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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支队长办公室
陈红给孔玉德倒了杯茶,道:“好歹是你儿子,是不是太严厉了点?”
孔玉德接过茶杯肃然道:“工作期间无父子,就因为他是我儿子,我就应该对他特殊对待?”
“如果过分严厉也是特殊对待的话,那的确是特殊对待了。”陈红自己也倒了杯,斜靠在桌沿捧着茶杯说。
孔玉德哼了一声:“他的性格本来就不适合做外勤。”
“也许,他只是……”陈红没有说下去。
“只是什么?”孔玉德问。
陈红犹豫了一下才说下去:“也许,他只是想向你证明自己。”
孔玉德叹了口气:“这我知道,可这种想法实在是幼稚,人活着可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
“你在他这个年纪,就明白这个道理了?”陈红反问。
孔玉德呼吸一滞,似乎有些尴尬,嘟囔道:“我年轻那会,可没他这么没用!”
陈红微微一笑:“有用没用要看用在哪,听说他是计算机专业毕业,虞兮组正好缺这么一个人才,相信他一定能发挥出他的作用。”
“希望吧。”孔玉德喝完茶起身准备离开,到门口突然转身严肃地说,“他是我儿子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明白,颜风的检查……”陈红点头。
孔玉德脸一沉:“写!”
……
大办公室
颜风莫名打了个冷战,感觉有人在背后谈论自己。
“来来来,击个掌。”郑越和韩渺击完掌,又抬着双手来到虞兮面前。
“击什么?”虞兮懒得理他。
“集体一等功,不该庆祝一下吗?来嘛,虞大组长,虞大美人!”郑越紧追不舍。
“好好好,服了你了。”虞兮无奈,只能抬手和他拍了一下。
郑越又一把揽住颜风的肩膀:“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晚上我请客!”
韩渺道:“集体一等功的奖金是活动经费,不给个人,个人二等功的一万元可是给个人的,我们给颜风送了这么多天晚饭,是不是应该他请我们?”
“对哦,你说呢?”郑越拍了拍颜风的肩膀。
颜风顿时苦了脸:“我还要写检查呢,就不吃了吧……”
孔局说了明天早上交检查,他可不敢逾期。
“怕什么,网上当一份,改改不就成了?你不会真以为孔局会仔细看吧?”郑越道。
“万一呢?说是你教我的?”颜风反问。
“额,你还是好好写吧。”郑越赶紧松手保持距离。
虞兮取出几张代金券:“行了,别盯着人家那点奖金了,什么时候发下来还不知道呢。”
“咦,海底捞的代金券?哪来的?”郑越接过一看问。
“就是上次出事的那家,店长说是感谢我们给的。”虞兮道。
韩渺顿时笑了出来,抢过代金券在掌心一拍:“那敢情好,上次刚开吃就出事了,我的丸子都没吃到!”
“这次别吃一半又出事。”郑越半开玩笑地说。
“少乌鸦嘴!”韩渺立刻给了他一肘子。
“明晚都有空吧?”虞兮问。
“有空,只要有饭吃准有空。”郑越嘿然道。
韩渺白眼一翻:“瞧你那馋样,平时饿着你了怎么着?”
“你呢?”虞兮看向颜风。
颜风自然也是有空的。
“我再问问陈姐,不出意外的话就明晚,我请。”虞兮拍板。
韩渺忽然道:“把你妹也喊上,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到她,热闹热闹帮她换换心情。”
虽然韩渺的口气很轻松,但谁都能听出她对虞冰的担心,毕竟这个案子对虞冰的刺激是最大的,不止让她再次见到了摧毁童年的“魔鬼”,还让她童年难以启齿的经历曝光了出来。
虞兮顿时面露愁容,幽幽叹了口气:“我尽量吧……”
三人一听就知道这段时间虞冰的状态并不好,如果是别的同事,他们还能上门探望探望啥的,但虞冰……
今天下班比较早,望着大亮的天色,颜风忽然有点不知所措,这么早该去哪呢?回去睡觉?
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现在只要一想到躺下他就骨头疼!
恰在这时,一辆车在旁边停下,车窗打开虞兮探出头:“检查写得怎么样?”
“还行,下午憋了五百字。”颜风尴尬笑笑,写东西他是真的没天赋,一下午憋出五百字已经是极限了。
“我给你准备了份样板,你抄抄改改,今晚肯定能整出来。”虞兮道。
颜风心中微动:“你找我有事?”
“上车说。”虞兮看了一眼被堵在后面的车。
颜风绕过去坐进副驾驶。
虞兮关上车窗,左手控制方向盘,右手取出一份手写版的检查递给颜风。
颜风翻了翻,纸张不算新,边缘有明显被水浸过的痕迹,字体不算特别秀气,但还是可以看出像是女生的字体,落款和日期都被透明胶带粘掉了。
“你的?”颜风蹦出一句。
虞兮一脚刹车,害的后面的车差点怼上来,一顿喇叭表示愤怒。
“你怎么知道?”虞兮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这不等于承认了吗?
颜风道:“落款名字和日期都被粘掉了,毛刺感显示是新粘掉的,说明你不想让我知道是谁写的,但纸张字迹,还有边缘的浸痕都不是新的,说明是以前写的。字迹应该是女生的字,而且是个性格不算温柔……”
说到这,颜风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还没来得及改口,就听虞兮点了点头,一副你完蛋了的样子:“好,好,好,好一个性格不温柔,说到点子上了!”
温柔能当刑警?温柔能当组长?温柔能和持刀歹徒搏斗?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温柔,从小就是个比较大条的女生,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那种,初中那会人送外号小木兰。
但这话从男人口中说出来,那是万万不能忍的!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果敢大方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颜风赶紧改口,毫不吝啬赞誉之词。
开玩笑,这要是得罪了组长,以后还怎么混?
虞兮倒也没有认真,瞥了他一眼继续开车:“行了,别胡扯了,检查是刚入职那会写的。”
那时候真是没少犯错,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们去那?”颜风赶紧打住这个话题。
虞兮收起玩笑之色,眉宇间再次浮现出忧色,缓缓吐出三个字:“虞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