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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秦可卿跟着玉蕊换了衣衫回去,又陪着李氏吃了顿饭,看了几场戏,那宴席方才散了。李氏拉着秦可卿又说了会儿话,秦钟却来辞行了。
李氏当即嗔怪道,“本就受了伤,不在我这里好好养两天,怎的只想着回去难道我这里不好”
“表姐这里自然好,”秦钟却闷闷不乐地说道,“只是我想爹爹了呢!我都没离开过爹爹这么多日,爹爹岁数大了,我不放心呢!反正表姐已经回来了,以后我再来玩,表姐你说好不好”
李氏本就喜欢秦钟的小儿姿态,再说她又是跟水灏分离颇久,一听秦钟这理由,顿时想到了思念娘亲却不得见的水灏,哪里还能说出拒绝的话,只是将秦钟揽在了怀里,揉着他的脑袋叹道,“你爹岁数大了,你挂念他却是应该的,只是今日却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让李胜送你们吧!”
秦钟听了,转头用小脸蹭了蹭李氏的衣服,撒娇道,“表姐,等我看过了爹爹,再回来看你哈!”
李氏本来还有些伤感,却被秦钟逗乐了,笑骂道,“你这皮猴子,倒是会两边讨好。”
一夜无事。第二日一早,秦家姐弟先是去了瑞春堂向王妃辞行,又拜别了李氏,方才在李胜的护送下回了秦府。
却说那秦业,秦可卿姐弟一共在端王府住了六日,他就忐忐忑忑的等待了六日。一时担心秦可卿没有母亲教导,是否会手足无措,一时又担心秦钟受了委屈,自己哭鼻子。竟是无一时不挂心,一颗慈父心展露得明明白白,就连府中的下人也跟着愁眉叹气了六日。
这日,秦业终于将这一双儿女盼了回来,先看看秦可卿,见她眉目舒展,不似受了委屈,心算是放下了一半。还未看秦钟,那小猴子已经爬在了他身上,嘴巴里叫着,“爹爹,儿子可想你了,你可曾想我”得了,另一半也放下了。
将秦钟拉下来揽在怀里,仔细看了看,秦业才道,“听李胜说你拉弓伤了胳膊”
秦钟顿时小脸通红,他能哄骗所有人,对爹爹和姐姐,却是没有一丝隐瞒之心,“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天生神力,怎会被拉伤胳膊,不过是情势所迫,装模作样罢了!你莫担心。”说罢,便将当日的情景讲了一遍。
秦业右手摩挲着秦钟的脑袋,边想边道,“钟儿藏拙却是对的。你那神力不过只能撑得半柱香时间,随后便瘫软无力,没有丝毫自保能力,不伤身已是大幸,若是让人知道,用你倒罢了,若是害你,却是弱点。这也是爹爹这些年不准你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的原因。”
秦钟本就被秦业揽在怀里,听得这番话,心中的感动却是翻滚不已,当即反搂住秦业的水桶腰,糯糯的道,“爹爹最好。”
“只是,”秦业的话却没说完,“李氏毕竟是你的表姐,在这世上,除了爹爹和可卿,就她与你血缘最近了,纵然端王府水太深,你却对李氏和四公子不可生了疏远之心。”
那秦可卿想到几日前二公子还意图在花园中与她私见,总觉得那端王府里的各个人都不好相与,却是不赞同秦业的说法,当即道,“女儿倒觉得钟儿此举并未错,我瞧那王府中几个成年公子各有打算,水灏势单力薄,又不是久居人下的性子,咱们秦家没有滔天的财势,搅进去,却是……太过危险了!”
秦可卿本想说白白牺牲,一时间却总觉得这个词不太吉利,生生地咽了下去,换了个说法。
秦钟小脑袋点的飞快,一副赞成的模样,秦业瞧了瞧,知道一双儿女都有自己的主意,他本就不是爱出头的性子,怎会不知与水灏打交道的麻烦只得叹道:“哎,爹爹只是想着,水灏好歹是端王爷的儿子,总会有封号,日后爹爹去了,水灏看在我善待他母亲的份上,也必能看顾你们姐弟一番。你们既不愿,日后便避着那水灏吧!说到底,侧妃家的亲戚也算不得正经亲戚,只是你们表姐那里,却不要冷落下来,她必是真心疼你们的。”
秦可卿姐弟立时应了下来。
秦业还想再吩咐什么,那厢老管家秦一却满脸喜色一路走来,到了这边后,瞧见可卿姐弟都在,请了安后,对着秦业说道,“老爷,庄希庄老爷来了,”又硬生生将声音压小了几分,“庄老爷说是宁国府贾家请了他给小姐说亲呢!”
秦一这大嗓门显然遗传给了他儿子摘星,纵然已经放低了声音,却仍让姐弟两人听了个一清二楚。秦可卿当即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以有东西要收拾的理由飞快的退下了。
而秦钟当听到宁国府贾家五个字的时候,眉头忍不住地跳了跳,剧情要开始了吗只是,秦钟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仔仔细细地问过姐姐,与她闲聊的夫人里并没有贾家的人。他们从哪里知道了秦可卿这个人,又决定要迎娶她为掌管家业的嫡子媳妇呢
这不对!
只是秦钟如今才十岁,姐姐的婚事,他并没有插嘴的权力。瞧着秦业站了起来去花厅,而自己只能留在原地。想了想,他终是不放心,吩咐旁边的丫鬟道,“去瞧瞧摘星在哪让他去花厅后窗找我。”
花厅是秦府的偏厅,建在秦府的小花园中,前面是青砖铺成的小块空地,只有几棵大树在两边,后面则是一片开得灿烂的月季,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偷听。
秦钟带着摘星不知被扎了多少刺,方才到达后窗的下面,摘星在下,秦钟在上叠了个罗汉,将那后窗悄悄开了一条缝,秦钟眯着眼往里面看去,却只能见两个背影。一个圆胖的是他爹,一个滚胖的是庄希。
庄希庄老爷正说道,“老秦,若不是十足十的好人家,我也不会应下来。说起这宁国府,却是真没一点可挑剔处。论爵位,大门上挂着的可是国公府的牌子,论家财,白玉为堂金作马也不是白叫的,这贾蓉,我倒是见过一回,长相、谈吐都不错,虽说是庶出,可府中只有他一位公子,却是如嫡出一般养大的,以后也是要承祭的!可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门亲事着实不差。”
秦钟和那庄希是多年朋友,自不会隐瞒心思,踌躇道,“这亲事是真好,可也是真高攀了。门不当户不对,却不知道他们看中了可卿哪里”
“这我却也问了,”庄老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又道,“却是因着宁国府没有当家的夫人。那贾敬天天修道,贾珍的妻子前几年过世,至今未续娶,只听说定了个七品官尤家的女儿,相貌不错,却是个柔弱性子,想是管不了家的!连这贾蓉的婚事,也是托了隔壁荣国府的二夫人王氏,让她帮忙相看。那王氏听人说可卿识文断字,自幼管家,动了心,打听好了,又托到你弟妹那里,为的不过是嫁进来便能主事。”
若是这个原因,京城里的公侯府第,倒也有过先例。秦业点了点头,他自然希望女儿嫁得好,不但过得无忧,以后也能帮衬兄弟,只是还未答话,便听得后窗传来喵的一声叫,不是秦钟是哪个
此时却不能发作,秦业只得当做没听到,向着庄老爷说道,“却是实打实的好亲事,只是虽说低娶高嫁,这也差得太多了,娘家不显,怕就怕可卿以后日子不好过。”
话说到这里,秦钟却是着急起来,生怕他爹一高兴答应了下来,那可是一条不归路啊!当即掐着嗓子又叫了起来,喵喵的,一声比一声渗人。
庄希哪里会想到秦家的少爷爬后窗,学猫叫,只当是野猫,当即奇怪道,“这都五月了,怎的你家这猫还发春呢。”
秦业自知秦钟的意思,这是不让他答应呢。只是却不能惯得没个规矩,当即哼了一声,吩咐秦一道,“还不找人把后窗那只猫弄走,就关到柴房里去吧!”
秦一应着出了花厅,绕到了后花园,却瞧着那主仆俩正在月季丛中往外窜呢!只听得哎呦哎呦声不断,想是被扎得不轻。待到两人到了近前,方才说道,“少爷,柴房,走吧!”
“秦叔……”秦钟撒娇道。
“爹……”摘星嚎道。
“老爷没吩咐锁门。”秦一面无表情的答道。
却说听得后窗没了声音后,秦业方才斟酌着,推心置腹地说道,“老庄,我岁数大了,恐怕看顾不了他们几年,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可卿又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这事儿我得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