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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侧妃现如今情况如何了!”前来迎接的侍女正是侧妃沈薇萱的贴身侍女,因此凤皓月直截了当地问她。
“三皇子,刚刚大夫诊断,侧妃已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不过那三十板子打下去,就算是好好的人也撑不住,更何况还是怀有身孕的侧妃娘娘呢!”
听着那名叫果儿的丫鬟把事情说完,慕容灵语暗暗赞叹,这侍女看起来倒是果敢聪慧,如此三言两语,便将情况说明白了,而且言语间还隐隐有为自家主子鸣不平的意思。
“侧妃人怎么样了?”凤皓月又问道。
“娘娘如今已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孩子呢?”
“大夫还在诊治,孩子……怕是难保住了……”
听她说完,证实了凤皓月之前的担忧,此刻的他仿佛遭五雷轰顶一般,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甚至连心痛的感觉都不知道了。那可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能亲自下令,杖杀了自己的亲骨肉!
“不……不会的……老天不会对我这么残忍的……”凤皓月喃喃地说着,身形有些踉跄。
慕容灵语急忙上前搀扶了他一把,反正自己此刻是众所周知的竹公子,因此倒也不担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更何况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对于这些所谓的礼仪典制,本就没有那么明确的概念。
见慕容灵语前来搀扶自己,凤皓月仿佛突然回过神似的,拽着慕容灵语的胳膊不松手:“竹韵,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儿,他不能死,不能死在我的手上啊!”
看着他的反应,慕容灵语有些不忍。都说皇室最是无情,古往今来,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势,发生过多少父子反目、兄弟相杀的惨剧。可是看着面前的凤皓月,还没有享受到身为人父的喜悦,便要面对骨肉相继离去的打击,当真是可怜至极。可是这一切,难道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吗?倘若不是他同时娶了至亲姐妹,又怎会出现妒忌下毒之事?又或者他在面对沈薇妆小产时有些许的克制,也不可能造成现在的局面?
不过说来奇怪,这凤皓月成亲才不过月余,两个妻室却都怀孕两个多月了,看来都是婚前造的孽呀!否则这管家也不会贸贸然的就回来执刑了。看来这丞相沈昊轩教女不怎么成功嘛,两个女儿都如此不知检点。
但当前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如果能力所及的话,慕容灵语还是希望能为那个小生命尽一点力,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因此她安抚道:“三皇子放心,竹韵必定竭尽所能!”
“那就好……那就好……你是神医,一定有办法的!”凤皓月此刻就像是一个丢了魂的行尸走肉,完全不复素日里的自以为是。
皇子府的阵仗果然非同一般,几人几乎是飞奔地向后院跑去,却仍旧走了不少时间,才来到侧妃沈薇萱的寝殿。
慕容灵语打量着眼前的屋子,只见这寝殿当真华丽无比,前前后后侍候着不少的丫鬟,一切用度堪称奢华。一个侧妃的规制就如此豪华了,这要是正妃的话,还不知如何呢!不过再宏大、再华丽又有何用,不过是一个栖身之处罢了,倘若没有所爱之人,那也只不过是一个黄金打造的囚笼。想想沈薇妆和沈薇萱目前的处境,慕容灵语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进入这个牢笼。
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儿,巴掌大的小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紧抿,似乎还在强忍着板子打落下来的疼痛。不愧为亲姐妹,这沈薇萱跟沈薇妆长得颇为相似,不过沈薇妆平日给人的感觉便是大家闺秀,而这沈薇萱则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神韵。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必这位侧妃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经此一事,只怕这对姐妹花的梁子是彻底地结下了。
得到凤皓月的示意后,慕容灵语急忙上前拾起沈薇萱的手腕,细细地为她把脉,脉象紊乱,起伏不定,显然十分危险。幸好府中下人之前不知从何处请来过大夫,为她用了一些固本的药物,否则此刻不但孩子不保,只怕连大人都难以幸免于难了。
“怎么样?”看着慕容灵语紧皱的眉头,凤皓月急忙问道。
“三皇子,只怕你倒是真要欠我一个人情了!”慕容灵语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还有得救,否则只怕连自己也会懊悔没有早点随他过来了。
“你是说,我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凤皓月似是有些难以置信,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不到上天终究是善待他的,此刻他仰天长啸,浑浊的泪水夹杂着笑声,竟让人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快让人给我准备银针,我还需要一些药材,你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备齐!”慕容灵语嘴唇轻启,轻轻吐出一味味药材名称。
“把钱贯找来,让他去准备,如果半个时辰内备不齐的话,杀了!”凤皓月咬着牙说出这样的话,似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骄傲自负。
“是,奴婢这就去找钱管家!”身边的丫鬟匆匆离去。
“竹公子,银针拿来了。”之前已经来了不少大夫,因此银针倒是早就准备充分了,两三分钟的功夫,早有侍女端着盛满银针的托盘赶了过来。
“果儿,你来给我打下手!”慕容灵语看向沈薇萱的贴身侍女果儿,接过银针盘递到她的手中。之前的观察发现她也算聪明伶俐,而且此刻不知道这三皇子府有没有什么人包藏祸心,在等待时间伺机而动,因此果儿反而是对沈薇萱最没有恶意的。
“是!”听到大名鼎鼎的神医竹公子让自己帮把手,果儿有些受宠若惊,但转而就想通了,现如今的情况下,自己反而是侧妃最信得过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