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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童童问的好心酸,与他抵了抵额头说:“童童想多了,妈妈一直都很爱很爱你,还有哥哥,还有弟弟。”
他往床里边挪了一下说:“妈妈陪我睡一会儿好吗?原来都是妈妈搂着睡的。”
我笑着躺在他身边,把他搂到怀里,低声说:“宝宝,妈妈今天刚回来,知道弟弟病了,心里特别着急,所以妈妈先照顾小弟弟了。”
“妈妈,我知道了。”童童点了点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妈妈快去照顾弟弟吧。”
“乖,快睡吧,你睡着了妈妈再走。”我轻轻地拍着他。他的呼吸很快平稳下来,十几分钟以后已经睡熟了。
我小心站起来检查了另一张小床上元元的被子,才小心拉开门回去卧室。
何连成刚有睡意,听到门声睁开了眼睛。
“元元和童童没睡么?”他问。
“元元睡了,童童没睡,他刚才问我是不是不爱他了?”我把刚才的情况与何连成说了一遍。
他习惯性地捏了一下眉心说:“这两天我所有注意力都在宽宽身上,可能让两个小宝儿多想了,毕竟正是敏感的年龄。”他想了想又问,“他们两个的生日是几月?”
“还有几个月呢,八月十一。”我说完。
“我的失职,去年全心陪你待产,把两个小东西的生日给忘记了。”何连成一拍脑袋说。
“那几天你正好不在帝都,我带着两个小宝儿去过了个简单的生日。”我说。
“今年一定好好补上,我再想想怎么陪着去玩一趟。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小东西死活不肯开口叫爸爸。你记得在比如世界时,他们第一次叫爸爸,我有点不适应,又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想听了,适应了,偏偏又不叫了。”何连成想着说着。
“你也别急,我再引导引导。”我劝道。
“我不急,就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何连成才说到这儿,宽宽又动了起来,往他怀里一扑,拱了半天没拱到吃的,哇一声哭了起来。
我赶快把他抱到怀里,小东西嘴里吃上了才安静下来。何连成看了看时间说:“现在过去四个小时了,该吃药了。在医院的时候,护士看我笨手笨脚的,帮忙喂了一次。”
“你去弄药,我想办法喂。”我搂着小宽宽说。
何连成出去了一会儿,端着一小杯子水和一个小勺子进来,对我说:“护士直接把药化到勺子里,咕噜一下子就灌进去了,咱们怎么喂?”
我示意他把药拿过来看了一眼,说:“先弄一点儿尝尝是苦还是甜,再看怎么喂。”
何连成马上倒出那个冲剂的药粉,自己捏了一点放到舌头上尝了尝说:“苦的。”
“不太好喂了。”我也伸手沾了一点儿尝了尝,是苦的。
拿着看了看药盒上的成分表,是中成药。于是对何连成说:“咱们前一段时间有训练过孩子喝果汗,吃菜汤之类的,弄点糖水把药化了,能掩盖一下苦味儿,他应该喜欢甜的。”
何连成马上去办,一会儿就把糖、热水还有药全准备好了。我把宽宽喂到差不多以后,开始抱着他起来走路,等到奶差不多全下去,又拿出小摇铃在大床上逗他玩儿。终于他慢慢精神了一点,看看时间距离吃奶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让何连成把中成药化到糖水里,弄了小小的一杯,然后抱起宽宽开始哄着喂药。
这是当年带元元和童童的经验,我先拿着勺子自己先喝一口药,然后盛一勺送到他嘴里。宽宽出乎意料地配合,很快就把小半杯水喝了下去。最后喝完了还意犹未尽地吧咂了一下小嘴儿。
何连成终于舒了一口气,对我说:“我这一个星期才知道,你原来一个人带两个有多辛苦。”
宽宽又玩了一会儿就在大床上睡着了,我给他盖好被子。起来去厨房给何连成做饭,估计他这几天也没好好吃。
才到厨房,他就跟了过来搂住我说:“我不饿,你从回来就一直在忙,洗洗睡吧。”
“我给你做碗热汤面。”我推开他的手,洗了几棵青菜,打了一个鸡蛋,切了半个西红柿,麻利地做了一碗热汤面。
何连成抱着肩站在厨房门口说:“忽然觉得自己也挺幸福的。”
“连成,我今天看到宽宽那样子,觉得自己实在是失职。也打定主意了,这几年不求发展多快,能维持就行了。先把宝宝带大再说。”我一边弄饭,一边低声说。
“你就是什么都不做,我也养得起你,还有孩子们。”何连成说。
“我知道你养得起,我只是想做一个能与你并肩而站的女人。”我抬头看他一眼说。
在别人眼里,我与何连成在一起本就是高攀,他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我好像就真提靠着和男人滚床单上位的一样,我不想有这样的形象。我拼命努力,只是想有一天让人知道,我是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的女人。
“亲爱的,你多想了。不管你是在商场上身价过亿,还是在家里相夫教子,你在我心里都是没人能取代的。”他走过来,搂住我的腰说。
“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帮我扛那么多的压力。”我说。还有一句我没说出口,“我不想让你看别人那样的脸色。”
他没说话,我关了火把做好的面盛出来,端到餐桌上,对他说:“好歹吃一口。”
他笑了笑坐下来吃面,我在一旁看着他。
等把一切都收拾好,我也觉得腿酸得不得了,往床上一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何连成枕着胳膊看着我,还有我们中间睡着的宽宽说:“乐怡,你慢慢在心里松开那根弦,我绝对不会像楚毅那样,在你最需要人陪的时候把你一个人放在陌生的城市的。好吗?”
我没想到他说再提起这个话题,想了想点头应了一声:“好。”
“我知道,你要松开这根弦,或者重新对一个人产生依赖感不太容易。你三四年的习惯,不可能一下子就改了。我只是想你让把我和宝宝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何连成又柔声说了一句,才拍了拍我说,“我能等,睡吧。在医院对你语气不好,只是看到宝宝那样,我是真急了。”
我一直想着他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夜里又给宽宽喂了几次奶。第二天早上,宽宽的精神已经好了一些。
一周以后曹野借着来帝都出差的机会,特意约我们去吃饭,说要看看两个小宝儿。
童童和元元与曹野见过一次,乖巧地叫着曹叔叔好。曹野早有准备,把礼物拿出来,惹得两个小宝儿整齐的星星眼。
何连成事先知道我要带他和宝宝去见原来的旧友,兴奋得不行,笑盈盈地问我:“乐怡,我喜欢介入你的生活,就像这样互相认识对方最好的朋友。”
我被他的语气感染,却不由嘴贱反问了一句:“怎么,你是觉得自己被包养了?能见到金主的朋友,是不是很开心?”
“是呀,开心死了。”他早就习惯我偶尔的抽疯,乐得配合我。
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等到真正见到曹野以后,他倒是一本正经,彬彬有礼。
曹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才笑着说:“我听乐怡提起过你,小宽宽的爸爸?”
“是的,乐怡也和我提过你,说你们在南市是好朋友。”何连成说着。
曹野忽然发问:“何则林何总,和您是什么关系?”
何连成一怔说:“那是我父亲。”
曹野发怔了很短的一秒才说:“原来是这样,我看着有点熟悉的感觉。”
我没和曹野说过何连成的出身,只是简单说我现在和他在一起了。曹野有点惊讶也是正常。
“您认识我父亲?”何连成礼貌地问。
“生意有过来往,不过我们这种小公司,何董肯定没印象了。”曹野简单带过。
我们边吃边聊,气氛还算融洽。
曹野在快结束时,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拿出一张卡递给我说:“差点忘了,这是上一次元元和童童拍公益广告的片酬,密码是他们的生日。”
“这个不必了吧。”我有点不好意思接过来。
“他们影视业的规矩,第一次上镜不能空手的。”曹野说着硬塞到我手里。
坐在我身边的童童眼睛一亮问:“曹叔叔,拍电视可以挣钱吗?”
“对呀,这是劳动所得,你付出了就有回报。”曹野笑着说。
“妈妈,我喜欢拍电视。”童童大声地说。
“真的呀?元元呢?”曹野脸上笑成一朵花儿,忙问一声不吭的元元。
元元抬头看了看大家,再看了看童童带着企盼的眼神说:“弟弟喜欢,我就也喜欢。”
曹野向我挑眉,那意思是说:怎么样?
他和我说过,让两个小宝儿自主选择是不是拍广告,我都给一票否决了,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上重新提起。
何连成淡淡笑着说:“你们还小,长大了自己再决定要不要做这件事。”
曹野碍于何连成在场,没有继续说服我的工作,而是笑着对两个小宝儿说:“你们现在还小,要爸爸和妈妈都同意才能做这件事呢。”
童童眼神暗了暗从站着变成坐着,一会儿又变成趴着了。
送走了曹野,何连成示意我看蔫头搭脑跟在身旁的两个小宝儿,我微微摇了摇头,决定回家以后再和两个小东西谈谈。
谁知在回家的路上,童童开口说:“妈妈,我想给爸爸打个电话。”
我这时忽然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在孩子面前那么公正地评价楚毅,应该趁机把他黑得一辈子都洗不白才对。
何连成看了看我,示意我给帮孩子拨通,我没动,反而搂住童童问:“为什么突然想要找爸爸?”
“想让爸爸同意我拍电视。”童童挺直小身板说,语气里有不容忽视的倔强。
“咱们回去商量好了到底要不要拍电视,然后再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我问。
童童还想说什么,元元拉了一下他的手说:“听妈妈的。”
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为难。回到家以后,先悄悄与何连成商量了这事儿该怎么办。何连成叹了一口气说:“从我的本意,不想让他们这么早接触这个行业,可是童童的性格外柔内刚——不太好说服,再想一下再说。”
我们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呢,童童就跑过来问:“妈妈,曹叔叔给我们的报酬有多少?”
我看着他企盼的小眼神,弯下腰说:“等一下,妈妈给你查。”
“就现在查嘛。”他把手机递给我。
看着他眼巴巴的样子,我就用免提打了电话银行的号码,输入卡号和密码以后,里面的电子女声报出一个让我觉得很吃惊的数额——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