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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奎一听,真是吓懵了。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其其格!
其其格这个疯丫头一夜未归,蒙古人把这笔帐算到黑水寨头上了。
“快点,叫其其格起床。”
文奎从枪上摘下两把左轮手枪,又拿了一支狙击步枪,检查了一下弹仓,黄澄澄的子弹,满满的。
其其格单人单房,就睡在文奎隔壁。年轻人嗜睡,文奎用了很大劲才把她叫醒。
“疯丫头,蒙古人派兵攻打山寨了!”
其其格也惊出一身冷汗,有些睡眼惺忪地问道:“不会吧?”
文奎嗔怒道:“其其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你留了纸条在家里,又彻夜不归,难道家里人不急吗?这一急,还不惊动新任的达鲁花赤孟非?”
这个时候,其其格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平时任性惯了,丝毫没有考虑到长辈的感受。幸亏昨晚没死在野狼谷,要不然这黑水寨肯定会血流成河。
轰!轰!轰!
连续三声炮响,山下的隘口处冒出浓烟,看来蒙军是要强攻了。果然,紧接着又传来了枪声和爆炸声。
文奎带着史勇和其其格,飞快地跑下山隘。山寨的人和山下的官兵对射起来,已经乱作一团。
到了山隘口,文奎把望远镜递给其其格,其其格从望远镜里看见了孟恩的弟弟、她的叔叔孟非!
孟非带着数以千计的元军,摆开了强攻的阵势。元军还推着两门山炮,那种山炮看上去很笨重,靠点燃黑硝、硫磺等引爆,射程并不远,但威力不可小觑。
而黑水寨的人居高临下,不停地往下面扔手榴弹和手雷,爆炸威力反而比山炮还要强。那些元军大约已经尝到了苦头,一个个缩手缩脚,不敢向前冲锋,全都躲在岩石或树木后面。
其其格还在望远镜里看到,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看来血案早已发生。
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种时候,文奎还是需要其其格出面。文奎命令山寨所有人立即停止开枪。山上变得寂静无声,山下那些元军你看我,我看你,也一下子不知所措。
这时,该其其格出场了。
其其格站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挥手喊道:“别打了,我是其其格!”
孟非看见其其格毫发无损,而且似乎精气神还不错,
立刻命令所有人停止进攻。
“其其格,快点下山。我们来接你!”
孟非用的是蒙古语言,文奎一个字也听不懂。其其格跳下那块石头,轻轻拍了拍手掌的灰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文奎却是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其其格向文奎、史勇等几个人挥挥手,走了。她很轻松地从山寨那些充满杀机的枪口下离去,文奎的眉宇间浮起一丝凝重。
“史勇。”
“在。”
“传令下去,全部人员作好战斗准备。”
“是!”
......
其其格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孟非面前,孟非脸色阴沉地要滴出水来,向身边的士兵厉声喝道:“把她捆起来!”
“叔”
其其格傻眼了。从小到大,她和孟非只见过数次面。对于孟非,应该说是完全不了解。孟非从黑水寨那些人使用的武器,已经判断出,孟恩之死就和这些人有关。
孟非拿着一粒黄澄澄的子弹头,递给其其格看,眼睛里射出阴森森的火苗,厉声问道:“这种武器,就是杀死你阿布的凶手。黑水寨的人拥有大量的武器,他们不是反贼是什么?而你,竟然傻到和那个文奎谈情说爱?你还是不是孟恩的女儿?还是不是大汗国的子民?还是不是成吉思汗的子孙?”
说得兴起,孟非狠狠地扇了其其格一记耳光。其其格不但没有省悟,还更加执迷不悟地反问道:“孟非,你打我?你算哪根葱?我告诉你,如果我今生再喊你一声叔叔,我就不是人养的!”
孟非挥了挥手,示意士兵把其其格押走。然后命令部队全线出击。事情果然如文奎所预料,箭矢像蝗虫一般飞向山寨,有好几个黑虎队队员被射中。文奎这边也开始发了疯似的,用手榴弹和手雷狠狠地轰。
每人两颗手雷,加在一起数量就惊人了。那些手雷在元军人群里开花,元军被炸得人仰马翻,再也不敢露头。
此时,文奎手持一杆狙击步枪,潜入到一处草丛里。他目测了一下距离,潜伏点距离孟非所在位置,最多只有一百五十米。
瞄准镜的十字架锁定孟非的额头。
扣动扳机!
此时,孟非突然挥舞战刀,吼叫着。子弹从孟非的耳朵掠过。他的右耳一阵热辣,整个耳朵被打烂。
“哎哟哟”
孟非倒在地上,头上流血,很快有人把他扶了下去。文奎见孟非受伤,定然士气大减,便命令士兵们全线出击。那些挥舞着战刀的士兵,平时天天都在训练。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实战的机会,一个个都如猛虎下山。
“冲呀!”
“杀”
.........
兵败如山倒。哗啦啦超过千人的蒙古士兵,竟然被文奎的人杀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一部分来不及逃窜的元军士兵纷纷跪地投降。
同时,他们还缴获了两门土山炮。
苏北拍了拍巨大的炮管,真是乐不可支:“来人啊,把这玩意抬到山去!”
半个时辰后,史勇过来汇报,此次战斗共缴获山炮两门,火绳枪一百二十五支,还有弓驽三百多,箭矢若干。最让人头痛的是,还有三百多投降的元军士兵。
史勇有些不安地问文奎:“大当家,那些投降的士兵怎么处理?”
文奎反问道:“三大纪律,九项注意怎么说的?”
“优待俘虏啊。”史勇有些蛋痛地样子,继续说道:“可是,我们的粮食很有限,要是一下子多出几百张嘴,很快兄弟们就要喝西北风啦。”
苏北插上一句:“依我之见,全部杀掉!要是让那些官兵抓住我们的人,他们才不会优待呢。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文奎的双眸放射着十分深隧的光芒,要想把优待俘虏的道理和这些没文化的人说清楚,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沉吟片刻,文奎缓缓地说道:“他们都是老子娘生养的,大家都不容易。把他们的盔甲和武器留下,人员全都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