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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小强接到石佳电话,匆匆地起床出去。一个小时后,小强回来了。他踹开寝室大门,惊得光头从睡梦中骤然而醒,猛的坐立起来。
我估计光头当时正在做春梦,以致醒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对小强十分恼火,甚至骂道:“大清早就踹门,你脑袋被门板砸了,没看到我还在睡觉?”
“踹你家门了,吵你个孙子,睡你丫觉去,信不信爬你床上整死你?”估计是在石佳那里又受刺激了,小强冲着光头吼道。光头平日里特孙子,所以我们三人和光头关系就十分一般,小强见光头今天借春梦壮胆,开口辱骂自己,心中更是恼火。光头孙子毕竟是孙子,经小强一声大吼过后,立马没有了刚才的胆量,恢复到孙子的本性,缩着脑袋钻进被窝。
小强再一次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低头抽烟,心情沉闷。他彻底失恋了,因为他昨天已经把话说的很死,无论是出于冲动还是愤怒,那番话切断了他一切后路。他虽然还是很忧伤,但似乎没有昨天那么的难受。
其实,小强和石佳分手也是必然,因为小强在这段恋情里实在太卑微。他对待石佳确实过分疼爱,从而失去了自我。他事事迁就顺从于她,对于石佳的要求更是唯命是从,犹如遵循圣旨一般。小强对石佳的好并没有获得对方的珍惜和感动,反而被对方认为太过懦弱,没有男人应有的主见和脾气。
由此可见,做男生实际上很难。倘若男生过于有主见,不去迁就女生,女生则为认为男生过分自我,不在乎自己,那是不爱自己的表现。倘若像小强这样,却又被女生藐视,被认为是懦弱不像男人。
在大一刚上大学时,石佳的前男友告诉石佳自己已经和女朋友分手,二人正讨论复合之事时,岂料前男友和她女朋友一直还纠缠不清,与之同时小强正好对石佳发起猛烈攻击,石佳一怒之下就答应了小强,成为了小强的女朋友。小强幸运地赌上了石佳感情的缺口,悲哀地做了石佳前男朋友临时的替代品,成功地帮石佳赶走了头顶上的乌云。
尽管石佳答应了小强,却和前男友其实一直处于藕断丝连,二人又一起在杭州读书,彼此都还保持着联系。在今天之前,石佳早就背着小强和他多次偷偷见面。二人的感情余温犹存,如今前男友突然回心转意,他们爱情也就死灰复燃,石佳背着小强与他重归于好。
今天早上,石佳把小强叫出去,在操场的看台上,将一切都告诉了小强。听完石佳的诉述,也就宣告他们正式分手了。
小强在起身离开看台前,最后问了石佳一句话。他说:“我们在一起两年,你有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
石佳迟钝了下,然后回答说:“朋友式的喜欢。”
石佳的话让小强哭笑不得,没什么可留恋的了,点上一根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什么叫朋友式的喜欢,顾名思义并不是情侣间的爱恋。这句话等同于直接告诉小强,他们二人只有情侣间的肉体关系,基本不存在情侣间的情爱关系,只是像朋友一样。
小强坐在椅子上沉寂了很久。临近中午,小强对我说:“去沙县整点。”
“行,要叫长毛一起吗?”我说。
“算了吧,他不在寝室就应该是出门陪叶林燕去了,就不做他们爱情上的绊脚石了。”失了恋的小强,竟然变得如此的善解人意。
我们走出宿舍,就看到刘颖和王倩倩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她不知道小强失恋了,得知我和小强大中午就要去沙县喝酒,就劝我们少喝点。
周末早上的沙县冷冷清清,小文趁着空闲时间在卤鸭头。她见着我们,脸上露出笑容。我们喝的很快,二人没有过多语言,抽着烟频繁地举杯痛饮,不多时桌子上已摆满空酒瓶。小强已无心欣赏桌子上鳞次栉比的空瓶,为自己喝这么多酒而引以自豪,只是想尽快把自己灌醉。
小强喝得很凶,加之心情不好,酒量比往常更差了。最后,他喝再一次找不到嘴巴了,把大量的酒都喝到了衣服上。他喝醉了,趴在桌子上,嘴里喃哝着,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清。
小文过来问我说:“他怎么了?看着有心事。”
“失恋了。”
“哦,难怪。”
结完账,我把小强扶回去了。小强一路都犹如死鱼,可回到寝室后,他却突然来劲了。他开始借酒后发疯,一边嚷着一边摔砸寝室里的东西。小强把我们的书本、生活用具摔的一地,却唯独没有去摔砸他自己的东西,以致我不得不怀疑他在装醉。
摔完东西,他又拿起扫把,然后大喊一声“妖怪,哪里逃!”,紧接着跳上椅子,岂料地盘不稳,一头扎到在地,不再动弹。我连忙把手指放他鼻前探了探,见其还有呼吸,也就放心了。
我叫来对面寝室的王克星等人,准备把小强抗上床,他又是一个回光返照,突然睁开眼睛醒过来,挣脱开我们。他对着我们一干人等说:“你们信不信我会穿墙术?”
我们知道他已经醉得神志不清,开始讲胡话了。我上去扶着他,说:“你醉了,别傻了。”
“尔等不信?待俺老孙表演一个给你们瞧瞧。”
说罢并开始运气丹田,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一个加速度挣脱我的手,直奔向阳台的玻璃。他犹低头向前朝玻璃门猛撞过去。如小强自己所料一样,他完成了穿墙术,成功地从玻璃门当中穿了过去,钻到了阳台上。只是身后的玻璃碎的散落一地,连同他的身上也都是玻璃渣子。
小强站在阳台上,左右摇晃,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他却还回头骄傲地对我们说:“我……我说嘛,我会穿墙术,看到没有。我还会轻功众云梯,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不信我就把这身绝技一一展现给你看。”
他说着就准备爬上阳台栏杆,众人一见他真要给我们施展轻功,着实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制止,把他从栏杆上拉了下来。倘若我们任由他自由发挥,以他现在这状态,真有可能一头就往楼下草坪扎去。
我们用纸巾捂住他额头上的伤口,找来胶带纸在他脑袋上缠了一圈,帮着他止血。然后,大伙抽着烟商量是否送他去医务室包扎。最后得出结论,以小强现在这种状态,想要把他送到医务室,难度可想而知,万一半路又出个幺蛾子,大伙都受罪。而且,即使到了医务室,估计血也早已止住了。于是,大家一致表示,把小强往床上一扔,即可完事。
小强犹如死人靠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而当我们把他抬上床铺后,却再次回光返照。他突然坐起来张开双手,对着大众人说:“替朕宽衣。”
我们集体惊呆了,想不明白小强醉成这样,上床居然还不忘脱衣,惊叹他脑子的与众不同。小强双手展开,示意我们给他脱衣,我们大家立马转头各自离去,对他不予理睬。他见无人理会,又说:“还不替朕宽衣,朕要将你们通通打入冷宫……还是朕自己来脱。”说罢,自己脱掉衣服,重重地躺了下来。
终于安置好了小强,我也是喝了酒头晕脑胀的,也爬上床睡觉了。当我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寝室外面是黑的。小强也已经醒了,靠在枕头上呆若木鸡。
“醒了?”我问。
“嗯,醒了。”小强揉着太阳穴,估计酒还没醒透。
“好点没?”
“我是不是在沙县喝醉酒了?”小强摸着脑袋上的伤口,问,“我额头上的伤口,你记不记得是怎么回事?”
“自己看吧。”我指着碎落一地的玻璃,说,“你丫说给我们表演穿墙术,一脑袋就撞上去了,额头上只撞破这点皮,算你头硬了。”
“不是吧,我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明知是一块玻璃,硬是拿脑袋往上顶干嘛?”
“要不是哥儿几个把你拉住,你还准备爬上阳台跳下去,给我们表演轻功呢。”
“不是吧,看样子我以后不能一个人多喝酒,免得喝高了从楼上跳下去,给医院和殡仪馆的同志增加负担。”小强说。
后来,小强听说他身上衣服却是醉酒后自己脱的,更加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