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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明白,原来当年买我房子的那个漂亮姐姐就是总经理。
原来我们已经在那么久远之前就认识了。
原来我的前半生,并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我还有总经理一直陪伴着我。
“我要去找她!”我突然站起来,抹把了一下鼻涕眼泪就往外冲。
大爷一脸看穿一切的神情,上帝般的关怀的说了一句,“快去罢。”
我心急如焚,一边掏出手机给总经理打电话一边往楼下跑去,此刻的我充分理解了什么是时间就是生命,我要买最快的回n市的机票,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去找总经理,我要向她道歉,我要请她原谅我,我要用余生所有的时间跟她腻在一起。
“嘟……嘟……嘟……嘟……”
我……靠!难得我把想跟她共度余生的内心火苗燃烧的这么热烈,可是她竟然不!接!电!话!
我挂断,又拨了锅盖头的号码,在日本的那几天,虽然我和总经理还在闹矛盾,锅盖头也表面上跟我划清了界限,可是他写好的护肤品清单我可是一件都没少的给他寄了过去,他当时也发誓了不管我和总经理最终结果如果他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此时此刻,我只能给他打电话了。
锅盖头更神,与总经理的电话没人接不同,他的线路一直处在繁忙状态,不管怎么打都打不进去。
好生气啊。
全公司我就跟你们俩熟还都不接电话,难不成要我打给安然吗?!可能吗?!
然后我翻出了安然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了好久,依旧没有人接起,我看了看时间,这才下午五点左右啊,为什么都不接电话?就算跟总经理出去夜生活了也不能这么早吧?
难道真的再进行什么苟且交易?
x规则?
霸王硬上弓?
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总经理被安然强行压在床上衣衫不整娇喘连连的样子。
“咚”的一声。社区垃圾桶被我用力的踹翻。
好生气哦。
***
状元楼。
老班发愁的看着我,“我说向同学,你还是少吃点吧,人家这还没来呢,你把菜都吃完了算什么事?”
我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菜,油着嘴喝了一口茶,茶面上漂起一串油花儿。
我给同样有些目瞪口呆的师母夹了一筷子菜,“老师,那个同学到底是谁?怎么那么大个架子,这都几点了,还来不来,不来我可真一点不给他留了!”
“来,肯定来,她跟我说好了都,她说她也很想见你。”
我又伸出了筷子,“到底是谁啊?”
老班生怕自己什么也吃不到,马上捡起筷子来从我的筷子底下抢走一块锅包肉,“就你们这届的!是个女生,长得挺好看的,当时我记得总跟你在一起,声音也蛮好听。”
“说名字!”
“我记不起来了!”老班急了,放下筷子上上下下的跟我比划,“当时我不是教两个班吗,你们班还有12班,她就是12班的。”
我拖着腮微笑,“你说的该不会是曾媛媛吧?”
呵呵,敢是这个小妖精的话,我可当场就把这桌子掀了。
“不,不是媛媛。”老班摇头,眯着眼睛又仔细想了想,“比媛媛还要好看。”
媛媛,你看看,叫这小妖精的名字叫的真亲切。
老班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儿,“对了,我今下午还跟她一起合照了,我找给你看看啊,”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我,“听说她现在是音乐人了,在业界还挺有名的,我记得她当时就挺喜欢音乐的,嗓音也好听,还在学校广播站唱过自己写的歌。”
我接过手机,笑着问道,“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一点……”印象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生生的哽在了喉间,鼻尖一酸,眼前立刻就模糊了,手机从我手中滑落,轻轻掉在餐桌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八年了。
整整八年了。
她回来了。
***
“向同学,你干什么去?”
“别拉我,我得走,我真得走了,老师,师母,你们俩慢慢吃,我走了拜拜。”
“不行!”横眉冷对。
“老师,就算你舍不得我,咱们也得改天再聚了,我真得走了!”
“不行!”斩钉截铁。
“老师,我……”
“你走了,谁结账?!”恨铁不成钢。
“……”我沉默了一下,拍拍老班的小肩膀,“放心吧,我下楼就结账。”
一拉开门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还未看清楚就被人轻轻扶住了胳膊。
“当心。”
这人说着,声音温润轻柔,温暖和煦,仿若一阵暖风轻轻拂过心间。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身子就像是被电到一般轻轻的颤抖起来,我极力的想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以免被这人察觉到,可越是克制,我心底的情绪就越像是突然苏醒了一般争先恐后的破茧而出。
老班终于想起来这人的名字。
“哎!任清流!任清流是不是?昨天见面时你跟我说过来着,可是过后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老班接下来说了什么我已全然听不见了。
只道自己的下巴被人轻轻抬起,目光不自觉的望向了眼前这张我藏在心里八年的面庞。
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像我记忆中那样漂亮温和,她有双漂亮的丹凤眼,我以前总喜欢在纸上偷偷画她的眼睛,她的眼底总带着一股温柔,静静与你对视的时候,仿佛能将你整个人融化掉。
还是有些变化的,她剪短了头发,棕色的小卷发蓬松的散下,跟以前长发及腰的样子不同了,不过也更显清俊了。
“谢谢老师记起了我。”她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对老班轻轻笑了一笑,然后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拉着我重新坐回餐桌,动作娴熟自然,“过来,快吃饭吧。”
我就这么怔怔的被她拉了过去,然后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筷子。
她看着桌子上的狼藉,又笑了,“看来已经吃了不少了。”
老班立刻尴尬的想解释,“原本想等你,可是她,”恶狠狠的看着我,“非得吃!非得吃!”
挖靠,好委屈啊,就跟你没吃似的。
她轻笑着点了点头,自然的给我舀了一碗汤,“没关系,我知道她,肚子一饿心情就不好。”
我整个身子依旧是紧紧绷着的,她给我夹什么我就吃什么,也不敢说话。她与我相比就坦然多了,不断跟老师和师母说着家常话,谈笑风生,偶尔话题落在我身上,也会被她轻描淡写的带回去。
只是,她好像一直没怎么吃东西,而且还时不时的用纸巾擦拭一下手心。
一顿饭就在这种看似欢愉的氛围中吃完了。
饭后,老班不放心自己在家里做作业的女儿,又简单的说了几句后,就带着师母离开了。
老师一走,她也不说话了,气氛突然多了一丝奇妙的尴尬。
我沉默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开口问安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的低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闻声立刻转过头望着我,漂亮的眼睛里熠熠生辉,“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我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得好吗?”她突然问道。
问完这句后她又笑了,“还记得吗,高二时被你拉着看言情小说,故事里面的主人公们久别重逢后,问的第一句话都是‘过得好吗’。当时可被你吐槽了很久呢。”
我也想起那件事,也不由笑了。
“可算是笑了。”她微微一叹,扬了扬手中的纸巾,“你一晚上都木着脸,我都紧张死了。”
“去你的,”我稍稍放松了一下,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一点没看出来,你不是跟我老班聊得挺欢吗?还问人家女儿几岁了,现在都听谁的歌,喂,难不成还想让人家小姑娘当你的粉丝啊。”
“当我的粉丝有什么不好的?”有点委屈。
“你要把美帝思想灌输给小姑娘吗?可拉倒吧,人家可是祖国未来的接班人,肩负着为社会主义……”
她含笑望着我,跟我异口同声的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我被她打败了,“又来了又来了。”
“学我说话很有意思?”
她大言不惭的点了点头,“有意思。”
切。
她突然正色起来,“说正经的,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认为她想说的原话是——没有我的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闭了闭眼,觉得这句话真的很难回答。
如果半年前,有人这么问我,我一定会果断的说,不好,很不好。
可是现在,我遇见了另一个人。
“过的……”
手机响了,屏幕上闪着锅盖头这三个字。我看了她一眼,接起电话,那边是锅盖头疲惫的声音——
“包子,你给我打电话了?我这几天在医院应付记者呢,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总经理从日本回来时病倒了,很严重,医生说是肺炎。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总经理刚刚睡着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累的我头疼,改天跟你详细说,就这样,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