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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什么立场
边月说:“我不爱你,却仗着你的爱肆无忌惮生活,这对你不公平,沈津辞,你是很好的人,你值得拥有完整的爱。”
“边月,我不需要完整的爱。”沈津辞的手放在边月的左心口处,虚虚试探,隔着不真切的距离,声音低哑,“如果是你的话,只要是爱,我不介意它是什么样的。”
边月心中一惊,看着沈津辞认真的神态,心脏好似被人握紧,这样的在意,她受用,也觉得问心有愧。
可沈津辞分明已经将一切双手奉上,他的每个表情都在说,一切都随你。
他给了自己生杀大权。
边月握住了沈津辞的手,男人的指尖是暖的,边月握紧,轻声道:“沈津辞,我做人不能这么坏的,我如果给你,一定是完完整整的爱。我现在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给你,但是你给我一点时间,也许”
边月眉眼弯弯,露出柔软的笑意,她坚定的,一字一句的说:“也许,我能给你我的爱。”
沈津辞想,今天夜里,他确实是走了一局自私自利的棋。
他仗着边月的感激和在意,要她割地赔款,要她交出真心.
日子在无声无息中流逝,人生的大部分时候,日子都是这么平静安稳的度过的。
边月得到遗产的当天,是个没什么特别的晴好日子。
李斯珩的动作,比边月想象的更快。
他身体不济,却还是将一切处理妥当了。
市中心vip特护病房,阳光久违的照进人间。
边月同沈津辞坐在李斯珩身侧,看着面色病态的男人从抽屉内拿出一沓文件。
“遗产的交接流程已经差不多办妥了,这些是文件和材料,过几天会有律师去和你敲定细节,月月,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李斯珩说完,将文件递给边月。
边月一言不发的接过,沉甸甸的手感,好似在心中压了一块砖头。
“你身体不好,这些事情可以让叔叔同我交接,李斯珩,你不必这么麻烦的。”边月皱眉,终于开口,声音干涩:“请你保重身体。”
沈津辞就坐在她身侧,听见她这般叮嘱,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李斯珩不确定,沈津辞究竟是装作不在意,还是真的不在意。
“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分寸,这段时间,我一个人在病房里想了很多,月月,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他说话声音很弱,是病态而苍白的。
他是一个多么温雅动人的绅士,除去那些不堪回首的背叛,他对自己是极好的。
边月心中难过,再度开口,她的声音哽咽,“李斯珩,我很难怪你。”
李斯珩脸上的笑容更淡,他看着面前的边月,却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那么渺远。
小姑娘如今放下了过去,所以也放下了仇恨。 李斯珩心中很明白,当他把这份遗产文件交给边月时,他们两个之间最好的结局,不过就是江湖不见。
时光当然是真的存在过,可是他们之间,也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李斯珩的嗓子很痛,好似钝刀割肉,每一刀下去,都是鲜血淋漓。
他良久无言地看着边月,终于在一室的安静中轻声道:“月月,我想同沈津辞说几句话,你先出去等他好吗?”
边月看向沈津辞,男人轻微颔首。
于是边月起身,“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
病房内,两个男人平静坐着。
是沈津辞先开口,声音寡淡,“我会撤销对风骋集团国外资产的打压,是我小人之心了,我确实没想到,你会直接将边月的东西还给她。”
“我如果不还,或者延迟不交付,沈先生预备怎么对待李家?”李斯珩不动声色地问,声音听不出怒气。
“李家之间有出尔反尔的先例,事关边月,你父亲的片面之词在我这里没有任何公信力,所以,如果你没有及时将边月的遗产还给她,我会不计代价,让李家出血。”
说到后面,已经是赤裸的暴力。
李斯珩目光审视,笑容不减,“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沈先生不像是我们这个阶层的人,你做事手段太脏,也太狠。”
很多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讲,国外山高水远的地,沈津辞做了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我做事不论手段,只看结果,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么其余一切都不重要,李斯珩,如今我的妻子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所以,李家想要什么?”
李斯珩自嘲一笑,“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觉得我将你留下,只是为了同你谈判,要你给李家什么好处?沈津辞,我这个人确实不算什么好人,但是我不至于用边月的事情来交换利益。”
“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沈津辞淡淡看着李斯珩。
男人本就长了张不好亲近的脸,此时面无表情,淡漠疏离感更重,好似被供奉在高台之上,却绝无悲悯柔软。
幸好,李斯珩也绝非善类。
李斯珩敛眸,桃花眼一片平静,好似蓝色深海中捞出冻冰,同样的冷意。
“沈津辞,我希望你能同边月离婚。”
沈津辞冷冷看着他,眉眼间划过戾气,“你以什么立场,要我同边月离婚?李斯珩,你是否太高看自己。”
“我并非出于私心,我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边月。”李斯珩深深凝视着沈津辞,他的表情分寸不让,充满恳求,“你现在爱她,你能为了她同家族争执谈判,可是爱这种东西,并非长久的保障,有朝一日,边月一旦成为你众所周知的软肋,所有人都不会放过她。”
李斯珩从病床上坐起,他温润眉眼,眼尾泛红,“你以为我不爱边月吗?人性复杂,很多事并非我爱,我在乎,就能周全。如果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想要边月快乐,那这个人一定是我。沈津辞,我并不觉得你对边月的爱,能让你日后面对牺牲时,面不改色。”
沈津辞从衣袋夹层里拿出硬壳质地的打火机把玩,他淡淡问:“你说的牺牲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