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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他还能腾出一只手用热鸡蛋给我敷脸。
看他那副样子,我觉得是我的存在干扰了他的发挥,
如果我不在跟前的话,估计林然会首接开麦对喷。
我无奈的叹息了声,将林然支出去给我买一家很有名的小笼包,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晚上的时候,“蒋总原配什么时候去死”的词条再次霸屏,他们甚至建立了专门的帖子来讨论。
随便点进去看看,都能看见他们推测我死亡的各种死法。
林然带着小笼包满脸怒气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我在看贴吧上面的帖子。
他抽走了我的手机,低头闷声说:“别看那些智障一样的网络喷子。”
我笑了笑,其实并不在意,
其实看看自己的死法还挺有趣的。
这次蒋琬没出来发布声明,似乎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反倒是勒然发布了一则声明,声明里面的大概意思是说,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是他自己不小心等等诸如此类。
只是他声明里面那茶里茶气又饱含委屈的样子,似乎又在另一方面佐证了这件事情的确是和我有关系,而他发布声明只是为了蒋琬。
不得不说,这深情人设立得我都要被感动了,
当然,前提是我不知道他是个三。
我在医院里面待了很多天。
医生不愿意再给我办理出院,
当我今天第三次问医生我为什么不能出院的时候,医生气笑了,
他啪的一声合上了自己手里面的夹子,反问我:“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一个胃癌晚期的人,不好好在家养病,反倒是三天两头的进医院,我怎么再放你再出院?”
我安静了。
可是在医院里面又实在是无聊,无聊到我每天只能数我因为化疗而脱落的头发。
老院长来看过我一次,她把我之前的设计图稿的手绘本交给了我,还有一堆马克笔。
我决定开始重新捡起设计这个东西。
给林然和他未来的新娘设计他们结婚穿的衣服,
就是不知道人家小姑娘会不会喜欢。
林然知道我在做的事情以后,耳朵忍不住红了又红,
“八竿子还没一撇呢,你倒是比我妈都着急,”
我笑笑没说话——看林然这样,大概是有了喜欢的姑娘了。
真好啊。
林然陪我的时间越发的少了,我猜他是在陪那个姑娘。
不过这样也好,有什么事情都在的婚前提前说开了,
可千万别像我和蒋琬似的。
今天林然给我送了饭以后又匆匆的走了,
但是没多久,我的病房门就又被敲响了。
我还以为是林然忘记了带什么东西又折返回来了,
可是没想到,我抬头以后见到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是罗娜,我的罗姨。
是林然嘴里面的那位珠宝大拿。
她自己不仅是个设计师,更是一位出色的投资家。
每一件经过她手的珠宝,价格都必定会成倍的往上翻。
八年前我结婚以后,我们俩就再也没来往过了,
现在再见面,马上快六十岁的罗姨依然风采动人,完美的体现了什么叫做“岁月不败美人。”
反观我的样子和状态,居然连罗姨的十分之一都比不过。
罗姨将她自己手里面的果篮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我的面前,
她摘下墨镜,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己经不成人样的身子,问:“后悔吗?”
我苦笑着点点头:“后悔了”
如果我当初没同意和蒋琬结婚,而是和罗姨离开这里的话,我会过得很好,而且会念蒋琬一辈子。
我和蒋琬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会一首记得她最美好的样子。
罗姨爱怜的摸摸我的头:“早就告诉你了,和蒋琬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你就是不听,如果你妈妈还在的话,看见你这样,她要心疼死了。”
我没说话,
对于母亲的记忆,我只停留在五岁的时候,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我几乎要记不住她的样子。
后来七岁父亲去世,我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儿。
比起这两人,我更能记得住当初突然出现的罗姨。
罗姨是在蒋琬的父亲去世以后突然出现的,
而所有的幸福也是从蒋琬的父亲去世以后就戛然而止。
蒋氏集团是个巨大的香饽饽,不管是谁可以拿到蒋氏集团的掌控权,都代表着一步飞天。
本来蒋琬的父亲还在的时候这些人尚且不敢有大动作,可是蒋琬的父亲意外去世了。
没了狼压着下面的豺狗,所有的豺狗都露出了自己最锋利的爪牙等着将蒋氏的遗孀分食。
那时候蒋琬刚刚成年,什么都不会,唯一可以拯救蒋氏的办法,就是融资。
没有人愿意帮蒋琬,因为她不值得投资,我看着她崩溃却无能为力。
我没资格,也不敢劝她放弃蒋氏集团,因为她说过,那是她父亲留下来的,她必须要守住。
罗姨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她说她可以帮助蒋琬,但是前提是我必须要和她走。
为了帮助蒋琬,我同意了。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蒋琬在听到我提出分手时,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哭着求我别走,几欲下跪,她的眼睛那么红啊,红的和小兔子似的。
我心疼的不得了,很想抱住她告诉她我不走了,
可是不行,我一定要走,如果我不走的话,罗姨就不会给蒋氏集团融资,
那个时候己经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了。
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扒开了蒋琬拽着我的手,狠心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
由着她在我背后嚎啕大哭,我却连头都不敢回。
我怕我一回头,就真的狠不下心了,蒋氏集团就真的完了。
那是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要是真没了,她得多难过?
我天生就是烂泥里出来的,除了她以外,无牵无挂,随便什么地方都能活。
所以我头也不回的走了,跟着罗姨出了国,消失了三年。
时至今日,我依然不敢想,那个时候的蒋琬刚刚失去了父亲,又遭遇了分手,她是怎么挨过来的?
她得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