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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科惊诧地看着任涪陵,心想这人难不成认识他爷爷?
见胡科犹疑地没回答,任涪陵眉开眼笑地又道:“瞧你的年纪,应该是胡老爷子的孙子吧?”
村上的人都说胡科一家的大老爷们长得像,要说这基因遗传得也奇怪,胡科他爸长得跟老爷子很像,生出来的胡科吧,其实长相更像他娘,但性子却和老爷子如出一辙。胡科打量了任涪陵一番,心说老爷子待在村里头几十年都没出过远门儿,眼前的这个人如果真认得爷爷,那肯定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居然一眼就把长得像老爷子的胡科给认了出来…
再说胡小粽子这个称号,还是因为干盗斗这一行这么大年纪还健在的除了胡科的太爷之外,也就只有爷爷了。早年,老太爷活了百十来岁身子骨还棒得很,道上的人都觉着为他是活成了人精,故而给他取了个外号:老粽子,而和老粽子一样长命的儿子,胡科的爷爷,自然而然地被道上的人冠上了胡小粽子的称呼。
胡科很不高兴听人家叫他老爷爷这个外号,上一个说称呼胡科爷爷为胡小粽子的人被他打地在床上躺了小半年。
不过知道他爷爷这个外号的人很少,毕竟多年前爷爷就带着一家几口人搬到了他们现在的村上隐姓埋名地过日子,就算现在认识爷爷的人还有在世的,也该是同行才对。
瞧眼前这快五十岁的老头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胡科怎么看也不觉得这老头是干盗斗的。“你是咋晓得胡小粽这个外号的?”
邵梓童惊奇地看看教授,再看看胡科,瞧这样子教授似乎认得胡科的长辈啊,还真是巧了。
任涪陵伸手示意他坐下来谈:“来,坐下说。”
餐桌上的残羹冷碟被收拾一空,邵梓童叫来一壶茶。
任涪陵很热情地为胡科倒上茶,感叹道:“要说和胡老爷子认识啊,还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当时候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跟着人家一起叫他胡老爷子,胡小粽这个外号也是听人家说的。”
胡科将信将疑地说道:“他是我爷爷没错,不过你怎滴晓得我是他孙子?”胡家老爷子干盗斗好几十年,四十左右才娶亲,只因为处子血在墓里头能派上不少用场,将近50了才跟胡科的奶奶生下个儿子,也就是胡科他爸。
要是搁一般人,这岁数基本都抱上孙子了,胡科他爸也是老大不小才生胡科,当时和胡科他妈努力好久,看了不少大夫用了不少偏方,好不容易才生出个胡科,不了解胡家这情况的人根本不会晓得胡老爷子的孙子才二十出头。
任涪陵一听胡科是胡小粽子的亲孙子,顿时喜上眉梢:“当年你才几岁大,胡老爷子常爱念道你。”他握着茶杯问道:“那时候他都已经有八十多岁的高龄了,不知道他还健在吗?”
听了任涪陵这番话,胡科觉着此人兴许真是爷爷的旧相识,这才稍稍放心,毕竟今天邵梓童出现地偶然,现在又来个老爷子的旧相识,说来真是有些蹊跷…
“我家老爷子活得好好的嘞,身子骨依旧棒得很。”
任涪陵惊喜道:“算算年头,胡老爷子也该有一百多岁了,真是高寿啊。”
有了胡家老爷子这个聊头,任涪陵和胡科嘘长问短起来,胡科这才知道任涪陵是邵梓童母亲的老同学,也是邵梓童的恩师,这次拍卖会之行就是他安排邵梓童一起来的。关于自己的身份,胡科也是打马虎眼糊弄过去,总不能说自己是“地下工作者”吧,于是就扯犊子说自己也和邵梓童是一个工作性质。
关于几十年前任教授和老爷子是怎么搭上勾的,胡科非常好奇,可任涪陵只是含糊说以前因为工作原因相处过一段时间。
任涪陵看着一旁的邵梓童问道:“哎?小邵你们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邵梓童听后转眸看了眼胡科,见胡科正盯着她,俩人都是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邵梓童明白胡科不想被别人知道他在沼姬山辽墓的事,心里头犹豫着要怎么回答才好。
胡科见状赶忙插嘴道:“我们俩就是今天拍卖会上遇见的,都是考古的,说话不就投缘了么。”
“是吗?”听到拍卖会这个词,任涪陵突然想起来重要的事忘了问:“今天拍卖会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临时中断?”
邵梓童闭口不答,只是看着胡科,意思是让他说,反正编瞎话是他的本事。
胡科也没有辜负邵梓童所望,很自然地回答道:“其实我俩也不太清楚,我来这个拍卖会就只是跟着别人凑凑热闹,根本就没想买啥玩意儿。”胡科看向她,抿了下嘴唇,从嘴里蹦出来个称呼:“梓童说她也是过来凑热闹的,我俩就一直聊着天…”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从胡科嘴里蹦跶出来,邵梓童觉得莫名的搞笑,她憋住笑意看他编着瞎话,胡科瞪了她一眼,心说这女人笑个甚啊,要不是为了表现俩人很友好,他才不说这个自己都要反胃的暧昧称呼嘞!
“我俩还真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一个买家受伤的缘故。”
对于胡科的这番叙述,任涪陵似乎并没有怀疑,只是摇着头说可惜了。
天色渐晚,邵梓童为了赶回去的航班,先行离开了。
胡科和任涪陵站在餐馆外头看着出租车开走,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看,他才发现慕容毕方发来一条短信:羊皮纸未拿到。
看到信息后,胡科的心一沉,立马要打电话给慕容毕方问原因,他刚要开口告别,任涪陵却出声问道:“阿科,你最近工作忙不忙?”
听任涪陵的语气,胡科感觉有点儿有求于他的意思,他转了转眼珠:“这个…”
“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带我回一趟你的老家,或者把地址告诉我也行,这么多年不见了,我想去见见胡老爷子。”
胡科叹了声气:“我爷爷的老年痴呆好多年了都,有时候连我都不认得,估计也记不起来你是谁了。”
“其实,我是有事需要请他帮忙。”任涪陵说完后将一张照片从手提包里拿了出来。
胡科看到那张照片上的羊皮纸后,双眼不可置信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