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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易行难！
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可为圣人！
恒王叹语，继而……继续吃着自己的炸鸡一家桶，还没吃完呢，若非聊天，现在……应该吃的差不多了吧？
国朝强大的外显？
自己说出许多。
成章也能说出许多。
小神医……更可以说出许多。
朝廷里的许多人应该也都可以说出许多。
……
然则。
重要的不是说出什么。
而是，要将那些做到。
父皇近年来……正在向那个目标行动，自己能够感觉到，父皇接下来还会有大动作。
土地兼并！
小神医刚才的话语中提到那件事。
土地兼并！
历朝历代都难以解决的麻烦。
往往每个朝代的最后……都是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这不是好事。
当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真的会出大问题。
就如当年鬼谷弟子苏秦所言，若然他在老家有些许田亩耕种，或许就没有后来的苏秦了。
那……该如何解决土地兼并呢？
好像前明的一条鞭法不错，父皇说过的，国朝如今实施的策略中，就有不少一条鞭法的影子。
忽而。
恒王话语一滞，吃着炸鸡腿的动静也是一停，明朗之眸闪烁，环顾四周。
舒缓一口气。
这里尽管是办公室，但……一些事谨慎一些无错。
今儿提到这些事……有些忍不住了。
欲要有言，又看向小神医，看向小王爷，提前叮嘱一二，二人听听就好了，不要外传。
外传了，就容易倒霉。
到时候，都倒霉了。
看着洗手归来的小神医点点头，成章也带着莫大兴趣点点头，恒王想了想……极力压低着声音，将一事道出。
还是前几日养心殿父皇所言，因父皇说完之后……养心殿动静不一，自己便是记下了。
而且自觉那件事……很大。
非同小可。
父皇准备裁去读书人的优待！
尤其是进学之人、举人等人的优待！
那些人因为身份特殊，可以免除赋税和徭役，其实……若只是他们自己之家，还无所谓。
关键！
有人钻空子，耍心机。
使得国朝府库受到损失。
历朝历代对读书人的优待，绝对不是让读书人占据大量的田亩，绝对不是为了让读书人成为大地主的。
可。
国朝定鼎百年来，读书人越来越多了。
一个进学之后的读书人之家，没有赋税和徭役，绝对可以过得不错，若是读书再进益。
就可过得更好了，已经超出寻常人了。
那些人不为知足！
国朝的举人、进士中，江南之地人的占据多数，尤以江南田地肥沃的地方居多。
而江南向来是朝廷每岁的钱粮大头，那些人得到多了，朝廷就少了。
想来父皇是动了那个心思。
只是……裁掉读书人的优待？
这又……。
嗯。
还是看小神医和小王爷怎么说吧。
估计恭王爷肯定没有把这件事说给小王爷。
“……”
“裁……裁掉读书人的那些优待？”
“恒王兄，这……，陛下真的那样说？”
小王爷刚坐在沙发上，正要喝一口茶水，便是听得恒王兄细语所言……隐秘之事？
陛下？
要裁掉读书人的优待？
让那些读书人也缴纳赋税和承担徭役？
……
念叨一声，一双清亮之眸骤然瞪得浑圆，恒王兄……不是说笑？不是和自己开玩笑？
陛下真的那样说。
陛下真的准备那样做？
……
手臂微动，茶水有些洒落，忙……将手中的茶盏落于案上，进而直盯盯的看向恒王兄。
“……”
“裁掉读书人的优待？”
“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陛下……雄心！”
秦钟也是稍稍神色一愣。
裁掉读书人的优待？
陛下……陛下准备那样做？
还只是说说？
陛下觉得读书人的优待太多了？已经有些严重了？
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和普通老百姓一样当差纳粮？
“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
“小神医，你这八个字说的……说的对，就是那个意思，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裁掉他们的优待，就是……也要缴纳赋税和承担徭役了。”
“小神医，你觉如何？”
“你刚才所言父皇雄心？这……，你支持父皇此举？”
“……”
于小王爷吃惊无比的神情，恒王胖胖的面上……不为诧异，完全可以理解。
甚至于……小王爷此刻的反应不算大，果然这件事……，嗯，士绅一体当差纳粮……小神医总结的这八个字很对。
就是那个意思。
如果这八个字传出去了……只怕京城上下都要乱了，天下各地估计也要乱。
小神医称赞父皇？
认同父皇？
心中有动，挪了挪位置……似乎因单人沙发椅子，不能够靠近些。
“恒王兄，陛下真的有意那样做？”
“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这……不是一件小事，近年来我一直掌管京城报馆的事情，一些事情了解很多，一些事情看的很多。”
“那些读书人……还真是不好惹。”
“果然士绅一体当差纳粮，就容易……容易捅出很大的事情！”
小王爷也是压低声音，说到此事。
这件事……的确不能传出去，真传出去……就真的麻烦了，麻烦大了。
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读书人为何读书！
因为，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中自有颜如玉。
书中自有千亩田。
书中自有……一切。
陛下……要将那些东西裁掉？
“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陛下虽提出来了，但……我想暂时不会给于落下的，那件事的影响很大。”
“士绅一体当差纳粮，如果可以行下去，对于解决土地兼并……是有极大好处的。”
“而土地兼并的事情可以得到缓解，一个朝代……往往就可长久持续下去。”
“而这件事……是很难推行的。”
“因为……治理天下，明面上是陛下一个人总管山河、总理社稷，实际上，陛下是和天下间的读书人一起治理天下。”
“陛下的政令、国策……要通过那些人传达各地，通过那些人给予落实。”
“如果一件事对那些人很有好处，那些人行之的动机就会很大。”
“否则，就会有抵制。”
“士绅一体当差纳粮，对于天下间的读书人而言，是很大的打击，他们定不会满意的。”
“就如前明的一条鞭法，尽管对国朝很有裨益，后来……很快就被前明废弃了。”
“固然有万历皇帝的缘故，更多……是天下各地的一些人。”
“还有宋朝王安石的变法，神宗皇帝难道不知道其中的好处？果然全部推进，全部行之，宋朝当无比强大。”
“靖康之事，也许就不存在了。”
“最终，行之不下去了。”
“……”
“殿下，陛下在养心殿提出士绅一体当差纳粮，养心殿群臣如何言语的？”
秦钟也压低声音语论此事。
近年来，陛下不断有大动作，如今连士绅一体当差纳粮都提出来了？
此策对于国朝而言，是很好的事情，对于庶民百姓也是极好的事情。
对于一些人就不好了。
而那些人力量很强很强。
“……”
“唉，记得以前小神医你提及汉末以后的史事，言语流水的王朝，不变的世家。”
“任由王朝更替，任由天子不断出现，世家一直存在。”
“其后，科举行之，才慢慢变化。”
“却又出现读书人了。”
“宋时，与士大夫共天下，结果……综宋一代，几乎从未真正强大过。”
“养心殿内，父皇其实也就是简单说了士绅一体当差纳粮的事情，嗯……好像没有什么人回应。”
“父皇，也就换个话题了。”
“没有回应，其实……也是回应了，就是不知道那些军机大臣如何想的。”
“……”
“罢了，咱们也不要提这件事了，如小神医所言，这件事对国朝虽好，却不可能暂时行之。”
“麻烦很大。”
“若然真的行之，本王都觉可以在皇城外看到万千读书人汇聚了。”
恒王摇摇头，手中的炸鸡都不香了。
说来……那些读书人为何不能够替国朝想一想的？国朝好了，他们的日子才好过。
国朝安稳了，他们的日子才会安稳。
他们占据天下间的好处越来越多，那么多庶民百姓如何？若是过不下去了，又该如何？
前明之末，那位李闯王……就是很明显的一个例子。
所过之处，无论你什么皇亲贵胄，无论你什么地主、士绅，全部杀之。
全部杀之。
父皇当时在养心殿内，提了那件事，也只是提了提，后来……就没多言。
那些群臣，还有父王等人都没有言语。
果然言语了，如何言语？
赞成？
谁若是赞成了，不出意外，接下来肯定为天下间很多很多的读书人敌对。
谁若是反对了，父皇……肯定也不喜。
尤其，以养心殿那些重臣的心思，肯定也知道就算父皇有心，也难以推进下去。
故而，不言。
自己当时也在，自己也不敢说。
语落，再次摇摇头，看了看手中的炸鸡，得，没啥胃口了，自己好歹也是皇族中人。
于士绅一体当差纳粮解决土地兼并之事，自己是希望看到的。
然！
的确很难！
很难！
……
……
“这就是地龙管道！”
“小神医以前就说过那件事，只是……因江南之事，耽搁许久，如今才有成。”
“还真是……甚好！”
“极好！”
“……”
百花大剧院女客所在的一处大厅区域，踏步行走其中，不为盛装的长乐公主多为笑语。
下午从周王叔那里离去，在京城女子报馆待了一会儿，后来……觉有些影响那些女子做事了，便是离去。
前来百花大剧院瞧瞧地龙管道之事。
午饭的时候，小神医和她们说过的，让自己和璇儿去亲自体验体验，也找找问题，也好接下来给予改进。
现在！
亲自感觉了。
这个大厅……位于关雎每次发布会的大厅旁边，属于侧厅，占地极大。
每次发布会的时候，关雎的许多好物都会陈列此地，很多女子都会在这走动。
去岁冬日发布会的时候，这里摆了数个大大炭火鼎炉以为取暖，虽可取暖，却……同此刻的地龙管道相比。
逊色太多太多。
那些大大的炭火鼎炉，几乎不能靠近，不然就太热了，数个炭火鼎炉分列周围，一丝丝暖意交融，才会热腾起来。
但！
总会有一些地方相对冷一些。
地龙管道！
随大锅炉的烧起，这里……暖意快速升起，气息……没有炭火鼎炉的炭火气。
那些气……听小神医说过，常常为其笼罩，对身子不好的，无论什么炭火都一样不好。
这种地龙管道！
以水、以气行走管道，将热意游走地下每一处，再加上墙壁上的暖气片。
别的不说，起码那些炭火气就不存在了。
而且，还能够省出很多地方，原本放置炭火鼎炉的地方，完全可以多摆放一些东西，多摆放一些吃食。
还无需派遣大量人手照看炭火鼎炉，只需要让人守着大锅炉就可。
大锅炉的热水还能源源不断取出，茶水也便利极多。
地龙管道！
这就是地龙管道！
比起宫里的火墙、地暖通道……强上太多太多，皇爷爷的咸安宫……如今取暖是火墙。
尽管取暖也很好，现在对比地龙管道……就差了不少，而且火墙还有不小的缺点。
就是墙壁上不能够悬挂赏玩的字画，一些文玩古玩也难以陈列，否则，容易损伤它们。
而地龙管道，就无需担忧那些事。
“嘻嘻，小神医还真聪明！”
“也真谨慎！”
“月初的时候，我就和小神医说了，我相信他的，让他帮我在辰玉园画个图纸，直接改造。”
“他非要先在百花大剧院、曲苑杂坛等地先改造。”
“嘿嘿，这里真暖和。”
“没有那些炭火鼎炉，香炉的香气……都能更为纯正些。”
“……”
小郡主也是一袭寻常的锦绣衣裙，小脚步轻快的在此地行走，步摇流苏摇摇，更显曼姿。
每个地方都走一走、瞧一瞧。
俏丽的小脸上，不住欢喜，不住夸誉某人。
如今这里改造好了，可以改造自己的辰玉园了，嗯，还是先改造父王、母妃她们的院子吧。
自己不着急，左右晚一点点而已，至于项成章……就算了吧，他改不改造院子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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