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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鹭回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在外面和俞维屋吃过了午饭,中午办公室午休,拿卢还在联系着几个微博大v,策划挂号黄牛的新闻事件走向。
原鹭回来跟他打了声招呼,拿卢把录音笔给她,原鹭拿了录音笔就开始整理录音。
把录音整理成文字版,又形成严密的逻辑写完稿子,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拿卢伸了个懒腰,把办公椅滑到她身边,问:“去吃什么不?我那差不多了。”
原鹭把文档保存好,站起来扭了扭脖子,松快松快肩膀,说:“走,下馆子去。”
拿卢笑嘻嘻地说:“刚在群里下面八楼有个八卦炸开锅了,你肯定想听。”
原鹭一边转动脖子筋骨,一边说:“当初谁把那群八卦弄八楼去的?神契合。”
拿卢挠挠头,觉得好像很有道理。
“唉,我还没说什么八卦呢,你不听啊?干嘛走……”
原鹭回身:“去厕所。”
上完洗手间原鹭用冷水浇了把脸,对着电脑几乎快一天,眼睛都要充血了,好在报道写了出来,也发给编辑过审了。
她回办公室的时候拿卢已经穿好了外套,办公桌上的电脑也已经关了。
原鹭把挂在椅子上的外套穿好,也关了电脑,顺便快速地收拾了下案台,说:“好了,走吧。”
拿卢习惯性地勾上原鹭的肩,笑得不怀好意。
原鹭斜着眼上上下下白他:“笑得这么奸诈,有事儿?”
拿卢跟猴子挑虱子似的拨了一下原鹭的头发,笑得有点暧昧:“八楼今晚有人去交通局一个副局的生日晚宴了,你猜出了场什么大戏?”
原鹭心里咯噔了一下,说的应该是林姿。
“嘿嘿,人三十做大生日在四季设宴,结果硬是给另外某个局长搞成了求婚宴,现场多热闹啊,旁边净是起哄着让交通局的那个答应,谁知被求婚的那位主儿当场脸就绿了,生日蛋糕都没切就撇下这么大的场子走了。”
原鹭点点头,林姿是那样的人,冷艳的带刺玫瑰,她不愿意做的事无须顾虑谁,想做便做。想摘花的人自己没注意这朵玫瑰身上的利刺,被扎到手了,出了洋相,怪谁?
“这事儿到这还没完呢,下面有大招,晚上回家你有好戏看。”拿卢笑得有些恻恻的暧昧。
原鹭的耳朵动了动,眼珠转了一圈,把拿卢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问:“关我什么事?”
拿卢闷笑一声:“八楼的那谁不去晚宴了么,本来是以受邀记者的身份去的,交通局想和咱们台搞好关系,台里就派了几个人去,结果正主儿半道离场,八楼的想打招呼没打成,憋着尿二楼的洗手间又满了,就上三楼去了,结果撞见正主儿还没走在三楼过道的阳台上呢。”
拿卢走在原鹭的前面,按下电梯下行键,“你猜谁跟她在一块儿?”
他这副表情,这样暧昧的嘴脸,原鹭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出是乔正岐。
“我哥?”
拿卢的眼睛亮了亮:“嘿嘿,你还挺机灵的。”
原鹭抱胸,抽了抽嘴角,挑着眉问:“然后呢?”
电梯门开了,里面有人,拿卢从十一楼憋到了一楼,一出了电梯就拉着原鹭说:“哎哟我去,总算明白为啥你们女人这么爱八卦了,这有事儿堵在嘴边不说出来可真难受。”
原鹭隔着外套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快说。”
拿卢龇牙咧嘴道:“我说我说,别掐……交通局那位原来早就心有所属啊,正抱着你哥哭呢。”
原鹭撇了撇嘴:“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谁哭了还不许找个肩膀靠靠啊。”
拿卢白她一眼:“单蠢,正主儿是谁你知道不?外号‘黑寡妇’的林姿!这么多年传过她什么绯闻没有?年纪这么轻就坐上了那个位置,背后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以为她有点风吹草动外面还能太太平平?”
原鹭咬了下嘴唇:“谁没点脆弱的时候,还有,凭什么叫人黑寡妇啊?人今年也才三十,长得又比玫瑰娇艳,人丈夫意外死了,非固定因素的死亡是她能控制的么?”
拿卢用探究的眼睛瞟她:“不对啊我说,原鹭,你这是一直为林姿开解,还是为你哥开解啊?”
原鹭咬着舌头不说话了,她心里有点儿闷堵,说这些话其实是在开解自己。
拿卢继续说:“不排除八卦夸大的嫌疑,但吻上了总错不了吧。八楼的在三楼洗手间碰上了林姿,林姿哭得伤心,八楼的躲格子间里没敢出来,怕撞上了尴尬。等林姿走了,出来再路过走廊阳台,两人在阳台吻上了……唉我说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出了电视台大楼,夜间的冷风打在脸上,让原鹭清醒了不少。
昼夜的温差真大,原鹭抱紧外套,仰头看了看天,早上那么烈的太阳,晚上的风居然能感受出几丝冬天的味道。
“你说这金童玉女的好事近,全c城的精华灵气儿都到你家去了,你该高兴,这不有这么个能干又漂亮的嫂子,说出去都有面儿嘛……”
原鹭冷冷地看了一眼拿卢,拿卢瞬间噤声,实在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她。
“走,去酒吧喝酒去。”
“啊?不下馆子了?”
“走不走?”
“毛病,你别说是被我和郑哥带坏的啊,我们俩喝酒买醉可从不叫上你。”
原鹭在路灯下转过脸来,淡淡的看着他,拿卢吓了一跳,原鹭这眼神都能赶上漠河腊月的极寒低温了。
两人摸着进了酒吧,在酒吧门口拿卢还不确定地问了句:“你确定要进去?”
她现在这架势看样子不干倒二十瓶不罢休,把拿卢瞅的心里有点毛毛的。
“要不我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再叫个女的陪你喝,我跟你喝万一我也倒了就没人送你了。”
原鹭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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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口酒精下肚:苦涩、灼烧、*……
原鹭盯着手里在幽暗灯光下闪烁着光的酒杯,晃了晃,有点呆。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比上帝还要厉害,从第一次和林姿见面,原鹭就有一种直觉,林姿看乔正岐的眼神不一样,那种久旱逢甘霖,伯牙遇子期的碰撞火花,她在林姿隐忍的眼里看过。
原鹭闷了第二口酒,呵出来的酒气呛住了鼻子,熏得眼睛都有点儿发烫……
拿卢口中的金童玉女,或许别人眼中冷艳干练如林姿、优秀英才如乔正岐,这样的一对儿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
而她呢,说白了离开了乔家,似乎真的什么也不是,连工作都是乔父乔母帮忙安排好的。
五月下旬,乔正岐让她和他一起去耶路撒冷,原鹭后来才想起某篇去年的报道,那是乔正岐拿了沃尔夫化学奖的新闻,去耶路撒冷想必是受邀去参加颁奖典礼。
沃尔夫化学奖,一个仅次于诺贝尔化学奖的化学界第二高奖项,他即将站在世界之巅、人生之巅,而她……依旧什么也不是。
她是如此卑微,他是那么遥远。
第三口酒,除了苦涩外,还有一点不知滋味的失落。
她捏着酒杯,包着指骨的关节皮肤透着苍白。
为了他去做更好的自己,可是不管怎么做,好像都没办法像他一样那么出色,没办法彻底和他并肩一起。
会不会同行的路上因为彼此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而逐渐分道扬镳?会不会因为到了那种时候就算很想尝试继续在一起,最后却由于彼此的世界不在一个频道上而互相痛苦折磨……
如果注定要经历这种痛,还不如现在就收手。
只有陷入爱情里的人才会有的患得患失和不自信,原鹭第一次被这样的无力和自卑彻底迎头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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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卢扛起已经醉倒的原鹭准备送她回去,拿卢媳妇儿指了指原鹭的包:“好像手机在响?”
“接。”拿卢扛着原鹭往酒吧外面走。
是乔正岐打来的。
二十多分钟后乔正岐到了酒吧把原鹭接走。
拿卢媳妇看见乔正岐还暗呼了一声:“天,怎么会是他……”
拿卢看着乔正岐抱着原鹭离去的背影,问:“有什么问题吗?”
拿卢媳妇依旧花痴眼,连眼睛都没挪回来看拿卢一眼,还是略带兴奋地说:“我高中那会的学神偶像啊,后来他转学去国外了,不久前我还粉了他的微博呢。”
拿卢强行把媳妇儿的头拧回来:“看我看我,有啥好看的,什么叫守妇道知道不?”
拿卢媳妇儿踩了他一脚,把他挡着自己视线的手拍掉:“你懂什么!”
拿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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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正岐抱着原鹭回家,张阿姨和刘阿姨已经睡下了,乔正岐轻手轻脚的没吵醒她们。
开了原鹭房间的灯,才看清她的眼角隐约有残泪。
乔正岐把她放到床上,驾轻就熟地去洗手间拧了把热毛巾。
脸上的毛孔被毛巾的热气打开,原鹭舒服得微微挑开一丝眼逢,醉言醉语的:“你回来了……”
乔正岐轻轻擦着她的脸:“小声点儿,张阿姨她们睡下了。”
“你回来了。”她瞪开眼睛,嘟着嘴,说得更大声了。
乔正岐冷汗,平常她跟做贼似的,他在她房间里说话稍微大声点都不行,今天倒好,她吼得跟河东狮似的。
乔正岐哄她:“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原鹭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拉着乔正岐的手,委委屈屈地说:“不要走好不好,阿岐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般晃着他的手,只有在喝醉了的时候才会亲昵地唤他阿岐。
乔正岐无奈地抚了抚她的脸,在床边蹲下来,耐心地问:“怎么了?不开心么?”
原鹭歪着脑袋看他,摇头晃脑地点头。
乔正岐把她的头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我不走,你乖乖睡。”
原鹭拱在他的怀里摇摇头,隔着衣服去吻他,吻了一阵好像什么也没吻到,蹙起眉,有些生气地命令:“脱了。”
乔正岐哭笑不得:“你快睡,都醉糊涂了。”
“才没有……”她自己动手去扒他的衣服。
乔正岐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耍流氓啊你?”
原鹭瞥见他的薄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怒火蹿心了,恶狠狠地咬上去,反复咀嚼品尝,还很撩人地试着伸出了舌尖去舔他的舌。
乔正岐倒吸一口气,抓着她不老实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原鹭恍若未闻,沿着他的嘴角一直吻上他的喉结,一路点火。
乔正岐推倒她,邪笑了一下:“才两天,就那么想我么?”
原鹭的意识有些迷瞪,却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的笑容更深了,长指搭上外套的纽扣,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去解开扣子。
原鹭倒在枕头上,看着他坐在她腿上,解扣子的动作无比撩火,不由舔了舔干燥的唇角。
他的上衣剥落,她急切地覆上去,用那种很确定的又有点幼稚的口气宣告主权:“你是我的。”
他忍俊不禁:“今天的戏码是霸道女总裁欺压风流小秘书么?”
她挺身,把他翻在身下,自己坐在上面,笑得既天真又娇媚:“阿岐,你是我的。”
她径直去拉他下面的拉链,乔正岐惊得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怎么了?”
今晚的她太不对劲,热情有余,真心不足。
原鹭垂着头,没有说话,继续去扯拉链。
天雷地火一点即燃,她像是天地间最柔软的那一部分攀附着他,又像是这世间最凶猛的洪水要淹没他,溺毙他……
“别急,我先带套。”
她胡乱地在他上面坐来坐去却始终不得其法,乔正岐被她惹得难以自持,翻身去她的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套。
上回在酒店两人没有做任何措施,她吃了避孕药后难受恶心了许久,他看着心疼,从酒店的架子上带了两个回来放在她的抽屉里备用。
她没见过男人戴这种东西,看得居然还很认真。
乔正岐被她看得□□大动,拿一只腿去缠着她的腰,让她安分点。
两人彼此契合的瞬间像是虚无地漂流在汪洋大海里终于抓到了一块浮木。
“鹭鹭,是你回来了么……?”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喊门声音惊吓住。
原鹭的神智瞬间清醒无比。
“门没有锁。”乔正岐在她耳边低声说。
原鹭的心脏几乎快要骤停,整个人因为害怕颤抖得不像话。
门在敲,乔父的声音还在门口不断传来:“鹭鹭?”
他在她里面情难自禁地动了一下,原鹭死死咬着嘴唇忍住闷哼,声音显得软绵无力:“爸,我在换衣服准备睡觉……”
乔海阳停止敲门,说:“早点睡,早上出去那么早,晚上回来又那么晚,别累坏了。”
门外的声音无疑是最猛烈的催情刺激,两人忍得辛苦,却也极致快乐着,这样胆战心惊的快乐,仿佛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彼此战栗、彼此依存、彼此汲取着灼热的温度。
他咬着她的肩,一再抵进她的最深处,竭力克制住想要爆发的冲动。
肩上与身下的疼痛,痛到极致竟变成了一种奇异的快乐:“……好……”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离,他抑制不住地要带着她去攀登快乐的顶峰。
十指紧扣相抵。
她的眼神前所未有地清醒,那么清晰无误地盯着他,说:“乔正岐,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