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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卿!
自己是佩服的。
年岁如此,商道之才可比陶朱范蠡,此外,也极其擅长计然经济之学。
殿试的那篇文章,自己通读之,许多都不懂。
连日来,也有询问一二事,受益匪浅。
天才!
存在的。
鲸卿……无疑就是那种人。
商道营生获利,是应有之理。
因此为豪富,也不为什么。
关键,不能为富不仁。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那些富人拥有那么多的财货财富,若是守财奴一般的一毛不拔,非长久之道。
富者,当造福乡里!
修桥铺路可为。
修建学堂可为。
水利沟渠助力之,可为。
鳏寡独孤之人,可为助力。
……
要有仁善之心,那是重要的。
可惜。
天下间的富人,九成以上都是为富不仁,是以,对于那些富人,自己没有好感。
今儿是腊月十五,是京城的一件大事。
医者仁心普惠!
最初是百草厅联合太医院发起的,朝廷诸司都给与支持,近年来,更多的医馆、药铺都参与其中了。
出银子。
出药材。
出医者郎中。
……
那就是很好的事情。
于鲸卿,更为佩服了。
翰林院内,有这样的同僚,真真幸事!
这几日待在家里,多有不耐外事之烦。
如鲸卿之言,因一些事,自己有了一些虚名,一些人就想要前来与自己结交?
何也?
为何要与自己结交?
是自己做了了不起的事情吗?
还是一些别的缘故?
那篇文章,不是应该的?
故而,对于结交、应酬之事,自己不喜。
为官者,也不需要那些。
只要将自己职责所在的事情办好,上不辜负皇恩,下不辜负黎民,足矣!
“忠岳兄,高言。”
“可惜,那般道理,知道的人有很多,可以做到的却是不多。”
“嗯,忠岳兄你的身子的确健壮,伤势无大碍,恢复的还行,其实……多多歇息,恢复的更快。”
“……”
数十个呼吸,秦钟诊脉完毕。
淳峰的脉络波动有力,整体并无大碍,只是伤势还有余存。
淳峰不接受自己的好意,意料之中,但……淳峰也非迂腐愚钝之人。
“不着急。”
“再有一些日子,翰林院就要封印了,期时,待在家里,歇息的时间肯定有。”
“鲸卿,今儿下了衙门,咱们去瞧瞧三十六坊的医者盛事如何?”
“说来,那件事……我早有所闻,真正见识还没有。”
“尤其,今儿开始,整个京城的行当百业都会极其热闹,会有各种各样的优惠。”
“惜哉,这两日天候太寻常,太差了一些,雨雪仍旧,若只是下雪还没有什么,下雨也相随了。”
“不知今儿雨雪是否会停下!”
“……”
对于身子的恢复,淳峰心中也有数。
接下来翰林院就要封印了,明岁上元节后才会开印,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恢复。
吏员将茶水端来,相距二三尺,都能够嗅到茶香,得……茶叶还是有差别的。
真正喝着,倒是感觉不太大,自己是那样感觉的。
偏生,一些好茶叶卖的还珍贵!
“忠岳兄有那个兴趣,自无不可。”
“要不随我去百草厅逛逛?”
“今日开始,百草厅上下会闲逸许多。”
“雨雪!”
“今儿不停,明儿也会停下,有那些暖棚搭建,影响也非大。”
今儿十五,京城的医者盛事要开始了。
关雎的发布会也要开始了。
麾下一个个营生也要进行年终收尾的各项工作了,都在忙碌,也算为年节好好歇息忙碌。
秦钟接过茶盏,轻呷一小口。
是这些日子颇为喜欢的洞庭碧螺春,品之——清香文雅,浓郁甘醇,鲜爽生津,回味绵长。
“百草厅!”
“分科明细,纲目清晰,能够见识见识,也是上佳之事。”
淳峰颔首。
医馆!
十一科的大医馆!
以前从未听过和见过的,也就近些年才有些耳闻,京城之地多有,外省之地正在出现。
好处,是可以轻易看到的。
别的不说,就那个专门立下的女科之地就很好,天地分阴阳,平日里的药铺、医馆多男子,难道女子就不生病了?
有女科之地,有女科郎中,对那些病患的女子,便利诊治,是大好之事。
百草厅!
京城各大医馆位列第一!
鲸卿一手所立。
佩服!
真真佩服!
……
……
“顺天府审理案件也太缓慢了。”
“都七八日了,连一个小小的案子都审不出来?”
“一些涉事之人已经抓了,难道什么都询问不出来?难道什么都无所得?”
“是京城的案子太多……分不出精力?”
“还是那件案子很复杂?”
“……”
辰正有余。
淳峰坐于位置上,阅览着今日新鲜的报纸,瞧着上面一份份崭新的消息。
时而有言,或是评判,或是赞叹,或是批评,或是其它……。
忽而,声音高昂许多。
其言多有不满。
其言多为不解。
“……”
“忠岳兄,所为何事?”
秦钟坐于不远处,正在翻看昨儿从皇史宬可以借阅出去的卷宗,闻此,不由笑道。
“还是浮香楼的事情,我觉事情应该很容易解决的。”
“谁想……现在还没有解决!”
淳峰用力的摇摇头。
浮香楼的事情……很难吗?
不难!
女子碰死了。
直接找浮香楼的一个个掌事就知道了,审问他们肯定有所得,如此,案子不就清楚了?
到时候该抓的抓。
该定罪的定罪!
……
都七八日了,还没有什么结果?
若非报纸还有一些消息记载,自己都不知道具体进度了。
“那件事?”
“其实,关于浮香楼那女子碰死的事情,大致脉络痕迹已经明晰了。”
“只是,碍于卷宗保密,没有外传,知道的人不多。”
“忠岳兄想要知道?”
“……”
秦钟恍然。
浮香楼之事。
淳峰对那件事倒是一直挂心。
关于那件事,报纸上的消息其实并不多,涉及案件具体细节,自然不能够披露出去。
几日来,一些报纸都不再刻印那件事了。
也就《京城娱乐日报》还有一个小地方在记载。
京城上下,每日发生那么多事情,于报纸而言,抉择之下,更有价值。
浮香楼之事。
老爹领着一群都察院的官……还在给予监察!
“……”
“是那般道理,我……我所想略有不足。”
“鲸卿,快快道来!”
淳峰哑然。
还真……如鲸卿所言。
报纸终究是报纸,那般案件巨细岂可一文不落的刻印在报纸上?不能够!
也不可能。
鲸卿知道?
鲸卿的父亲是都察院高官,了解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
“……”
淳峰既有兴趣,秦钟于外面的吏员吩咐一声,让他们无事无需进来,便是简单说道着。
对于那件事,秦钟关注的也不太多,也就和老爹闲聊的时候,顺便一问。
浮香楼碰死的那女子……她男人找到了。
与其说找到了,不如说那男子自动投案,还带了一份状纸,状告鸿乐赌场和浮香楼谋财害命。
外加那些人强暴他的妻子!
除了那男子之外,又有另外一些人也纷纷状告鸿乐赌场、浮香楼。
状告的罪名不少。
有谋财害命,害得亲人家破丧命!
有拐卖人口,强行将良家子落于青楼!
还有聚众私斗,行如光棍会茶!
……
反正是各种各样的罪名都有,多为令人奇异。
若只是浮香楼碰死女子之事,若淳峰所言,不会很麻烦,现在……不一样了。
尤其那些人状告的时候,一些事情的细节还挺多,更有涉及还在牢里的薛蟠。
薛蟠!
他现在是倒霉了。
也要出名了。
就在昨儿,不知为何!
根据老爹所言,他突然爆出来许多事情,许多都和浮香楼、鸿乐赌场有关的事情。
只求不用死,只求可以早点出去。
昨儿下午,顺天府又将一些人带走了。
是侯孝康、蒋子宁、贾琏……等人。
报纸上观之,事情没有什么进展,实则……事情已经大了起来,已经复杂了起来。
也是为此,浮香楼碰死的那女子……一时还没有最终的结果下来,估计要等诸事齐闭一块办理。
贾琏他们进去,主要还是薛蟠之力。
薛蟠爆出来的东西格外多了一些,尤其还说了当日殴打淳峰,实则也非他的本意。
是头天晚上同侯孝康吃酒,听侯孝康之言,多怨恨淳峰,薛蟠想要为兄弟出气,便是派人殴打了淳峰。
老爹所言,根据对薛蟠的审问,所得很多。
至于薛蟠为何爆出来那么多事情,原因似乎很简单:他不想要在牢里待着了。
言语牢里太冷了。
也没有吃的。
言语临近的牢里更有不善之人,不想要再有上次坐牢之事。
更有……他一直在牢里待着,一些兄弟都在外面,都不管他了,都不理会他了。
是以,希望早些出去。
……
好吧。
秦钟觉……对于薛蟠的心里还是可以把握一二的。
大体,一些事情都是一块做的,现在却是他在坐牢!
坐牢也就罢了,都坐好几日牢了,又逢雨雪天候,待在牢里受不了了。
想着外面的兄弟都在吃香喝辣的,晚上还有小娘子暖着香喷喷的被窝,颇为不满。
上次坐牢?
一些乱糟糟的事情?
好吧。
联想到薛蟠的性子,秦钟觉他做出那样的行为……完全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
晚霞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