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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过来写信见摊主换了一个人,还是个漂亮姑娘。“姑娘,原来的先生呢?”
“谷先生今日有事,我也可以帮您代写书信。”她露出纯真无害的笑容。那人立马应下,“好,好,劳烦姑娘代写一封报平安的家书。”
她的字端庄不失峻逸,笔势豪纵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接过信,那人点头称赞,“姑娘字不错,看着比原来的先生写的好看。”不忘多给几个铜板。
路过的行人凑过来看,主要是能书能画又像她这般貌美的女子,少之又少,随便一张扬就能成为倾国倾城的才女。“姑娘的字看着好看,舒服。”
“嗯,大气,姑娘给我写两幅字我放家里挂起来。”
……
原本冷清的摊子被围的水泄不通,如此盛况,自然少不了都守大人的关照。
等人都离开了,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怎么样子桑,姐姐我是不是比谷先生厉害。”
他点头表示认同。
见他神态冷漠,自觉无趣。“把银子收好了。”
此时街东头围了一群人,从那边过来的人说着“被打了,打的还不轻呢”,估摸着有人发生了矛盾。直到谷籽回来,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差点没认出来,又心疼又好笑,“谷先生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他刻意用手遮挡着。
“没什么怎么这样了?”想起路人的话,难不成是他和别人的打架?“你是不是和人家打架了?”
小声“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对人家说什么不好的了?”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撒谎,好的不好的一股脑都和别人说了,明事理的还好,遇见脾气不好的,也难为他一个文弱书生会和别人打架。
他颇为委屈的说道:“也没说什么,那人说要算命我就给他算了一下,结果算出他有牢狱之灾。”
“然后呢?”
“他觉得我算的不准,又觉得不吉利就吵起来了,还问我算没算到自个有血光之灾,然后就动手打人,旁的人有人报官,官府的人把他带走了。”可能说的太激动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难怪坚持不给人推演命理,现世报太快。一时间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笑,“原来那人的牢狱之灾是因为你呀。”又觉得不合适,“不是让你多说平安吉祥话吗。”
“那不是糊弄人吗。”他小声嘀咕。
林曦无语,真是个实心眼儿的书生。
晚上子桑正给他敷药,说道:“她写的字比你写的好看。”
谷籽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我觉得跟着她我们会赚很多银子。”
“嗯。”
子桑早早起来烧好饭,等林曦吃完就准备跟她一起去出摊。
见他一直跟着,“你今天别去了,在家看好谷先生,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在帮他抓点药。”
谷籽躺在床上,一只眼睛肿得厉害,看到他进来,“怎么没和苏姑娘一起去。”
“她让我照顾你。”
“我一个人好好的哪用人看着,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多不安全,你赶紧跟过去。”
子桑不动。
气的他跳起来,“还不去。”
“她让我照顾你,不然她会生气的。”
他觉得子桑莫名的很听苏姑娘的话,硬是把他推出了院子。
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路上也没什么人,坐着无聊想着再过一会儿就回去,没想到迎来了一位熟人。
“姑娘。”
见来人是他有些惊讶,鹤容以为她不记得自己了,“我是那日在城外和姑娘遇见的鹤容。”
她自然记得,就凭他与哥哥七八分相似的容貌她也记得。“鹤容少爷,那日的事还没来得及去府上道谢,没想到今日又遇见了。”
鹤容笑道:“是啊,我来这边见个朋友,远远看着是姑娘便过来瞧瞧,没想到真的是你,姑娘可是找到师父了?”
她耸耸肩,“还没,暂时住在表哥家里。”
看着她的摊子,想着一个姑娘在南都属实不易,有心帮扶。“祖母过几日要去寺里上香,我平日里事情繁多不能尽孝,有劳姑娘帮忙抄百遍《心经》供奉于佛前,也算鹤容为祖母尽孝了。”
百遍?是个大生意,只是得抄到什么时候,有些苦恼还是接下了。“鹤容少爷恐怕要稍等一阵儿了。”
“不急,我后日路过时再取。”站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有些不自在。“那我就先告辞了。”示意阿福把银子先结了。
今日的阿福格外客气,“姑娘,这是代抄的银子。”把鼓鼓囊囊的钱袋放在桌上。
估计里面不少银子,收吧,太多,不收,又缺钱。决定先客气客气,“这太多了,上次鹤容少爷帮忙的事还没登门道谢,这次收钱就说不过去了。”
阿福大手一挥,“收下吧。”赶紧追马车去了。他家少爷打个喷嚏,他都知道什么意思,这钱他要是拿回去了,肯定少不了挨骂。
阿福走后,她掂了掂钱袋子还挺沉。乐呵呵的说道:“收摊,回家。”
起身才看见站在一旁的子桑,“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让你在家照顾谷先生吗?”子桑低头不说话,她也习惯了,这孩子话少的很。“我正打算回去,我们先去药铺抓点药,然后回家陪谷先生。”
“掌柜的,拿些治跌打损伤的药,内服外敷的都要。”
“好嘞。”
她背着东西,把药交给子桑提着,往家赶去。
“谷先生,我们回来了。”
谷籽正在院子里编制藤筐,见两人这么早回来以为是子桑不听话,随手抽起一根藤条就要打他。“是不是你调皮不听话。”
他躲在林曦身后,“不是。”
“还不承认。”
“就不是。”
两人满院子的追赶,幸好院子很小跑个几圈也不累,还是林曦夺过他手里的藤条才停下。“好了,你先把东西放下。今天遇见了大雇主就先回来了,顺便给你抓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等下让子桑给你煎好。”
“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浪费银子。”
知道他是心疼银子,把鹤容给的倒在桌子上,大慨有几十两,看的他两眼放光。“这么多?”
“嗯,说要代抄《心经》一百遍。”
“好好,我来抄。”他让子桑备好纸墨。林曦也不和他抢,反正她不想抄。
“不急,他后天才要的。”怕他着急特意提醒了一句。
想来无事干脆回屋歇着,不知不觉睡着了,被子桑摇醒惊起佯怒道:“不知道姑娘家的闺房,男孩子不可以进的吗。”
他一愣,谷籽并没和他说过这些,知道自己惹了她生气,赶紧出去在门口等着。
好一会儿她才伸着懒腰出来,“找我干嘛?”
子桑拿着小木棒在她面前晃晃。她不解,“你是想和我玩吗?”
期待的点点头。
“玩什么?”她想了一下,“不如我们玩比剑吧,看谁厉害。”
点头笑了,跑去捡了一根棍子递给她。瞅了瞅俩人手里的“剑”,叹气,“行吧,先这样。”她本就比子桑个头高,加上一些简单的剑术,刚开始子桑还可以挡挡,后来一直被吊打,还傻乐的不行。
听见声音谷籽出来看看,难得见子桑这么开心。
子桑看见他立马不闹了,一脸严肃的丢掉棍子回屋。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子桑,怎么不玩了?”
谷籽走过来,“说也奇怪,这几天他总爱跟着你,平日里都是故作一副老成做派,就刚来还像个寻常孩子。”
她有些不解,“为什么?”
“不知道,但是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那是,谁不喜欢我。”
喝完药脸上的淤青明显好很多,每日还是林曦带着子桑出摊,他应林曦的要求在家给子桑刻把木剑。今日是鹤容约定过来取经文的日子,过了正午才见阿福过来。“鹤容少爷没有来吗?”
“我家少爷有些事脱不开身让我来取,多谢姑娘了。”
“哦。”她把经文递给阿福,“有劳了。”
月高星稀,子桑在院里比划着她教的一些招式,他俩在一边喝着陈年旧茶。她盘算着用这笔银子做些什么生意好,“谷先生,你有没有想过用这些银子做点生意?”
谷籽摇头,“我除了会写写字,其他的也不会。”
“哦。”
见她若有所思,吞吞吐吐的犹豫了好一阵儿,“阿洲,这银子按说是你挣来的应该给你。但是,我最近急用银子,能不能……”
几天的相处,知道他不是贪财之人,这般犹豫肯定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讲。
是他在陌生地方担心自己的安危,与这份情谊想比银子算什么。“要不是你,我就流落街头了。这钱本就是我们共有的,你要是有急用就拿去吧。”
她这么爽快,谷籽有些不好意思,“谢谢阿洲,日后有钱了我都给你。”
“以后都给我,你娘子能愿意。”无意的调侃让谷籽突然红了脸。
“对了,你知道鹤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