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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么相识相见了,是在一个雾气初散去的早上。甄妩人才从校外返回。而林紫纹则是刚跑完步。地方是那个地面湿湿的走道。
甄妩人很快就恢复了她那种冷漠,好像与林紫纹短短几句话后,她就将热情释放殆尽。她便是又重新缩回到了那冷冷的仿天生就是性情一部份的凉冰冰中。她简洁回答,林紫纹自然能领悟到其中意思,也许她刚才对自已的也只出于对舍友的敷衍吧。现在她觉得已尽了礼节义务了。自然林紫纹知道该怎么办的,她也是客气了几句后。也止了口。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宿舍。这时已经是不少女生起床了。洗漱声,笑闹声,打逗声,响成一片了。廊道两边的门一扇扇打开,惺松睡眼,打着呵欠的女生一个个探出了头。有认识的林紫纹向她打招呼,林紫纹也是一一回应。虽说她才上了一周课,但是很容易就得到了女生们的认可,她的性情稳重而又豁达,这本来就容易与人相处。再说这一层楼内,大多数都是本班的人。不过她也注意到没有一个人向甄妩人招呼,而照理说,她入学入住比自已早多了,至少也应该有几个相识的才对,但是当甄妩人在她身后走过时,廊道却是一片鸦雀无声,留下的一阵尴尬的沉静来。
这个女生与人相处得不好,这是林紫纹对舍友的又一个印象。只是甄妩人对这是无所谓呢。她从廊道两边冒头的女生中穿过,就像从空气中走过一样从容不迫。
林紫纹要开门时,甄妩人却是一错步子,移到了她的身后面。林紫纹微微一笑,插入钥匙扭开门后。门一推开,却有些出乎她所想。本以为懒床的黄盈正笑嘻嘻地坐在床上,神清气爽的样子。双脚正在吊在床边晃来晃去。一见门开。她就马上跳了下来。
“甄姐”她带着一溜脆笑一下子抹过林紫纹,亲亲密密向身后的欲藏却显的人叫喊道。甄妩人则是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她伸出手指于黄盈小巧的鼻子尖上一点“没想到你嗅觉还挺灵的呢,你怎么闻出来的”。
“那是当然的事了,谁叫甄姐你身上总是这么香呢”黄盈说话很是乖觉,很可爱地一躬身。“甄姐,累不累,要不要小妹效劳呢”。“嗯,我可不敢使你这个瓷小姐,一碰就碎的”甄妩人轻轻于她肩上一拍,这个友好的举动表明她们关系可真是不错的呢。
“呃,阿雪呢??”她问候了黄盈,便是转向了另一个舍友。
“谁叫我,是甄姐吗??”这时沈雪从洗浴室探出了半个头来。她口中还叼着一根牙刷,脖子上还搭着毛巾。一见到甄妩人,登时她也高兴了起来。“果然是甄姐,难怪我今天莫名起早了呢??我说是啥回事”
“还有啥回事呢”黄盈向她瞪眼睛,圆溜溜的。“都和甄姐快住了大半年了,还不知道星期一,甄姐就会回校么??不过甄姐不要怪她,她昨夜和男朋友在网上打魔兽直到十二点才歇下来的,阿雪就是个游戏大王兼迷糊大王。”
“不过你还是逃课公主呢,”沈雪反唇相讥。听着这两个女孩和气地斗嘴。林紫纹也是浅笑了,这可和家中情况却也和几分像呢。确是,她们两个也不过大了几岁的小美和小静而已。“别乱说了,我可还是没男朋友的”沈雪声明说“只是网上战友”
“网上战友值得你翻墙出去”黄盈吃吃笑着。
雪俏脸全红,面目狰狞了起来。于是一番口战开始了。一个少女刷牙的工作立时被推后了。而其它两个人则是在旁边观战了起来。她们都明白,这些小风波是当不真的,其实何止她们,就是只怕当事人也是心知肚晓吧。交战一通后,沈雪进行转进,转入洗浴间这个基地中。“你等着罢”她阴沉沉的说“等我刷牙后再来与你好算帐!!”而黄盈则是一面兴奋“少来了,我不是吓大的”这副模样。
听着沈雪一边在小间中哗啦啦地冲水,刷牙声,自然还有不住的低声对黄姓小女的咒诅。黄盈笑逐颜开,转向林紫纹和甄妩人。“看见了没有呀,紫纹姐姐,甄姐姐。阿雪她斗不过偶的”她伸出两指分开。“耶,完全一百分华丽的击倒。胜利!!”
两个年长的女生相视而笑。在这时,林紫纹发觉甄妩人笑着也真好看。在这一时,这个冷冰冰的女生是与自已有一刹那的相通的。
“好了,我要上去睡了,还是不许打扰我啊”甄妩人过了一会后说,她已经重新控制住了自已的感情了。将那刚展示出来的舒心笑容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带着客气的笑容。她将手中的小包搁在床位底下的写字桌上。然后很快就是到了床上。躺下去后,“老规矩,还是老地方”现在她的声音突然给林紫纹一种老去,褪音的感觉。那是一种无以语喻的疲倦。
盈乖乖的说道。然后她推了推林紫纹“紫纹姐姐,你也去洗漱吧,等会咱们上课去”现在她的声音变得更轻更低了。林紫纹颌首。她瞧了甄妩人一眼,这个新认识的舍友好像已是睡着了。
直到中午时分,林紫纹才明白甄妩人所说的老规矩,老地方是什么意思。在那时候下课时,中午十二点正,心愿分校内近二万大学生都是眼中冒火,人不止足奔向校内各个餐厅食楼,淮备换个场合,以一种新方式参加生活另一种意义重大的战斗。而林紫纹也正要加入这一支大军中时。黄盈却把她拉住了“跟我来”她说。
林紫纹莫名其妙,因为黄盈拉着她却不是走向食堂。而是向校外走去。“要办什么事吗??”她疑惑问道。“佛曰,不可说。”黄盈笑说。“不过是紫纹姐姐,就告诉你好了。就是老规矩,老地方啦,总之,我不会骗紫纹姐姐你的”
“好吧”林紫纹笑着答道。这小丫头好玩玄虚也由她。反正听她口气也不久会揭幕的。结果她把林紫纹带到学校的东门口。“这就是老地方了”她说‘我们在这里等等,唉,甄姐和阿雪怎么还没来呢“林紫纹明白是这么一回事了。
果是如此,不久其它两个人也来了。四个女生约齐了,便一起出了校门。随后她们四个人进了商业街上最最整洁,最最气派堂皇的一家酒楼。里面的待应生也似乎很熟悉她们,很快就为四个人安排好了座席。就在二楼一处临街的角落里。坐在相当松软的铺着淡雅图案的椅毯的席位上,甄妩人和沈雪正研究点菜。黄盈则眉色飞扬,对林紫纹咬耳道“紫纹姐姐,明白了没有,这就是老地方了,每逢星期一,甄姐姐一回来,就请客的”林紫纹点了点头。她完全明白了。
这一次聚餐她们都是人人高兴。当然高兴也是有层次的,黄盈和沈雪两个心中无忧无虑,尽情放开,席上两个少女笑闹不断。甄妩人虽也是脸上笑靥嫣然,但是林紫纹发现这酒席虽是她付帐,但是她却是四个人吃得最少,动筷次数最少的了,就连那一杯一开始就斟上的果味饮料,到席终结帐时她还是没喝完,留了近半杯子。林紫纹有种感觉她请客的主要目的便是欣赏客人的欢声笑音的。而不是为其它。这个少女处于这种欢腾热闹中,似也可保持一份不介入的超然,拥有一种落落寡合。
最后甄妩人结帐后。四个女生走出了酒楼门口,站在商业街中。沈雪不自觉的往街那头直瞧,看了又看。黄盈抿嘴微笑,甄妩人也是莞尔了。“阿雪,想去看就去看他吧”甄妩人说。
“是啊,”黄盈起来也鼓励说。“反正是也出来了,何必还犹豫迟疑呢??”
“也许他不在呢”沈雪口心不一的说。眼睛却瞟着三人。“不在也可以去留个条子的啊”林紫纹轻笑说。这一句话为沈雪找到了下台阶。“紫纹姐姐说的对,我也正好有些事想找他的”她一说完,便是忙忙走开了,两步后才记得说“你们三个人在这里等等我吧,我一会就出来,反正也没什么事的”
“嗯”三个女生都是忍笑答道。嘿,这小丫头明明一目了然了,还是找理由,却不知欲盖弥彰呢。听到三人一开口,沈雪就全身一松,足步轻快地顺街跑过去,钻进了街道快尽头处的一家网吧中去了。“你说阿雪会和她的男朋友说些什么话呢”黄盈乐不可支“不如我们也悄悄跟上去看看如何,哼,她交往大半年了,我还没见过他的面呢,也只在电话机中听过声音”
她这个提议两个姐姐都不表态,于是她也只好作罢,说实话,她归根到底也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大女孩,说说是的,既然沈雪这个好友这么紧张加以掩饰,她也是何必去窥穿,令好友不快呢。
最后这三个人都没有留下来等沈雪,不是她们不愿意等,而是凭黄盈小姐的经验,只怕等也是白等。她们三个在街边站了半个小时有多,也没看见那个称只“一会就出来”就出来的沈小姐的影子。于是黄盈提议收队返校,甄妩人附议,林紫纹没意见。
出来是四个人,回去却减员四分之一。一个做了叛徒。用黄盈的话说“她们是被沈雪放鸽子了”,这个奇耻大辱她会铭记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