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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以后,洞外传来的脚步声。夜深人静的时候,康明能听得出,那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心里宽慰了不少:“朋友,玩笑也开够了,我认输,把衣服丢进来吧。”
脚步已经到了门口,却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康明迎上去了,因为身后还有个寸缕未着的孙丽,尽管她披上了被子,可他不愿意让人看到她那窘迫的模样,女孩子脸皮薄,怎么能让她面临这尴尬的场景?
首先伸进来的是一根竹杆,那竹杆上挑着孙丽的乳罩,这就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拿走了所有的衣服。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康明感到要回衣服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说:“朋友,你请你把衣服丢进来。”
“哼!”洞外先传来一声冷笑,接着说:“什么卵正人君子,原来也是男盗女娼!可惜来晚了一步,没看到一场现场表演的好戏。哈!哈!哈!哈……”那声音,充满了*荡。
“朋友,要怎么样你才能还我们衣服?”
“嘿嘿,你们再表演一次给我看看,表演得好,让老子看得过瘾,我就把衣服还给你们了。哈!哈!哈!哈!”
“……”这是无理的要求,只有地痞流氓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康明无言以对。
“怎么,不愿意?那就让老子进来快活快活,干得老子爽了,衣服也就还了。”
康明怒火中烧,如果不是身上没穿衣服,他早就冲出去跟他大打一架了。可谁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如果这小子叫了一帮在远处观战,那自己这糗就出大了。因此,他约带愤怒地说:“如果你只是开玩笑,那就算了,但你要真心想耍我们,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啊,我就是要耍你们,怎么样?把那娼妇叫出来,老子玩得高兴了,就放了你们。”
康明已经忍无可忍,他抄起地上的一根短竹杆,慢慢走到洞口,一边走一边说话,以安慰洞外那人别抽身离开了:“朋友,我认栽了,你提别的要求吧,我们都应你。要不这样样,我们把身上的钱全给你,算我们交衣服保管费也好,买下衣服也好,都行,要不,等我出来了,就由不得你了。”
“啪”的一声康明用短竹杆打掉了乳罩,一把向那长竹杆抢去,一带抓长竹杆,顺手向里一拉,想将洞口外的人拉进来,并将他制住,那优势就全在自己手里了,也不怕他不交出衣服。可这一带,却只带进一根竹杆,而那竹杆根本不是握在对方手中,只是插在洞壁上。
“嘿嘿,早就料到你会给老子玩这一招,老子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我数十下,将那女的送出来,否则,我就下山喊人来捉奸了。一!……”
到了洞口边,康明听那声音真切了,他感到这声音有点熟悉。
“二!”
“三!”
孙丽也靠了过来,康明示意她离远点,他准备冲出去制服对方,拿到衣服再来接她。
“四!”
“五!”
“你是潘定量!”康明终于想起洞外是谁了,米仙桥旅社潘胖子的儿子,砖瓦厂爆炸案的在逃罪犯潘定量。
“六!嘿嘿,想起来了?那没用,老子人都杀了,还怕犯别的事吗?哈!哈!”
“如果你能投案自首,我可以为你讲些好话,那毕竟是过失杀人,量刑不会太重。”康明想先稳住对方,外面的情况还不明,也许这小子手里握有凶器,一截竹杆恐怕对付不了。
“哄三岁细牙子呀,老子不吃你那一套。七!”
“那你想干什么?”
“我扣人质,你拿钱来赎人。别跟我说你没钱,那女的是个大财主。呵呵!八!”
“你这是绑架,罪上加罪!”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九!”
“我来给你当人质好不好,让她回去拿钱?”
“你来?哼,老子怕管不住你,上次打老子一闷棍,老子还没报仇呢。还不出来?老子要走了。十!”停了一会儿,潘定量恶狠狠地说:“好,狗男女,等着看好戏吧,老子走了!”
康明一个箭步冲出去,就看见潘定量站在洞口二十步处,手里拿着一把长达两尺的马叶刀,严阵以待地对着洞口。他并没有向山下跑,显然是还想要人质和赎金,依仗着手里的马叶刀,他的心里多了几分信心。
外面一团黑,凭借洞里射出来的火光,只能看到潘定量模糊的人影,那把马叶刀到显得格外显眼。康明知道,凭自己手里的半截竹杆,是敌不过他那把马叶刀的,潘定量个子与自己相当,那家伙还有丰富的格斗经验,本来就占了优势,只是上次在霜儿家里被自己一闷棍打怕了,还以为自己真的有几分武功,所以才有所忌惮。刚才发现自己和孙丽双双躺在洞里,可能是怕打起来不是自己的对手,才不声不响地拿走了所有的衣服,又到什么地方去拿来了一把马叶刀,才敢再来耍横。
这样一来,恐怕那些衣服他也不会放在身边,多半是收藏在什么地方了。既然拿不到衣服,那就没必要与他拼命,想办法把他诳进来,再制服他,那是最好的选择:“其实,你只要钱,那好办,进来谈,我们没有衣服也出不去,就算杀了你也没用,是不是?”
“让我进来也可以,但你必须站在洞外,先向山下走半里地,等我准备好了,再喊你进来。”
康明知道,他还是想拿孙丽做人质,他的最终目的是要钱,有了钱,他就可以远走高飞,不必躲在这深山老林里了,但因为对自己有几分惧怕心里,不敢正面面对。这是个可以利用的心里状态,可怎么利用呢,一时还没想到办法。
“让他进来吧,我与他谈。”孙丽在里面喊道。
康明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孙丽站在篝火边,展开了背在背上的被子,做了一个飞蛾赴火的动作。当那被子展开的时候,被子里那一具精美的身体在火光的晖映下,显得美丽异常,如果把那被子想象成一对翅膀,那简直就是有翼天使!
康明看懂的孙丽的动作,也从动作中明白了她的计划,这需要两人心灵的默契,而康明与孙丽正好有这种默契。让孙丽涉险是康明不愿意的,他犹豫了一下,可他不得不认为那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还真是谋略层出不穷,她那精致的脑袋怎么会那么好使,原本漂亮的女人不应该这么聪明的,而她的聪明正好掩盖了她不足的地方,让人感到她越加可爱。
“好,潘定量,我斗不过你,我认输,你进去,我离开远点,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只要钱,千万不要伤害那女的,要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康明说着狠话,慢慢地向洞外移去,给潘定量让开了进洞的路。
潘定量也十分小心地从另一边向洞口摸索,慢慢向洞口靠近:“放下手里的竹杆,向山下走出半里地,不喊你不许进来,否则,我让那女的死!”
果然,他对自己有几分惧怕,反正有那根竹杆也不是他马叶刀的对手,康明顺从地放下手里的竹杆,向山下走去,他快速地走了一百来米,反正黑漆漆的也看不见到底有多远了,便压抑着嗓子喊:“我跑了半里地了,可以过来了吗?”也不等对方回答,又迅速往回跑,他可不敢让孙丽一个人冒险。
潘定量听康明那声音好象是跑了很远,便捡起地上的半截竹杆,向洞里走去。进洞以后,看见孙丽披着被子站在篝火边,*荡的笑容刚刚上脸,就看见孙丽猛然将被子向篝火赴去,等他还没明白对方要做什么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臭娘们,娼妇,耍老子的把戏,老子砍死你!”潘定量举着马叶刀向孙丽站的地方砍去,却砍了个空,才知道让了大当,抽刀一阵乱砍,已经是漫无目的了。
康明回到洞口的时候,洞里早就没有了光亮,而且洞里鸦雀无声,担心着孙丽的安危,喊了一声:“喂,你还好吗?”喊出以后才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那无疑暴露了自己的位子,便稍稍摸到洞壁,慢慢向里靠去。
出乎意料的是,那篝火里的阴燃着的炭火烧穿了被子,洞厅里又有了微光,而且光亮越来越大,康明猛然看见,那潘定量竟然手握马叶刀立在门口,面对洞外,而不远处的孙丽,手里拿着半截竹杆,也在伺机给潘定量猛然一击,可惜那篝火燃得太早了,她还没有动手就暴露了目标。
原来潘定量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知道自己让当后,迅速回守洞口,一是防止孙丽出逃,二是阻止康明进洞。这两项他都做到了,康明此刻正贴在离他不远的洞壁边,虽然一旁有孙丽,但那娘们手里的竹杆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大不了挨她一下,难对付的还是洞口边的康明,所以二话没说,抽刀向康明砍去。
见此情形,孙丽惊叫一声:“小心——!”就赴身向前,已拦在康明前面,竹杆向上一挑,潘定量那一刀正好砍在竹杆上,刀砍竹杆的振力使孙丽脱手,由于竹杆上扬的力度有限,马叶刀虽然受阻,但向上弹跳了一下后,又依然向下砍来,一刀砍在孙丽的手臂上,那刀锋离康明的额头只有五寸远了。
孙丽负伤摔在了地上,康明两臂一举想接住孙丽没接到,却接住了竹杆。那马叶刀砍进了竹杆里,潘定量想抽出来再砍,一时还抽不出来,与举着竹杆的康明相持着绞力。而那刀砍进竹杆后几经纽动,没几个回合后刀杆两分,刀还是刀,杆却断成了两截,皮还连着,成了竹制的两截棍。潘定量马叶刀脱陷后,目含凶光,挥刀又向康明砍来,那穷凶极恶的表情写在了脸上,恨不得一刀将康明砍为两截。
断成两截的竹杆只有不到一尺长,皮还连着使不上力,康明不得不避开那一刀,但却也离开了孙丽的身边。潘定量见一刀没砍着,再砍第二刀,出乎意料的是,他这一刀不是砍向康明,而是砍向地上的孙丽。康明大惊,赴向前一把抱住了潘定量的腰,向后一拉,那一刀又砍空了。
潘定量回转刀锋,双手紧握刀柄举在空中,准备回剌身后的康明……
“啪”的一声枪响,接着“当”的一声,马叶刀落在了地上。潘定量握着断成两截的右手小臂,恶狠狠地骂道:“谁他娘的开枪!站出来!”
洞口前方站着潘大山,了手握猎枪指着潘定量说:“别动,再动让你脑袋开花。”
潘定量一见潘大山出现在洞口前,不敢再动,他知道,潘大山就算在五十步以外要打他左眼,绝不会偏到右眼上去,那猎枪子弹一但钻进脑袋里,还真会让自己脑袋开花。
原来,潘大山与守猎队回到家里,却没见到康明,一问之下,才知道康明和孙丽上山看竹林去了,眼看天色已晚,还不见两人归来,便手持猎枪到山里来迎接,接了两个小时不见人景,就明白两人迷路了,手电筒不时地向天空挥动,希望康明看到电光会喊着过来。他哪里知道,康明这时候与孙丽正在干好事呢!
又转了两个小时,依然没有结果,想了想这一带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就是岩山岭半山腰那个岩洞了,便试着到那里看一看。老远,就看见那洞口亮起了微光,心里一笑:这两人会玩啊,孤男寡女在山洞里能干什么好事?
正想转向回去,却发现那火光突然灭了,这可是一个不正常的情况,想了想也没想出结果来,便稍稍向洞口走去,想看个究竟。当靠近洞口的时候,却发现有三条人影在洞口晃动,看样子是在格斗,借着洞里射出越来越大的火光,认明了潘定量正举着马叶刀向康明砍去,抬手就是一枪,打断了潘定量的手臂。
“走,跟我下山!”潘大山押着潘定量向山下走,也不回头,因为回头看也是两个光溜溜的人体,虽然春光无限好,却不是欣赏的时候,只说了声:“处理好你们的事,我在山下路口等你。”他哪里会想到,身后两人没衣服穿?
康明从洞里拿了根燃着的竹杆当火把,在洞口边不远处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却没有发现孙丽的衣服。立刻明白了潘定量的用意,那家伙是让自己穿了衣服好回去拿钱,孙丽的衣服就可能不会在附近了。
撕下了衬衣裙边为孙丽扎好手臂止了血,再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孙丽的衣服,总不能让孙丽穿着自己的长裤和半截衬衣下山吧,那还不笑死山下那班领导?
正在这时,冷不防从山下窜来一条黑影,康明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野兽攻上来了,举火把一照,原来是一条猎狗。那猎狗咬着康明的裤腿向下扯,那意思是让康明下山。康明突然灵光一动,喊来了孙丽,让孙丽将身上唯一的乳罩给猎狗闻闻,可孙丽一见猎狗的凶样,她哪敢靠近半步呀?只好脱下乳罩丢给康明。
聪明的猎狗闻了闻乳罩,夹着尾巴低着头,向山下方向嗅去。
不一会儿,那猎狗果然叼来了孙丽的衣裙,一件不少,康明拍了拍猎狗的头以示奖励。那猎狗却不声不响地坐在地上,看着孙丽穿衣服,看得孙丽不好意思了,啐了一口:“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
猎狗冲孙丽吼了一声,吓得孙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康明笑得前伏后仰,指着孙丽说:“哈!哈!哈!……你呀,你,……跟一条狗,你吃什么醋?哈!哈!哈!”伸手拉起孙丽。
孙丽嗔道:“该吃醋的是你吔!”
“那只是一条狗!”
“狗也有眼睛。”
“可它不通人性。”
“不通人性怎么拿来了我的衣服?”
康明无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