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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苏小姐有意见?”尾音上扬,周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苏薄又看了一眼刘莹,她祈求的眼神闪烁着,好像是在说,只要能救她,她们之间的种种都能一笔勾销。可是苏薄却开不了口,喉咙酸楚,好几分钟,她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眼。
“我会考虑看看……”
刘莹听到这个答案,心彻底的沉了下来,她绝望的摇了摇头,突然像疯了一样扑向苏薄,黑衣男子一秒的失神,苏薄已经被刘莹撞到在地,背后又是茶几的边角,苏薄的背不可避免的直直撞在上面,痛哼一声。
周练看到这一幕心脏骤然紧缩,完了完了,就连他都不敢碰苏薄,这女人的胆子怎么能这么大!如果被骆晖知道了……
……周练不敢想象后果。
他走过去,眉毛拧了柠:“没事吧?”
苏薄避开他想要帮助的手,肩膀闪了闪。
本就痛经的她,全身已经麻木,偏偏刚才那一下让苏薄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她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意,看着刘莹,嘴唇翕动,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刘莹声嘶力竭,又被男人钳制住动弹不得,她像条疯了的母狗,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苏薄你这个贱人!你他妈这个贱人!我是因为谁,因为谁!苏薄,我恨你!我恨你!”
周练不可置否的皱起眉头,女人的叫声实在聒噪,失了礼数,原形毕露,和泼妇骂街没有什么区别。
他扬了扬手,让人把刘莹拖下去。
“等等!”苏薄咬着下唇,沙哑着声音,“不要碰刘莹,你让我做的事我可以考虑。”
虽然不是预期的效果,但总比没有一点进展来得好。
周练也退了一步,不再紧逼苏薄,让人先把刘莹拖走。
“我现在可以先放了她,但一切都等你的答案来做决定。”
苏薄的嘴巴嗫嚅了一下,刚想开口,门突然就被人推开。
周练脸色不悦,这ck的人是不是越来越没有素质了!
他咬牙切齿,缓缓转身:“给我——”
滚字还没有说出口,周练就僵在了原地,妈啊……
站在门口的骆晖挑了挑眉,冷漠倨傲的表情对他刚才没说完的话很好奇。
苏薄当时是背对着他们的,见周练的话戛然而止,她拧着眉头转过身。
他穿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的长度至于膝盖,显得他身形颀长挺拔,他的双手很自然的插|进口袋里,深邃立体的五官被头顶上的倾泻下来的鎏金色打了一个极美的弧度,他的下颌又恰时微微上扬,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却也清高孤傲。
不知道为什么。苏薄看到骆晖,双眸突然就染上一层氤氲,一副委屈的模样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骆晖拧着眉头看向苏薄,眸色一寒,周练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她本就巴掌大小的脸此刻更加惨白无色,头发蓬散开来,刘海濡湿的贴在额头上,细汗密布,熠熠发光。
唇色苍白,面露痛苦,这是苏薄不常见的一面。
他大步流星的走向她,扶住她的身子冷声问:“怎么了?”
苏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
这个勉强的笑容实在是丑死了,骆晖又问了句,苏薄的身子却不期然的软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骆晖及时伸手一捞,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身子软软的,骆晖能够感受她的全身无力。
他抱着她,看着一旁的周练,眸色瞬间阴冷了下来:“她怎么了?”
周练讪笑着打哈哈,其实他也不知道苏薄怎么了,按理说被刘莹撞在茶几角上,虽然是有些严重,毕竟当时砰的一声,周练还是蹙了蹙眉,但至少不会这样全身软弱无力吧!他挑了挑眉,眼神扫到了苏薄的裤子。
虽然裤子是黑色的,但还是能够隐隐的看见她的臀上有一大片深色的印记,又联想着之前的种种,周练一下子就恍然大悟来,他刚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不会是来了……
“周练!”骆晖的语气加重,对周练敷衍的状态很不满意,“人我让你带过去,但现在这样了,你怎么着也给我句交待吧!”
周练尴尬的讪笑,他一个大男人,说这事不免有些害臊。
“那个……阿晖啊,你家苏薄应该是来……那个了……”
qaq真羞耻,周练内心咆哮。
“哪个?”
“就是那个……”
“什么?”
“……”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女人来这个的时候会害羞,他妈现在自己就是这个心理啊啊啊!
周练深吸一口气,然后气震山河道:“你家苏薄来大姨妈啦!”
“……”
骆晖一秒钟的错愕,相比较周练的扭扭捏捏,反而很坦率的低头问苏薄:“来生理期了?”
苏薄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周练:“……”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在害羞个什么劲儿啊!t_t
骆晖到底是比周练像个男人,二话不说就将苏薄打横抱抱起。
与周练擦肩而过的时候,周练崇拜的看了一眼骆晖,那意思是在说,兄弟,真为咱们男人长脸!
骆晖报以一个白眼。
周练:Σ()︴
***
骆晖直接把苏薄抱上车,还一开始贴心的将她的臀部用自己身上的风衣给完完全全的包住,才出的ck。
苏薄当时虽然疼痛难忍,但瞧见了还是觉得有些可惜,这件衣服被她活活的糟蹋了。
骆晖却没想这么多,把苏薄放在后座上,然后开车离开。
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是痛经?要不要去医院?”
苏薄对骆晖的坦然倒是很惊讶,摇了摇头:“不用,我回去煮点红糖水就好。”
骆晖侧过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缓和,估计是痛过去了,现在只是还有些未消散的痛意,见她执意没打算去医院,他也不勉强,直接把车头一转回别墅。
车内,骆晖突然问了句:“经常?还是头一次?”
苏薄愣了愣:“经常……”
但是奇怪了,每次她来月假的时候表现的也没这么夸张啊!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
苏薄摇头:“以前都是痛的,但这几次的好像完全没有,就这一次,倒像是毒性发作了的感觉。”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骆晖皱了皱眉头。
“先生,谢谢你。”
这是苏薄真正意义上的由衷感谢,如果骆晖刚才没有及时推开门,她现在面对两难的抉择真不知道怎么选了,幸好他打破了这个僵局,让她有时间好好的喘口气。
骆晖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
回到别墅的时候,苏薄先行去了卫生间,简单的冲了个澡,然后收拾妥当过后,从浴室里出来。
肚子的疼痛缓了很多,全身又重新充满了劲,果然,来大姨妈这种事,还是得循序渐进,过了痛不欲生的那么几分钟,剩下的自然而然就会好很多。
苏薄没在客厅发现骆晖的影子,突然一股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苏薄狐疑的走上前去,正看到骆晖背着他缓缓煮着红糖。
苏薄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感到诧异,他手法很熟稔,火候掌握的也很恰当,应该不是第一次煮这个东西,而红糖除了女人喝,还能有谁?
这就意味着骆晖曾经还帮一个女人做过?!
苏薄是个女人,天生的敏感加上直觉让她一下子就确认了这个想法。
或许是她的占有欲太强?她竟然心里有些不悦。
苏薄敛了敛眉,乖乖的走过去:“先生,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不用,你出去在外面坐着。”
苏薄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的离开,然后坐在椅子上听话的等着。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骆晖才厨房里出来,他端着一小碗的红糖水然后放到苏薄面前,然后还细心的问了一句还要加糖吗?
苏薄怔怔的喝了一口然后摇头:“不,不用了。”
“嗯。”骆晖颔首,她的口味和小妹的很像。
“女人这个时候要多喝这个,对身体有好处。”
他了解的很清楚,苏薄就更加断定了骆晖曾经一定为哪个女人做过这些!有些酸酸的小气泡突然在胸膛炸开,苏薄当时只觉得是这糖水煮过了,有些酸涩。
***
而事实并非如此。骆晖有个小妹,从前一来月经都是骆晖照顾她的,两姊妹住在老宅,自从母亲去世过后,父亲再娶,小妹就基本上在这里。
他大她八岁,母亲在小妹十岁之前就已经离世了,所以当小妹十三岁来初潮的时候,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跑到他房间,然后指着裤子上的血,号啕大哭:“哥,我要死了……怎么办啊……我要死了……”
那个时候的骆晖已经二十一岁了,是个大男人,他到现在都尤其记得当时的窘迫和脸色温度的灼热。
可他到底是个男生,男女有别,只有先告诉钟嫂,然后钟嫂才把小姑娘带去厕所教她。
可偏偏那天的卫生巾刚好用完,别墅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不得已只有让骆晖跑了一趟。
骆晖记得那天的尴尬,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走到女生的日用品面前,也不懂哪种好不好,只听着导购员的介绍,双耳发烫,匆匆拿着几包便迅速结账了。
偏偏塑料口袋是白色的,一路上骆晖收到非常多的回头率,他羞愤的低着头,第一次,骆晖向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实属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