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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至天花板下至脚下地,从墙壁到桌子到椅子,这个房间的所有可视物全都是镜子组成的,无论是哪个方位都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这种奇妙的体验程桉表示有点接受无能,主要是大大小小的人影晃得她眼仁发疼。
张抒倒是表现自在,没流露出多大的惊讶,毕竟她方才在大堂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点。进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的时候她脸都黑了,忍不住说了句:“这特么也太下流了。撄”
能让张抒飚脏话那该有多下流啊!程桉这么想着屁颠屁颠就往卫生间跑去,进去看了以后也是绝望……
就连卫生间都是镜面制造的还让不让人上厕所了?!还有里面的浴室,玻璃门上的‘奇装异服’‘奇形怪具’都是什么鬼?!最可怕的时候她居然还都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捂脸,好污。
出来的时候张抒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程桉前天找她的时候其实她手里还有个项目没做完,但是为了能陪她来毛里求斯她连夜赶了赶,所以熬到现在其实已经非常疲倦,以至于在这样的环境下都能入睡偿。
程桉大概知道张抒是加班熬夜了,她放轻自己的声音,之前还想着要不要换间房,见对方这么累也不好再换来换去了,索性走到床的另一边也挨下来休息,她没有睡,只是更新着林安明的信息。
大概三个小时左右,纪则里来叫她们吃午饭,张抒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饿,于是她留在了房间继续补眠。程桉见状心里有点愧疚,要不是她求着叫张抒来,张抒也不用赶着去加班,导致现在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
纪则里看出她的忧心,体恤的安慰道:“等她休息够了随时可以叫内线点餐,放心。”
这么一说程桉就有点放心了,点点头跟着他出去吃饭。
这回那个外国人艾力不在,两人吃的西餐,程桉在饭间问他,“你知道林安明的戏在毛里求斯拍的,对吧?”
纪则里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
他作为公司总裁,林安明作为公司当红艺人,他知道他的行踪这很正常。
然而程桉却有些难以启齿,“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毛里求斯?”
有些事情她其实是不应该做的,就比如在和他交往的时候不断的和林安明见面。虽然他们的交往并不是真实的,但在表象上程桉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太贪婪,而现在对方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做法无疑是在默许或者说鼓励她这种行为。
可是,为什么?
纪则里痞气一笑,优雅的放下手中刀叉,慢条斯理道:“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他在这里拍戏和我带你来拍婚纱照?”
程桉一噎,顿时有些口吃,“总不能、不能这么巧合吧?”
纪则里起身凑近她,细长的眼睫毛扑闪着,“为什么不能?我总归没有理由帮我的情敌。”
“虽然是这样的说……”
还没说完,脸上猝不及防就被蜻蜓点水了一下。
程桉愣了愣,耳边荡着纪则里似笑非笑的声音,“对不起,一时没忍住。”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两个人复杂的情况让她仿佛失去了行动力。她应该生气的,却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大概是大学时候两个人曾经也有过一段亲密时光,以至于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反感纪则里的这个吻。
这个念头程桉细想之后发现其实是特别恐怖的一件事,她居然可以容忍林安明以外的男人接触她!
尽管是纪则里,也不可以吧?
脑子变得混沌,等到不堪这个词浮现出来,再也没了吃下去的胃口。
纪则里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嫌弃?他不管是吻女生女孩还是女人,对方从来都是享受接受的份,就算是不知所措也是那种高兴的不知所措,而不是像面前这位一样,无声的排斥。
虽然她没有说,但他能感受到她的排斥,那是一种坚硬如铁的抵御。
偏偏也生不起气来,总想着如果她不是这样的程桉,那就不是他所认识的程桉了吧?
看起来明明很无知,做起事来却有模有样;看起来还有一点笨,其实该聪明的地方她都很聪明;吃软不吃硬,只要一说好话求和就会立马消气;脾气挺大,但来得快去的也快;最重要的一点,她异常执着。
不想做事的时候像个废材,一旦认定了那件事又会万分努力。
如果不是曾见过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只为一次登台演奏,他也不相信自己那个懒蛋的女朋友居然也有这么勤奋的时候。
她那时弹的什么曲子来着?
哦,对了,贝多芬c小调第八号钢琴鸣奏曲《悲怆》第三乐章。
一个根本不会弹钢琴的人为什么突然想要弹奏钢琴?这是他那会儿最大的疑惑。
后来的表演虽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曲子是完整的弹下来,却叮咚叮咚的不成调,简直乱七八糟,却教他印象深刻。
再后来辗转从张抒口中知道林安明这个人,大抵也就知道程桉为什么要演奏钢琴了。
往事跃然于眼前,纪则里不由得撑起下巴打量面前的女人,他到底该不该用点手段把她留在身边呢?
其实如果对方不是程桉,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他绝不会多加思索,想要的就要得到,这是他从小就奉行的准则。
而因为是程桉,所以有犹豫,因为是男人,所以更了解自己,也怕到时候无法完完全全的将心放在她一个人身上,到头来反而是耽误和伤害了她,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桌面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
纪则里看一眼便道:“婚纱到了,我去取,你回酒店等我?”
程桉说好。
一个人出餐厅,因为离酒店很近所以就没让纪则里送,可谁知没走两步就被身后一个高挑的男人拽进了旁边的古道!
男人的手劲非常大,程桉吓坏了,张开嘴就想叫,可声音还尚在喉咙里男人的另一只手就环过她的肩膀捂住了她嘴巴!
程桉这下是真的怕到不行,又是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她要怎么办?
后背紧贴的是男人的腹部和胸膛,她莫名一阵平静,因为鼻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男人突然就扯起她一只手,反身将她摁在墙上。
程桉吃痛的呲了一声,在异国他乡见到她,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还这么野蛮?
林安明因为角色关系剪了头发,尽管是一指宽度的寸头也难掩他清朗面目,漆黑色的眼睛盯着身下的女人,是说不出的探究和深邃。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他才哑声冷冷问道:“为什么不躲?”
程桉不明白他在问什么,只是手臂被他提的难受,用了用力想收回来,却不想男人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依然禁锢的紧。
忍不住恼怒的抬头问:“什么意思?!”
林安明瞳孔晃了晃,像是有什么亮亮闪闪的东西坠落了。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话出口简直低哑的不像话。
程桉心口塌陷了一块,隐约知道他指的是纪则里,那……
“你看到了?”
看到她和纪则里一起吃饭,看到纪则里亲了她一下,所以才问她为什么不躲?
这个男人,问事情也不说清楚前因后果,这样叫她怎么知道?!
突然入目一斑斑红色血迹,肩膀,手肘,还有腰侧的衣服,深深的红色刺痛了程桉的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受伤了?!”
林安明蹙着眉头,没有否认。
程桉凛凛生气,明明知道自己受伤了还敢使这么大的劲儿来拉她!不要命了?!
知道他倔强,所以不由得软了语气,“我们先止血好不好?等你伤口处理好了,你问我什么我都说。”
林安明似是在思虑她话中的可信度,可程桉哪里等得及他的思虑,硬生生喊了声疼,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小了一点,她找到间隙立马往下一缩,迅速挣脱他的禁锢。
二话没说拉起身旁的男人就走,这时她才发现何止是手和腰,恐怕连膝盖都是伤!
心脏顿时揪在一起,忍不住就责问道:“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会弄得这一身伤口?!”
林安明任由她拖着,闷不吭声,像一个暗自发脾气的孩子。
程桉回身瞪他,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兀自进药店半英文半比划的买了一些碘酒和绷带。这时林安明指了指说他的酒店就在这个药店的后面,程桉这会儿心急如焚,哪里还记得纪则里正等着她试婚纱,便这样跟着走了。
剧组的酒店自然比不上她们住的好,但至少也干净整洁。
林安明这会儿脱了上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部果露在程桉面前,她猛地一看就心疼的哭了。
这拍的都是什么戏!还能把人伤成这样的?
张了张嘴,想关心来着,不知道怎么话出口就变成了:“林安明,你是不是被人打了啊?”
话落,泪落。
林安明眉间的川纹皱的更深了,粗粝的拇指抚上她白皙的脸颊,重重抹去,液体的咸涩顺着掌纹浸透他蹭破皮的掌心,尽管刺啦啦的发疼,他也不动声色的收回。
淡淡解释了句:“爆破戏误伤的。”
程桉撇撇嘴,拿了棉签沾碘酒,一边细心吹着生肉的伤口,一边小心翼翼的给他消毒。
“忍着点啊。”
因为自己看着都觉得疼,所以她的手难免有些发抖,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伤了他。
一番涂抹下来程桉都是屏着呼吸,腰间的口子最深,所以也沁血最多,她处理的慢,目光注意到另一侧已经结痂的细长伤口,她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细节,不由得一惊。
指尖凉凉的拂过,林安明迅速抓住她的手。
“别乱动!”
程桉抬脸看他,眼眶发湿,“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
林安明眼里一闪而过的微光,低低吐出两个字:“忘了。”
他忘了,可她却记得清楚。
纪则里曾经给过她一份资料,里面记录着她不存在的林安明的那六年。
从他的父亲怎样卷款私逃,到他无家可归留宿街头,从艾琳什么时候签的他,到广告出道唱片发行,从努力偿还贷款,到日益滚大的高利贷。终有一日他在沉默中爆发,可对方毫不留情的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这一击真的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么长的伤口,那会儿他得有多疼?
程桉想都不敢想,在他最难过最无助的那段日子里,她竟然没有在他身旁,这足以让她痛心疾首。
---题外话---最近好多课都准备结,论文考试什么的一***来袭,可能更新上不太稳定,结局只好往后推推推——
会尽量找时间码字哒,就那么一点点了,居然还要拖,我也是RIO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