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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近光灯远光灯要随时换,你看你,能不能好好开车么!就知道惹事,也不知道人死了没有。”站在车旁黄毛男子拉了拉车门拉不开,朝着前挡风玻璃看了半天,一边伸手狠狠打向身后人脑袋一边抱怨着。
刚有了活儿可以赚一大笔钱,接着就碰到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不会开心。
很是不耐烦的走到自己车附近,暴躁的掀开后备箱,从中取出一根手臂长、三四厘米粗的空心钢管,一路拖着地重新走过来,钢铁材料摩擦在沥青地面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
在车中意识还不完全清晰的罗槿只能感受到外面的人实在吵嚷着什么,具体内容因为头昏眼花又隔着车厢实在是听不清晰。
因为腿脚被卡主、挪动不了,所以罗槿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车门,而是下意识的去捡滑落的手机。当他反应过来可以向外面的人求救时,还没等他开锁,整辆车就剧烈的摇晃起来,车前盖上忽然跳了一个人在上面。
没什么力气,身体跟着车身又是晕头晕脑一阵摇晃,然后就看着跳上车前盖的人双手举起了什么东西,猛然落下。
砰——
原本十分结实、完好无损的车玻璃因为这一声响,从被砸那处开始蔓延了许些细碎裂痕,不过坚硬的玻璃并没有因此碎裂,依旧顽强的黏连在一起。
见到这一幕,罗槿彻底怔在了原地,面对如此暴力的袭击,就算袭击范围还在车窗外,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开始按着紧急逃生的方法,集中的开始砸车玻璃较为脆弱的四个角。罗槿也又一次尝试、用双手托住被钳住的右腿,往外抽了抽、想要脱离这尴尬的境地,却还是无能为力,因为那一阵抽拉还疼的他身体一阵颤-抖。
终于,腿拉不出来,前面的玻璃被人砸开了。
虽然车窗玻璃做有保护,不似普通玻璃碎的那么尖锐,而是一块儿一块儿粘连在一起,但在对方将整块儿玻璃掀开、扔到一旁时,碎渣还是甩到了罗槿脸上。
“还活着,有点儿麻烦,你们谁知道这种事故怎么算?”
将钢管放下,黄毛男子蹙眉瞥向同行的人,没有丝毫慌张。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啊,但要是是我们的责任的话,医药费要赔很多吧?”一边稍微肥胖的男子接了话,也是这时候罗槿才明确了外面站的人数是三个。
“等等!”
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话,或者请求对方三人的帮助,罗槿就听见处于领头位置的男子低低念了一声,紧接着,是一阵疑似手电筒的光亮直直照过来、打到他脸上,让他睁不开眼睛。
“世界上巧事太多了!”
惊叹一句,看清了罗槿的脸以后,黄毛男子竟然笑了起来,然后以十分嚣张的姿态蹲下身,看着被困在车内动不了身的罗槿,然后又把刚才照向他的手电筒向了自己的脸,由下而上,底光打的格外阴森。
“大哥你干什么啊?”稍有肥胖的男子不解的看着他领头人的举动,而他身旁的第三人,已经快要撬开车门了。
“胖子你说巧不巧,上次那个人又落到咱们手里了,看来这笔钱是非要挣到手不可了,而且这附近……没有摄像头吧?”
痞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前些日子他受到某位老板的委托要收拾这个人,少说弄掉半条命的那种,可谁知道对方身手也不差,到手的一笔钱只赚到了一半,身上还破天荒的挨了拳脚,这让嚣张惯了的地头很难受。
而那事情过了一个星期,那位老板又找上了自己,这一次,就是直接是要这人性命了。
正巧自己也计划好好算算上次的帐,自然很愉快的应下,而到了今晚,那位老板已经付下了这人性命的定金,谁知道这么巧根本不需要准备,直接就给了他机会?
“你叫罗槿是吧,还记的我么,那天被你打的,我胳膊上可是留疤了。”
吊儿郎当的语气,黄毛看着现下的场景,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而罗槿,看见了黄毛一张脸后,当然记得,侧脸看清车门边的另外两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这三人确实在罗槿穿越的前一天与他见过面,也是因为他们三个,他脸上才挂了花、心情格外低落。而因为曾经与杜若的记忆一起、交织编造成为一个世界,所以罗槿惊讶的发现,这三人之前曾在他大学的城市待过,正是挑衅断腿后杜若的那三人。只不过现实世界中,罗槿并没有赶得上去帮助杜若,所以对方的记忆里并没有自己。
就像黄毛说的,实在是……好巧。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挺能打么?”黄毛看着被困在座椅间的罗槿,心情很好的支着钢管,抓着一端,一下子将另一端戳向罗槿左肩,把他好不容易支起的身子狠狠按回了座椅上。
“这、这该不会就是……”
胖子难以置信的听着黄毛的话,连带着另一人锁也不撬了,两人连忙来至被破开的挡风玻璃边,四只眼睛使劲儿往里瞅。“所以说刚刚好,很快就可以拿到杜老板的全款了。”一边兴致勃勃的向两个小弟说着,一边拿着手电筒又向罗槿脸上照了照,因为对方的闪躲,把钢管移至罗槿下颚、不让他低下头。
“天啊!”怎么都不会想到上一次从手里逃出、还没让自己占到便宜的目标这么轻易就落回了手里,胖子本来还在思索着要怎样处理突发的车祸,就发生了这样便利的好事,他难以置信的把委托人给的图片找出来对照了下,果然是他没错。
看清了这三人,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罗槿低了低头想要挪开那钢管,谁知道对方逼得更紧。
只是腿脚被卡主、意识有些不清晰,右手去解开安全带的同时,左手也抓住了那根钢管,可这一举动并没有对他现下的处境造成好的影响。
“呦,你还有力气啊?”
黄毛一边笑一边吐气,奇怪的笑声格外难听,这样的笑容不禁让罗槿想起了他穿越过的那个世界、也曾经遇到过这样三人,变得只是地点环境,不变的还是欺软怕硬。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小半个月前,被这三人围堵的时候,三比一没让对方占到什么便宜,又有围观的人经过,这三人跑的也是比谁都快。
果然是街边的小混混,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不到什么具体信息,但这几人好像就是要跟自己过不去了。
“你们要干什么?”
声音有微微沙哑,意料之中又得到了一阵哄笑,下巴被冰凉的钢管更高的挑起,自己双手的力道却怎样都扳动不了,然后就听见那边黄毛拒绝了另外两人继续撬车门的举动。
“……还不是因为你得罪了人,不然也不会有人出高价让我们来收拾你,只要你活不了,小爷三个没人都能分到一套房子呢。”简单概述了罗槿一条命可以给他们带来的大概好处后,黄毛把自己身体向前挪了挪。
“大哥,不撬开车门那要怎么……”
隐约听到这一句话,可只到一半,那人就没再继续下去。罗槿只感觉到抵在下颚的东西抽离,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微微垂头的空隙,耳侧就有什么摩-擦着风声袭来,紧接着就是侧脸的一阵钝痛,本就不清明的脑袋更是晕眩。
这么干脆直接的用动作回答了发出疑问的小弟,罗槿视线又是一阵模糊,不怎么能看清眼前人的面容,下巴却又一次被沾湿了温热液体的钢管挑起。
……
时间很晚了,那山庄又被包下,这个时间视乎不会再有人经过了。尽管如此,罗槿也觉得对方三人实在是明目张胆的过分,张了张嘴,对方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同刚才一样,钢管瞬间抽离、又很快袭向自己,而这一次,沉重的力道直接打掉了他脸上的眼镜。
由于安全带的束缚,车厢狭小又没办法躲避,明显感受到自额头蔓延出的温热液体向下滴落着,眼皮已经沉重的抬不起来。
动作重复,又一次被挑起下巴,明显感受到钢管上已经带了属于自己的微弱温度,可不知道是因为少了眼镜还是其他,视线模糊的再也看不清前面人的动作,只知道在手电筒光亮又一次照射过来的时候,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好像,没有继续打下去,钢管被很快抽离,隐约听到被丢弃到角落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身体被疼痛困扰、动都动不了,一开始就没有能力去捡起手机,更别说现在了。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也许现在的结果对他和杜若都好。
如果他真的因为意外死亡的话,反正记忆已经找不到了,说不定杜若会难过几年、或者只有一两个月,然后就找一个更适合他的人、一同度过下半生。
只不过真是这样的话,实在是好可惜。
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头痛欲裂,眼前的黑花一片,意识正一丝丝抽离。
不止是工作一天的疲倦,连带着穿越的无力感,对于将来、日后的迷茫,罗槿真的很累很累,头一次不想再继续坚持下去,于是干脆放任了自己的身体,随着疲倦陷入了熟悉的黑暗。
……
就算不敢去想,曾经自己做下的、现在看来相当混蛋的事情还是不由自主在脑海中浮现,杜若攥紧了戒指面色僵硬的回拨了电话。可是一遍、两遍,就是无人接听。
虽然一开始觉得自己是活该,刚才那么多通电话都随他过去了没有接,到现在,换了罗槿拒接自己的电话可不就是报应么。
只是平白无故,罗槿不可能打那么多电话给他,仔细一看记录,未接电话中还掺了两个徐秘书的号码,这个结果让杜若的脸更黑了下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两个人同时打电话给他?
深吸一口气,不关注身边围绕过来的尚倩倩等人,杜若照着徐秘书三个字回了电话。冰冷的机械声响了两次,那边的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电话那一头,传来徐秘书不慎肯定的声音。
终于接通了。
得到了回应后,杜若便强自缓和了心情、出声询问对方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种时候,什么事都无所谓,只要别牵扯上联系不到的罗槿,什么都无所谓了。
“杜总,是这样的,您叔叔的人下午找到我说要我给您送戒指,好像特别着急。因为之前的戒指才刚刚找到、所以我就以为是那个戒指,可等到晚上去取的时候,戒指不见了……”
“没关系,戒指已经找到了,就在我手里。”
稍稍松了口气,又紧了紧已经带上自己体温的戒指,黑沉沉的双眸撇到一旁、完整听完这句话的叔叔眼里,杜若向着他这叔叔浅浅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容只是单纯的上扬了嘴角,不见一丝笑意。
杜大叔看杜若抓着戒指的手青筋凸起,竟因为他这道笑容忍不住双-腿打颤起来。
“那、那就好。”徐秘书松了口气,毕竟从罗槿的态度看来,他相当重视那枚戒指,毕竟这是曾经的杜若做给他的东西,而且看自家老板的样子,恐怕很难回想起从前的记忆。想到这里,徐秘书又连忙向杜若询问道:“杜总……带走这个戒指不是您的意思吧?因为是定制的,所以送给别人不好。”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他不要吧为罗槿定制的戒指随随便便送给别人。
说起来,徐秘书也算是一路看着杜若怎样步步向罗槿靠近,这段感情开始的不容易,半道又出了不小的意外,她也希望这两人能有个好的结果。
“不会。”
斩钉截铁的回应,简单了解了事情大概的杜若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看见罗槿。于是紧接着询问道:“徐姐,你……能不能帮我给罗老师打一下电话,就说戒指我已经拿到了,我想……看看他。”
因为罗槿一直不接电话,所以杜若并不清楚他的具体位置,又怕罗槿真的是报复,才故意不接电话让他着急的,虽然也觉得对方不至于这么幼稚,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了,只能再次拜托徐秘书。而且恢复了记忆,杜若也就知道了罗槿陪同自己七个世界的经历,从他曾经诉说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对方穿越的部分信息。
想想刚才戒指上的蓝光、还有忽然恢复的记忆,这枚戒指对于自己相当重要。
“这、这个,罗老师他,我刚才也打不通啊,而且他不是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么?应该也到那边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徐秘书莫名其妙的声音,她觉得这个时间点罗槿已经见到了杜若才对,不然杜若怎么会知道戒指被拿走这件事,还及时的找了回来。
“他……过来了?”
“是啊,本来以为你们在一起才需要戒指的,谁知道罗老师告诉我他没去家宴。我把事情告诉他,他就着急的过去找你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后面徐秘书说了什么,杜若已经听不清了。他直接回头一把狠狠抓住杜大叔的衣领,咬牙切齿的盯看着他,这可怖的架势、骤变的情绪还有忽然的举动,吓得一旁尚倩倩惊叫一声,一时间也没人敢靠近过去。
杜若力气很大,让养尊处优的杜大叔脚跟都脱离了地面,只能不敢喘气也喘不动气的浑身颤-抖着看着眼前的侄子,然后听见他一字一顿的在自己耳边说道:“跟他有关,你完了。”
然后,轻轻的放开,杜若转身即走,毫不理会瘫软倒地的杜大叔。
一枚戒指应该不至于让罗槿赶来,恐怕关于自己记忆丢失的事情,他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像徐秘书说的、急忙过来。
里面存放的是自己关于罗槿的全部记忆,如果真的丢失了……他不敢想象那会是多么遗憾的事。
……
快步到了楼下,杜若的打算是沿着出山庄的道路往外走,因为到这里只有一条路,所以反方向走就一定能够找到罗槿。
因为雇用了司机,所以杜若鲜少开车,这一次要全神贯注寻找罗槿的车辆,所以也立刻找了司机。
杜总面色不善,身为下属,司机也就没有多问,而是听从他的指令、发动了汽车。
夜深寂静,外出的路上看不见任何车辆,杜若时刻留意着一旁反方向车道、关注着那边是不是有熟悉的车辆驶向山庄方向,却一无所获。
车开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鸣笛声,车速降低、拐了个弯就看见那边似乎是出了什么交通事故。并未留心,只不过山路是单行车道,速度放的更慢了。
侧脸看着那边因为已经到位的保险公司车辆,还有正在调查事故的警车,等他关注到那边严重损毁的事故车车型时,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停车。”
也不管自己做的车是不是正在缓慢行驶,杜若一边喊着一边直接推开了车门,不顾司机师傅的阻拦惊喊,直接跑了出去。
就算是缓慢行驶,直接踩到地面也重心不稳。杜若稍稍歪了一下身子,没缓冲片刻,只知道迅速的靠近,可等他真正的靠近过去,差两步就到车门边的时候,又顿住了脚步。
看起来这就是罗槿的车子没错。
仍旧心存侥幸,杜若颤抖着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缓缓的拨通了那个号码、放置耳边。
……忙音还是滴滴的响着,现场杂音混乱,是不是该庆幸他没有听见响起的手机铃声?多么希望罗槿能接起电话,让高悬起的心放下。
这时候只要能听见罗槿的声音,就算回归三月前、罗槿依旧是拒绝态度也没有什么,只要能听见他的声音就好了。
令人失望的是,杜若清晰的看见,事故车前排闪起了亮光,在黑漆一片的车厢里格外耀眼,这种程度的光亮应该就是手机的屏幕。
僵硬的走近,迈上了不敢靠近的最后两步,看到主驾驶位置、车座靠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只觉得脑海一阵晕眩,整个身体、脑海瞬间充满了一种疯狂的情绪,刺裂炸开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顿时双眼血红。
“……对啊,大概是疲劳驾驶吧,车撞了之后就晕过去了,我车玻璃砸了好久才把人救出来。”
“你在胡说什么,我到这里的时候你哪是在撬车玻璃救人!你分明就是在行凶!”
“你小子他-妈的胡说什么呢!有过前科怎么了,你他-妈瞧不起谁?”被留下的黄毛一把拽住眼前男子衣领,这行为又立刻被一边的警察制止。
久久不能回神,杜若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头,空洞的双眼看向一旁吵嚷不停的两个人,其中那个黄头发的、在车前灯灯光的照射下,上衣布了许些血迹,那样深沉的颜色格外刺眼。
因为重新刷新了记忆,杜若对于脑海中接触过的每一个人,印象都格外深刻,他立刻就发现,那边的黄毛,还有他身后站着的两个,正是他多年前的旧人。
虽然模样变了不少,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性质恶劣。
听着对方与背对着自己的青年男子辩论着是救人还是杀人,杜若对这三人的评价由性质恶劣变成了,找死。
看着这边停着的车辆,杜若果然找到了一辆眼熟的、破旧的面包车。这辆车他在山庄里见过,因为格格不入所以相当加深了印象,这一切的线索瞬间连起了个大概。
于是,杜若一步步走到争辩中的两人面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安静沉着,一把掐住了黄毛的脖子,把他整个人瞬间拖了过来,丝毫没给他身后两个小弟什么反应的机会。
“你,又干了什么,谁指使,杜鸿秉么。”
没有起伏的语调,一张阴沉俊脸,那一双眼眸中正翻滚着剧烈的风暴,黄毛被杜若瞪得一时间忘了反抗,仅凭他眼中的恨意就要将自己生吞活剥。更可怕的是,自己没有印象的人,竟然连他雇主的名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
话说出口,不仅是黄毛自己,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直呼杜鸿秉名讳,这种亲戚,不要也罢。
才不管另外的人对这承认如何看法,一时间杜若眼中狠厉神色更甚,手下动作加大了力道、带的黄毛喘不过气来,然后另一手握拳,将心中暴栗瞬间转化成具体动作、狠狠击向他腹部。
一时间,黄毛嘴里满是血腥气,捂着肚子想要干呕又动弹不得。
出手的动作太快,即使有警务人员在一边,也没人来得及拦住、或者拦得住他,正当四周人准备劝架的时候,杜若松了手,将黄毛狠狠扔在地上。
“他承认了,所以……车上的人,去哪里了。”
片刻空白的沉默,负责处理这场意外的警务人员最先反应过来,被那双眼睛一扫,就算对方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富有经验的职员也顶不住那深沉的、看不见丝毫情绪的目光,连忙点了点头道:“人……已经送去医院了,人民医院,救护车走了不算太久。”
说不出现下心里是什么滋味,满眼都是刺目的血色,杜若只觉得他需要立刻、马上看见罗槿,他必须要听见罗槿的声音,必须要把他抱在怀里,不然……他真的会疯。
有了具体的回答,杜若转身即走,淡漠双眼扫到了刚刚与黄毛辩解不停的青年男子。
“谢谢。”不吝啬的道谢,听两人刚才言语,就是他报的警吧。
不理会后来赶过来的司机师傅,杜若只是大跨着步子来到车前,伸手直接打开了驾驶位置的车门:“我去一趟医院,帮我在这等警方结果,这三个人打听打听他们资料,顺便打电话找几个打手……”
“杜总……”
连杜若自己都没发现,他说起话来声音有多么颤-抖,他只清楚的知道要是再看不见罗槿、就会崩溃。
仅此而已。
于是,不顾阻拦坐进了车,又在离去前摇下车窗。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扣紧,杜若沉声道:“下手不需要太轻,命一定要留下,多少钱都没关系,治疗费我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