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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金字塔。”他不能碰水。
“嗯,我真喜欢埃及,走在街上好多帅哥冲我抛媚眼。”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知道卖Fuul的小哥多帅,真是……”
他死人样地看着我,有气无力,“你就这么想去希腊?”
“觉得你好像很想去。”
他沉默了一下,说:“你好像和别人告诉我的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
“很多人说你专横、跋扈,没有包容心。”他笑得有点坏,“我觉得挺可爱挺温柔的。”
我敛起笑容,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你不会做人。”
“不是!”他真是笨蛋,“那是因为他们只有资格得到我专横、跋扈、没有包容心的一面。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荣幸?”
他靠在床头上,歪着头,微微地笑了起来,“很荣幸。”
“这就是了。”我这都是人生经验,“什么都要给知情知意的人,恶人需要粗暴,珍贵的人才要温柔对待。”
“我明白了。”他受伤的手臂挪了挪,握住了我的手,认真地说:“谢谢。”
“所以想去希腊?”
“不。”他正色起来,说:“你来之前那位飞行员刚走,我们聊了一下。”
“你跟他还真有话题。”
“聊得是正经事。”他说:“他告诉我,他曾经在原始森林里救出过一位航班失事的飞行员,因为他要去德国,所以送他到开罗来救治。途中遇到恶劣天气,那位飞行员提供了很有用的建议。”
我心思一动,忙问:“是哪国人?”
“他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很英俊,也很年轻,长相像是华人。”
“好像我哥哥……”
“我也这么认为,这位飞行员仗着资历丰富非常骄傲,他能够夸奖一个年轻人,对方应该实力非常不错。但是失事地点有些不同。”
“之后他去了哪里?”
“飞行员要归队,他们没有再见过面。”他说:“但你哥哥失踪的那段时间,我查了一下,发现埃及的局势很动荡,环境很危险。”
“那我们快去找!”
“那位飞行员坚持说他救过这个人,但……他在帮我查找医院时,打给他的上司,他们说没有此人的记录。”他犹豫着说:“你应该离了联络德国警察,把线索提供给他们。毕竟人在国外,埃及又证据混乱,我们还是不要太打草惊蛇,先以游客的身份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好。”我激动得不得了,又怕得不得了。
两年来,不是没有找到过类似的人,可都不是我哥哥。
“别担心,警方会比我们更有办法。”
“我已经在怀疑他们的能力了。”我说:“现成的犯人没有证据抓,我哥哥又生我死不明。哪怕是骨灰也给我找到……”
“不要哭。”他握住了我的手,“我看了一下路线,觉得这样走最不引人注意,因为走这条路线的游客比较多,店主也都比较热情,好交流些。”
“好,听你的。”
等韩千树出院后,我们租了一辆车子,踏上了自驾游的路线。
原本开心放松的一次旅行,前半途惊险可怕,后半途提心吊胆。
我们和不少人套磁,得到了新的线索,一位流动摊位的摊贩小声告诉我们,“虽然是由失业人士引起的冲突,但混入了很多其他势力的武装分子,进行烧杀抢夺。有一位年轻人到对面的餐厅避难,但被抓走了,很像你们询问的朋友。”
“被什么人抓走?”
“这并不清楚,如果是官方带走他,只要他是无辜的,就会将他送回国。如果是其他势力就很难确定。当时每个人都惊慌失措,无法判断是哪里人。”
这是我们在接下来一周得到的所有情报,而且餐厅老板否认,摊贩拒绝作证。
回程的路上,我真是失望到了极点。
韩千树安慰了我一下,没有效果,只得陪我一起伤感。
到柏林之后,他立刻陪我去了警局,把线索详细提供了以后,警局在态度上倒是给予了积极的回应,说会立刻进行联络,要我回去等。
到家门口时,发现韩千树的窗帘已经装好了。
我这才想起他的家具肯定已经搞定,跟着去他家,一开门,顿时兴奋:“漂亮!”扭头问他,“怎么样?”
他表情勉强地点头,“还不错。”
“这次可没有绿色。”
“墙壁和窗帘已经够受的了。”他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扶额,“我是个男人。”
“对啊。”
“粉色的床单和黄色的组合柜是怎么回事?”
“显得温馨。”
“那客厅的桌布为什么画着小熊?”
“增加乐趣。”
“那这个呢?”他抓起床上的小绵羊公仔,“我还没孩子。”
“怕你一个人睡寂寞,让你抱着,这个是羽绒芯的,也可以当枕头。”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已经结婚了。”他崩溃了。
“我知道不就行了?”他这个逻辑很过分啊,“别人最好认为你已经结婚了。”
他无语道,“假如我爸和我妈来看我,他们会要求见儿媳妇。”
“我可以帮这个小忙。”
他被气笑了,“那你可记得。”
“嗯,小绵羊不许扔,要抱着。”
“知道了。”他横了我一眼,“羔羊。”
之后我回了家。
在答录机上发现好多电话留言。
有我爹妈的,问我回来没。
还有Great,他告诉我新年假期后我可以开始工作,希望我可以认真考虑。
也有几个朋友,还有安娴,她告诉我韩千树的钥匙给我放进邮箱了。
还有……繁景?
她的留言是:“徐姐,听到请回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对你说。是关于我哥哥的,求求你,我真的不是在说谎。”
我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回过去了。
接电话的是繁景,她一接起来就激动地问:“是徐姐吗?”
“嗯,有什么事?”
“是个不情之请,我能去找你,当面说吗?”
“就在电话里说吧。”
“我哥哥受重伤了。”
“手掉了?”
“不是。”她抽泣着说:“他上星期被人扎了六刀,现在还在医院里。”
“这是怎么回事?他跟别人打架了?”
“没有。”她的声音听起来悲伤极了:“他到酒吧做兼职,收工时被人莫名其妙得拖进了角落里,打昏扎了他。他没有得罪任何人,警察也说找不到凶手。”
“六刀都在哪里?”
“都在躯干,有一刀离心脏很近。”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们已经没有钱了,为了供我读书,让我吃得好一点,他把钱都花掉了。还你钱时他是问姑姑借的,基金会给了我们一点钱,她却要收债……我们最近一直没有钱租房子,住在救助站里,我是想问你,可不可以借给我一点钱,我们没有钱付住院费,我可以把我的包包顶给你……”
我愕然问:“你在哪里?”
“现在还在医院。”
“柏林?”
“嗯。”
“需要多少,把你的卡号告诉我。”
“十万块。”
“住院费诊费邮件转发给我。”我说:“另外你们找你姑姑借了多少钱?”
“二十万欧,但她现在要收三十五万。”
“你哥哥不懂法律吗?有借据吗?不给她!”
“借钱的时候她强迫我哥哥签三十五万的借据,如果不签,她就不签。”她抽泣着说:“身边只有她有这笔钱。”
我越听越生气,咬牙道:“人渣。这样,帮我约你姑姑,我要见她。”
“啊?”她立刻紧张起来,“她很厉害的,而且她的律师团也很厉害。”
“我还是大财阀的遗孀呢!”不行,我得让自己冷静一下,“只要事情是真的,你的这些话没有任何谎言,我帮你们搞定这件事。”
“我保证没有,我哥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是偷偷联络您。”她又哭了起来,“如果您不放心,可以来看他,但不要被他知道,他会哭的。”
“我知道了。”还是要看看,钱要花得明白,她毕竟喜爱奢侈品,很难说会不会为了买件新衣服框我,“这样,你先给我转发账单,扫描借据,把医院地址发信息给我。我去看看他。”
“好!”她高兴起来,“我马上就去做!”
挂了这通电话,我去洗了个澡。照着镜子,发现自己黑得像炭一样,虽然防晒霜有抹,皮肤还是被晒坏了。
总之就是丑!
很快就接到了邮件和信息,我一边敷了个修复面膜,一边仔细地看了一下这些东西。
账单很正常,不过这家伙运气不错,六刀没有伤到任何脏器,但失血过多,昏迷了很久。
借据措辞非常严谨,是用德语撰写,连格式也没有问题。的确是繁盛的笔迹。我估计他姑姑肯定会派律师盯着他写,毕竟他是个国际法博士。
都看完之后,已经是半小时后。
我给我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明天再回去,出门时,想了想,决定去跟韩千树说一声。
他也刚洗完澡,穿着浴衣,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撒哈拉之行把他变黑了不少,古铜色看起来很性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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