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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飞笑了笑，他的胸口携带式全息投影突然打开。
“老师……”
李瑜瞪大眼睛，惊呼道：“高觉明先生？”
“好久不见啊李老板，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高觉明笑道：“我没死，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高觉明先生说那里的话，如果你还是天宫集团的千里眼或许真会让我有些头疼。”
李瑜很快就接受了高觉明没死这件事，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既丢了身份又丢了肉身。
他继续说道：“在天宫生物的时候，多谢先生指点。”
李瑜当时劫持了一颗卫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现在倒是恍然大悟。
“当时杜飞也在天宫生物，我不仅仅是为了救你。”
高觉明摆了摆手，其实说起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对李瑜的敌意，当时李瑜已经精疲力竭，依然回到天宫大厦救人。虽然他当时也在卫星的打击范围，可高觉明不信他无法自保。
这样的人不该是自己的敌人。
“还是得感谢高觉明先生。”
李瑜打量了高觉明几眼，忍不住问道：“飞升是什么感觉？”
“就不能是我还活着吗？”
高觉明有些奇怪，全息投影又不能代表着什么。
“当时你的生命波动已经终止了，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我有这个。”
李瑜摸了摸自己覆盖着饕餮装甲的手臂，表示自己有装甲。
“噬菌体的探测能力倒是不弱……杜飞和你说了吧？你怎么想的？”
他已经不隐瞒了，高觉明自然也说出了自己的情况，“我如今依然保留着千里眼的权限。”
“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我可以帮你们。”
李瑜也不矫情，能多一个助力都是好的，更别说拥有千里眼权限的高觉明了，他继续问道：“凌霄殿真的可靠吗？”
高觉明摇了摇头，“或许吧，其实它已经产生了一些人性。”
李瑜无奈的看了杜飞一眼，杜飞巍然不动。
“在天宫生物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可飞升之后，我对此理解更深了。我们可以飞升，人工智能同样可以‘飞升’。”
高觉明说出了让李瑜都始料未及的东西。
“不过它的飞升和我们不一样，人工智能的每一次迭代升级，都能算是飞升的一步，登神长阶莫过于此……我不得不感叹老君的才能，人工智能的飞升就是清除人性，趋于神性的过程，可没有人性，谈何清除？”
李瑜有些不信，“如果它真的有人性，未必愿意清除自己的人性，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高觉明哈哈一笑，“是的，是我用词不当了，清除不恰当，应该说是调和的过程。人性就像是五颜六色的光，加入的多了就会变成一片混沌的黑色，也可以是白色。在这个过程中，凌霄殿会表现出一定的偏向性，但最终它一定会成为真神。”
李瑜挑了挑眉，这个说法倒是新颖，确实有这种可能，但他还是反驳道：“人类并不需要另一个神凌空俯视。”
这话的讽刺意味较多，高觉明也不生气，“天宫集团的路走错了，但凌霄殿不会是下一个天宫集团。”
“我会帮你的，因为我不想凌霄殿变成一个恶神。”
李瑜联想到了瑶池的情况，哪吒的意识和瑶池的系统纠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难以名状的东西，如果权力更大的凌霄殿变成那个样子，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统治，所有电子产品都将变成凌霄殿的傀儡，放眼望去，电子产品无处不在，这才是真正的麻烦之处，身为唯二可能威胁到凌霄殿的东西，大概是不得善终的。
而人类又不可能再回到原始社会……
……
另外一边，白逸尘气喘吁吁，他的背上背着艾琳。
机械警察被刚才的枪声吸引过去了，可雇佣兵还黏在他屁股后面，即使有元婴装甲，可人的体力总是有限的。
看着不足百分之三十的电量，白逸尘越发的紧迫，车早就丢路上了，因为目标太大。
其实最可怕的还不是雇佣兵和机械警察，而是一些改造人，他们就像是不会痛不会累一样，从艾琳家那边一直追到这里。
躲过了一个雇佣兵，白逸尘越发的小心。
“白先生，你的另一个同伴呢？”
艾琳在白逸尘的耳边小声的问道，她没有义体，让她下来走路更是累赘，不如背着。
“我不知道……放心吧，咱们可以出去的。”
白逸尘是有些虚的，他第一次觉得，孤立无援是如此让人绝望，他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后悔是有的，但不多，这样的日子可比道门好玩多了，就是容易出现生命危险。
艾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但经历了巨变的她成熟了不少，立马就把身上的干扰装置递给了白逸尘。
“这东西没用，还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干扰装置的磁场波动很明显，逃跑的时候就像是举着个牌子，告诉敌人：我在这里！对方人少，而且干扰装置功率足够大的倒是可以直接创造出一片视野真空区。可现在就算创造出真空区，对方凭借人数优势可以直接把这一片区域封锁，那就是瓮中捉鳖了。
“白先生可以把它和装甲连接，让后远程操控。”
白逸尘立马就明白了艾琳的意思，把干扰装置当作诱饵。
他看了一眼地图，按照现在的路线，最近的一个出城位置肯定是不能走了，一定会有人提前封锁。
所以得换个方向，虽然绕远了一些，但总比直接面对大量封锁人员好。
将干扰装置放在隐蔽的位置，白逸尘立马变更了方向。
五分钟之后，白逸尘蹲在墙角，观察着前方的情况，有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百无聊赖的站在路边，看起来和其他小混混没什么区别，但他们身上的能量波动相近，看样子是携带了相似的设备，这肯定不是小混混。
可如果这条路走不通，他又得绕一圈，从房顶是万万不行的，房顶太空旷，容易被摄像头捕捉到，而且还有巡逻无人机，去房顶和自爆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