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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余莺依旧选择默认,颜风自然是继续往下说。
“在执行计划之前,你还准备了一封被李墨笛触碰过,有他指纹的信封以及一张有他指纹的打印纸。你效仿李墨笛的字迹,填了信封,但信的内容太多,你怕露馅,所以使用了打印,并在最后一场魔术的前夜寄出。”
“由于是平寄,再加上信箱和晚上,收寄人员已经下班,大概两天后才会送达,这个时间对你来说刚刚好。信的内容,你极尽所能渲染李墨笛对你的感情,将幕后指使的身份推到李墨笛身上,同时将柳山歌抖出,可谓过河拆桥一石二鸟。”
“接下来,就是整个计划的最关键一步,也就是在魔术表演现场击杀李墨笛。凭借多次的表演,无论是你还是柳山歌,都对这个魔术已经非常熟悉,实施并不困难,也的确实施的堪称完美。虽然一开始,嫌疑自然而然落在了你身上,但你一点都不怕,因为只要等到那封信寄到,你的嫌疑自然就洗清了。”
说到这,颜风话锋一转:“可是,你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最后时刻出了纰漏。你的老上司出现了,他居然拍到了你给柳山歌下套的过程,对他来说应该看不透你的真实意图,只会觉得你劈腿,但对你来说这太可怕了,威胁太大了,只要让他活着,你的计划随时面临暴露的风险。”
“恰巧这时他威胁你,约你半夜三更宾馆见面,想来个财色双收。你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因而起了杀心,决定杀人灭口,毕竟死人的嘴巴是最牢靠的。于是你顺势答应前往宾馆赴约。”
“他见你答应了,再加上觉得你不敢反抗,没了戒心,拿出事先准备的安全套,脱了裤子开始佩戴。而就在这个时候,你趁机抓起笔刺向他的脖子。等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劲动脉大出血速度太快,即便我们恰好赶到,也来不及救他的命。而你则伪装成遭受强暴的一方,给这件事的性质盖棺定论。”
“以上,就是我对整件事的梳理,请问有什么出入的地方吗?”颜风一口气分析完,问。
余莺默默摇了摇头。
颜风倒是略感差异,原以为总该有些错漏,没想到自己居然全分析对了。
“可你为什么要杀李墨笛,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韩渺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同时也是颜风心中最大的疑惑。
余莺惨笑了一声,终于抬起了头,她的双眼赫然已爬满血丝,眼神却燃烧了起来,仿佛这双瞳孔是通往地狱的通道。
“我为什么要杀他?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从嘲弄的呵呵,变成放肆的哈哈,最后变成了癫狂的怪异喊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不去擦,哗哗顺着眼角往下滚。
韩渺和颜风都不禁微微蹙眉,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果然,余莺止住笑声,惨声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因为他根本就是拿我当玩物!”
“玩物?你们的关系……”颜风还没说完就被余莺打断。
“我给你们讲的故事都是骗你们的,都是我编的。真实情况是,当年我一边遭受那混蛋得潜规则,一边还在租房子。我找到了李墨笛,他看我漂亮身材好,就直接给我提,说可以金债肉偿,一个月两次免一半租金,一个月六次全免,一个月八次还帮我负担水电暖,以及一些日常开销。”站到绝路的终点,余莺终于讲出了真实的故事。
听到这,二人都是猝然一惊,随即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刚毕业的大学生往往很缺钱,而且缺少安全感和归属感,再加上没有社会经验,往往最容易遭受打击,失去方向,做出错误的选择。
像肉体交易抵房租这种事,可以说比比皆是,只不过都是暗地里交易,大家表面光鲜亮丽,谁也不会对外说,所以大多数不为人所知。
甚至提供交易的一方不限于女性,还有男性!
余莺这边要忍受上司的凌辱,那边还得出卖自己抵房租,其内心将会受到怎样的打击可想而知。
果然,余莺的声音嘶哑了:“我曾经也是校花啊,我以为我一入职场就能如鱼得水,我以为男人会争着保护我,呵护我。但我错了,在社会上他们就是狼,恶狼,而我不过是一块肉!”
终于摸了一把眼泪,余莺吸了吸鼻子接着说:“一开始我真的很生气,就凭老娘这姿色,出去当小姐也不止这点钱吧?我还不如去卖,一个月卖一次也够我开销了!但我冷静下来一想,我能去吗?我不能啊,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呜呜呜……”
说到这,再也说不下去,压抑的痛苦之情彻底爆发出来,化为无尽之泪嚎啕之哭。
颜风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得到,这一次余莺不是在做戏,这是她真正的情绪。
韩渺毕竟是女人,心头不忍起身跑过去给她递纸巾。
余莺只是哭,根本顾不上擦。
韩渺只能轻轻抱住她的头,余莺顿时哭得更厉害了,连一旁的记录员都跟着抹眼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终于稍稍收敛,韩渺这才帮她擦眼睛,却见她的双眼已经又红又肿。
“要不我们歇会再说吧。”韩渺转头问颜风。
不等颜风回答,余莺吸了吸鼻子啜泣着说:“我,我没事,继续吧。”
“所以你还是答应了?”颜风只能继续。
余莺点点头:“我能怎么办?我又不能去卖,我总得生活吧。反正我已经被我上司搞了,再多被一个男人搞,又有什么区别呢?虽然我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颜风:“那你又怎么进了他的魔术团呢?”
余莺语气略有好转:“一开始我感觉很耻辱,每次就当完成任务。但我渐渐发现,他其实还挺温柔,至少不像我那个禽兽老板。他会照顾我的感受,完事之后会抱着我说话,给我说他的理想,说他的创业计划。渐渐地,我习惯了这种生活,他没再数次数,我也没再往小本本上做记录,我们好像变成了同居关系,彼此都忘了这其实是一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