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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动静不小,下头的人也无心再打,纷纷抬了头,看是出了什么事。
只见白光直入云霄,探向问心崖峰顶,少顷,山石俱动,问心崖竟有从中裂开之势。
碎石滚滚,逐坡而下,重台上顿时乱作一团。
“还不够!”
评刀客见状摇了摇头,一声冷喝,极功再运,那鞘口白光又亮了几分,冲入天际,将穹顶撞开一道豁口。风云搅动,以那豁口为中心,生了层层暗影,暗影中电光闪烁,闷雷彻响,蕴着无上威力。
雷云聚而不散,越凝越厚,终是包不住其中暴虐,降下了一道雷霆,直击问心崖。
伴着一声巨响,山裂木折,峰峦崩摧,问心崖竟似被从中劈开,一分为二,北原双峰,顿成了北原三峰。
切口光滑平整,骇人之力,让近处一直睁眼瞧着的绝天医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是……”她想开口询问,却被评刀客挥手打断。
评刀客将手中剑鞘举平,便见一道黑影从问心崖切缝中窜出,透击滚滚黑云,将这一团黑色撕裂,再挟云中闪电,裹了全身,直奔评刀客而来。
“吾友,久见了……”
一声长叹,评刀客伸手接住了袭来黑影,被撞的退了三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山峰不由衷也跟着晃了晃,散落一地碎石。
尘烟散尽,这才见了黑影真容——一把通体黝黑的剑。
没有任何花纹雕饰,平淡无奇。唯一特别的,只是比寻常了剑宽了点,也厚了点,平添一股子厚重感。
远瞧着就不像把剑,像是一块厚板——
还是一块黑黢黢的厚板,长相丑的很,寻常农家削了当烧火棍使恐怕都会嫌弃。
清风拂过,吹开鬓角的短发,黑发、黑剑,交织在一起。剑柄出,焦黑的手掌微颤,沁出点点朱红。
评刀客右手翻转,一个剑花还没挽出,中途蓦地停下。眉头一皱,便收了剑鞘,换成左手拿剑。
绝天医没听漏风声下的一声轻微的“嘶”声,想透了原因,不禁大笑出声:
“哈哈哈!叫你装!装不下去了吧!”
那满剑雷霆岂是这么好接的?
她见他一脸平静,只伸了一只手来扛,还以为是成竹于胸,早有准备,却不想……
一边笑一边瞟着评刀客的右手,装摸做样的耸了耸鼻子。
“啧,哪儿来的烤肉香啊?”
丝毫未被绝天医的揶揄影响,评刀客依旧是一副死人脸,嵌着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足尖一点,朝着对面的问心崖而去。
“喂!等等我!”后面人紧随其后,也立马跟上来。
问心崖被从中劈为两半,劈痕呈东西向,恰好避开了九层重台。虽说经历了番山摇地动,但这第三重台还是顽强的扒拉着山体,只塌落了半块。一群人挤在剩下的板块石台上面,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
“评刀客前辈!”
见到从天而降的二人,一群人就像是寻到了主心骨,从茫然中回了神,高呼一声,忙忙对着评刀客二人行礼,因着地盘儿不够的缘故,一个礼行下来,又把趴在边缘的两个人给挤了下去。
负手而立,评刀客一脸淡漠的受了礼,手指微曲,向上弹出一道劲气。那沉沉钟声,又在这一方天地中响彻,余音不绝。
以钟声为.asxs.,也以钟声告终。第二声钟响,意味着评刀会结束,那能称的上“不世”二字的人,已经有了眉目。
可是这才第三重台啊。
熟悉规矩的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对视询问,都疑惑地摇头。僵持半晌,有个胆大的终是忍不住了,开口发问:“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结束了的意思。”
“可是这……似乎不合规矩啊……”眼下还留有这么多人,怎么能算结束呢?那不世之刀之名,又会落到谁头上?
“规矩么?好办。”评刀客摸了摸右手的焦痕,略一思忖,黑色重剑顿现于手,一剑斩下,圆弧剑刃势不可挡,直接切断了第三重台与问心崖的连接。
变故之快,台上众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同石台一起掉入深崖。
相比比崖壁已经坍塌的洞窟,无花馆馆主所培绕藤还是颇为靠谱的,历冲击而不散,疏密有致,怪好看的。
绕藤网牢牢接住了众人,虽说有几个人被那重台砸的头破血流,但总归是少数。
几人大难不死,刚想感叹这无花馆馆主的东西不错啊,便闻天外音:
“此次评刀会,所选的那唯一不世之人,乃无花馆馆主,御剑行。”
众人一愣,身下这柔软的绕藤网,似乎一下子变得比石头还硬了。
无花馆馆主……
无花馆馆主?!
“他说什么?无花馆馆主?他不是剑客么?”
“评刀客这是什么意思?”
在评刀会上举了一名未来参加的剑客上来,他是疯了?
有眼尖的想起落崖前最后一幕,问道:“还有你们注意没?评刀客最后拿出来的,好像是一把剑?”
“叛徒!刀界耻辱!枉为刀界传奇!”
“叛徒!”
瞬间,群情激奋,还有几个还在暗暗猜测,这评刀客是不是被掉包了,一切都是剑客们的阴谋……
不过猜测始终是猜测,没人会来告诉他们答案。
而且,崖壁的出口都已经坍塌,有心思讨论这个,还不如想想到底该怎么出去。
山外,一直在等第一手消息的江湖百晓生,被第一次山摇地动的动静给吓着了,就蹲在那张高桌之下再不敢出来。
听到象征结束的钟声,他还一脸纳闷怎么这回结束的如此之早呢,紧接着就听到之后这更叫人惊讶的消息,下巴被惊得半天合不上来,还是小跟班儿伸手帮忙拖上去的。
“师父,无花馆馆主也来参加这次的评刀会了么?”被易难逢的大肚子挤到角落里缩着的小跟班儿好奇开口。
易难逢正思考着呢,听着这蠢问题想都不想回了一巴掌过去,吼道:“怎么可能!”
教训完人,他吹了吹拍红了的手掌,立马从桌子底爬出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不住嘀咕:“完了完了,要乱了,我得去避避风头。”
远瞧着问心崖成了两半,山裂而形未损,本是双子峰,这下确是变成三峰了。
“这武林啊,要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