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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已毕,皇妃便又开始专心养胎。每日写写字,画画画,日子过得悠闲惬意。还别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写写画画,皇妃的字体和画工都有相当的进步。字写得有模有样,画也画的能看出画的是什么了。这一天,她又拿出画板来,正想着该画什么,忽然想起脑海里最近经常出现的一个短发女子形象,便信手画了起来。她确定这个女子跟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便是她一时想不起来,以后也一定会想起来的,她想要记住这个人。
雀儿过来送茶,见皇妃画的专注,便也立在旁边看着。皇妃画完接过茶来,雀儿才说道:“皇妃怎么想起画个男人?”
“男人?”皇妃看看自己的画,她明明画的是个女人啊?
“啊!”雀儿道,“你看那头发,那眉眼,不是个男人是什么?”
画中的女子确实是眼神凌厉,没有一点女子的柔美。可皇妃确信她脑海中的就是这个样子。
灵儿听见她们说话,也过来看,笑说道:“这还是个俊俏的男人呢!皇妃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个人啊?我们怎么从没见过?”
皇妃挠头,这是个男人吗?可她明明知道这是个女人啊!为什么雀儿她们都说这是个男人?
“皇妃画的越来越好了,连神情都惟妙惟肖。”雀儿说着收起画板,道,“午间太阳刺眼,皇妃还是回屋吧。明日再画。”
往常都是紫玉说这话的,皇妃看看四周问道:“紫玉呢?怎么不见她?”
“皇妃才想起紫玉姐姐来。”灵儿娇嗔的嘟起嘴道。
“怎么了?”皇妃问。这才想起她这些时心不在焉的,都不知道跟前谁在谁不在。便又问道,“紫玉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事情!”灵儿故作神秘的说道,“喜事!”
“啊?!”紫玉有喜事她却不知情?皇妃忙问道,“什么喜事啊?”
“紫玉姐姐怕是要跟撒子哥成亲了!”不等雀儿阻拦,灵儿已经快言快语的说道。
“啊?!!”这可完全出乎皇妃的意料。紫玉跟撒子?怎么可能嘛!大麻花紫玉都看不上,怎么能看中撒子那个小老头?
忙回到内院,紫玉果然不在。皇妃哪里是能等得的人,抬腿就去了偏院。偏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两个家伙还敢在工作时间出去约会逛大街!皇妃这个暴脾气急性子!正在院子里团团乱转,看见撒子回来了,劈头就问道:“紫玉呢?”
撒子没想到皇妃会在偏院,一时有些慌乱,支吾这说道:“皇妃?……紫,紫玉……”
“她,在,哪儿!”皇妃厉声喝道。懒得跟撒子废话。她现在只想找到紫玉,跟她问个清楚,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她讲。
“皇妃息怒。”撒子忙道,“紫玉也是没法,可她并未做对不起皇妃的事……”
“她竟然敢背着我……”皇妃看看撒子,实在想不通紫玉看中他哪了,一甩手气道,“还敢说没有对不起我!”
“皇妃你听我说,紫玉真是万般无奈才答应他们的,可她下定了决心,一定不做对不起皇妃的事。还请皇妃看在她伺候你多年的份上,千万别逐她出府,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了!”撒子苦苦哀求着,几乎要跪下来了。皇妃从没见过撒子这幅怂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瞧你没出息的样儿!不就是找个对象嘛,又不是什么弥天大罪,至于急成这样嘛?”
看着撒子满脸愕然,又道:“不过,看你这样护着紫玉,我也就不计较你的长相了。只要你真心对紫玉好,我跟皇子就同意你们俩的婚事了。”
“婚事?”撒子更惊愕了,愣愣的看着皇妃。
“怎么?还想瞒着我?”皇妃板起脸道。“要不是雀儿她们说起,我这个好闺蜜还被她蒙在鼓里呢!你们也真对得起我!”
“不不不……不敢。”撒子是个鬼灵精,可正所谓关心则乱,他这些天正犹豫该不该把紫玉受人威胁的事情告诉应皇子,猛不防被皇妃这一诈,便以为是皇妃已经知晓了。此时才听出门道来,知道皇妃是以为他跟紫玉私定终身了。不觉惊出一身冷汗。皇妃的心计他是清楚的,真要动起心眼来,他两个撒子也不是对手。他生怕皇妃听出他话里的不对来。可看皇妃却好像完全没有反应。撒子明白,这也是皇妃的可贵之处,她的心计从不用在自己人身上,对她信赖的人,她是完全不设防的,无条件信任。撒子心里愧疚,不觉低下了头。
“哎呦!还害羞了。”皇妃捂嘴笑道,说罢转身往回走,嘴里道,“让紫玉赶紧回来见我!”
紫玉对皇妃,其实还是有怨气的。她希望皇妃还是刚醒来时的皇妃,像个大孩子一样,事事都依赖她,听她的话。可皇妃却一天一天的真的长大,有了想法,有了自己的主意,跟应皇子日渐亲密,跟她却越来越疏远。这让紫玉常常感到一种被抛弃的痛苦。可即便是这样,她心里还是爱着皇妃的。这么多年一颗心扑在皇妃身上,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当有人来找她,以重金利诱想让她监视皇妃的举动时,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其实,在东府,收买下人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下人们之间都知道这回事。最好被收买的就是二门外的,他们经常的出入,能见得到外人。下人们也不把这当回事,不过就是把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随便说说,就能多一份收入,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他们也接触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幕,所以心安的很,也不问对方是什么人。可别人在他们身上花钱,也是想通过他们疏通皇妃屋里的关节。他们免不了瞅着机会问一嘴,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反正大家都知道这回事,谁也不会去告发。做就做不做就罢了。可没想到竟有人会把主意打到她弟弟的身上。
紫玉就只有这一个弟弟,她从小就卖身为奴,就是为了养活这个弟弟。虽然这是父母的意思,容不得紫玉违拗。可在紫玉心里,因着这份付出,也生出了一种类是于母亲的疼爱。这两年她弟弟来到了朝歌,紫玉虽然嘴上说着玩两天就回去的话,可却从心里感到能有个亲人在身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想着父母年纪也大了,终究弟弟还是要来投奔她的。不如就让他先在这里学个手艺什么的,也算是一技之长。等她再过几年恢复了自由身,姐弟俩也可以做个依靠。谁料过了这么久了那些人还贼心不死,竟然绑架了她的弟弟,说只要她听话,她弟弟保证性命无忧。但她若敢暗中搞鬼,告诉皇妃皇子或者撒谎敷衍了事,那就别想再见她的弟弟了。听到这个消息,紫玉几乎瘫倒在地,她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处心积虑的要知道皇妃皇子的事情。她不敢不从,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知道撒子鬼点子多,便偷偷告诉了他,想让他给出个主意。因为牵涉太多,她不敢说别人。而撒子他们在偏院,也并不知道内院的事情,不知道内院从里到外几乎都被人收买了。
“啊?竟然有人敢胁迫你?这得赶紧告诉皇子啊!”撒子听到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诉应皇子,让他有个防范。
“不可!”紫玉忙道,“要能告诉他们,我就先告诉了,还用得着跟你说吗?”
“可他们是冲着皇子来的!”撒子道,“若是皇子毫不知情,岂不是要吃亏?不行,我得赶紧去见皇子。”
“你放心。”紫玉仰起头,咬住嘴唇,坚定的说道,“我是不会对不起皇妃的。”
“嗨呀!”撒子哭笑不得,“我说的是威胁你的那些人!他们能把手伸到你这里来,自然也能伸到别的地方去。这帮……”他想骂脏话,看了看紫玉,又收住了,喃喃道,“怎么就没个完了!”
“你且别说他们。还是先给我想个法子吧。”紫玉道,“我弟弟还在他们手里,你说我怎么做才好?”
紫玉想到弟弟,眼泪又要下来了。
“你先别急。”撒子忙道。“他们既然是想要通过你弟弟来胁迫你,就必然不会对他怎样的。你放心,只要你按照他们说的做,你弟弟就一定会没事的。”
“可我怎能出卖皇妃呢!”说到皇妃,紫玉心里更痛。觉得这不是背叛皇妃的事了,而是要背叛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她的忠心和赤诚。这是让她觉得超越了她卑贱的身份的东西,让她可以以一个矜然的姿态去做一个奴仆。可若失去了这个,她的忠诚,她就只是一个可悲的下人,就跟东府里里外外的所以下人一样。
“谁让你出卖皇妃了?!”撒子道,“你可以先答应了他们,把你弟弟保住了,至于他们要你做的,不外是皇子皇妃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可以无关紧要的给他们说说。放心,我很快就会查到他们是谁的,到时候……”
撒子说到这里一点头,表示他会解决的。紫玉看着他,觉得心里的大石头卸去了一大半,想要说谢谢,可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只是低下了头。
紫玉心里轻松了,可撒子心里却沉甸甸的。他这么多年从未对应皇子隐瞒过什么,如今知道这么大一个秘密却不能说出来,对他来说那真是揣着一个烫手的山芋,烧得他坐立不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提醒一下应皇子。要知道这东府已经安稳了好些日子了,这突然之间又故伎重施,显然是又出什么事情了。他想不通这是谁在背后搞鬼,义王?圣上?除了他们两个还会有谁?以前还有个二皇子,可如今二皇子已然是一个废人了,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能管得了别人?再说了,便是他真知道了什么,又能怎样?他敢告知圣上吗?再让圣上知道他贼心死心,还跟外面的人勾结,那他这条小命儿保得住保不住就是两说了。前些日子街面上盛传二皇子欲要买通守卫,给他传递消息,被圣上知道后,将二皇子府里的所有守卫尽皆处死。关于怎样被发现,街面上有好几个版本。有的说那守卫当面答应了二皇子,可一出二皇子府,就将二皇子的手信交给了圣上。有的说,那天正赶上圣上派亲信去二皇子府巡查,守卫出来一看见是圣上身边的人,没等怎么就先吓得两腿筛糠,面如死灰。亲信一看,这显然是有鬼,就让人搜身,可什么也没搜出来。正要放人,突然天降大雨,将守卫浑身淋得精湿,守卫的衣角处竟然淋漓滴下血滴来。亲信仔细一检查,才发现守卫的衣缝里塞着一封血书。……总之是传的神乎其神,说的越神越有人相信。应皇子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二皇子府守卫被处死不是空穴来风。他奇怪圣上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还如此大开杀戒。跟撒子他们一分析,很快也就明白了。圣上是想以此来警戒后面的守卫,让他们知道,只要有一个人敢违抗圣意,暗中捣鬼,所有的人都得受罚。二皇子新换的守卫必定是圣上精心挑选出来的死忠卫士,只执行圣上的意思,除此以外谁的话也不听。既不会听命二皇子,帮助他内外联络,也不会被别人收买,对二皇子不利。这其实也是对二皇子的一种保护。
二皇子显然是没戏了。那么威胁紫玉的是不是就只剩下义王和圣上了呢?撒子不敢确定。他先前还以为二皇子一除就天下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