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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骑士们与卢卡斯的关系不好,其中的矛盾点就是《圣童令》。
但无论任何政体都是脑袋指挥宝剑,而非武器控制主人,所以圣骑士们虽然不满,但也要遵从罗马的命令。
拒绝参与嘉伦东部的战乱,圣骑士们有一个正当理由,他们不想对曾经并肩战斗的骑士们交手,也不想用圣光惩罚平民。
即便如此,卢卡斯依然记恨在心。
任何统治者都不喜欢难以指挥的部下,任何理由在领导看来都是借口,不服从命令的借口。
要知道,领导只看结果。
若非罗马实在调不出军队,卢卡斯是绝对不会主动跟乌瑟尔联络的。
圣骑士们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处在被放逐的环境里,教廷的高层会议不再允许圣骑士进入,卢卡斯用修行的借口把圣骑士们全部驱逐出罗马,将这些圣光战士排挤出教廷权力的高层。
这是教皇卢卡斯对圣骑士们的报复。
现如今,高高在上的教皇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迫于当下局势,他需要圣骑士的帮助,所以主动示好,发去了召集圣骑士去君士坦丁集合的命令。
由于卢卡斯事先并没有把事情做绝,所以他很快得到了圣骑士乌瑟尔的回应。
羊皮纸上只有简单的两个单词:
Yes,sir.
圣骑士们终于参战了,他们将集结于君士坦丁堡,并成为波斯人难以逾越的高墙。
至此,欧罗巴大陆格局全面进入战争和动乱状态。
我们从东往西看。
波斯人在塔希尔的命令下发兵希腊,教廷派出了三个军团和若干圣骑士援助,除此之外,希腊本土和君士坦丁尚有部分兵力,双方实力大致相等。
教廷的主要兵力全在西面,三支三万人的部队在阿尔卑斯山脉各处作战,他们的对手是嘉伦帝国东部的动乱诸侯。
而嘉伦帝国内部,则是分成了数股势力。
首先,丕平与中央派,他们是实力最强的一方,统治着嘉伦皇城和西部的六个公国,拥兵三十万以上,且拥有大量精锐部队。
其次,洛林亲王与萨克森北部,这是一支比较稳重的派系,维霍夫、里昂与洛林亲王和容克的私交极好,在路易来到亚琛之后,隐隐串联起这伙人形成一支新的派系,实力仅次于帝都。
排在第三的是洛泰尔,他的关系网极为复杂,暂时与洛林一脉结成了联盟,主要推动者是安度因。
洛泰尔手下的军队贯彻能力极强,具备可观战斗力。
最后,是动乱的一众公国,他们虽然兵力可以帝都相比,但各自为战,没有统一的指挥,虽然看上去像是一支大军,但实际上谁都不愿意出力,这样的军队只能打顺风仗。
至于帝国北方,维京人正在法诺斯的带领下清剿萨克森以东的广袤地区,国内本就不多的兵员在上次战争中折了一多半,以至于现在法诺斯没有充足的部队迅速完成占领,他们暂时没能力再次掀起对嘉伦的战争,只能欺负欺负小国和部落。
值得一提的是,哥特人、斯拉夫人与部分日耳曼人、盎格鲁-撒克逊人都被并入了维京王国,法诺斯用一系列充满诱惑力的许诺将部分领主招揽,并以软硬兼施的方法把这些力量牢牢掌握在手中。
这些新并入的人种并未向维京国王效忠,他们的主人是法诺斯。
只知将,不知君。
法诺斯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强,他现在只需要时间,下一代战士长大成人的时间。
然后,可以说意料之中的第五次维京风暴就将席卷大地。
嘉伦与教廷暂时无暇顾及这个维京人,国内的战争紧紧抓着丕平与卢卡斯的注意力,他们对还在襁褓之中的维京风暴不是很在意。
所以,由乌尔姆运粮事件开始引发的冲突,至此已经无可挽回,只有通过流血与战争各方才能维持国家的稳定。
战争不仅仅存在于当下,它还预约了未来。
即使己方的军队进展再顺利,抚平这个烂摊子也需要几年的时间。
东部战争、教廷与波斯人的战争、积累实力的法诺斯。
哪一方都不是好处理的。
可以预见的未来必是长时间的战争与动乱,此二者又势必带来更多的灾难,战争中的尸体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带来瘟疫,而动乱又会导致粮食歉收、农民流离失所。
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死亡。
大量的死亡。
在嘉伦帝国建立至今,虽然偶有局部战争,但欧罗巴大陆的整体态势还是比较稳定的,这段治世持续了三百多年。
随着丕平与卢卡斯的上位,塔希尔一统波斯,法诺斯蛟龙入海,几个强者开始有意改变大陆的格局。
改变的渠道,自然是战争。
阴谋家与野心家的时代不期而至,英雄与小人的舞台已经点亮,善与恶的交锋无处不在,光与暗的身影扑朔迷离。
最后,有成功者、也有失败者。
众生都在向着成功的大路狂奔,不曾注意脚下的微弱的印记。
那是象征着失败的印记。
成功与失败两条路,并非以岔路的形式存在。
甚至路面上都不是平的。
它们像凹凸不平的山路一样彼此重叠,互相交错。
旅人的前一脚还走在成功的路面上,下一脚、很有可能踏上失败的大地。
不要说谁是谁的母亲。
成功与失败更像是一对兄弟、一对恋人。
或是一对选择。
两个选择、两种人生。
一念天堂。
这是世人的葬礼,也是灵魂的救赎。
这是乱世,枭雄的舞台。
想躲。
是躲不开的。
自认身处乱世以外,实际深陷乱世之中。
在嘉伦帝国领土以东的一个城堡里,年轻的伯爵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命运的大手依然笼罩着自己。
他沉浸在新的生活里。
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承认吧,再新的东西,也无法掩盖旧日的阴霾。
天要黑啦。
烛火又能如何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