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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澜跟着李大福风风火火的来到皇宫。
穿过广场,蓝天里一只飞的正好的纸鸢断了线,掉在他经过的假山里。
“公主,您慢点。”
雪夜澜思虑稍过,往正前方看了一眼。
金钗之年的少女穿着薄水烟绣金凤穿牡丹宽袖襦裙,元宝髻上的累丝牡丹金步摇一晃一晃的,小脸红扑扑的直望着雪夜澜。
他眸光一扫而过,讳莫如深。
李大福行礼:“五公主。”
五公主凤宝欣,其母容妃早逝,在宫里几乎没有存在感,时日并不见得太平。
她与雪夜澜擦肩而过,纸鸢搁在假山顶,她踟蹰了片刻才转身,微恭谨慎的喊道:“四表哥,你能帮欣儿捡一下纸鸢吗。”
说来凤宝欣是和李家沾亲带故的,她在宫中也听闻李澜不傻了,还去一趟青州,收服了丁谷山的百万大军,她娇怯的扣着手指,是故意在这里放纸鸢的。
雪夜澜停下脚步,转身疑惑的打量了她一眼。
凤眸中清凌的光影,如同碎掉的冰琉璃,有些锋芒。
凤宝欣双眸水汪汪的,娇弱的朝后退了半步,少年风姿卓郎,气质华凛沉静,像是变了一个人,令她心有些乱。
雪夜澜调取了李澜的记忆,脸色明然。
她的侍女恭敬的提说:‘这是公主最喜欢的纸鸢,劳烦李四公子。’
雪夜澜清冷的从她身旁经过,两步踏上假山,捡下风筝。
侍女替凤宝欣接过,“多谢四公子。”
凤宝欣也畏手畏脚的瞄了他一眼,娇柔的谢过,扯着侍女袖子反方向端步离开。
李大福眼神微闪。
凤宝欣快步走到漆红回廊里,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仙气缭缭的背影,眸光渐渐的痴了,心里漾出别样的情绪。
勤政殿里。
凤帝见过御案下的少年。
年纪轻轻的周身竟有种超然物外,尊贵华摄的气场,和国师给他的感觉差不多,可他毕竟是个凡人啊。
便是不行礼跪拜,也让他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他命人给他赐座,屏退众人。
他倒是坐的理所当然,像是一个王。
凤帝不惯直视他,虽边批阅手里的奏折边道:“朕已听刘涟说过你在外面的实际,李公子年少有为,仅仅一个月就为朝廷诛杀了青州乃至九璃城里一大恶患丁谷山,是朕意外之喜,社稷之福。”
雪夜澜不卑不亢的递出兵符。
“丁谷山符信在此,请皇上收回。”
现今青州那片都被他把控了,他敢收吗。
凤帝直截了当:“诛灭丁谷山是你的一大功劳,以后青州都指挥使的位置就由卿接替,朕赐你一品靖南侯爵位,授玉带金章,食邑千户,继续为九璃建功立业。”
雪夜澜表情一平如静,他一个高阶大陆的王,对低武大陆这些爵位不敢兴趣。
凤帝看他超然的平静,又给他下了任务,招抚雪三爷。
这才是他迫不及待给他爵位的真实目的。
总觉着上回和雪三爷谈判过,又像是没谈妥。
意思是要雪夜澜替他收回雪三爷的铁器权。
他上回跟着雪三爷来谈婚事的时候就说过这件事。
那时雪三爷是把铁牌交给他和阿夕了。
当然雪三爷手里是留有大部分的。
他一口应下。
凤帝又与他唠嗑了一些,话里有话,雪夜澜估摸着凤帝对他有别的要求。
出宫,他看到了国师。
月沧梧一眼就认出他真身,“以分魂附着在凡人的躯体上,避开天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不用你操心。”
月沧梧拳头捏的发紧,雪夜澜真是阴魂不散。
他回到公主府,李公甫已经在那儿等了。
那表情像是见到了活祖宗。
他做梦都料不到傻儿子,会带给他李家满门荣耀。
凤帝派人送了一大堆东西去李府。
雪夜澜看着他生烦。
回到后院。
意思是他还要歇在四公主这里不回家。
凤玖夕道:“李大人,看来以后我们要好好合作了。”
李公甫选择了凤玖夕。
毕竟他儿子一品侯爷,都快入赘到四公主府里了。
傍晚凤玖夕去敲门。
李澜打开。
她道:“你现在有爵位在身,老住在我这里不好。”
李澜脸上挂着离愁别绪。
“阿夕,我明日就要去青州。”
凤玖夕心内也有些空。
“保重。”
“我不想走。”
他走到门口,猝不及防的把她按进怀里。
向她保证:‘你放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雪三爷那边的事情,回来见你。’
凤玖夕没心没肺的,“说的我好像多舍不得你似的。”
宫中,静衍宫。
李大福找到了新靠山,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静妃添了一点香粉在紫铜炉中。
静默道:“李公公,本宫能否坐上皇后的位置就靠你了。”
夜色深静。
她捻着佛珠,默默念叨:“靖南侯,四公主,宝欣。”
“如果能拉拢靖南侯,璟儿前程可期。”
太子东宫。
刘涟汇报了青州的情况。
他道:“想办法拉拢这个靖南侯。”
他想到了凤玖夕。
最近盘下听雨楼后他拉拢了不少人,太子班底,詹事府的官员越来越多。
“凤玖夕跟你提的提议甚好,你在父皇面前去说吧。”
沐王府里。
静妃贴身侍女送来一封信,他脸色晦暗,看完就烧。
一个月就能执掌百万兵权,可想这位靖西侯是个有手腕的,那能容易拉拢。
李兰姒穿着一身黑夜,精疲力竭的和掠风一起从外面回来。
她看到了铜炉里燃烧的信件。
沐王端坐在兰花架前,询问掠风:“她在暗阁练的如何。”
掠风冰冷回报:“太子妃性格坚韧,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名最优秀的影卫。”
沐王暗地里一直在外面找人填充暗阁的人。
程也那边人心也收买的差不多了。
玄武卫实际上被策反成了他的人。
太子那边也对陈也有所忌惮,正想辙换一支效忠他的卫队。
寝殿里,李兰姒换好了轻薄的寝衣。
沐王过来了,她有些意外。
即便很累,也恭敬的行了个礼。
沐王拉开她的薄袖,注视着上面训练后留下的伤痕,轻声道:“疼吗。”
她拘束的拉下袖子,“都是前些天的了,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