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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如今已经贯通了,各省解运京师的钱粮也在不断增多,怎么京城的物价还是这么高!”
“记得上个月初的时候,一斤米不过一二十文,现在三十文左右了,上好的米价格更高了。”
“面也是一样。”
“那些奸商……真是找到发财的门路了。”
“估计要过一个月,甚至于年关才有可能回落正常的价格!”
看了几家粮店,小胖子于有感慨。
之所以在那些粮店门前停留,实在是街道上那些日用之物的店铺前,汇聚的人很多。
人可以许久不吃肉蛋,可是……粮米之物必须有。
那么高的粮价,买的人倒是很多。
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那些东西的价格涨上去,想要回落就难了。”
“就算回落,以目下情形,年前想要回到一二十文一斤的价格有些难了。”
“百草味那里,也就是许多粮米肉蛋都是庄子里出产的,价格不算什么。”
“才能够一直的维持下去。”
“一枚鸡蛋,现在都涨到三文钱一枚了。”
闲暇无事,走一走京城,秦钟觉得也很好。
商人逐利!
自己做生意也是一样,然而,逐利并没有什么,关键要知道什么钱可以赚,什么钱不能赚。
粮店!
自己筹备的也有一家!
准备优惠许多,虽然较之整个京城的需求杯水车薪,却也是自己的一份力。
古语有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一个人的力量很小,果然有一些其余志同道合的人也那样做,事情面貌就不一样了。
“百草味!”
“本王现在就是不在那里,也能够想到那里的场面。”
“的确,若非小神医你城外庄子的出产许多许多,还真不好长期维持。”
“本王尽管也有一些庄园田地,奈何那里都归内务府管理,本王只有每年的所得。”
“否则,本王也想要效仿小神医你所为。”
小胖子轻抚着大肚腩,城外一个月是瘦了一些,奈何相对庞大的基数,瘦的不算明显。
“你们说……六部诸司怎么不想着快速将物价稳定下来呢?”
“那些商人囤积居奇,低买高卖,其它时候也就罢了,如今之时,真是该死了。”
行向跟在身后的马车所在,小胖子低语看向左右。
“这一点……不好说。”
“父王先前说过一些事,朝廷一些政令的颁布,都不只是单一的效果。”
“小王想着,果然那些粮商没有银子可赚,他们就不可能将粮食弄来京城。”
“现在……物价是高了一些,然而,只要京城之民节俭一些,购买还是无碍的。”
“若是那些粮商没有银子赚,京城的粮食很少很少,后果难以想象。”
小王爷有所思,有所言。
“关于物价平稳的诏令文书,上个月就有颁布。”
“执行的效果一般般,一些缘由如小王爷所言,京城现在需要那些粮商。”
“还有一些缘由,那些粮商沆瀣一气,彼此勾连,共进共退,力量不弱,而且,朝廷里也有他们的力量。”
“是以,难以处理,唯有等常平仓的粮食越来越多,等明岁新的粮米出来。”
“粮食才真正有可能回归一二十文一斤。”
物价!
想要如小胖子所想轻而易举的降下来不太可能。
能够在这个时候有能力卖粮的,实力都不简单,朝廷也不好给于处理,除非等朝廷有能力自身将物价压下去。
否则,市场的供求会自动导致物价上涨。
赚钱赚的顺手了,谁愿意将价格降下来?
谁都不愿意!
“这……!”
“果然如此,岂非一到天灾人祸,那些人就要发财了,难道没有一个完全的解决之法?”
小胖子对于那些难以处理的粮商不喜。
城外所观,许多人真的都是有饿死的,若非有赈灾的粮食,城外死伤的庶民会更多。
“有啊!”
“朝廷本身设立的就有常平仓,京城附近有许多的。”
“若非辽东、西北战事影响,以常平仓储备的粮食足够稳定京城物价,那些粮商也就没有力气折腾了。”
“因战事之故,再加上时间之故,不得已从常平仓调出粮草送往军中。”
欲要解决,很简单,只需要朝廷有钱有粮就好了。
诚如此,那些粮商就算想要发财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常平仓放出来的粮食足以为用。
用不到那些粮商了。
“小神医所言甚是,父王也有说,果然京城外的两大常平仓安稳如故,则顺天府、直隶之地的灾情可以更加容易治理。”
小王爷表示认同。
“辽东和西北的战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小夏子,去距离最近的一家炸鸡店,买点吃食,本王突然感觉有些饿了。”
小胖子摇摇头。
果然,不是朝廷不想要将物价稳定下来,而是……现在有心无力,战事消耗的粮草很多很多。
以至于这一次自己赈灾,都要从别的地方调来粮草。
在车上闲逸的坐下,小胖子拍了拍大肚腩,扫着案上的吃食,没有炸鸡如何能行?
当即吩咐着。
……
……
“见过先生!”
上午和小胖子他们在城中转了转,于云德楼好好吃了一顿,秦钟便是出城了。
城外的许多工坊,都才初步立下,自己要多多给于巡查,以免出现隐患和麻烦。
那些工坊的秘密不少,更是需要好好给于管理。
人手方面,暂时还是够用。
这个时候……就彰显出大家族的好处了,那些大家族,缺什么就是不缺人。
甚至于不缺人才,稍微培养一下就出来了。
知根知底的情况下,用着还很放心。
也省时省力许多。
不过,那些大家族也是从零开始的,一步步来,将来秦家也会有那一日的。
秦钟相信会有那一日。
白石书院那边还在继续建造,许多学员也都习惯和熟悉南成庄那里了,在那里得二师授教近两个时辰。
临近酉时,秦钟归于京城。
直奔西城一处府邸之前。
门房通禀之后,便是进入府中,于一处书房见到了不知何时下朝归来的青园先生。
“鲸卿!”
“坐!”
刘延顷身着一件朴素的浅灰色长衫,搭着一件厚实的褐色氅衣,束发而冠,踏步而动。
指着临近的一张椅子,轻轻笑道。
“此刻前来府上,当有事情吧?”
刘延顷从侍者手中接过已被查收,看向秦钟。
如果是送来易道心得之类,上午最好,而且,前两日鲸卿已经送来了,然……此刻距离夜幕都没多远了。
“先生明鉴!”
“论来……的确有些事情。”
“是有关城外的一些事情,恒王殿下与我拿不定主意,故而,前来请教!”
先生府上,也来了两三日了,不算陌生。
同先生之间,更是非陌生。
亦是从侍者手中接过茶水,握在手中,又置于旁侧的案上,拱手一礼,笑语相问。
“城外的事情?”
“说说看!”
刘延顷轻呷一口茶水。
对于鲸卿,如夫人所言,算是半个弟子。
鲸卿的聪慧才学没的说,那首《浪淘沙·通惠河》早已流传出来了,京城上下都有知晓。
那首词自己也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单单亲自书录,都书录了好几遍。
还有另外一首《论诗》,也是从皇城流出来的,据说同长乐公主有关,也是一首意蕴非凡的诗。
诗才天授?
比起自己当年,鲸卿更为出色了。
对于经文典籍的悟性,也很高,非死读书之类,完全能举一反三,活学活用的那种。
鲸卿!
将来当与众不同。
“先生!”
“是关于城外淤泥淤田之事。”
“……”
秦钟没有迟疑,也没有隐瞒什么,将事关淤泥淤田之事一一道出,当然,还有小王爷所说的那个关键之事。
不知道以先生多年的处事经验,会如何抉择?
“城南,城东都有贩卖淤泥之事,称得上与民争利。”
“更是会严重损伤那些本就受灾严重的百姓。”
“恭王府既然知道了,那么,陛下肯定也知道了,军机处那边,我暂时并未看到那样的文书。”
“六部诸司,那样的事情没有人禀报?”
“估计是被一些人压下去了,军机处那里……非协办大学士衔的军机章京,不能够接触第一手的奏章文书。”
“陛下引而不发,近来的朝会上,也没有涉事之言流出。”
“太子!”
“太子如今总管城外顺天、直隶之地的水灾之事,对于淤泥淤田之事,也在范围之中。”
“要么是太子办事不利,要么就是太子所为,无论哪一个,对于太子而言,都非好事。”
“陛下应该在给太子时间。”
“果然同太子无关,不……,应该同太子有关,否则,城外的动静应该很大了,不至于连军机处那里都没有传开。”
“没有太子殿下的首肯,那些县府如何敢在京城旁边恣意行事。”
“此事……的确棘手,恒王殿下如今已经交了差事,就不太好继续管那些事情了。”
“何况陛下已经了解了。”
“鲸卿,你也不要有什么大动作,静待以观就可!”
听闻鲸卿所言,刘延顷沉思许久,踱步逐步温暖起来的书房,时而轻捋颔下须发。
终于,落下应语。
“和太子殿下有关?”
“这……,好端端的, 太子殿下为何这样做?”
“完全没有理由的!”
“为了银子?”
“为了其它?”
先生这般的肯定?
直接就断定同太子殿下有关,秦钟愕然,完全出乎意料的,尽管自己先前的猜测中,太子殿下也有可能。
终究,只是可能。
细细思之,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