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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M’的现任教父安承赞被杀的消息像是瘟疫一样在意大利黑道白道中传开的时候,就连许多与意大利黑手党有合作关系的国外组织都被惊动了。
那个像恶魔一样的东方青年真的死了?不论是爱他的,还是恨他的人,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使是一年前的刺杀行动也依然没让这个青年倒下,在一年后的今天,在已经没有能威胁到他的势力的今天,他竟然死了?这怎么可能?!
斯蒂芬.里奇亦是怀疑者之一,他呆呆的看着由‘M’发来的邮件,来来回回看了它足足五遍,接着就倒吸一口冷气,抓起抽屉里的信封就往外冲。
位于西西里岛的安家本家,所有隶属于‘M’,并且从今日凌晨就被召回的人们正一脸阴沉的集中在本家大厅之中,即便是在炎热的夏日里,他们依然是一身黑色西装的装束,沉默而愤怒。
当斯蒂芬.里奇满头大汗抵达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随便抓了个人问,“二老板呢?”
“里奇参谋…”那男人红着眼,说,“二老板和…在老板的卧室。”
斯蒂芬.里奇身上的汗还未干就又出了层冷汗,“老板…”
那人咬着牙点点头,他说,“参谋,你去问问二老板的意思,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斯蒂芬手抖了抖,差点拿不住手上的信封,僵硬的点点头,迈着大步上了楼。
打开那扇熟悉的门,斯蒂芬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气迎面扑来,他定眼一瞧,才发现黑暗的卧室内正摆放着许多足足有桌子大小的冰块,他心中的冷意更甚。
向来面无表情的安子隐正呆呆坐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脸上毫无血色的黑发青年…
“承赞!”斯蒂芬疯了一样扑到床边,可终究手指也没有触碰到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他只是这么无力的伸着手,却好像被无形的重力压制着而越不过那一堵墙。
“安子隐,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不要让他单独一个人…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斯蒂芬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一样,阴森可怖。
可他说话的对象,安子隐,就像是失了魂的傀儡一样,静静坐在床边,专注的看着床上那个永远也不会再睁开眼的人,他轻轻唤道,“承赞…大家都在楼下等你呢…快醒醒好吗?”
斯蒂芬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因为心中巨大的痛苦而浑身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将一本羊皮笔记本从信封中拿出放在了安子隐的手边,“…是他昨天给我的。”
说完便转身下了楼,身为安承赞的心理治疗师,同时也是‘M’的参谋,在承赞死后,他能做的或许就是为两人空出一个安静的空间…
一片漆黑的屋内过了许久,安子隐才收回了他的视线,轻轻打开那本羊皮笔记本,经过训练的双眼在黑暗中依然能够清晰视物,第一页上是用钢笔写着的Raphael.Murderer,正是承赞的英文名。
入魔般的轻抚那英文名,安子隐的手指微颤。
安承赞死后三天,意大利西西里大区已经陷入一片混乱,狂怒的‘M’在二老板安子隐的命令下,疯了一般扫荡大区内所有有嫌疑的黑手党家族,整个意大利全部被惊动。
所有人都意识到,安承赞的死去并没有带来他们期望中的好处,反而没了他这条链子拴着,再也没人能够约束有着‘疯狗’之称的安子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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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赞是在身体的剧烈疼痛中醒来的。
耳边一遍寂静,入鼻的是混杂着海腥和腐烂的怪味。真疼,这是他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接着就见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承赞试着动了左腿,虽然疼痛难耐,但确实是有感觉的!他的腿,应该没有知觉才对!
一年前的刺杀行动,在全世界最优秀的医生手下,承赞虽然命是保下了,可也因为脊椎受创,下肢完全瘫痪。‘M’的所有人都担心骄傲的无以复加的承赞会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可是出人意料的,承赞只是平静的出了院,平静的让人彻查刺杀行动,整个人看起来完全就像没事人一样,和以往没有任何改变。该笑的时候笑,该骂人的时候骂人…
除了他的心理治疗师外,所有人都以为承赞成功挺过了心理这一关。
承赞嗤笑,他怎么可能不介意?他宁可死了也不要那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他之所以没有选择立刻死去,只是因为他还有活着的价值…‘M’需要一个借口除去那些有老交情的黑手党家族,而自己光明正大死在他们手上,‘M’才能有这个机会。
所谓站的越高,摔的越狠,莫过于此。那寻事的借口当然还有别的办法得到,但是奈何承赞已经不想这样活下去了,他的人生从一年前就应该结束。自己现在是残废这件事,折磨了承赞整整一年,他再也不能凭借自己的双腿站起来,再也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健步如飞,他注定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哪怕他腰杆挺的再直,他也只是个残废!
骄傲的承赞如何忍受?他忍了一年,为他爱了17年的安子隐排除所有困难,为他父亲深爱的‘M’斩尽强敌,他不介意自己打破黑手党的戒律,因为他的死会为‘M’带走这些污点,他的安子隐和‘M’会在他死后变得和以前一样‘干净’…
能够知道些他这种想法的人只有斯蒂芬.里奇,他的心理治疗师,同时也是‘M’的参谋。承赞对他下了命令,不准将自己的事透露给任何人。黑手党七戒第一条守口如瓶,第三条不得违抗上级命令,更何况,那个男人只是知道承赞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平静而已,心底真正的想法,他是不知道的…
这些都是废话,承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中了那么多枪反而腿部有知觉了,不过想来现在浑身都疼应该不是做梦。
感觉到身体下方并不是舒适的被褥,反而又冷又硬,不是地板或者瓷砖的硬,而是…泥土?
承赞死死皱着眉,醒过来以后有太多事出乎他意料了,这时他也注意到自己头顶并不是建筑物的天花板,而是乌云密布的灰色天空。
他叹了口气,决定先不去管这些毫无头绪的事,撑起身,立刻发现自己竟然裸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肮脏的夏威夷风格的沙滩裤,躺在一块面积不大的土丘上,入目所及之处一片狼藉,像是电影中海啸过后的场景。
身上很脏,还有不少伤口,不过最严重的应该是左腿,大概是骨折了,承赞这么想到,至于头,虽然也很疼,但是摸了一下似乎没有血的样子。
同时,他已经可以肯定这具身体并不是他的,比自己更加年轻,瘦弱。
“所以…借尸还魂?”承赞有些愣,显然还没有从那么稀奇的事中回过神来,不过很快他就拍了拍自己的脸,忍着左腿的剧痛,努力站起身来,当他成功站起来后,兴奋得浑身都在颤抖,承赞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近乎疯魔的俯下身摸上自己的双腿,双眼微微泛红,没有感同身受过的人恐怕谁都无法想象承赞现在的心情…
过了一会,稍许平复了心情的承赞就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全然一副灾难才过后的场景,让承赞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出这里是哪里,至于东南西北,他连太阳都看不见更加无从分辨,自己所站的土丘上到有一棵屹立不倒的大树,想来身体的原主人应该也是看到它才想爬到这里等待救援的,可惜最后救援的人没等到,自己倒是死了。
抬头看看天空,又望望周围毫无生气的样子,承赞决定还是不要坐以待毙的好,他可不希望好不容易重生,又立刻死去。
在狼藉中找到一根适合支撑自己的残木,承赞毫不犹豫的朝着一个方向走了三步,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来,转身向着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
有种人天生有种神技能,那就是下意识走的方向必定是与目的地相反的方向,想当初承赞还被家族的人嘲笑过好多次,说他永远不用担心迷路…
想到家族的人,承赞不由得想起安子隐,下意识的垂下眼。不知道那个冷漠的男人会不会为了自己的死伤心?
水很脏,看不见落脚的地方是否有什么东西,承赞只能很小心的轻轻落脚,他就这样一步深一步浅的低头向前走着,脑中则想着一些有的没的,自己重生以后该怎么办?真的重新来过,还是想办法联系上他?
纠结中,身体的疼痛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天色也越来越黑,不过幸好不是又要下雨。
“救命啊!呜呜…”
声嘶力竭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大概是离得远的缘故,如果不是周围太安静,根本听不见。
承赞驻足倾听,果然又是一声‘救命啊’。思量了会,承赞还是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他当然不是圣母情结,如果这声音太过稚嫩,他只会当做没听见而继续向前走,幸好喊救命的人应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不是他太过心狠,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找到救援的人,一个只能依赖别人的小孩,自己带着就能活下去?和在原地等待,生存下来的几率一样,都是一半一半而已。
承赞不是个爱负责的人,不想自己身上背上家族以外的人命。但如果对象是个有判断能力的人,承赞还是愿意过去看看的。
又走了许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承赞也终于模模糊糊看到呼救的人了。
是一个看上去约莫14,5岁的少年,正死死攀附着一个大树的树干,脸上的肮脏也遮挡不住他的惊恐。
大概是看到了承赞的身影,少年呼救的声音越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