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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正使劲抵在门角的曾淑仪猛地停止了动作,哭声戛然而止,狼狈不堪的她终于在癫狂的状态下清醒过来,抿起轻颤的嘴角,收拾滂沱的泪水。
她静默地伏地,脸上一摊鼻涕泪水,梨花带雨那是美丽的,而她竟是糟糕透了,别过脸,她慢慢地拭擦着,仿若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慢慢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就在她觉得没脸见人之际,李玮涛悄然递过来一张面巾纸,她默默地接了过来,撒泼哭喊已经没用了,只会令他人看笑话。
面对莫汉庭的时候她可以无所畏惧想把内心里一切渴望都表达出来,但是在无果的状态下,有第三者在场时,她却到了难堪,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送她回去,三天之后让她在格兰市消失。”一股烦躁充斥心间,莫汉庭阴鸷地睨了眼曾淑仪,厌弃地走回房间内。
司机识趣地守在一旁,只要莫汉庭没说不送曾淑仪,他就必须等候命令,以他对莫汉庭的了解,十有八九是要送人的。
“走吧!”望了眼莫汉庭,李玮涛平静地对曾淑仪说到。
曾淑仪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那道半掩的门,心碎了一地。
在李玮涛的搀扶下,泪痕半干的她木讷地起身,伤心欲绝地坐上了守候已久的车,离开了这个今夜她满载希望的别墅。
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布加迪,李玮涛不禁惋惜地摇了摇头,这个女子向来懂得分寸,今夜却如此反常,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给刺激了。
再又联想到刚才在路边看到的背影,他面色一沉,迅速转身走入房内。
“莫总,你今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莫汉庭正坐在沙发上,李玮涛担心地问。
莫汉庭随口吩咐,“给我倒杯水来。”
李玮涛依言照做,将水杯递给他的时候,说道:“我刚才看到金特助。”
接过水杯的莫汉庭惶然一抬头,看他神色,似乎在确认自己刚才听的信息,怔愣地望了望李玮涛的脸,怎么回事?
“就在滨江路。”李玮涛略略迟疑,判断道,“看道路轨迹,似乎从这一头走过去的。”
因为药力而憋得脸上有些通红的莫汉庭,手里的水杯紧了紧,“把我手机拿来!”忍着体内的燥热,他本来也打算就眼前的身体状况电话急召颜有金,今夜就将她给“办”了。
听从吩咐,李玮涛很快拿来了手机。
这个电话迟早要打,只是半路出了岔子,颜有金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按理说她避开都来不及,想着想着,莫汉庭神色不由地沉重起来。
嘟嘟,嘟嘟……
电话只响了几下就被掐断了,很明显,她不愿意接他电话,会不会她真的误会了什么。
今夜事情发生得莫名其妙,甚至很不对劲,先是曾淑仪过生日石静雯给他下药,然后曾淑仪对他投怀送抱,最后居然把颜有金也扯了进来,这幕后一定有一只黑手,在计划与破坏他的事情,妈蛋……
莫汉庭连夜就想往滨江赶,只是站起身来双脚似乎僵硬,只觉得下半身紧紧地绷着,他妈去年买了个表……
他气愤地将手机朝沙发一丢,“阿涛,开我法拉利,直接去滨江边上给我把人带回来。”
“那个,那个……”李玮涛面色犹豫,期期艾艾的,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吞吞吐吐什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还不快去!”莫汉庭只觉胸膛一把无名火,一想到颜有金,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他需要她。
“我本来是要去打个招呼的,却见有个人跟在她的身后,斯斯文文的模样,她应该不会有事。”李玮涛对叶殊印象不深,一时也记不得是他,只当他是颜有金的一个普通朋友。
还有人跟在她的身旁,那她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还是说她只是偶然的恰巧地经过?
事情虽然看似偶然,但是仍有不少值得怀疑的地方,相对长期以来的安稳,今夜有些诡异。
“无论如何……你带上几个人,跟去看看……到底什么人……我不放心。”药力的强劲作用令他说话也不利索了,身体的异常,他当下有了选择。
说完,莫汉庭起身朝二楼略为艰难地走去,不是他不想亲自去,但眼下首要解决的是先冲个凉水澡。
……——*——……
第二天,办公室里,莫汉庭接到人事部报告,颜有金请了病假。
昨夜,李玮涛出去滨江找人,没找到,估计她人已经被那位普通的男士朋友送了回去,这个人应该不是李俊赫,要是他,李玮涛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暗暗思索片刻,难道这个人是叶殊?
哔——
“阿涛,去,到鸿兴那把昨夜格兰区监控全部给我调出来,我要看看昨天夜里陪她的人是谁。”按着内线通话,莫汉庭给李玮涛下了命令。
在格兰市,莫汉庭就是天。
整个格兰岛都是他的,监控网络遍及整个城市,大街小巷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布满了监控探头,只要他想知道任何事情,通过监控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很快,通过监控,莫汉庭终于得知,那个昨夜长风里陪伴着颜有金的男子是——叶殊。
好一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打颜有金的主意!
当初叶殊申请了审核官长时,凭着他优秀杰出的资历,莫汉庭从没有怀疑过他,用人不疑嘛,但是在得知叶殊通过各种场合去接近颜有金时,他就不得不提高警惕了,这叶殊已经有了王璐菲,还胆敢接近颜有金,看来也是心怀鬼胎。
到底是什么病?昨夜天色不好,听说后来还下雨了,颜有金该不会是淋雨感冒了吧,妈蛋,这叶殊是怎么照顾人的,莫汉庭扯了扯领带,只觉得胸口闷着一股气,不发泄不快。
正当莫汉庭烦闷之际,又听到李玮涛爆了一个令他震鄂的消息,居然是刘仁政让颜有金去景逸取资料。
颜有金打来电话,向周美微请假的同时还请她帮忙转告刘仁政,昨夜因有事耽搁,资料没取成。
直属总裁管的助理什么时候轮到总经理来差使了?周美微也是个人精,她敏感地一下察觉内有蹊跷,于是乎便偷偷地给李玮涛打了小报告,李玮涛迅速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即刻向莫汉庭做了禀报。
砰——
莫汉庭眉眼瞬间布满了乌云,他一个重拳,大力地砸向光滑的办公桌面,去他妈的刘仁政还要不要做兄弟!
“刘仁政,你他妈的给我死上来——马上,立刻!”
直接开启56层公司频道广播,整层总经办都听到了总裁的一声震怒,人人听在耳朵里,暗自揣度但不敢多嘴,生怕被殃及池鱼。
纸是包不住火的,刘仁政早已预想到后果,昨夜之事迟早要曝光的,只是没有料到莫汉庭会查得如此之快,早上听石静雯口吻,曾淑仪并未得逞,当下他心里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夜的神经亦在那一刻得以放松……
停下手边的工作,刘仁政不惊不惧,默默地朝楼上走去。
这么多年,他的心意石静雯是知道的,这一次他愿意帮她也不是无条件,他向石静雯提出要她做自己女朋友时,她答应了便等于做好了要与他交往的准备,为了多年等待的这一天,刘仁政甘愿铤而走险,稍稍“牺牲”一下莫汉庭。
因了解莫汉庭的为人,以及清楚在景逸周边有保镖重兵在暗处把守,贴身的还有李玮涛和傅清隽,曾淑仪那个没脑的怎么可能会得逞。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也没有想过要矢口否认,但他这么做有他自己的道理,除了自私的理由外,至少他的出发点是为莫汉庭好。
刘仁政的身影刚从门口出现,一个花瓶就遂不及防地从额际飞过,碰的一声,击墙后稀里哗啦地碎落一地,看这架势红色愤怒值满条。
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喊道不好,却见莫汉庭瞒眼通红地盯着他,俊美的脸上覆盖了一层冰霜,散发着渗人的寒气。
“我想我可以解释。”刘仁政脸色微变,很快隐去了眼底的异色。
“昨晚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了石静雯一马,没想到你特么的竟然串和他们来设计我,枉我当你是兄弟。”莫汉庭神情染怒,疾速朝他走去,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拽得紧紧的,大有剑拨弩张之势,握起愤怒的拳头,愤慨的语气仿若稍有激动拳头便会落到对方的脸上。
莫汉庭虽说对人冷漠,但是三五知己他还是很珍惜的,起码霸道与强势就从来没有用来对付他们,刘仁政这么做的确伤了他的感情。
“我特么不当你兄弟我就不会这么做!”刘仁政见他对自己亮出拳头,看来即使抬出兄弟情意也无法阻挡他的怒气,自己也觉得好委屈,索性也朝他吼叫起来。
听声音似乎还带点冤枉,莫汉庭深邃如墨的双眸微眯,覆在其上的一层薄冰冷厉如剑般盯着他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否则,刘、石、曾,三大家族将会面临联盟的毁灭命运,我可不是说笑。”
如寒冰般的声音带着威压直扑刘仁政,很明显莫汉庭在提醒他,如果有半掺水的话,机不再来……
莫汉庭近乎冷酷无情的言语,刘仁政喉间不自觉地蠕动一下,他明白接下来每一句都必须字斟句酌,嘻嘻哈哈、敷衍了事有可能会葬送了整个家族的命运,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他理了理思绪,缓缓开口。
“其实曾淑仪一直纠缠你,颜有金并非不知,你却保持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又怎么可能叫她对你掏心掏肺……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激她认清对你的感情而已。”
“激将法?何以见得!”莫汉庭一挑俊眉,他承认自己是闷骚了点,但有关刘仁政的理由,若是没有更有力的说辞,他是不信的。
“嫂子一直不开窍,我不给你们推一把,要猴年马月你们才会有进展?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呀!”刘仁政语气里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
看在他道了一声嫂子的份上,莫汉庭强硬的态度也有些放软了,但是敢给他下药,这个冒犯不可轻易饶恕。
“我和她发展如何,不需旁人插手,但是你们居然给我下药……简直是罪无可恕。”想到昨夜的痛苦难耐,想着就来气,莫汉庭还是扬起了拳头朝刘仁政打去,“砰”地一声,一拳砸在嘴角处,刘仁政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连忙探出手支撑身体平衡。
刘仁政也不避,生生地承受了来自莫汉庭的怒气,整个人脸顿时红肿,“咝——”
只要他愿意对自己出手,那说明莫汉庭心里还是有他这个朋友的,如果他对自己避而不谈,那才表示他真的要“杀无赦”,幸好,他给了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只觉嘴角火辣辣的疼,拇指一摸竟有血丝,刘仁政试图扯了扯嘴角,一阵撕裂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抽痛了他大脑所有的神经末梢。
须臾,缓过了疼,刘仁政整个人低声下气道:“是我错了,这一拳我心甘情愿地受,同样也是我替静雯受的,只要你别再怪她……来,再来,让你打个爽!”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静雯也绝对不会再做……那晚你没走她就已经十分后悔了,但碍于淑仪的苦苦恳求,她一时心软……而我知道你向来防人均滴水不漏,保镖,阿涛,阿隽都围着你身边,又怎么可能会让曾淑仪沾边……确定你已万全,所以我才敢走这一步。阿庭,兄弟我这辈子欠下你这份情,我保证以后静雯跟着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派对那一刻,他隐约感受到石静雯的异常反应,转念一想,凭她与曾淑仪的姐妹情深,帮着曾淑仪来害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其他的理由也很充分,思及刘仁政在非门大冒险时还帮他“撩”上颜有金,莫汉庭冷得没有温度的黑眸,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和霁!
看在他还为了追求石静雯,成人之美莫汉庭也不是不懂,哼……,莫汉庭一个冷哼,姑且原谅刘仁政这一次,但是曾淑仪绝不能再留在Z国。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我的底线你是知道,你和石静雯如果再触碰一次的话,休怪我无情……”当刘仁政走出莫汉庭的办公室时,萦绕耳边的这一句令他心有余悸,话说如果自己的出发点若不是为莫汉庭好,或许他还真的不念旧情了。
想着他只觉得一阵寒栗,以后绝不能让石静雯靠曾淑仪太近了。
……——*——……
由于有庞大的监控网络,颜有金住在哪里只是小事一桩,只要一查便可知。
昨夜叶殊明明将她送回了花都,今天她竟提早回来格兰湾,按理说,她若真的想断绝与他的来往,粤嘉国际公寓应该是最好的去处,但她没去,此举到底何意……
莫汉庭敲着桌面揣测着她的想法,难道她默默地以行动暗示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亦或是……
收拾东西离开?
他不能确定。
叮咚——
谁啊?刚挂完李俊赫的电话,竟然会有人找上门,出入这个地方的通常只有那个人,难道是……
担心鞋底摩擦会发出声响,她索性赤足略为紧张地走了过,轻轻地踮起脚尖偷瞄,猫眼显示着一张熟悉的俊颜,果然是莫汉庭。
破天荒,莫汉庭手里竟然捧着一个包装豪华的玫瑰礼盒,身着铁灰色西装欣长笔挺地立于门前,只是头撇向它处,只见侧脸冷峻非凡,看不出真实喜怒。
什么意思,与其女人约会连带床单都滚了,这会又想起她来?送花上门的人,有这样的面瘫表情?嗤——
紧咬下唇,颜有金索性离开,让他等到不耐烦自然就会离去。
她也曾想过莫汉庭与曾淑仪两人或许有事情要谈,所以就进屋里去了,自己不必多心,但是叶殊却无意中提到,昨夜是曾淑仪的生日,向来都不惹她生气的莫汉庭为了能让她高兴,或许对她有求必应。
向来都不惹她生气的,这一句只是片面之词,叶殊与莫汉庭根本就没有见过几面,怎么可能了解内情,但他特意如此一说,要的就是让她对莫汉庭有“全新”的了解。但颜有金并未在意,只因她全副心思放在了“有求必应”的四个字上。
有求必应?她当时就很想问,难道也包括上床?但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不过两人开始搂搂抱抱,然后又你前我后地跟了进去,她还看到曾淑仪扑向莫汉庭的身影……这一切任她想大方地相信莫汉庭也只怕是自欺欺人了,两人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
唉……男人难道都是下半身欲望动物吗?想要独善其身,不发生肉体关系而保持精神的恋爱,好难……感觉好难!
也难怪她心内生出两人之间若即若离之感,从一开始,她对莫汉庭便带着逢场作戏的色彩,感情上虚以委靡,对他能怀有多少感情呢,自己不愿意付出,怎么能要求比自己更腹黑的莫汉庭对她死心塌地,男人身体出轨,多少有自己的一半责任吧。
关于昨夜,她只想先借病拖延一段时间,待理清思绪,是去是留到时自然会有答案。
从叶殊口中,她得知曾淑仪曾经为莫汉庭挺身而出,挡下了暗处的袭击,自己则心肺断裂受损,落下一个病弱的身子,时不时还咳嗽吐血一番。
难怪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原来是旧疾缠身,迟迟不得恢复。
面对这种拿命去爱的女孩,她这么和她争,是不是太不道德了些,颜有金心里生出一丝罪恶感。
该死的,莫汉庭要是不来招惹她,她现在还用得着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吗,归根结底,都怪他……
才走开两步,手机的电话突然响起,吓得她慌手慌脚地连忙摁熄来电,好悬,不知道会不会被门外的人听到。
笃笃笃——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带着几分试探,也带着几分耐心。
须臾,门外之人等了几分钟之后,不见有人开门,又忍不住地砰砰拍打起门来。
“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边。”门外他拍着门在喊,门内她犹如做贼般蹑手蹑脚地走回房内。
“昨晚我打你电话也是关机,现在我人都来了,你还想躲着我到什么时候?”莫汉庭挑着眉,又继续耐心地喊道。
“我数到三,你不开门我就喊人开锁……你要知格兰市的法规法律对我是没什么用。”又等几分钟,莫汉庭终于脸色黑沉,亮出杀手锏。
这种无赖、无耻、无理的男人那就是一个渣,颜有金狠狠地咬咬牙,暗啐一句,我呸,当我吓大的啊!
头有些昏沉,加之精神略为萎靡不振,就算是玉皇大帝找上门她也不开,她没有精力去对付一个咄咄逼人的上司。
直觉的有些口干舌燥,感冒了要多喝热水,记着刚才李俊赫的提醒,她悄然无声地走到厨房倒了杯水饮尽,然后又回到二楼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她回此处打算简单收拾一些衣物用品,准备到粤嘉国际公寓住一段时间,顺便将手上的项目好好策划落实一番……
自会议那天,得知莫汉庭有意全权收购方春集团的事宜,她私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偷偷给李俊赫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停止当天对方春股份的买入。
不得不说,莫汉庭的效率是史上第一快的,之后第三天,收购小组带着律师顾问团便找上门来了,将方春集团所有财务状况、业绩审计、不良资产等进行清理完毕,包含股票或资产所有权的转换,全都写在颜有金的名下。
到底莫汉庭是以什么样的手段让方春成屈服,转而甘心将集团所有资产转到她的名字的,她不得而知,但有一样可以肯定的是,在商场上莫汉庭的雷霆手段绝对令人称颂。
在莫汉庭的精英团里,技术类职员各行各业都有,开门锁也只是小菜一碟。
窸窸窣窣,只三分钟,咔哒一声,门真的被莫汉庭喊来的开锁技术人员给打开了。
厅外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总裁,门打开了,你请进!”
“嗯,这门还可以正常使用吗?”虽然莫汉庭的声音低沉,但是颜有金还是听得出他的顾虑。
“总裁放心,开锁不毁锁!”开锁技术人员胸有成竹,可见对自己的尖端技术极为自信。
在门把上左旋右扭,又嘀嗒地反复按了几次反锁按钮,“这锁的质量如何?”
“就算锁王锡塔都打不开!”锡塔连M国银行的金库里的保险柜都打不开,这句话算是给莫汉庭吃了一个定心丸。
“好,没事了,你走吧。”莫汉庭交代一句转身进了房内,随手把门关上。
妈蛋,那家伙居然擅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原本打算两耳不闻门外事的颜有金愤怒走了出来,沉声质问,“我是屋主,没有经常我同意,凭什么叫人来开我的锁,当我死在屋子里不成?”
琉璃般的眸子泛着冷辉,莫汉庭朝她打量一番,很好,生龙活虎像个蚂蚱蹦跳着,他紧抿的唇突然道:“你请假,有通过我同意拉?”
瞅了他一眼,颜有金微微皱起眉头,“你费尽心思把我这门捯饬开了,就为了质问我这个?”
“你乐意这么想也行!”收回视线,靠在门边的莫汉庭侧身弯腰,视线所及不禁一怔,有一样属于他的东西不见。
“你居然把我的拖鞋扔了?”莫汉庭俊眉微蹙,眼色冷了几分。
她竟如此不待见自己,那双蓝色薄绒棉拖鞋还是在她没入住之前,他找了知名鞋品牌作了独一无二的定制,虽然价值上万一双的拖鞋不算什么,但是那也是他深藏的心意……
“我身为单身女性,房间里留有男子的东西总不大好。”其实她很想说,看不顺眼的东西自然不能留。
“那是我的拖鞋,我是你男朋友,以我这身份你还介意?”颜有金一句敷衍的话,令莫汉庭眼底更黑更沉。
“我不介意你穿着鞋子进来,即使事后拖地!”无视男人的薄怒,她轻描淡写地说。
莫汉庭听她毫无起伏的话语,口气透着疏离与冷淡,心头顿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之感,也不清楚昨夜她是否瞧见曾淑仪纠缠着他,如若没有,他自己直接提到的话,无疑是自掘坟脚;但以她昨天掐掉自己的电话行为来看,他又极其想知道她是否因看到而介意。
“如果你接手机的话……就不会有这些马后炮了。”冷笑一声,他按了门边“超级管家”的传唤器,淡淡道,“现在给我送一双男士拖鞋过来,三分钟之内!”
“这么说,怪我咯?”待他通话完毕,颜有金朝他翻了个白眼。
莫汉庭斜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将手中的豪华玫瑰花礼盒随手递了上去。
瞟了眼,颜有金双手抱胸,没有伸出手来接,只是淡道,“红玫瑰?”
俊眉微挑,莫汉庭反低问,“怎么,嫌俗气?”
“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咳咳……”莫汉庭蜷起的手抵在嘴畔轻微咳了两声,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地道,“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感觉怎么样?”
“淋了点雨,死不了!”淡淡地暼了他一眼,想起昨夜的那一幕,语气更冷了几分。
“我第一次送女人花,难道你不喜欢?”维持着递花的姿势,男人的话轻轻地,可那双如寒潭之底的琉璃眼看不见底,深不可测。
这男人黑脸的架势,送人还是逼人啊……要不要接过花?毕竟他难得一次好意,颜有金咬着唇,犹豫着。
“怎么,难不成你对我有什么成见,或者……不满?”他微微眯起眼,探究着的她神色。
不接电话,不接花……她如此表现到底是不是昨夜撞见了?
正细细地观察着,超级管家的外送小哥开着小区专用电动车,按时到达。
“先生,戈兰湾1号外订了一双男士拖鞋,是您要的吗?”突然间有人在身后问到。
莫汉庭扭过头,细长的俊目朝来人瞧了眼,默不作声地颔首。
当下这名外送人员心内只有两个字——
好帅!
只见他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外表看起来好象尊贵高华,但眼里却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一头剪裁得体的乌黑短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似乎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但那薄薄的红唇却又给人一种凉薄之感,令他整个人看上去是如此的复杂,深不可测,一般看不透的男子,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即使身为同性,但见到莫汉庭的那一刻,这位小哥不禁冒起一双星星眼仰慕着,大有花痴之态。
“好的,这是您要的商品,请签收。”小哥将拖鞋递上前,顺手又拿出一张签收单。
将花放置玄关处,莫汉庭空出手接过拖鞋一瞧,眸光微敛,突然抬眸冷厉地望着外送员,好半晌,才启唇,“你就让我穿这个?”
颜有金觉得气氛有些怪,又听他不满地说道,这才侧首瞟见他手上的那双正是洞洞鞋,噗——
她忍不住喷笑,试想西装革履的莫汉庭脚下是这么一双鞋子,那画面真有违和感。
感受到莫汉庭眼里投射过来的“杀气”,仿若要将他千刀万剐般,外送小哥浑身哆嗦,试着大胆解释,“超市里这个货脱销了,现在就剩下这个一款式,这位先生……您,能不能将就着先用?”
“这货脱销不见得是人就喜欢,作为外送,你们的想法都是这般愚蠢的?”莫汉庭冷哼一声,脸更黑沉。
刚才他故意没有针对拖鞋说出要求,主要想测试外送部门是如何敏捷处理有关问题,没想到,那个愚蠢的经理根本没有针对性的措施面对这种问题,也没有对员工做出相关培训……关于客户的具体需要以及喜欢,也没有关心去问,譬如正装配合那种洞洞鞋根本不合适。
“连对客户有什么样的需要都不清楚,敷衍了事,尸位素餐,公司怎么会用这个种人,拿回去!”将拖鞋往外送车一丢,莫汉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外送小哥,直接掏出手机,“阿涛,你通知人事部,超级管家这边经理撤职,让他明天递交辞职信!”
说完,莫汉庭冷漠地瞧了送货小哥一眼,直接砰然关上了门。
大门一关,房间内顿时静悄悄。
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跋扈,本来心里一直憋着气的颜有金还是忍不住先开声。
“莫大总裁难道是心情不好?拿人家一个小人物来撒气,也真是够冤的,超市就剩下那一双,当然是先照顾你的需要,再来考虑你的喜好吧?你这样让他带着鞋子回去,难道不是让他白跑一趟吗?这样对他不公平。”颜有金对莫汉庭霸道作派甚为不满,他一个不高兴,别人就得跟着遭殃,感同身受般,她不禁为那小哥义愤不平。
径自脱去鞋,露出干净的灰黑袜子,他再次拿起花,悄然无声地绕着她周身转了一圈之后,迈开一双大长腿悠然地往屋里走去。
“拖鞋是我扔的,你要罚就罚我,没必要拿别人出气!”
“出气?没有气,怎么出?”穿越玄关,他幽幽一问。
她斜横他一眼——
没气,你要没气早就嗝屁了。
“你不是生气我扔了你的拖鞋吗,这不是摆明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我要是真的生气,那就应该追溯到今天你一直关机,请假无视我这个上级,这些才值得我生气。”他已经走到电视柜旁。
颜有金视线追随着他,摊开右手,反问:“我感冒了,眼晕喉咙痛,这样状态下我做事也没效率,难道要我继续工作,你就这么没人性?”
莫汉庭将鲜艳的玫瑰花状似随手插到花瓶里,却高低错落有致,俨然一件艺术品,他明显对插花有一番造诣。
投以欣赏的目光,颜有金有一瞬忘情地盯着他神妙之手出奇,这个男人除去生意上的忙碌,其实他还是很懂得生活情趣的。
她不语,而莫汉庭正装点着花瓶,眼角余光却瞥见电视柜的另一头,身形一顿,竟然是一束花,脑子里闪过一道念想,别人送的花束?
“同样是玫瑰花,别人的你却接受了,这不能不让我深思,是否自己哪里做错了?我思来想去,与其猜测着你的想法,还不如直接找你问个明白。”莫汉庭收回视线,手上动作没停,拾掇着残花,语气淡淡地,就像在和她聊天。
他必须先听听她的说法,她的态度至关重要,这决定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没什么好交代的,我心情好的时候,就爱收花,心情不好就不收,很正常!”他这是在质问她吗,她晃过神来,回答很干脆。
在她离开公司,出到门口的一刻,那花送的正是时候,花店的小职员刚好与她打了个照面,而服务台文员又恰巧指向她,那花所送的对象,因为她便随手带了过来,心情不好的时候,闻闻花能令人精神焕发,换上一种好心情。
“很正常?可是那些花碍着了我的眼,我想扔了它也很正常。”说着,莫汉庭挪动脚步走到那一束花前,花束的包装上还订着一张卡片。
卡片上填写了送花人以及祝福语,虽然略为草书,但是仍能清晰地辨识——
叶殊,又是叶殊——他扯下卡片,以五指之力在掌心狠狠蹂躏成团。
这花可真红艳啊,送的竟是和他同样花型的红玫瑰,这送给情人的花不是暗示着叶殊的图谋么,这一回,莫汉庭彻底怒了。
“野男人,还是爱慕者?”莫汉庭放柔和的双眸又即刻敷上了一层冰霜,随手将那揉成团的卡片与花一并仍到清洁桶。
野男人?颜有金双瞳微眯,露出义愤的神色,他的话不仅不尊重叶殊,更不尊重她……
妈蛋,这男人的嘴……她受够了!
“如果你以为我担心失去工作而不敢得罪你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内心有过一瞬的挣扎,她终于还是不愿受制于人,或者于己,报复的那种执念,她动摇了。
原本也只是出于报复的目的来接近他的,而在生病的时段里,她有慢慢考虑过,如果曾淑仪是拿命去爱的这个人,那么她愿意退出,即使这个渣男仍欠她一个解释。
仿若嫌弃那卡片太脏般,莫汉庭走向流理台打开水龙头直接洗手,擦干之后又继续完成余下的花艺。
正拿起一支鲜红的花枝,下一刻,耳边传来冷漠的声音,莫汉庭只觉得整个人一僵,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花枝的一半没入瓶子,静静地定格成美男插花的画面……
她说什么?……辞职?为了那个叶殊?
手中的花朵索性一把插入花瓶,他回过头来睇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只是瞳孔微缩,给人一种深沉莫测感觉,看得她小心肝一颤,这眼神好吓人。
半响,从莫汉庭的齿缝里迸出几个冷冷的字,“脑子烧坏拉?来,让我瞧瞧!”说着,他刻意压着步伐,缓缓地朝她走去。
他一步步走来,无形中有一种压迫感。
嗤,不想再费口舌,直直地望着他,她冷声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对这种痞子,就是要他说东你就说西,直接把他活活气死最好。
突然,莫汉庭就这么感觉到了颜有金的气场,也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就突然爆发了,上一秒还觉得她大大咧咧有时挺可爱,下一秒,她便冷下脸,他不禁一愣。
“生病就好好休息,别乱说胡话!辞职那种事,你想都不要想。”莫汉庭轻挑眉角,觉得她身上穿得有些清凉。
“如果你不是自把自为、自作主张硬闯进来的话,估计我的病会因为身心舒畅而好得更快。”颜有金暼了他一眼,有些赌气道。
“走,到楼上去,好好睡一觉。”莫汉庭说着,伸手就要过来揽住她的腰。
颜有金往旁边一闪,轻松地躲过了他伸出来的手,“那好,你走吧,我的确需要好好地休息,不想被人打搅。”
“被人打搅?我是外人?”莫汉庭不悦了,脸色有些沉。
睇望着他,此刻颜有金感到呼吸有些堵,抽了抽鼻子,颜有金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他,直径走到水机前,拿起放在一旁的感冒药,装了杯水把药喝了下去。
“好了,我已经吃了药,眼皮酸涩,真的需要休息一会。”颜有金不悦了,下了逐客令。
莫汉庭直盯着她,又顺延往下一瞧,目光大咧咧直直地,突然便勾唇一笑。
这人笑得好莫名,难道她身上哪里出问题?
忍不住地往下一瞧,颜有金囧了,他穿的是黑灰色袜子,自己却光着白皙的双脚……
颜有金不自在地勾起脚拇指,她这才发觉脚下一片冰凉,难怪她刚才总觉得全身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她赤足。
因在家为图一个惬意,颜有金直接套了一件娃娃装,裙摆短过膝,令人视线一下注意到她的两个骨节光华的双膝,她的腿较为细长。
他的目光极具侵犯性,她一张俏脸红彤彤的,尴尬地一脚踩在另一脚上磨蹭着,机械地有一下没一下的,啧啧嘴,眼睛左瞧右望,最后视线盯着他送来的花,就是不瞧他。
“难道你没鞋子,是为了迎接我,兴奋地连鞋子都忘了穿?”莫汉庭一抬眸,对上她的眉眼,玩味地调侃着。
她睫毛眨了眨,十分不自在地用左脚望右脚上蹭了蹭,有些难为情,拜托,一双脚有什么好瞧的,她撇过眼,在莫汉庭视线不及处翻了个白眼。
由于之前为了悄悄离开客厅,她倒忘了穿上拖鞋,而后来由于愤怒他的闯入,她依旧忘记自己光着脚。
低头一望,对方的脚是黑灰,而她细长的脚趾是洁白,与之形成高了鲜明的对比,这种随意在这一刻反而令她局促。
须臾,只听得到男人的发出了细微的声响,颜有金好奇地转过头来,却发现他为她拿来门边那双卡通拖鞋。
天啊,这男人要为她穿上鞋?颜有金原本随意的心情一下变得无法淡定。
她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只见一双清澈如潭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蕴含着点点光华,仿若魔力般,正吸引着她去探寻。
见她呆状,莫汉庭不由又邪邪地勾唇一笑,女人——欲擒故纵么。
在她惊愕的目光里,他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她,直至靠近她的身前,带着男人炙热的气息。
有如惊吓到的小鹿,她突地踮起脚尖蹦地跑到楼梯处,一手搭在扶手,呼吸有些急促,“你快回去吧,我感到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会,麻烦你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
以为他会顺着自己的话,给她个人空间,只是莫汉庭那微笑的脸色又变阴沉了。
她忍不住想,这个果然是阴晴不定,为何这个怪脾气,她感到惊奇,为何她居然能忍受至今。
“我想,不止是我的拖鞋,就连我的杯子你也一并丢掉了,对吗?”语气轻轻,但却能听出其中危险。
原来她刚才放下杯子的时候,莫汉庭暼了一眼,又发现了缺少了一样东西,原本带着怜悯的眼色冷了几分,她的种种反应如果他还能不怀疑的话,那只能说他是自欺欺人了。
对上她的视线,他气极反笑,薄薄的唇瓣勾起狠狠的笑意,“怎么?担心被我发现无法解释,所以想逃避?”
那双黑瞳透出的诡异,令颜有金浑身一个颤抖,她斟酌着回答,万一不如他心意,又不知道要缠着她到什么时候,她想打发他就更难了。
“是你想太多,那杯子被打破了,只是个意外,我拿药的时候不小心碰的。”她面不改色,心中早有应对。
哼——
莫汉庭不再咄咄逼人,鼻子里发出冷哼。
“没事,你请回吧。”谈话氛围不算好,她决定正式赶人。
“既然你生病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我给你做点粥吧。”他关心道,边说边往沙发走去,打算脱除西装。
“不用,我现在需要的是安静,我不想被人打搅。”她不耐地跺跺脚,这样的关心令她感到厌烦。
——伪君子,她暗啐,巴不得他立即消失在眼前。
“你不就生个病吗?怎么脾气变得这么差,这么不待见我?”他走向前,眼里满意疑惑。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需要休息,希望你离开。”她不耐地跺跺脚,往上走了两步,“你出去之后把门关了吧。”
交代完之后,颜有金由始至终再没瞧莫汉庭一眼,彻底往楼上走去。
她这一天表现得完全不对劲,只是爱搭不理的,态度明显敷衍得很,而且还三番五次地要他离开,她的表现极其怪异,莫汉庭脸色突地紧绷与冷硬,一手拎着她的拖鞋,径直跟上了她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地直接上了二楼。
就在颜有金准备合上门的时候,莫汉庭一手撑住了门板,声音阴恻恻地说道:“这个门你关上试试,我不介意再把开锁人员喊过来。”
这人真烦啊,颜有金咬着牙,只想着我就关了,怎么样,你喊谁喊谁去。
她使劲地推门,而莫汉庭则屹立不动,若不是颜有金加大力度将门压来压去的,丝毫瞧不出他在使力。
眼角余光瞄见了门边的粉红色Q萌行旅箱,狭长俊秀的眉眼一刻黑了下去,莫汉庭再也不能淡定,索性将拖鞋往门缝一扔,整个人空出手了,使劲一推,男人与女人的力量天秤便有了倾斜,颜有金还是往后频频退步,最后门由一个15厘米的门缝被大开成75度。
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紧绷跳动,他定定地站着,双手握拳,瞳孔微微一合,他按了按眉心,再傻也能看出问题,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以你今天的反应,我想我们也不必遮遮掩掩,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李玮涛说他昨晚看到你出现在景逸附近,今天你对我又是这样那样的冷漠,而且索性不上班,我想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她冷冷地丢出两字。
“没有?”他眉峰一蹙,很是怀疑。
“完全没有!”她再次肯定。
“拖箱都准备好了,衣服也往里塞了,你这是要去哪?”
“我看衣服多,往箱子里放一些,不可以吗?”说辞很勉强,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将事情糊弄过去。
“这衣柜这么空,还往箱子里塞,你当我眼瘸不成?说我无礼拿人出气,照我看来,却是你在给我摆脸色。”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就这么抗拒面对他。
“话都由你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头昏,你体谅我一个生病的人,行么?”颜有金心里直骂,你大爷怎么就赶不走。
她索性不理他,双腿一蹬,直接躺到床上,揪起被单蒙头于内。
莫汉庭也是一恼火,她问都不问他就直接给他定了罪,心里直恨得咬咬牙。
“你就算是掩耳盗铃,蒙蔽的也只是你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你还要回避到什么时候?”
回避?难不成他以为她是怕撕破脸皮而不敢承认自己去过景逸么?真的是够了,被窝里呼吸也不怎么顺畅,她干脆坐起,“你别自作多情,我才不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关系而回避这个话题,我只是生病了,想好好休息,你怎么就听不进去……来让我瞧瞧是不是脑子进水不好使。”
“我承认,昨天晚上曾淑仪是去我那了,你不就是看到了才和我怄气的吗?你不愿说我承认还不行么。”莫汉庭的语气放软。
颜有金本来准备抓住被单再度蒙头时,却被他的一番话给愣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问题,对于曾淑仪的痴情,她到底让还是不让——她还没想透彻。
她不提,自然也希望莫汉庭能别揪着不放,给她一点时间,但没想到他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怎么样?求她谅解,还是断绝关系?
“是的,我去了,我也看到了,我不是没打搅你们吗?难道你还不满意?莫总!”她横了他一眼,重重地咬牙说到。
“做了我助理这么久,你不是很会处理这种事情的吗?看到有女人纠缠我,你竟然不去阻止还放任人家对我的染指,你这小脑瓜到底怎么想的,我真想给你点教训。”莫汉庭立在床边,眉眼带着阴云,双手握拳,关节间竟咯咯直响,看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让我去阻止别人缠着你?你是不是有点主次不分?我是你女朋友又怎么样,你身为男朋友就该有远离杂化杂草的意识,为我守身如玉才对,凭什么你一夜风流完了,我还要挨责罚……啊,别拿你的脏手碰我,走开!”颜有金本来还想与他贫嘴,却发觉床的一角重重地凹陷下去,只见他坐在床边大手朝她伸过来,摸上她的细脖将她捞起,颜有金遂不及防,大声惊呼。
她身上穿的是及膝的娃娃裙,被莫汉庭一揽,裙角便褶皱不平,在床上极易泄露春光,加上她挣扎着不停地扭动身肢,露出一大截白皙美丽的玉腿,那晶莹的肌肤隐隐透出诱人的玉色光泽,光滑得像白藕,而贴近他的腰部处是正是她的臀部所在,有部分撩开的裙角,露出单薄的浅白色打底裙,薄薄透透,隐隐约约,视线所及是那性感诱人的臀形,引人想入非非。
目光掠过一抹炙热的光,这令人血脉喷张的娇臀,莫汉庭竟有一秒的犹疑自己会不会化身成兽……
正想着将她扔回床上时,听得她冷笑一声,“给我点教训?我去破坏你的好事干嘛呀,你们俩正情意绵绵的,我有那么不知情识趣?”
“好一个知情识趣!”她是不是太“识趣”了点,莫汉庭怒火中烧,恨得咬咬牙,清悦的声音因低沉而显得森寒危险,“你作为我的女朋友,你有这个权利,但是你没有去做,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心上,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莫汉庭说着将她压在大腿上,大掌抚上她的大腿,肌肤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颜有金心里一惊,正想挣扎,突然莫汉庭一个抬手往她的翘臀用力地拍了两下。
“你给老娘死开,啊……你还打我PP,你个乌龟王八蛋,你……”颜有金气得火冒三丈,嘴里不停嚷嚷,但奈何被他超强的力度按压翻不过身来,只得握拳使劲地侧身捶打着他的侧背。
“臭男人,你自己作践,还有理了,我不和你吵是不想做泼妇,你倒怪起我对你无动于衷,你个杀千刀……”她好想把他狠狠地大骂一通,却发现自己的骂人词汇好匮乏,只得捡一些不痛不痒的词来叨叨。
男人宽厚的大掌又在她臀部拍了两下,她气极,快要疯掉了,头发乱摇乱晃,只能在够得着的地方打向他的身上各处。
“有你这样对男朋友的吗?这么大方由别的女人染指?我不打你你还不认错。”莫汉庭也是发狠地又摁着打了两下。
天啊,她还生病着,还遭受着非人的折磨,真是够了,她扭头朝他愤怒大喊,“你们俩干材烈火,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干那档子事还能有别的事情吗?能清清白白相处到天明,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你说对了,我那时候的确是干柴,但她不是我那把火。”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就这样直接认定他有罪。
“你什么意思?”她一愣,停止了挣扎,扭过头来问。
“就是话里的意思。”
“你给我交代清楚。”她暗暗思索,难道内里有乾坤……两人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孤男寡女就一定会滚床单?你当我种马不成?你这么看我的,嗯?那么现在我们也是孤男寡女,我在想,要不要将你给我定的罪名坐实了?”他突然捏上她尖巧的下巴,低头俯视着她瞪得大大的杏眸。
莫汉庭的眼神就像一匹充满野性的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猎物,颜有金的心里狠狠地撞击了几下,突突地,怦然而跳仿若差点要冲破了胸膛。她突然心内凌乱,慌忙地移开目光,这才发现细脖一直拧着,肌肉酸僵甚至有些脑胀,她感到极其不舒服,她咬着唇兀自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莫汉庭松开她的下巴,双手却仍牢牢地禁锢着她的双臂,视线仍旧紧锁着眼前美丽的人儿,他低头俯身贴近她的后脑勺耳边,轻轻地说到,“怎么,这么急于挣脱我,怕我吃了你?”
“别用你那兽性的眼神看着我,我想曾淑仪会更喜欢,你想泄欲找她去啊。”下巴被留下两抹红印,她倔强地咬着唇,愤然道。
莫汉庭拿她真的有些没办法,看来不把话说清楚,这个误会将会越来越大,而且绝对会严重影响到两人之间刚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
“你也不想想,我要是和别的女人上床,我还能记着脱身给你打电话,况且我也没那个必要,不是么?而且李玮涛在看到你之后三分钟便回到了我的别墅,你以为三分钟能成什么事!”他再度摄住她的下巴,解释的态度百分百地认真。
“三分钟怎么不能成事,对你来说三分钟足矣。”她忽然吃吃一笑,好似与他开玩笑般。
居然笑话他阳痿,奶奶个熊,今天这女人怎么这么欠收拾,话说上次两人交缠都已事隔好几个月了,销魂的一夜,他还真有的有些食髓知味,怀念得很呀。
“你——”狭长的桃花眼微眯,唇缝中露出齿白,他勾唇诡异地阴寒一笑,“好,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是不是三分钟!”
他声音骤然冷冽,听出异常的颜有金忍不住视线转向,却见他脸上带着愠怒,整个人仿若在酝酿着一场风暴般,她不禁一怔。
不待颜有金黛眉间那一抹诧异闪逝,一双温热的大掌便直接落入她紧闭的双腿之间,贴近她娇嫩的肌肤徐徐地撩缠着衣裙,仿若有意撩拨她的神经般,莫汉庭的手势莫名地螺旋缠绕婉转直至她的腰部,这煽情又轻柔的触摸,瞬间便将一个吵吵闹闹的情景升级为暧昧的情意绵绵……
脑袋炸的一阵阵发懵完全忘了任何反应,她就像受到了蛊惑一般片刻才反应过来,感受到他的指尖热度更加灼人,所到之处似有星星点点的火苗逐渐燃起,莫名地有种向往的炽热,她下意识地挪了挪身想要挣脱,却感觉腰身一紧,他的右手将她的腰紧紧揽住,拥在怀里。
两人亲密地靠近着,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畏缩着又挣扎着,那模样不大温顺但却可爱之极,莫汉庭只觉心头一软,愠怒的表情也随之褪去,春心微微荡漾,他笑颜逐开,带着几分温柔,蕴含着几分宠溺。
漂亮的桃花眼定定地望着她,视线落在那微微努起的娇俏的唇尖,丰厚红润,性感诱人,真让人想要爱不释“口”。
望着她紧张又无措的表情,他低下头唇畔几乎划过她的唇尖,姿势亲昵,惹来颜有金阵阵惊叫,她小脸涨得通红,别开脸极力躲避喊到,“你走开,我还病着啊,会把感冒传染给你的!”希望藉由感冒而能阻止莫汉庭的动作。
莫汉庭嘴角一勾,将她头部转向自己并禁锢使之不能动弹,“生病,正好!根据此消彼长的道理,把病毒传给我你很快就能好,所以我十分乐意和你嘴对嘴……”
由于挨得近,莫汉庭说这话的时候,薄唇几乎擦到了颜有金那柔软的唇瓣,那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
什么歪理……迎上他的目光,那里透着几分暧昧又仿若迷离,令人失去方向,她心口都忍不住微颤,呼吸跟着混乱沉重起来。
他薄薄的唇再度勾起,带着三分诡异,说出来的声音却略为低沉沙哑,“又或者运动让你出出汗,一出汗人就神清气爽,鼻子也就通气舒畅了。”
忽地,他动作极快,擒住她的后脖将其拉向自己,头部也是配合地俯冲上去,两股力的冲撞,压得颜有金的唇部生疼,忍不住呲牙裂齿,发出嘶的一声痛呼,吃痛之后急忙避开他的掠夺,察觉到她这番动作后,莫汉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死死地吻了上去,不停地允吸着她的唇尖,体内仿若蕴含着冲动的欲望,令他此刻只想占有她,吞噬她……
痛——
她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男人的牙齿还在宣誓占有般地舔咬着,她不得不张开嘴巴想要将疼痛缓解些,可就是这个动作令他趁虚而入攻城掠池,她双手被他控制在掌心里,被动地侧着身迎向他动弹不得,咿唔之间她唯一能感受的便是男人强劲的力量……触碰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体,男人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在扩张几番迂回后,原本酝酿的欲望就跟泼了油的火,随着女人的嘤咛之声,焚身欲火般,火势越发燎原不受控,狭长的黑眸之内欲望昭然若揭。
为了让她能放松乖顺地接受自己,他稍微放缓了力度,欲与她来个耳鬓厮磨,然后慢慢地……吃掉她。
男人那头欲火焚身,女人这头则担心自己的伪装会被不小心破坏而露陷,见他动作放缓,颜有金抓住了时机,双腿蹭着床沿慌张地往前蹬着腿,扭动着纤细妙曼的身子极力想要挣脱莫汉庭的怀抱,见此风景,莫汉庭呼吸困难,吞了吞口水,再也顾不上“循序渐进”的步骤,整个扑向了颜有金,对着她又啃又咬,上下其手……
上一次你是醉着的,这一次我要在你的记忆里彻底地烙印我的专属记忆,心里这样默想着,被情欲催化的莫汉庭终于化身为兽,力度难以抑制,手上的动作开始野蛮起来,顺着腰际,他的手迅速滑到她的背后,摸索着将裙子的拉链拉开,几近撕扯般褪下她身上的娃娃裙,对着动弹不得的身下之人,进行终极占有。
在一方小小的床榻之上某位标榜“傻白甜”的小女人终于因为自己的“讥笑”而遭受到了对方反复的“打击报复”,终于莫汉庭完美地将颜有金口中所谓的三分钟印证延长为三小时,随着荷尔蒙的激增,两具经过热烈交缠的身体终于疲累地放过了彼此,沉沉睡了过去。
“嗡——”
间隔几秒,再次“嗡——”
手机隔着衣袋被搁在床头桌上嗡嗡作响。
“吵什么呀——”
女人嘟囔着,娇娇细细的声从男人的臂腕里发出。
“乖,再睡会。”男人一边轻轻地吻了下窝在他臂腕里的女人那张努起的小嘴,一边哄着她睡。
随着话语尾音的飘落,男人从床畔伸出一只手,盲目的在桌上摸了摸,终于摸到了衣物,连忙提起以即刻减少震动带来的噪音。
终于一番悉悉索索之后,男人拿起了手机,一看号码,漂亮的眉头挑了挑,随手掐掉了信号。
看来女人是累坏了,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因得到短暂的睡眠而白里透红,男人心口一悸,忍不住想要低头吻吻她发间前额,正当他抬手轻轻地捋着她额前的发丝时,女人嘤嘤地抬起手,犹如赶飞虫一般拍向他的后脑勺。
遂不及防地受到突然袭击,莫汉庭一愣,以为身侧正在酣眠的女人要醒来,静静地观察片刻,却见她呼吸均匀,显然仍在睡眠状态……几个小时以前,他是想要好好地控制力道,对她温柔些,但谁知一接触到她软玉温香的娇躯,那一刻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所有理智都不见了。
静默片刻,他修长的五指怜爱地轻抚划过她光洁白皙的后背,缓缓地将她放置枕头,起身时尽量避免发出声音,一切穿戴利索之后,他悄然地拿起来手机毫无声响地走出门外。
脚步轻轻,推开对门的房间走了进去,在盥洗室里,莫汉庭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哗啦地往脸上泼了泼,甩甩头,又漱了漱口,抓起准备好的毛巾往脸上一拭,顿觉神清气爽。
站在阳台上,他重拨之前打入的号码,“喂,阿涛?”
接通之后,从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急切,“莫总,我联系不上曾总!”
莫汉庭表情淡淡吩咐,“去她住处找。”
“找过了,不见人!”
“和石静雯那边联系过没?”
“经过刘总亲自询问,也没找到人。”
莫汉庭眉眼一沉,眸中敷上一层疑虑的阴霾,“没找到人?她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
“不大清楚,要不要让鸿达那边找找。”
“嗯,我说过要她在这个城市消失的,我说过的话没有办不到的事,你找到她的时候记得警告,三天不自动离开的话,我会采取强制手段,将她押解回国,永世禁锢M市,你让她自己好自为之。”
“押解回国?这是对待罪犯才有的仪式,下机的时候若是被媒体撞见了,这样……合适吗?”李玮涛忍不住为曾淑仪说上两句。
“给我下药,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莫汉庭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声音阴寒地警告道:“她——不值得你为她说情!”
“是!”虽然莫汉庭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但是李玮涛还是习惯性地做了一个立正姿势。
“还有其他什么事吗?”莫汉庭淡淡地问。
“有关于叶茂盛那边今天需要处理吗?”李玮涛严肃请示。
叶茂盛是叶殊的父亲,叶殊既然拎不清,那就让他的父亲来教他做人吧!这件事需要交涉与处理的方面太多,他得回公司一趟,莫汉庭正往阳台远处花圃的黑眸回转望向隔壁房门,谨慎起语言来。
“等我回去再说。”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就在门把合上的一瞬间,颜有金便睁开了眼,刚才他几欲长指穿过她的发间,她只得假装睡眠状态下不动声色地拍开他,藉此阻止他撩拨她的假发……设想过可能发生的情景,这次是真的和他滚了床单,脸上飞起红霞她不禁羞赧……
就在感觉达到欲望的登峰造极之时,她的耳畔真切听到他最后的呢喃,“我是被人下了药的,但是曾淑仪不是我的那把火,我忍耐着打电话给你,可是你这个不识趣的小东西!”她记得他说完之后又报复性地在她的颈脖处狠狠地咬了一口,现在摸上那个位置还有些隐隐刺辣的痛感。
为了他那一句迟来的解释,她释怀了。
因被他撩拨起来的情欲,那一刻,她更愿意与他就此缠绵……她既害怕又兴奋,担心他发现自己的伪装,但又莫名地渴盼着与他一起沉沦欲望之海……
“运动”之后又补充了足够的睡眠,似乎整个人耳聪目明起来了,不再带着感冒的那种昏沉症状,在某种程度上,那种运动居然真的成为了“理疗”的尤佳方法。
说实话,她无法睁开眼直面莫汉庭,因为担心在床上醒来,将要面对的是——激情之后的气氛反而是越来越缄默和尴尬,她依稀记得,好几次她想要背过身,在床上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却又被他长臂一捞拥抱在怀里……折腾几次,骨头都快酥软散架了,她也就顺服地由他去了。
此刻,屋内静悄悄,她仍旧不敢起床,担心不期撞见他进房。
等了一会,果然有声音走动,只闻脚步声来回几个走动,又出现短暂的驻足,片刻,只听见脚步出了门外并渐行渐远,接着是下楼的声音,最后随着关门声戛然而止。
呼——
人终于走了,得到自由的她瞬间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扫视一遍,眼角余光发现莫汉庭在桌上放了一张留言条,上面写着:“不用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给你煮生姜红枣粥。”
目光所及,那字迹苍劲有力,可见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收笔处戛然而止更显利落,这样利落的字浅显可见,但这样的男人却是让人看不透……
她拇指与食指夹着字条,收拢的两指尖轻轻地划过那字迹明显有凸凹感,力透纸背可想而知写字之人是以如何认真的态度写下这番话来……感受到他的心意,她眉梢间忍不住逸出笑意,一股暖意涌上心间。
落地窗外,阳光笼罩在被微风吹拂而轻扬的白色窗纱上,这是一个安静的午时。
侧首望了一眼那被搁置在衣橱旁的拉杆箱,她又躺回了床上,凝视着雪白的天花板,右手搁在额间,轻轻地合眼,静静地陷入了沉思,想起莫汉庭之后又说过的话,昨夜他是给人下了药,所以整夜孤枕难眠的他,蓄势待发将昨夜隐忍未得以释放的欲望与能量全部疯狂地在她身上索取,最终获得慰藉。
他能为她忍着药力,可见这名草有主的忠诚与决心之大,她相信他的话是真的,否则那时他不可能给了她打来电话,只因自己任性不接而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前后一想便觉得没有了可疑之处,她不该再怀疑他,想起两人肌肤相亲,她的脸浮起一抹红霞,即使在无人之境她仍羞涩地捂起脸来。
他最后的那一句算是给了她一个彻底的交代,心结打开了,所以她也没有了收拾衣物的理由。
“主人,主人,来电话啦……”一个稚气的童声从某个角落闷声传来。
上次她用的哈尔移动城堡的音乐,莫汉庭也换了和她一样的,后来她恶作剧地换成了这个童声铃音之后,发现莫汉庭也没有再学着她换了,毕竟这个孩子的铃声的确不合适他,超越了他的底线,他拒绝再调换。
这时候是谁拨打她的手机电话呢?
她深呼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细削修长的玉腿落地,她裹着睡袍轻掂着脚尖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捞出正在来电的手机,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我是曾副总。”
曾副总?……是曾淑仪?破天荒收到陌生的来电,竟是曾淑仪给她打来的,而且还以公司职位头衔来压她,定是来者不善,她淡定地说道:“你好。”
“我这边正好有一个旧客户想要谈一个新合作,在本色商务KTV8号包厢,你现在立马过来,莫总有其他事情忙,你别拿这事去烦扰他。”从电话里的语气可以听出,曾淑仪正端着高高的架子,一脸冷漠的态度,以一种带着命令的口吻。
颜有金隐约嗅到一丝异常,迟疑半刻,低声问道:“就我一个去,能行吗?我笨手笨脚的,如果谈崩坏事了,我只怕担不起这个责!”
“只是配合我做一些简单的记录,你不必向人事部报备人员调动,小事而已,我想你也没有那么矫、情吧!”曾淑仪还特意咬重“矫情”两字,指明了就要颜有金一个人去,而且不必告诉其他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曾淑仪一个来电急召,让自己去配合她谈客户……
谈生意找她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或许曾淑仪是想找自己的茬,鬼知道她是不是借机会给她小鞋子穿呢,颜有金暗忖着,心下便有了计较。
她试探地提出让刘仁政前往洽谈,“既然找不到莫总,那么我帮你联系刘总吧,我想有他在场,生意谈成的几率要大上几分。”
“这点小事情还需要劳烦他,我这副总难道在公司只是一个花瓶、一个摆设不成?一点小事都不敢承担、不敢去做,你还做什么总裁特助啊,干脆辞职回家种番薯得了……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也好意思拿公司的薪水。”电话那端的曾淑仪显然情绪有些激动,音量猛然间高扬,伴随着一股咝咝的噪音倏地刺进颜有金的耳膜,刺得她直呲牙。
说话带刺,待人冷酷,不给人丝毫回旋的余地,没有人情味……这种种尖酸刻薄的作法难道才是曾淑仪本性?那不食人间烟火、端庄大气的仙女的气质去哪了,敢情她在人前的修养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见颜有金一直不搭话,曾淑仪索性又说,“你帮我谈成这生意,我可以在写成绩报告时给你表扬一句,算有你一份功劳。”
曾淑仪仍执意要求颜有金陪着她去,用意为何,难不成这是她摆的一个鸿门宴?
正当她在思索之际,曾淑仪极其不耐烦地又大声追问,“喂,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很抱歉,我今天已经申请了病假,曾副总,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副手,请你向人事部申请调配,我要挂电话了。”曾淑仪电话里气势汹汹,似乎就等着颜有金出门给扒了她的皮般,傻子才会去理她。
“病假?昨天淋雨啦?哦……呵呵,我们三头六臂的金特助居然头一次申请病假,难道是因为莫总才生的病?”曾淑仪幸灾乐祸,昨夜她的计划总算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巴不得这个小特助病得发高烧脑子烧糊才好。
“一不小心风寒入体,只得依靠吃药才能恢复了,我很抱歉不能帮你办事。”颜有金淡淡道。
“昨晚只是毛毛雨,能病得多严重,一点小病小痛就要请假,公司的工资就这么容易拿……再说,我不让你通报刘总,是因为我私下有一些事情想要好好和你‘谈谈’,这是女人之间的话题,有男人在有些话题谈不开。”
什么事情非得今天说不可?压下心里的疑虑,颜有金暗暗猜想:她找自己谈什么,是不是按小说的桥段要她远离莫汉庭呢?
算了,姑且去看看曾淑仪到底想干嘛,她打定主意,“好,我一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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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某(笑嘻嘻):怎么样,5月20号这个新章,我写得好不好?
莫汉庭(蹙眉):不好!
素某(挑挑眉):颜有金都让你那个了,你居然说不好?
莫汉庭(撇撇嘴):根本都没过瘾,起码得让我疯狂七天七夜。
素某(吐了一口老血):七天七夜?你想精尽人亡?
莫汉庭:不疯也行,换一种方式。
素某(疑惑):怎么说?
莫汉庭:你码字机?那么死板?
素某(额):那好吧,再安排一场戏。
莫汉庭(星星眼):剧透一下!
素某:要不让颜有金勾引你一次,让你牡丹花下死?
莫汉庭(兴奋):这个可以有,死字去掉。
素某(沉脸):牡丹花下屎?
莫汉庭:你去吃翔!
素某(不悦):妈蛋,福利取消。
莫汉庭(眸光阴冷):阿武,把我的金装AK74拿过来。
素某(哆嗦举手):啊,不要,不要……我马上写,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