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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懂行吗?
一句话把三人都问愣了,相互对视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道具师行情一般是谁说的?是赵乾自己说的。而警方既没有调研过,也没有调研的渠道,毕竟隔行如隔山,可不是说说而已。
颜风接着说:“就算道具师行情真的一般,就算离了李墨笛真的不好找活干,他也还是有嫌疑。”
“就因为道具枪是他做的?”郑越问。
颜风道:“在俱乐部等的时候,我没事做就搜了搜李墨笛的微博,结果还真有,在其中我发现不少粉丝都抱怨道具太老土,不够潮。李墨笛也回应称会汲取建议尽快改进,并付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落后于时代,终究会被取代。”
这话说的虽然不算含蓄,但外人是很难听懂的,了解情况的人却一下就懂了。
韩渺灵光豁闪:“他这是在暗指赵乾落伍了!”
颜风颔首:“当时要见的人突然来了,我没来得及往下想,但现在一想,这可能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一场魔术是否成功,不光要看魔术师的表演,道具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道具不能吸引观众,或者让观众不满,那么无疑会让魔术的效果大打折扣,竟然也就拖了魔术师的后腿。”
虞兮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说:“观众指责道具老土,李墨笛一定会找赵乾谈话,指出他的问题,毕竟他和赵乾既没有私交也没有亲戚关系,只是雇佣关系而已,如果赵乾的道具不让他满意,他完全可以辞退赵乾。”
郑越接着往下说:“这种情况下,李墨笛有俩选择,一是让赵乾改进,二是让赵乾滚蛋,找新的年轻的道具师来替换。要是我是李墨笛,我会选择第二种,虞兮刚也说了,没私交没亲戚关系,肯定会选择见效最快的方式。你们看看现在市场上这些大小公司,不都是把人当驴使,榨干就扔,换个年轻的接着榨,道理上一样的嘛。”
韩渺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抓住话头兴奋地说:“李墨笛私下找赵乾谈话,告诉他自己准备用新的道具师替换他,赵乾一听就急了,这一行行情不好,他又这把年纪了,新坑很难找。于是他求李墨笛给自己一次机会,保证一定做出更新潮的道具。但李墨笛心意已决,于是赵乾绝望之下心生怨恨,进而起了杀心,在李墨笛最爱的舞台上杀了他。天哪,太戏剧性了吧!”
颜风道:“我倒是觉得李墨笛不一定会做这么绝,从微博的时间推断,可能李墨笛还是给了他机会,但问题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跨越代差理解潮流,这就好比我们的父母很难理解我们,我们未来也可能很难理解我们的孩子。也许赵乾想改进,但力不从心,至少不能让李墨笛满意。所以最终李墨笛还是要换人,赵乾无路可走对李墨笛心生怨恨,最终……当然,这都只是猜测,不一定就是真的,还是得靠证据说话。”
虞兮郑重颔首:“你说的没错,这的确只是一条思路,但这条思路真的很好,至少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新方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动机和作案条件就都满足了!”
“再审赵乾?”颜风问。
“再审赵乾!”
……
讯问室
“你们还在怀疑我?”一被带进来,赵乾就感觉到了不对。
颜风拿起手机,来到赵乾面前,将屏幕展示在他面前:“这条微博你熟悉吗?”
赵乾瞅了一眼,顿时脸色微变。
将赵乾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中,颜风和虞兮顿时心中有谱。
“这条微博什么意思,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颜风接着问。
赵乾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我不明白你们什么意思。”
虞兮冷笑一声:“不明白?那就给他说个明白!”
颜风颔首,道:“魔术的效果,不止取决于魔术师的功力,或者女助手够不够美艳,还取决于道具够不够精良讨喜。你的道具固然精良,但风格上被观众频频吐槽,还在微博上给李墨笛留言。李墨笛看到之后,发了这样一条微博回复。相信他之后一定会和你谈话,现在你告诉我,他找你谈话了吗?”
赵乾双手十指交叉紧紧握在一起,低着头不说话。
“他当然会找你谈话,他让你滚蛋,因为他已经找了新人来替换你,而你也说过,你们这行航行一般,坑位不好找,如果离开李墨笛,很难找到下一份满意的工作,所以你心生怨恨,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他杀掉以泄心头只恨!”
颜风语速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重,到最后简直宛若狂风闪电势不可挡。
“我没有!”赵乾豁然抬头,反应极其强烈。
颜风知道,赵乾的心理防线已经出现漏洞,立刻成热打铁:“你有,是你,就是你杀的!”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赵乾霍然站起,椅子都被拽的哐当一声,双目圆睁眼中更是布满了血丝。
这反应有点不对,颜风微微蹙眉,顺势问:“你说不是你,证据呢?你之前压根没提这件事,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之前没说,是怕你们怀疑我,我知道这件事一说出来,我可能就说不清了!”赵乾急声道。
虞兮:“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赵乾连连点头,咽了口口水开始讲述。
原来颜风还真猜对了,李墨笛的确找过赵乾,而且是私下找的。
一开始,李墨笛没有提换人,而是让赵乾改变风格适应潮流,增加舞台效果,从而增加观众的正反馈。
但赵乾做了这么多年道具,风格早就固化了,也不怎么关注潮流这东西,突然间要改变,实在是难如登天。
赵乾知道自己必须改变,也尽量去尝试改变,但收效甚微,非但没有附和潮流,反而丢掉了原先的精髓,变得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