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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打的响亮。
慕莺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你敢打我?”
“你给我们下药的事,我记着呢,你最好祈祷自己没留下什么证据,否则……”
慕莺脸色苍白。
我一字一顿,“下次见面,恐怕要在牢里见了。”
说完,我拉着安旭冬大步离开。
刚逃离开人群,却看到站在不远处,脸色隐隐有些苍白的陈画。
我没有证据,证明陈画和慕莺联手。
但这并不妨碍,我不会给她好脸色。
她将其他人都给遣散,只剩下我和安旭冬,她和慕莺。
我们四个人站在走廊里,气氛诡异。
我是想走的,但陈画不让,我和安旭冬此时都是强弩之末。
强行要走,根本不可能。
于是被迫留下。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质问道。
陈画拉住我的手,“何姐,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慕莺计较?”
我缓缓地,将她的手拉下来。
她咬着嘴唇,“何姐,算我求你了。”
我依然没有松口。
扑通一声。
她竟直接给我跪下了!
我一惊,忙后退一步,就连安旭冬也被她这忽如其来的一跪给吓到了。
他下意识将我挡在身后。
慕莺更是骂道:“你干什么呢,陈画,你踏马有病吧?!”
陈画不理会她,只是看着我,苦苦哀求。
“求你了,何姐,慕莺还年轻呢,她不能去坐牢的,大好前途不能就这样毁掉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这一回吧!”
我是真没想到,她为了慕莺能做到这个地步。
可惜,慕莺并不领情,甚至气的跳脚,“我靠陈画,你变态吧?我跟你关系从来就不好,你干嘛要给我求情?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么做,我就会认你做我嫂子了?”
“我没有……”
“我不管你有没有,你给我起来,你不需要你来帮我求情!”
慕莺很烦躁,嚷嚷完了,见陈画还是不起,咬着牙过去拉她。
陈画急得不行,“慕莺,你别闹了!”
“到底是谁在闹?我不想要你的人情,我就算是去坐牢,我也认了,你少来这套,我告诉你,我不会认你做我嫂子,永远不会!”
慕莺见拉不动她,也是气的狠了,狠狠推了她一把!
将人推倒在地。
她也不觉得内疚,还撂下狠话。
陈画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慕北川就是这时出现的,他一来,就将陈画给扶了起来,然后不由分说,给我定了罪。
“何欢,我说过,你不许欺负她!”
“北川……不是,不是何姐……”
陈画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慕北川心疼的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抱在怀中,目光冷厉如冰,“我的话,你就是记不住是不是?”
我俨然成为了他最大的敌人。
他不惜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这样的态度连一旁的慕莺都感到心惊。
她嗫嚅道:“哥哥,其实……”
“闭嘴,没你的事。”
慕莺幸灾乐祸的看我一眼,溜之大吉。
陈画还在哭,慕北川低声安慰,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但绝不是难过。
我头一次,对慕北川的眼睛产生质疑。
可能是瞎了吧。
“我们走。”
我不想和一个戏精一个瞎子说话,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我让你走了吗?”
却有人不依不饶。
我回头,和慕北川冷漠不满的目光对视,看了眼他怀中的女人,“你们俩……还真的挺般配。”
这句话,由衷的。
这一次,任由慕北川说什么,我都没回头,带着安旭冬离开了这场令我们感到窒息的订婚宴。
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
原本是打算去医院的,但上车后,我和安旭冬都发现身体内的药效似乎在慢慢消失。
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消失了。
与此同时,我也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
“抱歉,何小姐,你说的事情,我们查过了,但没有什么实质证据,我们无法立案,您还是再回想一下是否有决定性证据吧。”
我之所以报警,就是希望警察可以找到证据。
现在要我自己去找,我怎么可能找得到,慕莺又不是傻子,肯定把证据都清理干净了。
我心中五味杂陈。
愤怒,无力,皆有之。
难道家世好,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种想法,在我在家门口不远处遇到傅北川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黑色豪车停在路边,他就靠在车旁。
长身玉立,俊朗不凡。
我很累,也很饿,原本是出来买菜的,这会儿急着回去吃饭,当然不想搭理他。
低着头,相当做没看见,直接离开。
他却看到了我。
“何欢。”
我停下脚步,慢吞吞转身,“慕总有事吗?”
慕北川缓缓行至我面前,目光居高临下的落在我的脸上,“你羞辱陈画,逼她下跪。她到现在还无法释怀,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
害人者,向被害人要交代。
多可笑啊。
我想着,就真的笑出了声:“慕总,你没事吧?”
慕北川脸色一沉。
“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忍耐着将手中的菜扔在他脸上的冲动,“昨天,你妹妹将我和安旭冬关在一个房间,然后带了一群人,你认为她是来干什么的?”
不等他回答,我就替他说了。
“总之不会是来跟我们聊天的,还有,昨天我报警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不是陈画做的。”
他斩钉截铁的说。
我怔怔的看着他,这张脸,我从陌生看到熟悉再到深爱。
如今,终究是回归于陌生。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忽然丢给我一张卡,我心里咯噔一下,竟有些不敢去看他。
我有预感,他不会说什么我喜欢听的话。
“里面有一笔钱,你拿着,之后不要再做订婚宴上那种事情,如果你很缺钱,就努力工作,走捷径会让人瞧不起。”
“我做什么了?”
我艰难的问。
他夹着烟,吸了一口,吞云吐雾时,清冷的声音徐徐响起。
又似冰冷的利刃,刺穿我的脉搏。
“做人,要洁身自好。”
“我怎么就不洁身自好了?”
我缺钱,我认。
但我自认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赚来的,过得在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出卖身体或灵魂。
他凭什么这样说?
也不知我哪话激怒了他,他的眼中出现一抹讥诮与嘲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眯着眼眸,盯着我半晌,似乎想起来了。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