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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他们……他们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呢?”
接过小神医递过来的半块橘子,小胖子无意识的吃着,橘子虽甜,难以品味。
一些人。
可以猜到。
然而……整个上下参与的人肯定不少。
就如小神医所言,若然一些银子分配不均匀,那么……事情早就被捅出来了。
扬州盐务!
也是那般事情。
苏州织造。
杭州织造。
那里好一些,都是父皇让恭王叔从内务府选派的内监总管巡查监视,一年一换,若有问题,直接诛杀。
江宁织造!
甄家特殊。
杨木火……现在死了,尤其消息传给自己还这般晚。
“银子!”
“天下间八九成以上的事情,都可以用银子来解决。”
秦钟笑言。
“银子!”
小胖子无言。
……
……
“找不到了?”
“丢失了!”
“残缺的!”
“……”
“让本王料准了?”
“胆子不小。”
“很是不小!”
“小神医,你看看,你瞧瞧!”
临近午时。
小胖子收到崭新的消息。
依从某人之言,江宁织造的账房不存了,而金陵与之合作的其余商人还在,还能够返本归元。
是以,直接派人去征询了。
结果!
已经先后传回来了。
有的人说,账簿太久远了,都丢失了。
还有说过年的时候走水,将账房一些陈年的东西烧了。
……
这一个个理由仿佛都提前通过气的一样。
之前向他们征询去年的账簿,倒是可以拿出来,现在……都说没了?是觉自己查出一些什么了?
现在都不交了?
还是有人不让交的?
“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好在,沈掌柜的账簿都完好。”
秦钟摇摇头。
索要去年账簿的时候,都拿出来了。
现在……索要陈年账簿,都出问题了?
他们是看人下菜碟?
“没有江宁织造的账簿参照,许多具体也查不出来。”
“小神医,记得你先前说过,既然他们做出那样的事情,还弄出了假账簿。”
“肯定有真账簿存在。”
“真账簿应该还有吧?”
若非此行自己只有巡查巡视之权,自己已经派人将他们抓起来了,一群该死的,一群藐视王法的。
“以殿下在金陵的力量,就算有真账簿,殿下也难以让他们拿出来。”
小胖子并非钦差。
陛下给的权柄有限。
以小胖子现在的力量,要将江宁织造的事情查清楚,还不够。
“沈三图!”
“你可有法子?”
小胖子看向一旁静立不言的沈三图。
“殿下,小人……小人无法!”
沈三图忙双手一礼。
“殿下!”
“在京城的文书没有到来之前,殿下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也许……殿下接下来会有好处。”
秦钟也是一礼。
权柄不够。
小胖子强行施为,涉及江宁织造,是否有功先不说,过错是肯定要存在的。
“好处?”
小胖子不大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这一点……沈掌事应该知道一些吧?”
秦钟看向沈三图,他在金陵待了多年,许多事情肯定都看在眼中、看在心中。
“……”
“美人!”
“珠玉!”
“银子!”
沈三图狐疑的看了一眼某个少年人,迎着殿下的问询目光,想了想,还是道出。
“美人?”
“珠玉?”
“银子?”
“……给本王?”
“他们……!”
小神医所言的好处,自己有所猜测,之前出京城一路南下的时候,就有地方官,还有一些豪商大贾送来好处。
沈三图亦是此言。
那些人想要用好处让自己闭嘴?
或者让自己不详查此事?
“……”
“沈三图!”
“你在金陵这些年,许多事情……父皇应该知道吧?”
忽而,小神医于沈三图一问。
“……”
“殿下,一些事情,小人的确有禀报陛下。”
“具体如何抉择,就不清楚了。”
沈三图神色一正。
没有反驳,再次一礼应道。
“父皇!”
“……”
“那就先等着吧!”
父皇让自己顺便一查江宁织造的事情,而他可能已经知道江宁织造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
思绪有些混杂。
父皇是锻炼磨炼自己?
还是其它的事情?
难道江宁织造的事情,就一直没有结果?每一年那么多银子消失不见?国之蠹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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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惊鸿。”
“因昨儿甄家夜宴之事,今儿的《金陵日报》都晚了一两个时辰才售卖。”
“惜哉!”
“昨儿我在偏厅吃酒,未可一窥青莲你的舞姿。”
临近戌时,天妃巷。
暖意营生的雅厅之内,秦钟正在用大餐。
昨儿二十六!
甄府夜宴,是以耽搁了不能前来。
今儿!
有空了。
临近处,青莲身着一袭石绿螺线结针雕花古香缎散花裙,青丝分肖而落,一只绿玉簪子点缀。
不为盛装,居家闲逸绝丽之人。
“偏厅之内,怪道在下没有看到公子的身影。”
李师师清眸弯弯。
知道秦公子也去了甄家晚宴,自己入厅的时候,还特意搜寻了一番,却没有找到公子的身影。
“惊鸿舞!”
“是在下当年学艺的时候,从一册古籍中看到的。”
“唐朝玄宗岁月,梅妃一舞惊鸿,引得玄宗当着群臣诸王的面,夸赞梅妃之盛!”
“梅妃!”
“古籍评价,其人素有才学,通晓歌赋,也曾做出许多诗赋,奈何大都没有传下来!”
“梅妃荣宠一时,遇杨妃入宫,诸般皆变。”
“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
“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梅妃那时的心……定然是孤独的,定是清冷的,遥想当年一舞惊鸿,俱成过往。”
“安禄山之事,玄宗仓皇出逃,将杨妃等人带在身边一起离开,留下梅妃在上阳宫……。”
“惊鸿舞!”
“惊鸿舞失传,我多有搜寻唐宋以来相关的画卷、古籍,凭借那些记载,勉强化出惊鸿舞。”
“可……每一次跳惊鸿舞的时候,在下便忍不住想起梅妃。”
“是以,除却当初花榜定名的时候,有过完整演舞,其余皆无。”
“昨儿在甄家之所以要跳惊鸿舞,说来也是为营生之故,公子说过……在下的名气越大,于营生而言,越有好处。”
惊鸿舞!
李师师话语那般舞姿的渊源,脆音多有惋叹,梅妃那样的人……在许多野史之中,都是位列后宫才女贤淑之人的。
杨妃!
名气虽大,风评不好。
在梅妃最为受宠的时候,不曾有闻梅妃对玄宗其余妃嫔的打压、迫害,熟料……天子总多情、短情。
后来出现了一个杨妃。
再加上杨妃多谗言,梅妃被打入冷宫,一直到安禄山纵兵攻入都城,梅妃白绫裹身,投井自尽。
自己是钦佩那样的女子。
是以。
将惊鸿舞改编出来,重现于世。
却又因梅妃遭遇,不想要腌臜了这套舞姿。
昨儿!
因营生之事,似乎……惊鸿舞是最佳选择,秦公子说过若要选择做酱菜营生,那就要用心、用力。
如此,功成的机会很大。
自己已经如此了。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好人家营生到底如何。
“梅妃!”
“江采萍!”
“二十四岁的芳华,的确……令人惋惜。”
“梅妃没有逃出都城,投井自尽。”
“杨妃虽逃出去了,却也是没有逃过那般结果。”
“京城之时,我曾阅览过一幅前明描摹宋人所画的《梅妃图》,图中意蕴多有哀婉。”
“一时灵动,得了一首词!”
“就送于青莲了,可为缅怀梅妃。”
“……”
“当初明堂惊鸿。”
“桂堂东。”
“手把金泥小扇立花丛。”
“云迹散。”
“梦痕乱。”
“太悤悤。”
“只有海棠犹作断肠红。”
品味面前一份蟹粉鱼翅,是江南的一道常见菜色,正因为常见,欲要做好,非容易。
青莲的功力!
不弱!
闻青莲说道惊鸿舞、梅妃之事,秦钟停下手中碗筷。
对于梅妃!
自己还是知道不少的。
京城之内,闲暇之时,自己看的野史文字也有不少,正史之中,一般很少记载女子,更别说一位妃嫔。
在一些野史书中所列出的古今后宫温婉贤淑的十位女子中,梅妃多有位列。
而今,听得青莲如此惋叹,亦是有感。
“明堂惊鸿!”
“断肠红!”
“公子!”
“公子诗词……总是那般触人心弦。”
“小草,备纸笔……,我要将其书录下来,免得将其忘掉!”
美眸闪烁亮光,看向某人,樱唇微动,回味此词。
这首词不长。
意蕴深深。
甚合梅妃。
海棠花,那般的风华明丽。
断肠红,非肠断心摧不得生出。
秦公子!
真真知心之人。
自己近年来也有闲暇为梅妃做诗词,同秦公子这首短短的诗词相比,逊色多矣。
盈然一笑,自椅子起身,看向小草。
“是,姑娘!”
小草点点头,连忙前往这里的一个小书案,上面笔墨纸砚都是齐备的。
“公子!”
“曲韵一道,公子可为宗师。”
“青莲……青莲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创作一曲,为梅妃故?为惊鸿舞故?”
李师师多有心悦。
和秦公子待在一处,总是那般令人愉悦,令人开心,可为知音明心之人,看着小草的离去。
抿嘴一笑,近前一步,施然福身一礼,嫣然妩媚隐隐弥生。
“若可一见惊鸿舞,想来不难!”
秦钟端量面前的美人。
“公子!”
李师师嗔道。
“公子不嫌弃。”
“在下……。”
“明日御香阁,在下盛装舞裙,请公子品鉴。”
看向秦公子,四目相对,娇艳的脸上粉霞一片,秦公子要看惊鸿舞,心绪羞然,然……心愿之。
“哈哈哈!”
“当期待!”
秦钟双手拍合,畅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