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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兴文二十四年春战乱四起。
靖王以兴文帝残暴不仁,在岭南封地起义,靖王大军自起义起一路北上直逼皇城。
……
边关一处民宅里,时鄢躺在床上神色痛苦,双手紧紧装着被子,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不要,不要!”
时鄢似乎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口中一直喃喃的说着梦话。
半刻钟后时鄢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时鄢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长得的舒了口气。
这个年来时鄢一直都做着同一个梦,每每从梦中惊醒就又是一整夜无法入睡。
时鄢原是定安候府的嫡出小姐,也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在时鄢十五岁之前她都是定国侯府娇养的小娇娇,但她十五岁那年的冬天一封满门抄斩的圣旨就到了定安侯府,罪名——通敌叛国,意欲谋反。
时鄢那个时候正和家里闹脾气,所以离家出走去了一个同窗小姑娘家游玩,许是她祖父在圣旨到达定安侯府前给她去了一封信,信中并没有交代什么,祖父只是叫她从此不要再回京城,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这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再回京城。
时鄢接到信时并不知道祖父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一天她和同窗姐妹上街闲逛时听到街上的人在议论定安侯府被满门抄斩的事。
还没等她打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就被自己的同窗举报给了官府,用她同窗的话来说她是罪臣之女,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她也是不得已的做法。
时鄢想弄清楚她家里是什么情况自然不肯坐以待毙让官府的人把她抓走杀头,所以她跑了。
这一来,她就开始了十二年的流亡。
在这期间她慢慢打听到定安侯府当年的事。
定安侯府私通敌国意欲谋反的证据是兵部尚书之子谢元朗找到并呈给兴文帝,兴文帝派御林卫调查,最终被证实。
而最可笑的是举报定安侯府谋反的兵部尚书之子谢元朗这是她时鄢的未婚夫,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心意相通的未婚夫。
时鄢是不相信她家会谋反的,她的祖父父亲她自己知道他们是怎么样的人。
且不说她祖上是跟着开国皇帝打江山的开国功臣,就说这么多年来定安侯府为了大夏的江山战死在沙场上的男儿,她都鉴定不移的相信他们家是清白的!
因为这个信念时鄢在流亡的十二年里多方打听之后唯一确定的就是定安侯府却是被人陷害。
定安侯府早已经是皇帝眼里功高盖主的存在,多年来她的祖父和父亲都是谨慎再谨慎,可是无论怎么小心谨慎始终是抵不过人家一心想要弄死定安侯府的决心。
定安侯府谋反案参与人员众多,谢元朗只不过是压倒定安侯府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时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甩了甩头将脑海里那些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
天边已经隐隐泛起了白光,时鄢也没有再继续睡下去的打算索性就起了床。
前些日子时鄢已经打听到谢元朗已经作为威武将军被兴文帝下令带兵前来平定靖王叛乱,时鄢也是听到这个消息一路跟着谢元朗来到了这里。
前天谢元朗带军和靖王的先锋部队对峙了一番,但是却中了埋伏,谢元朗受了重伤听说军医也没有办法,所以现在贴了告示到处在寻找医术高超的人。
时鄢深吸了口气,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她要去找谢元朗,她要亲自去问问,虽然说她已经确定定国侯府被陷害谢元朗功不可没,可是她还是想问问谢元朗这么做的原因。
时鄢外祖家是杏林世家,出过不少的太医,就连没有入仕为官的也大多都被百姓赞扬崇敬。
而她的祖父更是被人人称赞的妙手神医,而她自幼就跟在她外祖父身边学医,用她外祖父的话来说她极有天赋,甚至比她那几个表哥的天赋高多了,所以从小她就是被外祖父亲自教导,这么多年不说她能生白骨活死人,但是放眼当今医术能超过她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时鄢在城中的告示栏揭了替谢元朗寻医的告示,现如今军营里找帮谢元朗治伤的大夫早已经不问出生,只要能治就行,大有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感觉。
谢元朗的营帐外站了几个人,都是面带愁容紧紧锁着眉头,此时从营帐里走出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站在营帐外的几人见人出来立马围了上去,时鄢站的远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见那大夫摇了摇头。
时鄢这边那大夫一出来就有人来领着时鄢过去,经过那几人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叹气,其中还有一个人说道:“这可怎么办?将军要是治不好恐怕我们也是要掉脑袋的!”
其他几个人皆没有接话,只是叹着气摇着头。
时鄢扯了扯嘴角,突然才想起谢元朗现在可是公主驸马,且听说谢元朗娶的那位公主可是兴文帝的长女,深受兴文帝宠爱,这样的公主肯定是不乐意自己年纪轻轻就守寡的。
如此想着时鄢脚步却没停跟着引路的人进了营帐内。
营帐内的床上躺着一个男子,男子面色苍白毫无生气,时鄢看着床上的谢元朗一时不知心中是何种滋味。
恨吗?恨的。
怨吗?怨的。
可是最多的还是不解和愤怒。
可是仔细想想谢元朗如今是驸马,又是立了无数战功的威武将军,就连谢家也是深得兴文帝重用,突然这么一想时鄢又都了解了谢元朗的做法是为什么。
这天下会有比权势更让人心动的东西吗?
时鄢心里冷笑。
“请周大夫帮将军看一看。”
一旁伺候的人对时鄢说道。
流亡这么多年时鄢是绝不可能用真名示人的,所以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周大夫。
时鄢点了点头伸手搭上了谢元朗的脉,片刻后时鄢确定了谢元朗这伤确确实实是很重的,就这样最多能撑两个月都已经算他谢元朗命大了。
时鄢伸手在药箱里摸出一个小包裹,包裹展开是一排按照长短顺序排列的银针。
时鄢开口说道:“我先帮将军扎针。”
至于扎针做什么时鄢却没有说。
一旁的侍从犹豫了一下出去请示之后便对时鄢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