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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倚在凉台上翻看着书籍,一边回想着今天在后山采到的新草药的特征,从湖面吹来的凉爽的风拂乱了书页和她的鬓角,她一手压着飞跑的书角一手将耳边碎发别到耳后,一阵荷香入鼻,她闭上眼深呼了口气稍作休息,睁眼时却看到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四枫院夜一。
看着向自己笑着的夜一,她只是无所谓地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夜一的“瞬神”称号她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她也早就习惯了夜一如今天这样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今天没时间陪你玩。”她翻过一页书悠哉说道。
夜一叹了口气,抱着单膝下巴担在膝头上无趣地抱怨:“还是那么无趣啊..”夜一打量着依诺垂首时的安静眉眼,忍不住想要去伸手捏一捏她那白嫩光滑的脸蛋,想了想那家伙的反应后她打算作罢。“你这家伙,来四枫院家那么久也不跟老娘主动请教瞬步什么的,我可是瞬神!瞬神啊!别人想勾搭还勾搭不上呢!”
“嗨嗨,知道你是神。”依诺敷衍道,纤细的长音拖着有些腻人的慵懒语调。
夜一无奈扶额,她们彼此都知道,以依诺的灵力,想要把瞬步保持在很高水平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每次关于瞬步的事她们都当成笑谈一笑而过。她从指缝里懒懒睨着依诺,“您才是神啊,才入队不久就变成神医的人啊。”
久笙依诺的医术夜一也早有耳闻,听说是无论怎样疑难杂症都可以人到病除、无论怎样濒危的状况都可以逆转以起死回生的,天才般的存在。
“只是选择了适合我的工作。”依诺也不争辩,淡淡回道。
夜一见到依诺的臭屁样子忍不住“切”了一下,抱胸起身光着脚走在回廊的地板上,“走了,浦原在等着你。”
依诺看了眼夜一的背影,了然地合上书,跟在了她身后。她随着夜一走到了她的房间,看到早已笑吟吟等在那里的浦原喜助。
“呦~久笙桑”浦原伸出手向依诺爽朗地打着招呼,身上还穿着未来得及换下的夜行衣。依诺向他点头,然后驾轻就熟地在椅子上乖乖坐好,撩起袖子露出纤弱的手臂。
浦原也不多说,一手握住另一只,低声念了几句符咒后在手臂上擦了一下,浅绿色的灵子如萤火虫般从他体内漂浮了出来,他继续念着符咒指挥着灵子向依诺的手臂输送,一时间,二人的手臂被绿色丝带般的暖光缠绕住。
“啧啧,浦原,我有些好奇你真正的灵压是多少了”一旁的夜一看的啧啧称叹,她勾起唇角看着浦原那自信的侧脸。
“讨厌啦夜一桑,我的灵力有多少你不是早就知道”浦原眯上眼笑得悠然,他挑眼端详着依诺,“久笙桑啊,我一直想问个问题来着,现在你的医术在护庭十三番队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像是如何给自己恢复灵力这种事对你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吧?”他歪头,深不见底的茶色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依诺将视线移到浦原身上,“你在猜测我是否在慢性自杀么?”
浦原笑着打哈哈,“呀~才没有啦呵呵呵呵...”
依诺沉默着和浦原对视了须臾,然后视线移向别处,“放心,要活下来...约定好了。”她眼眸漆黑如墨,苍茫地望向远处。依诺话落后,夜一二人虽说是听不懂,但都不约而同地勾起唇角。
每月一次的灵力输送结束,输送灵力的浦原喜助倒是没关系,依诺这个灵力接受者反而脸色更加苍白,整个人显得比刚刚更加虚弱了。“要走了。”她起身,单薄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外,走之前甩给了浦原一管绿色的试剂,“辛苦。”
浦原看着手中的灵子代替试剂哭笑不得,补充灵子的方法她不是早就掌握了么,何苦再扔给他做答谢呢?“久笙桑对人生的追求仅限于活着么?”他靠在门槛,对回廊里的背影悠然说道。
“只是活着就够了。”她答。力量若是多余出来,就不得不用在保护他人身上,正如当时的自己、正如那时的冬觉。
“喂丫头!去哪里?”夜一向依诺背影喊着。
“出诊。”
“晚上回来吃饭嘛?~”
那个凌厉豪爽的声音在背后无休止地响起,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夏日午后显得有些聒噪,但久笙依诺的心底,却是暖暖的。
看着那纤弱如细竹一般的背影走远,浦原不禁感叹,“着实是个纯净的灵魂呢。”
夜一看了眼浦原唇边若有似无的弧度,脸上嬉笑的表情淡了些,淡淡应和,“啊,虽然那颗心曾被剜剐的血淋淋,却还是不忘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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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着药箱来到朽木府门口时便被拦住,门口的仆人向依诺恭敬有礼的鞠了一躬,“久笙三席这边请”将她领进了宅。
她跟在那个仆人的身后,如水墨画一般的风景在她的余光中缓缓倒退,在她视线前方的是交簇相映的笔挺修竹。
朽木家的富丽和四枫院家的不是一种,如果说四枫院家的建筑只是单纯的富贵华丽,那么朽木宅却是多了一种威严气派,看似沉闷的灰色调墙体却多了分古拙雅致的神韵,所到之处的回廊角看似山穷水尽实则柳暗花明,那轩榭、假山池沼、花草无一是虚设,无一是多余,相应层叠,巧夺天工。
她被带到了假山后的修养亭,看到了在那里闭目养神的朽木银铃。
“老爷,久笙三席到。” 仆人向朽木银铃鞠了一躬后退了下去。银铃却没有睁眼的意思,仿佛真的在睡觉,只是布满褶皱的手指拈着一枚棋子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
“朽木队长好” 依诺打量着他雪白的长发,微微低头打招呼。
朽木银铃不回答,依诺也丝毫没有感到不舒服,二人就这样沉默地听水声。半晌,苍老威严的声音淡淡响起,“你来看,是什么病?”话落,依诺对上了一双凛冽的紫眸。自己虚弱的病症早就找过无数个家族御用大夫,但是连他们都无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
她没再说什么,无感地打开药箱,把脉。由于朽木银铃这老古板坚持不用现代仪器来治病,所以依诺只好通过别的方法来观察他的病情。她一边问着银铃最近的饮食习惯一边在心底推算着他的各项身体数据。
看诊完毕,她神色不变合上了药箱,从口袋摸出一粒糖递到朽木银铃面前。
“这是什么?药么?”银铃疑惑地看着依诺手心的颗粒,将信将疑地将那颗粒含在嘴中。
依诺不答话,半晌后问:“甜么?”
银铃被她玩闹一般的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正无语,听得依诺继续开口,“诚实跟您说,我观察不出您得的是什么病。”
银铃早有所料地点点头,“你倒是诚实”
“下面我要说的话,您也许从来没有从以前的大夫口中听过”她看着银铃笃定道:“虽然我没见过这病,但是我可以看出您的肾脏在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一点点衰弱下去” 她话落,等着看银铃的表情,却有些讶异他神色如初。
银铃神色不变,眸子里还是那淡淡的高傲,他视线移向身边柱子方向的假山,道:“给我说说你所谓的平等”
依诺细眉微挑,又是一个没想到,接着简短道:“我认为生命是平等的,仅此而已。”
银铃的唇角忽然淡淡勾起,神色中透露着淡淡的不屑,“人有贵贱之分,自生下来就如此。正如人之于畜、死神之于虚、静灵庭之内的人和流魂街的人,这世间万物都在产生时被命运划分出了等级,世间是没有绝对平等的,总要有人在底层垫底,总要有人站在顶端。”他淡淡说着,语气节奏透露出贵族特有的优雅。
“私有制是不平等的根源。”依诺不为所动地淡淡回道,兴致怏怏地看着那个从灵魂上就已经腐朽的人,她不愿意再多和这位老人交流些什么,然后说:“您如果还是希望我继续留下来,我不能保证您的病我一定会治好,但我会努力,若无兴趣的话,请另寻高人。”
朽木银铃还在心底琢磨着她那句关于私有的简短评论,捻了把胡子抬头看着依诺:“努力?”
“是,我会尽我学到的一切来帮助您。”是的,身为医者的她不愿放弃每一个生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忽然在心底深深地厌恶起自己,自己真的配说出这样的大话么?明明自己亲手葬送了纲门家的两个无辜生命...一种类似于黑洞的黑□绪从心底萌发而出。
朽木银铃布满皱纹的面容沉静安然,他第一次正眼端详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看到那个苍白瘦削的模样时,他猛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堂课,原来面前的少年就是当年那半路落跑的真央学员。 他看着依诺的细细眉眼,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明天照旧过来,顺便给我讲一下你口中的私有制。”
依诺没有再多说什么,弯身告退了,却在回头的一刹那,对上了一双充满讶异的紫眸。
她双眼讶异地微微张开,随即点头,“朽木副队长好。”
刚从外面回来的白哉也是一愣,微微向她点头,视线不解地在她和银铃身上游移。
依诺在扫了眼他的肩膀和右臂后,淡淡与他擦肩而过。
待那个背影走远后,白哉几步并上去问银铃:“为什么久笙会来这里?”声音里是控制不住的兴奋和欣喜。
银铃盯着白哉好一会,答道:“久笙三席是我从四番队要过来的家庭医师”
“爷爷,下次的远征我决定不去了”白哉像是想到了什么,心底的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他感受到银铃的视线赶忙补救:“我想留在队里帮您处理事务也是一种历练。”
银铃看了白哉一眼无所谓地扬手,“好。”淡然地答应了他。
“那白哉退下”白哉向银铃鞠了个躬,按捺住激动兴奋的脚步,缓缓走出了修养亭。背向银铃攥了一把手中的千本樱,“好样的!”他调皮地笑着。
“白哉,你自小无同伴陪伴,见到熟识的人希望有人陪伴可以理解。但是切忌贪玩误事。”银铃淡淡开口对着白哉的背影如是说,一边拈起棋子一边摇摇头,唉,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呢。
白哉像是突然咬到了舌头,全身打了个激灵,讪讪答道:“是。”然后继续装回面瘫。原来自己的心思爷爷什么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