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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烧个营帐,就能得到终极解药,还能获得自由?
李存勖暂且放下心中的纠结,仔细考虑这个问题。
小黄鸡忍不住跳出来提醒道。
【你不会真的在认真考虑吧?这明显是匡你的啊——】
李存勖倔强地捂住耳朵,尾巴摇了摇,拍飞突然出现的小黄鸡。
——你以为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他已经把其他路都堵死了!
朱友恭见小火狐这样暴躁的模样,还以为小火狐不愿意,微眯起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笑容中也带了一丝威胁:
“义父忙着对付李克用的援军,实在劳累辛苦,不如送他一件上好的狐裘,也好孝敬他老人家。小狐妖,你觉得如何?”
李存勖一见朱友恭这样冷笑就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听他这样“孝顺”,还想送礼给朱温那大猪头,他的心情就更加纠结。
若是不知道朱友恭前世是谁还好,只当是个死敌猪头,一心讨厌便行了。
但一想到眼前这位朱温的“孝子”竟然是李世民的转世,他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想骂两句还怕侮辱了自己的偶像。
真是的,太宗想要转世投胎,阎王怎么不选个好点的人家,偏偏选一个灭唐反贼的阵营呢?
李存勖垂头丧气着,但也不能不搭理朱友恭,他亮出尖爪,在灰扑扑的笼子地面上,飞速划出几个大字:
[愿君信守承诺]
朱友恭见狐妖竟还会写字,不由有些好奇,伸手上前摸了摸那些划痕,触感平滑,足见其利爪的锋利。再看其字为行书,笔画张弛有度,颇有大家之风,实乃罕见,又有点熟悉的感觉。
细细一想,这字迹竟与自己平日的书写习惯一般无二。
难不成这狐妖还会模仿他人笔迹?
怪不得书生喜欢写邂逅狐妖美女的话本,是不是还能用此等神通帮着科举作弊?他真是越来越舍不得这小狐妖走了,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用家传的彼岸花毒制服了这个暴躁小狐妖。
朱友恭今生的书写习惯与前世差不多。
而李存勖自幼崇拜唐太宗李世民,凭着李克用的地位行便利,早年问宫中宦官要了太宗的字帖,从小模仿太宗的笔迹。
他习惯了这种书法,成了平时最常用的字体。
朱友恭收回思绪不再纠结狐狸会写字之事,扬起灿烂的笑容,对他道:
“那就一言为定,等夜深之时放你出笼,事成后来找我要解药,便放你自由。”
说完,朱友恭伸出手掌摆在小火狐眼前。
李存勖心领神会,别扭地抬起狐狸爪子,掌心和爪子的软垫相触,击掌为誓,他希望太宗的转世能信守承诺,他才好脱身前往魏州。
小黄鸡在一旁摇头叹息。
【你个脑残粉,都是转世了,你还报什么希望,偶像滤镜还没碎吗?】
李存勖咬咬牙,扭过头瞪了小黄鸡一眼。
——要你管!我不答应他行,但你能救我出去吗?
【能啊!山海系统无所不能应有尽有~~】
小黄鸡硬撑着门面,自卖自夸。
李存勖尾巴一甩,再次拍飞小黄鸡。
——应有尽有,呵呵,那快点拿出彼岸花毒的解药来。
小黄鸡乖乖闭嘴,捂着额头的小包躲回系统空间。
朱友恭见小火狐抽风似的盯着一个地方咬牙切齿,尾巴还朝空气乱甩,不由有些担心。
这小狐妖……不会真的有疯病吧?还挺可怜,等事成之后,得找人打一副坚不可碎的链子拴住它才行。
李存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当成宠物一样拴起来,他还期待着烧了营帐后能获得自由。
时间不等人,必须尽快前往魏州救出兄长,再杀了朱温报仇!
还有阿爷,为了救驾,正在与李茂贞等人苦战,却还要费心派出援兵,遏制朱温在河南山东一带扩张。
阿爷那般辛苦,自己决不能再添乱,得赶紧出去刷经验恢复人身,避免阿爷以为自己死在兖州城而伤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心事压在心头,另等待的每一秒都十足煎熬,他像是被架在了油锅上,随时可能跌落惨死而一败涂地。
夏风徐徐,热浪席卷而来,蝉鸣喧闹不绝,大黄狗缩在笼子角落打着鼾。
李存勖估摸着应该快到子时了,便抬眼看向帐中的胡床。
只见朱友恭盘腿坐着,两手抱胸背靠软垫,似乎没有睡,可眼睛却紧紧闭着。
这是在闭目养神呢?
突然,朱友恭眉头紧皱,脸痛苦地皱在一起,身躯开始微微颤抖,似乎很痛苦的模样,一向挂着笑意的唇角竟冷冷地抿成一条直线,过了半刻,嘴唇失去血色苍白着开启,几乎是咬牙切齿着挤出了几个字:
“猪…上树时…唐亡……不!”
李存勖下意识抬起爪子想过去看看,却被铁栏杆拦住,只能用爪子扣着栏杆,刮蹭出刺耳的“刺啦”声。
宁静的夜被打破,身旁的狗子惊醒后下意识狂吠了几声,一见是狐妖在扣铁栏,便不敢再叫,缩回角落瑟瑟发抖。
朱友恭本在睡梦之中,被狗叫声吵醒,睁开双眼,紧皱的眉头也骤然纾解。
似乎刚刚的异常只是李存勖的幻觉。
——小黄鸡,你听到了吗?刚刚他说‘猪上树时唐亡’,怎么回事?!
小黄鸡觉得不可思议,在他脑海中说道。
【我也听到了,你没有幻听。难道……他还能恢复前世记忆吗?】
——能恢复吗??
李存勖瞬间打起精神,两眼放光地盯着朱友恭。
小黄鸡也不敢打包票,但还是趁机忽悠道。
【大概行吧,只要宿主能给大唐续命成功,李二的在天之灵…啊不,他的转世一定能被你激励,突破前世今生的束缚,恢复上一世的记忆也很有可能哦~~】
李存勖做梦都想亲眼见到自己的偶像,哪怕只是个恢复记忆的转世,并不是前世的样貌也无所谓,听小黄鸡这么一说,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
——我会尽力的!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毒。希望太宗能尽快恢复记忆,这样也不会为难我了。
【啊对对对,宿主加油哦!】
小黄鸡内心却暗道:宿主未免太天真,不知还要吃多少亏才能认清李二腹黑的本质啊。
朱友恭看了眼李存勖的方向,反应过来此时已是子时,便起身拿出钥匙,打开铁笼子,同时道:
“速战速决,别妄想偷偷溜走,毒药病发,纵使是神仙都救不了你。”
——别说是神仙了,阴间的玩意儿……除了阎王估计谁也搞不定。
李存勖满怀怨念地离开铁笼子,将身形隐藏在月色之下,一路狂奔向主帅的营帐。
王彦章追随朱温征战多年,从黄巢起义再到归顺唐廷,打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仗,还从未见过那般诡异的情况。
兵将不是被敌人吓跑,反而被装神弄鬼的雕虫小技给忽悠了。
他一向胆大,不怕妖魔作祟,此时生着闷气无处发泄,在账内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干脆起身去了帐外,拿着心爱的红缨铁枪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在冷月下独自习武强身,出一身臭汗来发泄心中的火闷。
铁枪划破寂静的夜,一招一式都无比勇猛。
与此同时,李存勖赶到了王彦章的营帐前,算王彦章好运,正好不在账中,纵使放火也烧不到他。
前两天刚下过雨,火能燃得起来吗……
李存勖心中担忧,想了想,扭头去其他营中偷了一壶酒,用嘴叼着带到王彦章帐前,使劲儿一甩,浑黄的酒水均匀铺洒在帐子的四周,浸湿了帷帘。
这样就没问题了!
李存勖甩了甩尾巴,吸了一大口气,对准营帐的方向憋足了劲儿,再猛地突出火苗。
这次的火苗竟不再是小小的一簇,比先前大了好几圈,有成□□头那么一大团。
耀眼的火光爬上沾满酒水的营帐,只听“轰”得一声,小小的火苗蹿成了冲天大火。
昏暗无光的夜被瞬间点亮,银色月华被艳色火光逼退,这闷热的夏夜更加炽热难熬,水蒸气被烘干,空气中弥漫这滚滚黑烟,四散着钻入其余营帐,牙兵们被呛得直流眼泪,一个个惊醒着爬起来,冲向大火蔓延的中心。
“走水了!!快救火!”
“怎么又着火了??是不是妖狐又出来作乱了?”
“妖狐!妈呀,为什么出来打个仗还能遇到可怕的妖怪——”
“妖狐现世,大凶兆啊,世道要乱喽——”
众人七嘴八舌乱成一锅粥,最可怕的是着火的竟是帅营,没有主心骨主持大局,都凭着自己的直觉灭火,有不少人甚至在火上浇油!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傻。
王彦章可是大王的得力大将,若是稍有闪失,大王生气起来,他们都得跟着陪葬!
外边一片嘈杂,而朱友恭却端坐营中,冷眼看着这一切,一双锐利的狭长凤眼中含着杀意,嘴角的微笑透着股森然冷意。
他沉声自语着,嗓音嘶哑包含恨意:
“王彦章,你目中无人,误杀我父母之仇……可不是义父几句话就能消解的!”
另一边,李存勖放完火不敢多留,急着跑回营帐,却在半路看到练枪归来的王彦章。
王彦章见营中大火冲天,哪还有心思练枪习武,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李存勖惊得炸毛,条件反射地跳到一旁的草丛中躲避王彦章的视线。
幸好,王彦章好像急着救火,从他身边路过,并没注意到脚下小小一团的他。
李存勖松了口气,转身穿过草丛飞奔向朱友恭的营帐。
在荒草黑影的遮掩下,他顺利回去见到了朱友恭。
“嘤嘤嘤!”
——看到火光了吗?该兑现承诺了!
他冲着朱友恭叫了几声,怕朱友恭听不懂,特意亮出爪子,准备在地上刻字。
“不用了。”
朱友恭上前抓住了他的狐狸爪子。
“我懂你的意思。”
说完,朱友恭动作轻柔地将小火狐抱了起来,重新坐回床榻上,像对爱宠那样,顺着小火狐的背,掌心轻轻抚过他柔软的毛发。
李存勖不懂朱友恭到底想做什么,尽管他对自己还算友好,可这种诡异的友好,他宁愿不要。他就算外形是狐狸,可心还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被顺毛撸?
哪怕是太宗转世也不行!
他扭了扭身子,尾巴竖起扫过朱友恭的下巴。
“嘤嘤!”
——放开我,该给我解药了!
朱友恭使了暗劲,死死压制着小火狐,原本顺毛的手揪住了狐狸尾巴,引得李存勖浑身发毛打冷战。
他一想到自己的小命还在朱友恭手里,也不得不服软,垂下脑袋保持沉默。
头顶传来朱友恭的轻笑声。
“急什么?等等吧。”
王彦章生死不知,若他没被烧死,岂不是白费心思。
再说,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小狐妖离开?那所谓的终极解药也是随口胡诌的,彼岸花毒的解药只能续命一天一夜,除非阎王现身,否则小狐妖只能乖乖当他的宠物。
李存勖无奈瘫倒,暂且只能躺平在朱友恭手里。
但他心里却一刻不停地想着离开,琢磨着万一朱友恭言而不信,自己该如何保命的同时脱身。他现在这种情况,哪怕有机会刷经验换回人身,可是毒却依旧在,必须每日服下朱友恭提供的解药才能续命。
难道自己一辈子都得束手束脚,绑定在另一个人身边,当个憋屈的“小宠物”?
【反正朱友恭是你偶像转世,天天跟着也不亏,万一恢复记忆,你不就赚了吗】
——可他现在也没恢复记忆啊。
李存勖抓毛苦恼不已,但心底依旧留存一丝希望,万一偶像能恢复记忆呢?那岂不是可以天天跟着传说中的天可汗了?想想就觉得激动。
可再看朱友恭这副笑里藏刀的模样,李存勖只能心中哀叹一声,默默等待转机出现。
帐外火光冲天,亮色的光影在帷帘上舞动,将灰扑扑的帘子映成了明艳的暖色,夏风吹过,将大火的余温带进帐中,黑烟钻了进来,眼前一片喧闹狼藉。
朱友恭不动如山,坐在原地闭着眼睛,手中抱着小火狐,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突然,火光变得格外刺眼。
李存勖抬眼一看,只见帷帘被掀开,一个身材高壮,面色凶悍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冷光一闪,红缨在面前荡过,枪尖对准了李存勖和朱友恭的方向。
王彦章怒发冲冠,浑身布满汗水和黑炭黏在一起的污浊,怒吼着质问道:
“你个小小都虞候——竟敢在老子面前玩弄心计!为何放火?”
朱友恭摸了摸小火狐的背,睁开狭长的凤眼,眼中含着轻松的笑意,回道:
“王将军为何认为是属下放的火,属下从未出过自己的营帐,哪有本事去你的帐前放火?”
“定是你养的这妖狐搞的鬼,命你杀它却耍小聪明糊弄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王彦章气不打一处来,也懒得废话,说着便直接动手一□□了下去。
朱友恭不会傻到被刺中等死,偏身躲过一击后,抱着小火狐起身,赤手空拳与王彦章过起招来。
李存勖被抱着来来回回地晃悠,晃得脑袋发晕,便寻了个机会,趁二人打得入神,挣脱朱友恭的手,跳到了地面上。
朱友恭斜倪了他一眼,继续和王彦章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