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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澜也在看着这五彩的烟雾,烟雾袅袅腾腾,幻化出数不清的形状,在眼前与周围四散开来。
日前,我国宝岛地区的警方破获了一个贩毒集团,逮捕了一个年仅23岁的毒枭,并在民宅内查获近900包毒品咖啡包、彩虹烟10包和200多万港币等现金等赃物。
据他交代,这彩虹烟的出处直指东瀛韩国一带。
最要命的,对这种彩虹烟,实验室最厉害的鉴毒师都鉴别不出里面的成分,这在实验室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
秦观澜看着三个年轻的学警,三个年轻的学警也在看着他。
“跟我来。”
他带头走在前面,曾黎笑着一点头,马斯洛、江小白、鞠鸿飞都跟了上来,秦观澜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昨天,河西警方查获33包“k粉”,其中有5包,江河省禁毒总队换了5种方法都没测出毒品属性,只好送到部里来鉴定…….”
秦观澜不动声色地看着三个年轻人。
鞠鸿飞赧然,江小白跃跃欲试,马斯洛却看着这些k粉目不转睛,一动不动。
“好,你们来鉴别一下。”灰色的警监肩章,实验到里的权威,让他的话充满了力量。
鉴别?
没有仪器,怎么鉴别?
江小白疑惑地抬起头来,又疑惑地看看马斯洛,马斯洛也很纳闷。
这间样本室里的所有样品,都是通过鉴定检测得到里面的成分,即然不确定是k粉,那更要好好鉴定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也没有办法。
“没有仪器,没有辅助设备,用肉眼观察一下,可以动手试一下。”秦观澜循循善诱,那样子自己马上要亲自动手了。
江小白把鼻子凑到近处,又用手往鼻孔里扇着味道,眼睛眨一眨,脸上跳一跳,口里的话仍说不出来。
秦观澜看着马斯洛,马斯洛慢慢伸过手去。
“你不要命了?”
这个老头已经让三人上过一次当了,鞠鸿飞心里高度戒备,他相信马斯洛和江小白的心跟他一样,也提到嗓子眼里。
他暗暗踩了马斯洛一脚。
可是晚了,马斯洛的手已经伸了进去。
白色的粉末在手上捻了捻,他也不确定了,江小白的目光与他对接,马斯洛轻轻地摇摇头。
“你来。”老头直接点将了。
鞠鸿飞无奈只得亲自上场了,他看看老头却有些畏手畏脚,他学着马斯洛的动作轻轻地蘸了一点粉末在手上捻了一捻,也禁不住摇摇头,把目光投向马斯洛与江小白。
“不要告诉我,你们现在已经修炼到这个程度了,只凭手指一捻就能知道毒品的纯度,这手绝活,在全国的缉毒警里面挑,也不到五十人。”秦观澜的口气很轻松,象是要嘲笑谁一样,“说吧,这是什么?”
“还是k粉,”江小白抢答了,“怀疑加了甲卡西酮与冰毒等物质,好象还加了糖和面粉,还有味精?”
“靓仔,你很神奇啊。”秦观澜一下笑了,这下连曾黎也没有忍住,也笑了起来。
三人看看秦观澜,现在也大体摸透了他的脾气,虽然是警监也是院士,但是这个人不是那种吹胡子瞪眼睛自以为是皇阿玛类的领导。
态度随和,说话幽默,不拘一格,真我率性。
“有没有加味精啊?你以为是做糖醋里脊呢?”老头看着三个人,“你来。”他指指马斯洛,“你最靓,说出的话可要小心,不要打自己的脸。”
马斯洛看看他,“这好象是糖,白糖。”他又补充道。
“白糖?”秦观澜笑了,“是不是当我闲着没事逗你们玩,马三立的相声你们几个孩子看过吗?”
没有,我们只看过郭德纲的相声,听过二爷的《探清水河》。
“你比那个唱什么大莲的靓,但也不能胡咧咧,你来。”老头指指马斯洛,最后目光落在鞠鸿飞身上。
鞠鸿飞长喘一口气,“我不清楚。”
“哎,这就对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为知也,你们啊,都不如他诚实。”
他笑着站起来,伸出手指蘸了一下白色的粉末放进嘴里。
啊!
三人大吃一惊,江小白往嘴里放墙皮,他还骂他蠢材来着,他自己现在往自己嘴里放这个!
老头好象猜中他们的心思,“我与你们不一样,我知道这是什么,你们都尝尝!”
三个人面面相觑,却都手指蘸上了粉末,粉末放进嘴里,很甜。
“三个傻佬,”好嘛,老广话又出来了,“第一个发现里面有糖,第二个断定是糖,却都不敢坚持自己观点,倒是第三个,态度很好,你们啊,都不及格。”他笑着指指马斯洛与江小白。
二人都有些不自然,鞠鸿飞也不自然,这个肯定怎么听怎么象幽他一默呢。
“鉴毒,”老人绝对学过变脸,刚才还嬉皮笑脸,转而严肃认真起来,“不要相信电影电视剧,那些警察抓住毒贩缴获毒品后,用手一掂,然后兴奋地说“缴获了多少毒品”。缴获的都只能算疑似毒品,而我们的工作就是确定它到底是什么,而且重量也不能有丝毫马虎,这不仅是检验需要,还会影响到后期对毒贩的量刑。”
这个马斯洛知道,贩卖海洛因和甲基苯丙胺,10克以上不满50克处7年以上有期徒刑,超过50克,处15年有期徒刑,无期甚至死刑。
“这,就是糖!”老头站了起来,“单纯贩卖毒品罪和用白糖当作毒品出售给受害人,骗取他人财物是不一样的定性。前者无论数量多少,都应当追究刑事责任,而后者是诈骗罪。”
马斯洛、江小白、鞠鸿飞都静静地听着,很是肃穆。
“想学鉴毒工作?鉴毒就象是运用科学手段“剥洋葱”,一层层剥离,有时候,剥出的“核”是海洛因、是冰毒、是k粉,有时候仅仅是一包白糖。明白吗?”老头突然提高了声音。
“明白。”
“你们不明白,”秦观澜又笑了,“我都是干了几十年才明白的,你们几分钟就明白了?你们都是天才?还有这么靓天才?”
他边说边往外走去。
曾黎看看三人,紧跟上来,“秦主任,下面呢?”
“你来带马斯洛,鞠鸿飞交给陈重,江小白,嗯,交给夏立言。”
老头来去似风,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