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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说不客气，他这话才是真的客气，一个牛排而已，说得自己好像吃不起似的。
在董茗珠面前，他愿意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因为董茗珠实是在一个值得别人尊重的人。
董茗珠笑笑，没有再接陈阳的话，客套话嘛，说两句就好，如果你说一句，我说两句，今晚那就不用吃饭了。
“陈阳，这牛排你要几分熟的？我来个三分熟就可以了！”钟小慧拿着菜单问陈阳。
陈阳笑笑道：“我这个人喜欢吃熟食，还是来个七分熟吧！”
“这位先生，咱们这儿用的牛肉那都是顶级的牛肉，如果用七分熟，就吃不出顶级牛肉的鲜美了，我建议先生可以来个五分熟！”
旁边的服务员听见陈阳说七分熟，忍不住从旁建议。
“你的意见的确很中肯，正是因为我考虑到你这儿的牛肉还算不错，所以来个七分熟，要是在外面，直接全熟了。
说真的，如果真要考虑牛肉的鲜美，不如吃生牛肉。
不信你问问这位何东何先生，我以前跟他去保山的时候，不但生吃过牛肉，还生吃过猪肉呢！”
“生吃猪肉？”
陈阳的话音刚落，在座的除何东之外，几乎所有人，包括钟小慧都在那儿大跌眼睛，因为他们实在想不透这生猪肉怎么吃。
何东见大家不相信，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陈阳说的是真的，我们在保山的时候，的确吃过生猪肉和牛肉。
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把猪肉剁碎，然后跟萝卜丝、辣椒、酱油等佐料混合在一起，就直接可以吃了，当然，萝卜也是生的！”
听完何东的解释，大家都不说话了，特别是那个服务小妹，也不再给陈阳建议了。
连最不可思议的生牛肉都吃过，所谓的三分熟才能保持牛肉的鲜味之类的话，还是别跟他说的好，他想吃七分，那就七分吧。
董茗珠跟陈阳一样，要的都是七分熟的牛肉，钟小慧夏青还有刘秘书，她们好像是商量过一般，要的都是三分熟。
而何东，他要的是全熟，用他的话说，自从在保山吃过几次生牛肉之后，他发誓他这辈子吃什么肉都要全熟。
各自点完自己所需要的，大家就坐在那儿淡然地喝着茶，董茗珠看着陈阳，好半晌都没有说话，良久才轻轻地叹息一声道：
“今天中午去参加了一个饭局，刚好遇到方静的叔父方文宣，听他说，你们跟他的继子李牛牛在下飞机之后还有些冲突？”
在飞机上的冲突董茗珠是知道的，因为夏青打人的时候，她就坐在她的邻座，但是昨天傍晚的事情，是方文宣告诉她的。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董总怎会把这种人放在心上？”
陈阳觉得很奇怪，在飞机上的时候，董茗珠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对李牛牛这种人也是深恶痛绝之的。
按理说，她不应该为他出头呀，以方文宣的面子，应该还搬不到董茗珠吧？
“你呀，别把事情想歪了，我不是别人的说客，只是提醒一下你们，这个李牛牛在燕京好像还有些手段。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宁罪君子，不惹小人，你们不但惹了小人，还惹了一个颇有实力的小人，以后出街，都得注意点。”
听出来了，董茗珠是怕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在在街上，怕有人对他不利，董茗珠是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心。
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嘛！
只可惜，明天的经济论坛对董茗珠来说很重要。
所以，今天晚上大家都没怎么喝酒，这么多人也只叫了一瓶红酒，大家浅尝即止，不然的话，还真应该好好地敬她三杯。
“当然，我也跟方文宣打过招呼，让那个李牛牛也收敛点，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家的面上都不好过！”
这话啥意思？这不是明显地护犊子吗？
董茗珠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放眼全球都数得上的女强人，当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把陈阳当成天晟公司的董事长，更没把他当成城市江山的主人。
在她的心里，陈阳就是一个晚辈，一个值得她呵护的晚辈。
陈阳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虽然他并没有将小黄毛看在眼内，但面对董茗珠的护短，他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当即端起酒杯，对着董茗珠道：“多谢董总的关系，像这两天这样的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年轻人嘛，谁不感情用事？”董茗珠轻轻一笑，端起酒杯轻轻地浅尝一口，然后将酒杯轻轻地放回桌面，接着刚才的话道，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蔫，我希望你能时刻记住，你是陈阳，你是天晟公司的董事长，你是城市江山的缔造者。
你的肩上担着无尽的责任，一个人的格局决定着一个人的高度，像那种小儿骂街这样的事情，的确不适合你的身份！”
陈阳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董茗珠的话实在说到他的内心中去了。
这半年来，他的经历太神奇，他享受过别人没法享受的荣誉，也拥有过别人没法拥有的财富。
或许是因为这些来到太快，而且还太容易，因此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适应这个身份，很多时候还是以一种diao丝心态在看问题。
陈阳忽地干尽杯中酒，由衷地道：“董总教训得是，陈阳最近的确有些飘了，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董总带陈阳来参加这样的会议，自然不是让陈阳在那些小混混的身上找存在感的。”
“没错，我这次带你过来，开会不是目的，带你进入上流社会，接触更高层次的人，给你搭建一个更大的舞台，那才是目的。
飞机上的农民大叔的确令人同情，他能培养一个上燕京大学的儿子的确令人尊重，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像农民大叔那样的人，甚至比他更惨的人，千千万万，用你们现在的方式，你能帮得了几个？”
陈阳没有打断董茗珠的话，因为董茗珠的话说得实在是有道理。
人这一世，有大善与小善之分，而像飞机上的事情，自己帮助的不过是个体，那是小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