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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母这么一想,越来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到时候被人那么一冤枉,可真就没法说理去了,她倒是不怕流言蜚语,可她也不愿意平白的就背了怨言啊!气的她骂道:“你娘我当年真个就瞎了眼,找了这么个主,装老实倒挺像的,可苦了我们娘几个了!”没好声气的道:“现在这地步,看来不搬是不行了。我找时间去庙里求了签,寻个吉时搬出去吧。”
“这事娘决定吧,什么时候搬,我听娘的。”孙惠其实对于占卜、求签根本就不在乎,即使她穿越这件事有些神话色彩,但她也不认为庙里的和尚、道士真的有未知的力量,在她看来就是一群骗人的神棍。不过如果求得上签能让娘安心,她也不在乎多等几天。
“好,我会尽快的去庙里的。”指着饿了叫唤的罗罗,孙母道:“这就交给你来喂吧,我回去还要盘算盘算。”这么些年,也攒了些银子,算上买驴、牛出的一部分,还有一些,得拿出来合计,添置些东西出来。
“没事,娘去忙吧,这儿就由我来喂吧。”孙惠点头,这些事往常都是她做的,今天要和娘商议,才喊了娘过来帮衬的。草都是早上割的,稻草打的绳子捆了,解开来往圈子一扔,也就是了。轻松的很。
不说这边喂了牲畜洗漱好了去休息的孙惠,另一边的孙母忙着盘算,每年虽然开支的地方不大,但单靠几亩地的出息,也没余下多少钱,现在拿出来数数,不过是十三两多些的银子。看起来在乡下不算少,但是这可是好几年的积蓄,将来盖房子、女儿嫁妆的,可都是要钱的,这么一来,也真就不算什么,还有的是愁。
周海看见孙母难得拿了钱出来算,依着床架问道:“怎么这时候拿了出来?还是放好了,免得被人摸了去。”虽然那天闹了一场,但是也这么些年的夫妻,往日里也没犯多大的问题,也没耿耿于怀。
本来就不高兴,想寻周海的晦气,他这一问,直接就撞枪口上了。手一拍,扭过身子孙母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我也想好好放着,可是有些人看不爽,硬是背地里搞小动作,看不得我娘几个,没法子,只能收拾收拾铺盖走人了。”
周海这人要面子,听了这话脸当下就冷下来了,哼了声:“说什么有的没的,听着倒像是有人赶那俩孩子似的,我周海既然养了她们这几年,也不在乎多养些时候,你别听风就是雨的,闹腾。”
哗的站起身,孙母这时候也算是明白过来,看来所有人都以为她俩孩子离不了周家,得靠着他来养!她瞪大了眼睛道:“姓周的,少说这些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你也不过就给了一个住处,一日的餐食。我们娘几个,可没吃闲饭,家里事儿可没少做!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儿女过几天就搬出去,看离了你周家活不活的下去。”孙母的性格可不是柔弱的。
周海脸色难看,语气不好的道:“发什么神经!安生日子不过,整天的作什么?”他当然不会真的让孙惠姐弟走,不然铁定的说他容不下人,之前指责孙母的话,可能就落了他身上。
“你说我这是作?你这个没心肝的,不是你们把我逼到这份上,我会让我那一双没长大的孩子独住?谁的孩子谁心疼,我儿子之前被打成那样,还不是你们家瞎嚷嚷。”孙母想想就来气,如果不是自己孩子出手也不轻,她非得冲他们父母家里闹上一回。
周海一时顿住,他也没想到,理亏,声音也没那么大了:“小孩子之间的矛盾,你拿来说有意思吗?现在吵吵闹闹,过不了几天,还不就又和好了?你就别往心里去了。”要说坏,周海还真谈不上,就连整个周家也没个心肠歹毒的,不过各自都有小心思、小算盘。不肯“吃亏”罢了。
孙母可不管这些了,反正她相信儿子自己能够解决,她一把撸了桌上的银角子、铜钱,收拢着放进了木盒,往墙角一块砖下藏了,返身对着周海道:“我不是明儿就是后天,会往三里外的庙里一趟,求只签儿,看看什么时候搬家合适。”
周海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孙惠,眉头皱着道:“怎么,难道我家真的住不下去,还是怎么地了?”突然想到或许是俩孩子的原因,所以问道:“俩小的听了别人的话,才有这个想法的,你知道原因吗?”
孙惠直起身子,依旧没好气的道:“你也知道有人嚼舌头,怎么没见你制止?就看着别人埋汰我那双儿女,现在不走,难道还要继续在这儿受你们的气不成!告诉你,就这么几天,我把那屋子收拾一下,挑了吉日就搬过去了。”上下扫了他一眼,哼道:“这样不就称了你们的意了?”
本来以为是气话,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继妻是真的这么打算了。周海忙道:“你那儿女在我家,可没人去欺负了他们,每日的吃食也不成少过,现在你可别因着别人的几句话,就说我的不好。这样吧,你那屋子还是别收拾了,继续待这儿住着吧。有什么问题,和我说了,我帮着解释几句。”可千万别把事情闹腾出来,在别人面前丢了脸面。
“睡吧,我不想继续和你谈这些了。我女儿说的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家里住的舒服。”说完这话,孙母就上了床睡觉,没再继续聊的意思。周海当然不可能就晾这儿,推她:“先别睡,咱们说清楚,怎么就不如自己的家了?我们可没有做什么。”眼睛闭着,就是不开口,只当自己睡着了,孙母是打定了主意,她一定不能让儿子、女儿的名声有碍。
第二天,孙母就驾了驴车,往三里外的庙宇去了,孙尹砍柴回来,见了驴车没在,将柴摊开来晒了,进了屋子问正织布的姐姐:“驴车呢,谁借走了?”一时还真不知道会有谁来借驴车,便好奇的问道。手里也不停,孙惠答道:“是娘驾走的,去了三里外的庙宇。”本来她也要去的,防止和尚说些不好的话,拦了这事儿。但是,娘说什么也没答应,硬是让她在家里等。
孙尹拿了小凳子坐了,问道:“去庙里干什么?怎么之前没听娘说过,是一个人去的,还是有人约了一起。”不逢年过节的,也不是月初,干嘛要往庙宇去呢?孙惠笑道:“是件好事,我昨儿个和娘说了往咱们自己家里住,一番唇舌之后,劝动了。现在娘往庙宇去,为的就是算上一签,瞧着迁居的好日子。”昨儿个本来准备和大弟说的,但觉得还不算定然,就隐了。
“是吗!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在自己家里住,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不必时时顾虑别人的眼光了。”孙尹很是开心,他老早就想离了这,太不舒适了,总是觉得束手束脚的。孙惠心里一酸,想着她一个成年的灵魂,都觉得不好,何况是大弟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孩子呢!本来就是因为父亲的死,千里逃亡,变得敏感,恐怕都把苦掩藏了吧。
“没事,咱们在这儿住不了几天了,等确定了搬家的时间,咱们就离了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