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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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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哲锡本来是想着真的要和简浩渊一起看小视频,想引导一下刚成年的小屁孩,调侃一下简浩渊顺便吹一下自己的战绩的,但是——在他听过简浩渊的歌声,听过他一本正经地跑步、发出一本正经的呼吸声之后,都已经弄得自己还不得不上洗手间了,要是让简浩渊知道自己光是硬盘里就有着80多g的存货,网吧里还有一大堆那种动作小视频的话!

    啊啊啊那怎么好意思,简直羞耻感爆棚嗷!!

    幸好,他家除了各色小视频之外,还有正直的存货。

    蔡哲锡便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能看小视频啊,我还有收藏很多片子。你不是要拍西游记吗,我们来看一部西游记的经典电影怎么样?”

    简浩渊问道:“好啊。小视频就是电影的意思吗?”

    蔡哲锡继续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是的。”说罢,便带着简浩渊换了个房间。这个房间,是拥又一个超大屏幕的小黑屋,屏幕几乎占满了整整一面墙壁。小黑屋还很大,离屏幕五米的远处,放置着一排沙发躺椅。而在小黑屋的两边,还有一个个柜子和冰箱。

    在播放电影之前,蔡哲锡还打开了小黑屋里的那些柜门,拿出一袋袋零食,包括饼干、薯片、巧克力、棉花糖、果汁糖、花生、腰果、核桃、开心果、松仁等等,又打开了小冰箱,里面有各种雪糕、新鲜的牛奶、酸奶、汽水、果汁、酒、椰奶等等,还指了指房间里咖啡机,和咖啡机旁边的放茶叶、奶粉的铁罐、各种酱料等等,多种口味一应俱全,让简浩渊差点以为自己进的不是蔡哲锡的小黑屋,而是一家卖零食的店铺。

    蔡哲锡给自己和简浩渊都弄了一盒五色雪糕球,又撕开了一袋袋零食的包装,教简浩渊混着雪糕一起吃,才关了灯,开始播放电影。

    两人惬意地分别窝在两张柔软的沙发躺椅里,吃着零食,观看3d电影。

    简浩渊吃着芥末味薯片+松子+巧克力雪糕球的混合物,芥末的味道从上颚爆发到整个脑袋,薯片松脆,松子带香,巧克力苦后回甘,再加上从未尝过的雪糕的冰冻之感觉,简直超一流。

    简浩渊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时代的生活实在太幸福了。前世年年闹饥荒,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在山上的时候,每天都清汤寡水,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两口甜甜的年糕与花生糖。简浩渊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还能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还能有如此丰富的口感。

    从今天开始,蔡哲锡就是他兄弟。

    电影还没正式开始放映的时候,电影公司的名字便以3d立体的字浮现在眼前,简浩渊不由得惊叹一声,伸手去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摸着。

    “这是裸眼3d的屏幕,”蔡哲锡自豪地介绍说:“就是不用戴3d眼镜也可以看3d电影的那种,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视野比要用3d眼镜的更为广阔。不过因为成本关系,市面上比较少见。它还可以把2d的电影自动转化为3d,看得时候会更爽!很多小视频——呃,小电影——不对,很久以前的经典电影都可以变得跟真的一样,更加立体。”

    “真的很立体,”简浩渊又学了一个新词,继续赞叹道:“厉害,好像真的一样。”

    蔡哲锡说:“你平时的娱乐太少了,应该多看看电影。现在电影都是这种3d甚至4d的啦,2d都很少见了。”

    “嗯。”简浩渊开始专注地欣赏这部电影。

    西游记中师徒四人越过千山万水,许多地方的景致都是的简浩渊从未见过的;还有那孙悟空在天上翻跟斗云、白龙马在深海中穿过鱼群的奇妙感觉;更有各种神奇的特效,和那动人的故事……

    简浩渊已经完全沉浸在电影的魅力当中了。

    黑山老妖则在简浩渊耳边见缝插针地引导道:“你看!电影它这么好看,离不开演员舍身忘我的表演呀!猪八戒虽然做为丑角,但他带给人们欢乐;食1人的妖精虽然可恶,但没有他也不能推动故事的发展。”

    简浩渊微微点头,的确,每个角色都有他的作用。

    “你很快就参与到一部电影的制作中去了,”黑山老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虽然剧组管饭,但我不希望你是为了吃饭才去的,希望你与剧组所有人一起,共同完成一部好作品而去的。”

    “好,”简浩渊认真地点了点头,以音响的声音挡住自己的声音,轻声道:“你是一个好演员。”

    黑山老妖“嘿嘿”了一声,自豪无比地说道:“当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虽然大家都很讨厌我,但也在侧面说明了我把角色演绎得非常成功,大家都记住了我!”

    简浩渊问道:“嗯,黑山老妖,一直不知道,尊姓大名?”

    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瞬间感觉被打脸了。

    大家都记得他是黑山老妖,记得他是一个坏人,他一上街人人喊打,但是,谁都不会关心他叫什么名字,根本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纯粹的丑角、恶棍。

    就算微博上有几十万个粉……其实都是因为他太孤单了,几乎所有粉都是他不断从淘1宝上买来的。

    “我叫胡天华,”黑山老妖颓然地回答道:“或许你是对的。”

    简浩渊不明所以:“嗯?”

    “你会拒绝,”黑山老妖飘不起来了,慢慢地沉落回玉如意里面:“而我什么都能演,什么都会演,演别的演员不愿意演的丑角,甚至愿意打破尺度、不断突破下限来丑化自己……到头来,大家都真的觉得我只是个小丑,只是个混了三十年都混不起来的小龙套,连新人都看不起我踩着我上位……”

    简浩渊说道:“但你演得很成功,在电影里很有作用。如果这部戏的猪八戒是你演的话,效果说不定可以更好。”

    黑山老妖从玉如意中飘出来一半,说道:“对!我才不会颓废呢!就算是唐僧孙悟空的的角色,我一样也能演得很成功!哎,只是,从来都没有机会……”

    “或许你有机会了,”简浩渊说:“我没演过戏,需要你帮我。”

    黑山老妖笑得特别开心,简浩渊第一次看见他那一脸的皱纹绽开得跟菊1花一样。黑山老妖笑道:“嘿嘿嘿嘿!就这么说定了。”

    ……

    第二天,简浩渊带上蔡哲锡和黑山老妖的玉如意,来到姚氏电影的那栋大楼。

    导演编剧一个都没见到,负责签约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西装长裤的严肃短发女汉子。她见到把简浩渊他们请到会议室里,自我介绍道:“我是nicole,负责临时演员的签约事宜。”

    简浩渊迟疑了一秒,礼貌地问好道:“……李抠?你好。”

    竟然会有名字叫“抠门”的“抠”,真的很奇怪。

    le没有多与简浩渊寒暄,只是公事公办地递了一本临时聘用合同和一本剧本大纲,说了几条注意事项,比如,简浩渊需要到剧组报道的具体时间、剧组除非出外景否则不提供住宿、节假日工作没有额外的酬劳、剧组要是不满意简浩渊就可以随时叉掉他等等,又比如,剧组负责提供餐饮造型服装化妆、给简浩渊的片酬一共5万。

    “5万?”蔡哲锡非常不满地问道:“电影预计130多场的戏,我朋友要出演70多场,才只有这么点?”

    le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马上站了起身,俯视着两个大胖子,说:“这是早就拟定好的合同,不会更改。我们姚氏电影也从来不缺新人。我的时间不多,给15分钟时间你们考虑,15分钟之后我再进来。”

    蔡哲锡:“……”

    le说罢,就毫不留情地推门出去了,似乎对简浩渊十分不满。蔡哲锡也一脸不满地转头过来看简浩渊,道:“卧槽,她好叼啊。”

    简浩渊略感奇怪,问道:“5万……不是很多吗?”

    毕竟大胖子辛苦一整年,工资也才两万不够。

    蔡哲锡说道:“我也不清楚行情……只是直觉觉得少。你的戏份这么多!还是导演亲自打电话请的你!姚氏电影还是百年老字号的大公司!主演单尚刚号称要至少上千万片酬才能请到!就算是新人,也不只这么点吧?”

    潜伏着的黑山老妖却飘了出来,在简浩渊耳边大吼道:“签签签!!虽然她一定是给少了,但!这是姚氏电影继承人亲自要拍的片子!最好的剧组,最好的资源,宣传力度一级棒!你知道吗?别说5万,就算完全没片酬,也有超多人乐意扔个几百万进来,超多人想给导演陪1睡,就为了得到一个小配角在银幕面前现一下!”

    简浩渊有些惊讶:“有人完全没片酬,也愿意白干活,甚至付出很多?”

    黑山老妖道:“就是这样,只要不演砸,有了成名作,还怕以后片酬不高吗?而且收入也不止片酬!反正倒贴我也愿意,目光放长点!”

    简浩渊听罢,点了点头,把黑山老妖的话复述一遍,说服了替他忿忿不平的蔡哲锡,扫了下剧本大纲,没有尺度特别大的,便顺利签了约。

    签约之后,剧本才真正拿到手。简浩渊还没收到片酬,继续在蔡哲锡家中寄住,顺便研究剧本。

    现代的文字方向,是从左到右的,还是简化字,所以简浩渊花了一点时间才习惯,还看得很慢。花了整整一天,才把剧本看完,并把唐僧出现的地方全部勾了出来。而这时候,黑山老妖在一边同看,已经把整个剧本都记住,并琢磨好应该怎么演了。

    电影讲述的是,无法无天的孙大圣被少年唐僧放出五指山之后,本想联合各个大妖一起颠覆天庭,却被唐僧一路忽悠,痛苦又无奈地不断担任救火救人救场大队长,最后被感化成佛的故事。

    跟其他版本的西游记不同的是,这个版本里,唐僧最后悲剧地死了。

    孙大圣变出一个唐僧,沉稳下来,一路西去,完成唐僧的遗愿。

    简浩渊终于看完了剧本,长舒一口气,说道:“这是一个好故事。”

    黑山老妖说道:“好剧本,好剧组,就差好演员了!我们来试一下演第一场戏——唐僧掀开五指山的封印,放出孙大圣吧。”

    “嗯。”简浩渊应了,站起身来,做了个掀开符纸的动作。

    黑山老妖念着场景:“符纸被掀开,五指山地动山摇,一只金光闪闪的猴子从山顶蹦了出来,唐僧吃惊地望着这一幕。山体爆开,石头乱飞,差点撞到唐僧的脸上!”

    简浩渊一脸严肃、认真而又语气平缓地继续念台词:“噢,这是什么。”

    黑山老妖飘到天花板上,骂道:“妈呀!别这么淡定,唐僧还是个小屁孩!所以你一脸惊呆的表情呢?你的动作呢?石头都飞脸上了你的手呢!不挡一下吗?”

    简浩渊听罢,认真地做了几个帅气的格挡动作,想了想,又问道:“什么是一脸惊呆的表情?”然后一脸严肃地望着黑山老妖,问道:“我这样算吗?”

    黑山老妖:“……”

    简浩渊好奇地看着他,说道:“要不你示范看看?猪八戒你演得挺妙的。”

    黑山老妖摆了摆手,“哎”了一声,说道:“我是我,你是你,每个人的特色不同,演绎的方式不一样,表现出来的也大有不同。就像东施效颦一样,我做得很妙的动作,你做出来不一定适合。”

    简浩渊微微点头。

    黑山老妖说:“还是先不对戏了,你的表情太少了,眼神太淡定,语气也不行。看nicole的态度,都知道剧组已经有人对你不满了,你这个状态去演戏一定会被骂得很惨的。”

    简浩渊问道:“可三天后就要报道了,那要怎么演才算可以?”

    黑山老妖说:“不怕,也不看看我是谁?好歹是混了三十年多的老戏骨!这几晚给你培训,到时候一定让他们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