪迈。

    “盛也天神兵,衰也天神兵啊。正是如此,周廷不愿、也不敢接收我罗刹宗儿郎啊!”豪情之后,又是抑制不住的担忧与心酸。

    话外之意,不言自名,密室之中,一时无声。

    “嘿!牧四方生灵,控十万之兵,掌绝世神兵,练惊天武功,没想到犹自有被他人拨弄主宰的时候!”语带愤懑,却掩不住万千豪情。

    “奥林匹斯想吞灭我大罗刹宗,我非要崩碎他的爪牙不可!”霸道、邪魅、猖桀、狂傲、肆虐、暴烈、疯悍之气透体而出,在这狭小的密室中,久久不息。

    造成老牌武圣大罗刹宗主如此歇斯底里的,正是此刻罗刹堡外数十万大军中帐内的:两男两女,分坐四方,六名金甲统帅和十八名银甲将领

    站于四人周围。

    “战事已经拖得够久了!六年,整整六年!”西座上的是一位强壮的战士,穿着精致沉重的盔甲,座椅边插着一支枪,或者称之为矛。“我们的叔叔们,已经向西、向北攻占了所有的大陆,而我们,在这里,一待就是六年!”

    “注意你的用词,阿瑞斯,是无能的你!让神的荣光耽搁了六年仍止步不前,”南座的男子俊秀威严,着装仿佛西方的宫廷礼服,腰间挂着一柄红黄花纹交织的长剑,继续说道:“当初征服亚细亚和波斯后,你向北进军天方,我向南攻伐天竺,最后南北夹击东土,将神的荣光播洒至每一寸土地,而你根本没有按照我们的约定,竟然自作主张率先出兵,你想怎样!”

    “哼!”听了老对头的话,阿瑞斯显然不忿:“阿波罗,如果不是你迟迟没能攻破天竺,我怎么可能耽搁这么久?”

    “诸神会战于人间,先伐心,后伐身,你这个一身蛮力的蠢货,以为天竺大金寺的两大神僧是纸糊的吗!他们任何一位都远强于此刻的大罗刹宗主,《如来神掌》更是惊世骇俗的神技!多亏了雅典娜的神机妙算,才生生逼得那两个和尚闭寺封山、自我坐化。哪里像你这般横冲直撞?!”

    “够了!”东座的靓丽女子抚摸着自己晶莹柔顺的蓝紫色长发,威严道:“事已至此,只能强攻罗刹宗了!根据我们在东土的线报,大周朝廷可能很快就派兵来援了,我们要速战速决,以备接下来的战事。”

    目视正北:“阿尔忒弥斯,天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北面坐一女子,体态丰满,怀抱着一柄白金青纹长弓,金发碧眼,螓首蛾眉,语笑嫣然:“哈里发已死,天方再无其他武圣,如今由天蝎掌军,只等蝎毒发作,天方就可以沐浴在神的恩赐之下了。”

    看到雅典娜目视自己,阿波罗笑道:“以你之计,天竺人人视和尚为荼毒,大金寺的和尚们统统闭寺,处女代我掌军,只待两个臭和尚圆寂就可以了。”

    确认周边信息无误,女子环顾一圈,坚定不移地开口道:“明天开始,大军蚁赴攻城,引出罗刹宗主开展车轮战,巨蟹、狮子同阿瑞斯一组,双子、天平同阿波罗一组,射手和阿尔忒弥斯远程牵制,山羊带领十八白银圣斗士抹杀一切干扰,我来辅助并掌控整个局势。无论如何,从明日开始,我不允许罗刹宗主有片刻的停歇,杀不死他、我就耗死他!”

    其他三座之人略一思量,想想这么久以来屡屡交手屡屡不胜,而罗刹宗主越战越强,不由地认可了这个不够“光明正大”的战争提案,齐齐点头。

    身后站立之人一齐躬身道:“遵从您的指引,雅典娜大人!”

    ——————

    大周,雍州,华山。

    华山高五千仞,削成四方,远而望之,又若花状,上古之时“花”“华”二字通用,故称之为“华山”。传闻华山与华夏的形成密切相关,传说此地乃轩辕黄帝会群仙之所,此后,华山声名日隆,据说唐尧虞舜都数次来此。远远望去,便能窥见此山的峥嵘,高峰四面悬绝,绝崖千丈,似刀削锯截,其陡峭巍峨、阳刚挺拔之势,真可谓世间绝有。

    华山之巅,有一处宫殿,正是天下道家正宗——正一纯阳宗的宗门所在。

    “师兄,近十日你不眠不休,昼卜卦象、夜关星象,可是有什么重大发现吗?”一白发白袍道姑进入观天台。

    “是师妹来了,星象清晰、天机昭昭、并无变化啊,可根据先祖留下的隐喻,不日将有大的变故发生,也不知我华夏神州、我正一道将何去

    何从。”说话的是一古朴道人,满头华发、精神矍铄。

    “自淳风祖师辅佐唐太宗推翻暴隋、扫平天下、百姓安居、异族俯首,已经四百余年了,五百年有圣人出,而今该就是天罡祖师隐喻的时候了吧。”道姑走将上来,握住老道的手,“天罡祖师、淳风祖师武比渊深、智比天高,都不为我正一纯阳宗牵挂忧心,怎么你个小老头子无德无功,还打算将万千生灵、宗门重担都一肩扛了?”

    “嗯?呵呵,”道人一愣一笑,面上似闪过一道电光,一下子仿佛回到了青年时期,搂着道姑说:“师妹笑话的是,确是我杞人忧天了,门人自有门人的定数,苍生自由苍生的福祉。”

    道人还待说些什么,突然抬头看向天际,明明是清空万里,道人却好像看到数不尽的玄机,喃喃自语:“天机大动,神魔乱舞,紫微帝星,晦暗不明,既有杀破狼乱世,亦有佛道儒护持,竟如此之……动荡?!”

    “师兄,你看到了什么!”

    两道白眉被道人紧紧蹙起,低声道:“看到了许多,又什么都没看到,似梦似真啊。”

    “别再打哑谜了,将能说的说出来,我们分析分析。”道姑暗暗焦急。

    道人笑了:“不必如此,如今天机大乱,乱世将起,我们且在这玄绝峰上看天下形势、观星卜变化。”

    道姑还要说什么,忽然一阵道韵冲霄而起,整个华山之人都可看到,道韵初始如青莲骨朵,有风拂之,有光耀之,有雨润之,有雷鸣之,花瓣缓缓张开,洒出片片晶莹。

    “种师弟突破先天啦!”“小师弟成功啦!”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短短十二载突破先天,晋级宗师,种家后辈有人了啊!”“是啊,如此合道之才,却不能静坐蒲团、山中参道,惜哉!”道宫内有长老感叹道。

    “……”观天台上,白发道人、道姑对视一眼,尽皆颜开。

    “让师道下山归家吧,其他武师的弟子也下山去游历一番吧。”

    “嗯。”

    …………

    天竺,大金寺。

    “藏空,奥林匹斯阴谋深重,师傅怕是见不到你功成武圣的一天啦。”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对这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和尚道:“如今天竺蒙昧,你要去往东土大唐。如来神掌前四式的护法神兵皆在东土,你要集齐六大佛兵,练成如来神掌,除魔渡世。”

    青年和尚宽额无发,额头正中有一纹印,若轮若盘,似火似光,接过老僧所递之剑,重重点头应是。

    …………

    大周,东海郡,东海剑阁。

    演武场上有一青年,气势磅礴、剑光缭绕,时如凶鲨噬咬,时如蛟龙游走,将诸多对手围在剑势中央。

    青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形俊秀、正气盎然。

    场边观剑的长者捻须颔首,安安思量:“少华剑技已然大成,可以准其回洛阳了。”

    …………

    云州城外,玄武湖畔。

    一群年轻道士,有男有女,围在一起低声交谈,似是刚刚送别他人不久。

    “大师兄的真武剑朝采紫气、夜凝星光,养了二十八载,终于要出山现世了。”

    “大师兄一出,天下俊杰虽多,可有能比肩者乎?”

    “我们命好,同大师兄一辈,想来再过不久,这天下第一道门的名号,就该是我玄真教的啦。”

    “定然,定然。”

    ……

    西蜀,双飞堡。

    南宋,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